屋内黑得彻底,他甚至没开灯。夏子菁既畏高又怕黑,身体还要像麻袋那样被扛着,恐惧感自然尤甚。“放我下来!”
“那你告诉我!伤口怎么来的?”他停在楼梯台阶上,等待她的回复。
夏子菁咬着唇,死也不肯透露半句。
漆黑中,他的目光变得阴沉。火气上升,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气势汹汹地踢开卧室的门,走到落地窗前,“唰”一声拉开窗帘,把她贴着玻璃一放。
“最后一次机会!头是怎么弄伤的?这些天你到哪儿去了?”他用手固定她的头,让她不得回避他的目光。“说!说!”她始终不肯吭声,叶文昊的呼吸乱了。要让她坦白,为何那么难?“告诉我!告诉我!”
他紧紧地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夏子菁好怕,他想怎样?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九年前妈妈嫁给叶伯伯的当晚,他在她耳边无情的威胁:“不许你叫他爸爸,你不配!要是你敢叫他一声爸爸,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昔日温柔体贴的大哥哥,倾刻变成可怕的野兽,任她哭得气断,也没半分怜惜。
他又想重施故技对不?
果然,下一秒,他贴着她的耳畔,阴森地说:“夏子菁,我知道如何能让你开口!”他挺起身打开一扇窗,把她整个人抱起。
身体被反转,脸朝着窗外。夏子菁尖叫:“不要!”
他置若罔闻,嘴唇移到她的后颈脖,一深一浅地啃咬。
天空繁星点点,远处万家灯火,可这都不是她有欣赏的胆量。“走开!走开!放我下来!”被他咬住的肌肤如被火烧,即使紧闭着眼睛,依然能感受到扑脸而来的强劲热风。脑里浮现出父亲被撞至半空,再高速坠下,脑袋开出朵朵红花的景象。最后的理智瞬间被摧毁,身体抖得忘记挣扎,双手只能凭本能死死抓着窗的边沿,大声哭喊:“我说了!我说了!”
“讲!”
“在老宅,撞到玻璃窗!”
“这几天到哪里去?”
“在宾馆……养伤!”
身体往地上滑去,他松手了。窗户被关上,灯亮了,空调正常运转,传来阵阵凉风。浑身湿哒哒,她如死里逃生,软绵绵地蜷缩在窗帘下。
脚步声临近,他去而复返,不由分说把她抱起。嘴被撬开,一口辛辣的烈酒喂进来。很久没在他面前哭,可是今晚,一种从心里碎裂开的难堪和屈辱不断扩大。
为什么连丁点的隐私都要剥夺?他要的,她全给了!
“以后,什么都不许瞒着我!”
他继续霸道地威协,夏子菁已无力应对,只余下细碎的抽泣。身子被抱起,他把她放回床上。温热的毛巾抹上她的脸,还有脖子。衣服的钮扣被打开,脱掉,又换成干净的。
她紧闭着眼,任他摆弄。许多年前,她就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却仍然奢望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思想。爸爸说菁菁要多笑,她努力过了,没有用。
她的脸愈加苍白,叶文昊又拿起酒瓶喂了她几口酒。
酒精发挥了功效,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被可怕的画面吓醒。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翻她的头发,还有道略带苍老的声音。
“伤口不深……结痂了……没事。”
她听得不是很真切,习惯性地往右边翻身。睡吧,别想了,你始终,斗不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种想虐死他们的感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忿。谁叫你们有甜的不要,吵着要看虐的?哼!
、16
康柏文的办事果然快手,前晚才要求他做的事,第二天早上资料就传真过来了。如她所说,失踪的一周时间里,她都在宾馆度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想了解她的行踪,还得靠侦探社。
颓然地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出书房,带着浓重的失落推开卧室的门。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她卷着被子缩在床的左边,背着他面向窗户。那是她固定的睡觉方向,在床上,她永远只给他一个背影。叶文昊跨步上床,轻轻把她翻转过来。
她睡得很沉,眉头拧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放松,看来昨晚的惊吓尤在。
叶文昊抿抿漂亮的薄唇,不愿承认,自己的手段确实过份。她的胆子一向小,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们的关系不会变成那样。
为了挽救父母那场破碎的婚姻,叶文昊曾带着支票去找郭洁。只要她肯放手,他承诺可保证她日后的生活无忧。
但那女人太不惜好歹,平常在父亲面前装可怜,背过面来便趾高气扬地说:“你现在给我的钱,都是你爸爸的对吧?如果我跟你爸爸结婚了,那你手上的支票,其实也是我的。婚期已经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现实呢?”
“我不会让婚礼举行的!”
“你还真让你爸爸猜中了,他说你肯定会阻止的,会来找我!”
想不到爸爸把他的小把戏看清,叶文昊气得脸色发青。
“算了啦,你走吧,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事我不会跟你爸爸提。”
“我还要感谢你不成?”叶文昊冷笑。
“你应该要感谢我的,你不是一直对子菁有想法?现在我让她……当上你的妹妹啦!”
