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在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时断在了半截。
“。。。。”邢庭傅看看自己的手,愣住了。
邢文玺缓缓转头,盯住他,右脸一片热辣辣的疼。
因为邢文玺去的太久而一路寻来的季恬正正撞上这一幕,他几乎是有些震惊了,第一次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面担心以邢文玺的脾气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一面又知这两人之间不是他插得了手的。
“这是什么?争风吃醋爱恨交织?可比戏台子上演的好看多了。”一个调侃带着讽刺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季恬循声看去,一个锦衣公子缓步走来,在他身旁停下,手中牵着一个一脸茫然呆愣的少年。
“在下谢冕之,这是舍弟谢杭。”
在邢庭傅与邢文玺的一片兵荒马乱中,谢冕之与季恬初遇。
作者有话要说:老二乃真是活该被抽啊》_
我这个速度。。好吧,我果然是属乌龟的Orz
捂脸任抽打TAT
第二十九章 出走
作者有话要说:走亲戚拜年归来。。。弱弱的爬上来贴一点,虽然短了些TAT。。囧
但是接下来会更的快些的。。。。》_~~~
我。。不是。。在。。偷懒。。Orzzz
迟来的新年祝福,但还是要说声,新年快乐!
年前完结。。那果然是个梦。。TAT
二十九
但是谢冕之出现的显然不是时候,季恬朝他看了一眼,只是点点头。
邢文玺挨了那一巴掌,脸上都变了个色,青里发黑,连掩饰都忘了。活至今日,何曾有人敢这么对他?他觉得邢庭傅简直是造了反!
而邢庭傅先是发愣,待回过神便觉十分痛快,他只当没看见邢文玺吃人的眼神,拍拍屁股转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邢文玺气急。
但邢庭傅再不会听他的话了。
邢文玺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后襟:“你敢就这么给我走了?给我滚过来!”
邢庭傅没回头,只僵硬的吐出一句话:“我不知怎样叫滚。”
“很快你便会知道!”邢文玺气急败坏的将他往后拖,邢庭傅够不着他的手,只能扭着身体往前挣,于是两人便形成一个十分可笑的姿势。
谢杭呆呆的看着,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觉得邢庭傅好像是落了下风,于是脸一绷就要上前。谢冕之并没放开拉着他的手,轻轻一带便将他扯回身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谢杭乖乖低下头,谢冕之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又将他的衣服抚平,然后转头去看那纠缠的两人,似乎真将这当做一出戏看,很是津津有味。
幸而冬天衣服穿的厚实,被邢文玺那么生拉硬拽,邢庭傅的后襟仅是滑下一些,露了半截脖子,但上面的斑斑红痕却是十分刺目。
“哦?”谢冕之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
“。。。。”季恬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邢文玺已是有些昏头胀脑,他拿另一只手扣住邢庭傅的腰用力往后一带,矮身就将他扛了起来。
邢庭傅连惊讶都来不及,一阵天旋地转就已撅着屁股头朝下挂在邢文玺肩上:“你。。。。”他张口结舌,只觉十分丢脸。
季恬看着亦觉邢文玺着实过分了些:“少爷。。。。”
但他的话自然被忽略了,只有谢冕之好奇的朝他看看,邢文玺依然顾自和邢庭傅纠缠着,在踉跄的一脚绊到石块上几乎摔倒后,他恼火的在邢庭傅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再乱动摔死你!”
邢庭傅耳朵尖上冒出一点红,有些恼羞成怒:“你别太过分了!”
邢文玺冷笑:“你打我时便不觉过分了?”他朝四周看了看,拐了方向朝一条巷子走去,一面道,“季恬,在外面守着。”
“。。。。是。”季恬低低应了一声。
那是条死巷,堆放着无数杂物。邢文玺将肩上的人扔在一口装满谷物的麻袋上:“行,不是想说清楚吗?我便让你说!”
邢庭傅跌下来时手被一旁的竹框蹭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他疼的吸了口气,抬头见邢文玺抱着手站在身前,气势迫人,他皱皱眉,想站起身,却被邢文玺推了一把:“坐着!”
邢庭傅重又跌了回去,于是他不再试着起身,只是仰头与邢文玺对视,半晌,才摇头笑道:“我错了。”
邢文玺听见这三个字,以为他是服了软,脸色一时缓和下来。
“我不该想着与你好好说话,因为你根本听不懂别人说的话。”
邢文玺的脸瞬间又绷了起来。
邢庭傅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你眼中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么?我或是季恬,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你何曾当作一回事?”
“可笑至极。”邢文玺不屑,“我没将你放在眼中?那你以为你现在是吃谁的用谁的?”
