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子,邢庭傅便只有这么一个模糊的印象,即便后来被封了御画师,在皇上偶尔心血来潮想起他,召他入宫作画时,也再没有见过太子,待清晰的看到这位储君是何摸样的时候,却是在两年后的尚书府,那时他已登基为皇。但,这是后话。
却说这日他为十皇子画了像,皇上看罢很是满意,将他夸赞了一番,出了皇宫,二人上马,正要各自回去,谢云翰却突然叫住他,打马到他身前,轻轻吐了口气,道:“将来谢家若有什么事,或者我不在了,照顾好三儿。”
邢庭傅心想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还是一脸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两日,宫里就来了旨意,封了邢庭傅为御用画师,挂了一个七品芝麻小官的衔。
谢冕之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冷笑了一会,道:“这可真是与爹的意思背道而驰,大哥……可真是有想法。”又对着邢庭傅瞅了半日,“画师,邢公子,我可听说你曾经画春宫图拿去卖过,而且还没卖出去。”
“……”邢庭傅眨了眨眼,“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你是想拿你的春宫图去讨好你的伯乐?”
邢庭傅笑了:“如果皇上喜欢的话倒也不错,我一直觉得我的春宫图画的很好,只是一直无人欣赏,心内惆怅。”
谢冕之不再搭理他。
春去春来,邢庭傅这个闲散画师在京中已是一年有余,他进宫次数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满京城晃荡,与同僚赏赏花,看看月,喝喝小酒,拿着小小一点俸禄,过的很是自在的样子。
这天出门去赴监察御史陈煜的约,看到离了两条街的地方新开了家布庄,招牌还未挂上,几个伙计在里里外外的忙活打扫,店面倒是极大,邢庭傅心想这天气要转凉了,过几日来扯些布做衣裳吧,可随后摸了摸钱袋,扁扁的,唔,似乎不够,那就下个月发了俸禄再说吧,一面走一面想,没注意布庄内转出一人,盯着他的背影,看着。
待晚上回来,他已有些微醺,路过那家新开的布庄旁的一条巷子时,猝不及防被从里面伸出的一双手扯了进去,脑子钝钝的转了一转,劫财还是劫色?色,他有,财嘛,便只有钱袋里的几个碎银子了。
“你总是这么晚回来?恩?”
他被压在墙上,身前的人紧紧揽着他的腰,在他颈间嗅了嗅:“还喝酒了?”声音低低的,带着不悦。
邢庭傅觉得气息喷在颈上有些痒,忍不住躲了开,虽然巷中黑暗,但那声音熟悉入骨,他笑了:“推拒不过,只喝了一杯。”头有点晕,但他很清醒。
“知道我为什么在这?”
“知道,你这是,想为兄了。”
“……”邢文玺心想这人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邢庭傅忽然抬手抱了抱弟弟,一年了啊,他终于来了……
邢文玺愣了一下,将他更用力的按在墙上,一条腿卡入他腿间,微微向上用力,邢庭傅的脚尖踮起,好像坐在他的膝上:“说,这么晚去哪了?”
“为兄只是闲来无事去陈御史府上小酌而已。”
“要酌到这么晚?”
“……现在不过酉时啊。”
邢文玺哼了一声,在他耳垂上吮吸舔咬:“我还听闻,十皇子很喜欢你,恩?”
“你怎么知道?”
“谢三说的。”
“他又如何得知?”
“谢云翰告诉他的。”
“……”
邢文玺的手一直在他身上四处揉捏。
邢庭傅被他弄的脸色有些发红,声音渐渐不稳:“十皇子喜欢的人多了,只要有个眉目齐整的他都想去招惹,哎,谁让为兄长的这般好看。”
“……”
“唔。”耳垂被重重咬了一口,邢庭傅吃痛。
“你这人……”根本无法让人放心,邢文玺的手用力抓着他的臀肉,“那我就来看看,你让他招惹去了没。”一只手指滑入臀缝毫无预兆的便插入穴中。
“疼。”邢庭傅有些挣扎。
邢文玺听了倒是很快将手指抽出来,却将他转了个身面朝墙壁,随后蹲下身将他的裤子扒到了膝上。夜晚的凉风刮在下体,邢庭傅有些不适,心想这光天化日的……虽然是夜晚,可会不会有点伤风化……
邢文玺没给他时间多想,一手探到他身前握住半挺的欲望缓缓摩擦起来,另一手微微拨开臀瓣,将脸埋了进去用力舔着那还紧紧闭合着的小穴。
湿润的舌头在那羞耻的地方发出细微的水声,身前的欲望也被不住玩弄,邢庭傅脸涨的发红,他想起那一晚邢文玺也是这么舔弄他的下身,这一次……他总不会再说是把他错认成季恬或是别的什么人了吧……
“嗯……”舌头在穴口徘徊一阵,便试探着往里戳刺,邢庭傅全身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他讲额头抵在墙上,背上已冒出了汗。
邢文玺觉得自己的舌头被穴口夹的很紧,他揉了揉邢庭傅绷紧的臀瓣,在上面亲了几口,最后忍不住咬了一下,留下浅浅的牙印:“放松一些,单是舌头便夹得这般紧,等会怎么办?”