一句风凉话,成功把叶文昊的愤怒推到极致:“你真的让人很恶心!”
“没关系,只要你爸爸爱我就行!其实啊,说感谢我还真要谢谢你。你父亲原想把我藏起来,让我当个他的小情妇。幸好,你对子菁还真有心。我让她去找你,你就乖乖的来了,还顺利把这段关系暴光。所以呀,你是大功臣!
每句话,都像在嘲笑他,那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取代他妈妈坐上叶夫人的位置?
之后叶文昊找父亲详谈,好言相劝没用,他甚至幼稚的以脱离父子关系相迫,父亲无动于衷。盛大的婚礼如期进行,那女人笑得一脸灿烂,而昔日曾经为她掏心掏肺付出过的人儿,如今却替她的无耻妈妈拖那长长的婚礼裙摆,一步一步走进叶家的大门。
他恨,他怨!仪式完成后,他发疯似地揪着那个小哭包跑上三楼的阳光,双手把她整个人提起,将半个单薄的身子悬于阳台围栏外的半空,威胁着叫嚣:“不许你叫他爸爸,你不配!要是你敢叫他一声爸爸,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别在辫子上的发夹从高空坠下,子菁吓得两眼反白。可无论她如何哭叫,他全然不管:“别以为进了这个门口就是叶家人,我告诉你,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别妄想有好日子过!夏子菁,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我叶文昊发誓,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那一天,是她的十四岁生日,而他给了她最残忍的礼物。
许多年了,她的生日成了他最忌讳的日子,只因那天同时是爸爸再婚的纪念日!
不能再想了,再不堪也将成为过去!叶文昊和着衣服躺下,臂穿过她的脖子,握住她放在枕边的右手。纤细嫩白的手腕上,有一条彩色的编织手环,已经戴了五年,有点旧。
彩环的遮挡下有一条凸起的疤痕横过手腕,他轻轻摩挲,却突然又用手握紧。别再想了!他伸出一只脚硬生生插‘进她的两腿间,将她紧紧锁在怀内。
两个人的心脏位置贴得很近,规律的心跳彼此呼应。那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仿佛她是个小婴儿,永远在他的保护之下。可惜她好久好久没这样主动依偎他,记忆中她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怀内的感觉,已经很远很远。
叶文昊把嘴唇贴着她右边的耳坠,时而轻舔,时而唤她的名字。
痒,她躲了躲。他笑,索性把她的整个耳坠含住。
本只是随意逗弄,没想到兴致渐浓,伸进她睡衣内的手恣意地揉捻着饱满的胸房。她的骨架小,但该长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唇沿着颈侧下滑,在锁骨处吮出一片红斑。
“嗯。”纵然再贪睡,也没法忽视这种吃人般的侵略。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是他的喉结。夏子菁一惊,下意识就要转身。
“不许背着我!”他一只手固定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嘴吻上她的眼帘,鼻子,至唇瓣。
对于床事,她的热情度总不高,湿得又慢,叶文昊得花许多时间。或许对昨晚的威胁仍忌讳,她只略略挣扎了一下便顺从下来。可当他强势进入时,明显感到她身体的僵硬。
他冲撞了几下,没听到喘息的声音。拔开床单上披散的长发,看到一张隐忍的脸。她紧闭着眼,唇死死咬紧,明显是不愿给他半点反应。
这是无声的抗议!三年,还是四年了?从第一次开始,她就是那样,半死不活的,默默承受着他的欲望。
真的半点感觉也没有吗?真的不能投注半分热情吗?叶文昊眼底黯淡,倏地抬起她的一条腿往肩上一扛。
他想干嘛?夏子菁挣扎着要把脚放下,他却完全不允许,还顺势把她另一条腿也抬起。
下半身被悬空,双腿被扳成M字型,最私隐的地方赤‘裸裸地呈现于他的眼前。现在甚至还是大白天,保守如她又羞又可耻,睁开眼瞪着他,妄想他能收敛。
可叶文昊完全不理会,他以缓慢的速度浅浅试探了一下,然后紧紧地盯着她。夏子菁别过脸避开他的凝视,不想让他得逞。他往后退去,蓦地狠狠下沉,夏子菁圆目一瞪,转过头来满是责备地瞅着他。
还是有反应的。叶文昊勾起了嘴角,与她对望的眼内不惊波澜,退出又强势插‘入,动作一下比一下快。
夏子菁一开始还能忍住不作声,可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强势袭击,他贯穿的动作既心急又强悍,每次的冲撞都比上次深入,每次都挑战着她能承受的底线。
不可能没感觉!双腿又累又痛,交合处因他的袭击而阵阵酥麻。夏子菁终是忍不住颤声哀叫,浑身柔软无力,伴着他的下沉化成了一摊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快没意识,他才停下来,趴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气。夏子菁的双腿仍晾在半空,她动了动,这次他再没阻止,她终于能好好地躺平。
身子重获自由,她习惯性地转身,昏昏沉沉的又想睡。
“不要再睡了。”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随后人便被抱起。夏子菁睁开爱困的眼,看到他的嘴正一开一合:“今天我放假,你陪我!”