邢庭傅嘴角噙着笑:“受累了,所以以后我便不麻烦你了。”他一佛袖子再次起身。
邢文玺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邢庭傅没防,结果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倒在几口麻袋中间,邢文玺俯身压下,捏着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冷笑道:“你以为你这点本事离了我活的过几日?”
邢庭傅微笑:“干卿何事。”
邢文玺脸色一变。
季恬站在外面,听那模糊的争执声,表情有些发呆,转眼却见谢冕之跟了过来,他侧身堵住巷口:“谢公子有何指教。”
“没想到你便是季恬。”谢冕之笑道,“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可否愿去我府上做事?”
“。。。。”季恬看他一眼,没说话,只觉这人实在古怪。
谢冕之将谢杭拉到身前:“久仰邢家有个能干贤惠的管家,今日巧遇,实在有幸。某一直想为舍弟寻个心细之人照看,因为。。。。”说话间谢杭在他身前不安分的扭动,不时探头朝巷子里看去,他只得将谢杭揽至怀中,又朝季恬道,“因为他少时出了些事,脑子有些糊涂,无法照顾好自己,让人放心不下,而我又时常不在家中。以前也寻过人,可总被他闹走。”
季恬方要说话,就听身后争执的声音猛的拔高:“邢庭傅!你敢。。。。”话未完就听杂物翻落的嘈杂声响,然后便又是邢文玺怒极的声音,“你若走了就别指着以后再回来!”
季恬转头就见邢庭傅迎面过来,他忙道:“大公子。。。。”
邢庭傅朝他一笑:“季管家,来日再见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恬朝巷子里看去,就见邢文玺跌坐在一堆麻袋间,忙过去将他扶起,拍落衣上的灰尘,整理衣襟时瞥见他唇上破了一个口子,上面凝着一滴血。
察觉到他的目光,邢文玺瞪他一眼,抬手随意的擦了一下。
两人出来,谢冕之正在那等着,这次他倒不问季恬,直接对邢文玺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邢文玺正在气头上,十分烦躁,只朝季恬道:“这是打哪来的疯子!”
谢冕之也不生气,神色从容:“我知你邢家现如今最缺什么,我可给你。”
邢文玺这次倒拿正眼看了看他。
季恬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
第三十章 阴差阳错
三十
邢文玺皮笑肉不笑:“我缺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你给。”
谢冕之也笑:“我怕你会后悔。”
邢文玺转身就走:“季恬,发什么呆,跟着。”
邢庭傅的离开似乎并未对他们的生活有何影响,不过是筷子少了一双,房间空了一间,再没人总笑的懒洋洋的坐在门口晒太阳罢了。
只是某个晚上,雨大风急,邢文玺从梦中醒来,听着松动的木门轻轻的吱呀作响,愣了许久,回过神后,沉了脸咒骂一声,翻身睡去。
隔了几日,他在酒楼中与人商谈生意,遇见穆维萧。因为两人过去的交往并不愉快,于是只是客气的作一揖点个头,在穆维萧转身欲走时,他忽然阴阳怪气道:“忽然多个废物要养,着实麻烦吧。”
“什么?”穆维萧回头看他,有些迷惑。
邢文玺挑眉:“装什么糊涂。”
穆维萧拉下脸:“邢公子有什么话便直说,我不乐意与你猜谜。”
“邢庭傅在你那吧。”
“他怎么会在我这。。。。”穆维萧话到半截反应过来,“把他赶出来了?”
从他话中明白邢庭傅没去穆家,邢文玺不由微楞,随后背过身去坐下:“与你何干,我有事要谈,穆公子自便。”
穆维萧没动:“到底还是有这一日,我就说他傻,傻透了,当初死心塌地跟了你去,怎么说也不听,他怎就不懂看看,你这种人的身边如何容得下别人。”
邢文玺阴着脸:“我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长道短。”
穆维萧哼了一声:“是无甚可说,只望尊贵的邢二公子日后别后悔。”
邢文玺听着这话与谢冕之说的几分相似,不由有些发怒,真是什么人都来对他指手画脚,他后悔?他有什么可后悔的!
再说邢庭傅,那日离了家倒想过去找穆维萧,思量一会又觉得去了也没什么意思,便在街上闲闲逛了两圈,待到腹中饥饿来到酒楼前才发觉自己身无分文,摸遍全身上下也没个玉佩饰物能抵押钱物,于是无奈,心想当初不该听邢文玺的话将那口棺材丢在老宅,否则里面那些金丝抠挖出来也够混段时日了。
惋惜的叹了两声,觉得再走下去怕会更饿,于是便就近在街尾的那条河边寻了个石墩坐了下来,一面发呆一面想着日后打算——自然,待到日落也未想出个所以然。
又坐了一会,见有一叶扁舟行来,至眼前方看清上面情景,一个长须和尚悠然划桨,一旁坐着一个小沙弥,手中提着灯笼。
邢庭傅认出那便是当初邢文玺请至府中与他诵经的一空和尚,于是招手唤了两声。
一空听得声音,划船过来,看到是他,合掌道:“施主缘何坐在此处?”