邢庭傅从未听弟弟说过这般话,浑身几乎冒火,丝丝酥麻从脚心蔓延到全身,他咬着唇,却完全忍不住嘴边的呻吟。
邢文玺被他带着鼻音的喘息撩拨着,几乎无心再做开拓,最后将他屁股往上抬的更高了些,邢庭傅的脚几乎要离开地面。他埋在他下身,细细从臀缝舔到会阴,最后在那两个绷紧的小球上轻轻咬着。
“嗯……别……啊……”邢庭傅难以忍耐的眯着眼射了出来,邢文玺将他的浊液接在掌心,抹到后穴。
邢庭傅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未定,就被转了个身,面对着邢文玺,他面色潮红,眼角湿润,嘴唇都被咬破了,邢文玺用力亲了亲他:“哥,我忍不住了。”
声音很轻,轻的让邢庭傅怀疑那一声“哥”是自己听错了,但邢文玺进入体内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被撑开的内壁像要融化一般,柔软而用力的咬紧了。
邢文玺沉默的顶弄着,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他皱着眉,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他吐了口气,道:“你……”有句话他想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邢庭傅搂着他的脖子,上身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有规律的耸动,头发汗湿的贴在脸上,他微微弯了眉眼,凑在弟弟的耳边,道:“为兄很想你啊。”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邢文玺的动作顿了一顿,体内的肉刃似乎胀大了一圈,很快抽插又重新开始,动作却更显得猛烈,他被顶的几乎说不出话,巷子里只有交缠的身影与粗重的喘息……
第二天,两人站在布庄前,看金灿灿的招牌挂了起来。
“我说过,为你再造一个金丝铺就的窝。”邢文玺忽然说道,他许诺过,东山再起,他做到了。
邢庭傅转头去看他,却只能看见他微扬的侧脸,他想起以前与邢文玺在一起时似乎从来无法好好的讲一会话,永远的鸡同鸭讲,忍不住笑了。
邢文玺看他:“笑什么。”
邢庭傅摇着扇子:“啊,为兄只是很欣慰,你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邢文玺面无表情的点头:“记得,更记得你给的那一巴掌。”
邢庭傅笑着:“那一巴掌很有意义啊,起码我们现在可以正常沟通了。”
“……”
邢庭傅想起谢云翰说的“你有一个好弟弟”,是啊,虽然这个弟弟都不愿意叫他一声哥哥,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更不懂花前月下,只知道他的账本银子,但,起码——他在为他慢慢地,改变。
邢文玺忽然倾过身来,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会腰间挂着的叮叮当当的配饰,道:“这些都是旧的了吧,以前见你穿过。”
邢庭傅低头看看:“唔,怎么?”
“以前你衣服穿过三四次便扔在一边了。”邢文玺哼了一声,“没有我,连买衣服钱都没有了吧,谢家待你如何,我待你如何?”
邢庭傅点头:“还好还好,既来之则安之,你当初被抄家了我也没有嫌弃啊。”
“……”
此后的一年,邢文玺时常在永州与京城来回,很是忙碌,邢庭傅依然做着他的小画师,朝中的风云变幻,暗潮汹涌与他无关,他只能在偶尔几次见到皇上时看到他越来越差的脸色和虚弱的身体。
直到有一天,丧钟响彻京城,划破冬日清晨的冷冽,在料峭寒风中,新皇登基。
邢庭傅来到尚书府的时候,就看到一队御林军肃穆整齐的把守在大门口,明晃晃的刀枪剑戟,满是肃杀。
这么快……
紧闭的朱红大门打开,里面出来两个人,当先的一身明黄龙袍,披着大氅,那般年轻,意气风发,眼角眉梢都是骄傲,他扬了扬下巴,一旁的御林军立刻上前为跟在他身后的谢云翰上了镣铐,谢云翰垂眼看了看,似乎觉得有些可笑的缓缓摇了摇头。
尚书府的匾额被拆下,门上刺目的封条,昨日的富贵今日眨眼成灰,邢庭傅站在檐下,冻得有些发冷,他跺了跺脚,轻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朝中一片兵荒马乱,新皇手段狠辣,铲除异己,培植势力,有一日在朝上,他掷地有声:“朕最恨外戚专权。”
曾经呼风唤雨的国舅得到一杯御赐鸩酒,谢家从此败落,只是谢云翰却再无消息,生死不知,而邢庭傅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画师,不过废了头上那顶七品乌纱帽了事。
很快,京城迎来入冬的第一场大雪,跟着这一场大雪一起来的还有邢文玺,他刚从永州赶来,牵着马,风尘仆仆,他看着邢庭傅被冻得白里透红的脸,道:“发什么呆,回家。”
回永州。
天地一片素白,掩盖了皇宫金灿夺目的琉璃瓦,更掩去了多少风流骨,繁华心。
“又不是没有马,你挤在这里干什么。”
“为兄冷啊,两个人骑比较暖和嘛。”
“冷就把你的扇子收起来!”
“哎?不这样体现不了为兄的风流倜傥啊,啊嚏。”
“……”
邢文玺一面想将身前的人踢下马,一面解开狐裘将他紧紧裹住。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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