语气是不容反抗,却又带着几许轻松,他附身亲了亲她的嘴,笑着说:“我们今天去玩。”抓了件睡袍替她穿上,然后像小孩子那样抱起她直接走进浴室。
昨晚那么生气,一觉醒来就好了?男人果然是肉‘欲动物。
“先冲澡,还是先刷牙?”
他把她放在浴缸边沿坐下,半蹲着身子询问,那样子就像一个父亲般慈爱可亲。夏子菁眨着疑惑的眼睛,尤如身在梦中,忒不真实。
“还是,你想我们一起洗?”
夏子菁一个激灵,身子往后退去,却不料后面是空的,一下子滚进浴缸里。
他把她捞回来,代替她的手揉撞痛的后脑勺,半响才开口:“其实,你是想邀我共浴吧?”
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他即兴起来简直不像人,夏子菁已经完全散架,几乎被他一放回床上就睡着。可是电吹风很吵,他给她吹头发的动作也不甚温柔。
不想顶着一个鸟窝头出门,只好起来自己动手。她吹头发时,看到镜子里身后的他笑得像狐狸一样。是什么原因令他性情大变?夏子菁不知道,她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换好衣服下楼,阿姨已经把早餐准备好。
人前他对她的态度并不算热络,吃东西时彼此没有交谈。不过她没吃完的食物,最后全数进了他的肚子里,一旁的阿姨掩着嘴笑了很久。
出门的时候他说最好穿双布鞋,夏子菁只好把扣好的凉鞋脱掉,换上舒服的平底布鞋。玄关的全身镜内映出一高一矮两个人,他今天舍弃了正装,破例穿上浅蓝色的T恤加牛仔裤。那样的他显得年轻又帅气,一如九年前相遇时的样子。
他在镜内打量了二人片刻,忽地转身返回楼上去,没一会回来时手里多了顶女式帽子。“一会得戴上,不然会晒黑。”
阿姨递来一个大大的篮子,他轻松地接过,牵着她的手离开28楼。
作者有话要说:当我卡的时候,就轻轻的码个小方舟,嘿嘿。
、17
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上车后夏子菁习惯性地游态神虚。这次他的心情颇好,并没有骚扰她。
车子驶进社区附近的大型超市停了下来,他跟她说:“要进去买点东西。”
二人虽然在一起四年多,甚至成了夫妻,但其实他们极少一同外出,更别提余兴节目。日常生活中,她有她的工作,他有他的忙碌。遇到节假日,他更喜欢拖着她往国外跑。
她总认为,他不会蠢得主动向外大肆宣扬他们的关系,好让外界的人指指点点,甚至给妈妈一个抓住他小尾巴的机会。现在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来逛商场,他是名人,被认出的机率极高,她不想见报。
叶文昊走在购物车前,夏子菁惴惴不安地跟在购物车后,与他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商场内转了大半个圈,购物车内仍是空的,她终于按捺不住:“我们到底来买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叶文昊把一盒樱桃放进购物车内,扭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到底在怕什么?从进门以后,你就不停张望,你是怕这里有财狼野兽,还是怕有鬼?”
不过小小的一个问题,就惹来他诸多不满。夏子菁心想早知道就不问,自讨没趣的事还是少做为妙,她别过脸,故意看旁边货架上的食品。
叶文昊深呼吸了口气,忍住发作的冲动。身边围着的女人多的是,倒贴的也不少。为了得到他的青睐谁都争相表现,唯独她总是处之淡然。不管你对她凶对她坏,她全单照收,还没半分怨言。
她表面看着柔弱但其实心里藏着许多东西,多到叶文昊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化解她的防备。九年了,他不是没后悔过,他选择跟她结婚,想对她好了,但她好像已经不想要。
为了回避他的怒气,夏子菁选择沉默。货架上有放满各种面粉,她一边看一边移动双脚,就是不肯转身回他一句话。
叶文昊火大,伸出胳膊撑住货架,挡住她去路的同时,把她牢牢兜住。
他毫无预警的接近吓得夏子菁一阵哆嗦,带着侵袭的气息在四周盘旋,隐隐还有怒气。夏子菁推了推他,他没走开,反倒把她压向货架。
二人贴得很近,这里是公共场所,远处还有售货员,他竟不知收敛!她抬起头,不敢大声,压着嗓音结结巴巴问:“你……你干嘛?”
这声音又娇又怒,却奇迹地令叶文昊的火气顿消。他终于发现,自己做那么多,不过是想她在乎一点。
怀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