邢庭傅大致说与他听。
一空见他落魄至此,可那一身风流红尘气却依然如昨,心下暗想自己当初有负所托未能褪去他那凡人俗气,此时正是机缘巧合可再续之,于是便邀他同回清凉寺。
邢庭傅正无处可去,见有个落脚之地,心下大喜,上了船便走。
于是邢庭傅便成了清凉寺的俗家子弟,带发修行。
起先一两日他还觉得新鲜有趣,跑去戏弄那些粉嫩一团的小沙弥,将他们光溜溜的脑袋摸了个遍,但摸遍之后他便空虚了。
在寺中每日起早摸黑做早晚课,诵读那些他一窍不通的经文,吃的又是青菜豆腐,不见半丝肉末,闲暇时与人打趣,却被对方严肃告之误打诳语,直将他憋的委屈至极。终有一日忍不住至后山蹲了一个下午逮到一只兔子——还因这只兔子不知被什么咬伤了脚,跑动不便才入他手。
大少爷第一次自己动手烤东西,直弄了个外焦里也焦,但无论如何这也是肉。吃干抹净回到寺中,身上的焦糊味还为散去,一把便被揪了出来,一空痛心疾首,深感此人堕落红尘一身罪孽,带发修行怕是不足以使他悔悟。
邢庭傅犹在笑道:“前人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肉去趟五谷轮回之所也便没了,佛祖却是出不去的,师傅放心。。。。”直到一把大剪子落在发上,他还未反应过来,等一把青丝在眼前落地,他才吓得跳了起来,蒙头蒙脑一路冲出了清凉寺。
于是邢庭傅这跟着和尚混饭吃的小算盘便消散在他短了一截的发间。
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胡乱四处晃荡时,看见一堆人围在一座楼前观望,不由好奇凑上前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什。。。。”话音未落,当头一个东西砸下来,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已伸手接了下来。
四周顿时一阵哗然哄闹。
自国舅爷谢光旭告老回了永州,他府上大小事都成了城中百姓茶余饭后最为关注的谈资。比如这一日便有大事,喜事——谢三小姐要抛绣球招亲。为何要这么做?说是谢三小姐脾性古怪暴躁,任是什么王孙公子富家少爷皆不入眼,抵死不嫁。如今已是到了年纪,再待在闺阁中怕要落人笑柄,国舅爷死劝活说,终得女儿松口,虽然这般选婿他并不认同,但终归能嫁了,也便罢了。
邢文玺也知此事,不过并不关心,过耳便罢。但回到家中,季恬却告诉他谢府刚来了人请他晚上过去赴宴。
邢文玺心下疑惑,这不是没缘故的事吗?
季恬吞吐半日,面色犹豫,邢文玺厉声喝问,他才道出原委,原来今日接了那谢三小姐绣球的不是别人正是邢庭傅,两家这便算订了亲。邢家的状况谢家自然知道,但出言无悔,兼之他们更在意的是将女儿嫁出去,是个什么人倒也不十分重要,于是便让邢庭傅做了上门女婿。
邢文玺听了没有言语,静默许久,他才缓声道:“一条孤煞命也敢收?”
“谢家出了凤凰,与龙为亲,富贵至极,小小孤煞算得什么。”
“很好,很好。”邢文玺抬眼间一股煞气逼人,“他倒真有本事,离了几日转身便能攀龙附凤,很好。”他连说几个很好,言语间却是牙关紧咬,听之生寒。
晚上的宴席他到底还是去了。
阑珊灯火中看到邢庭傅远远站在那,长身玉立,两眼脉脉含波,唇微扬,带出淡淡一丝笑,一副风流之态,不经意对视,他面色不变,如遇路人,只是轻轻点一点头。邢文玺一看之下几乎咬碎一口牙。
坐了一会,只觉腻烦,便起身去了园中透气,正看两个丫鬟自一间房中出来,手中托着水盆布巾,听二人说话间得知这是为邢庭傅备下的屋子——想来是因还未拜堂,他入不得内院,只暂住客房。
邢文玺背着手走了两步,心内翻腾不已,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对着那门板发了一会呆,鬼使神差的便推开走了进去,看正中一张大床,思绪飘忽。
出神间就听门外有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邢文玺一惊,闪身就躲入床边的柜子后,耳内听得几人说话:“没想到邢公子如此不胜酒力。”
“是啊,不过喝了一杯。”
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我向来不爱喝酒,见笑了。”
几人又闹了几句便出去了。
听房内安静下来,邢文玺极小心的探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