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响起脚步声。
“贪狼,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能这么顺利,果然跟着你是对的,不管那些是什么东西,谢谢你们替我解决了。”脖子上绑着绷带,库拉哈笑的狰狞,他哈哈大笑的举起枪,一阵扫射。
子弹横飞,在黑暗中爆出一片火星,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手下,这次再不只是五六个人,从脚步声判断人数不少,眼镜蛇咬住猎物不会就这么松口,前一刻还静谥乃至诡秘的走道,顷刻间被硝烟味包围。
“库拉哈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还会不清楚你,你留着艾米勒不动,不就是要引我出现,如你所愿,现在我在这里,但接下来就由不得你了。“阴森的语调夹杂冷笑,黎凯烈抓住巫维浅一个翻滚,两个人退到最近的病房躲过了一排子弹。
“那就让我们看看,最后赢的人会是谁!”库拉哈手握一挺机枪,突突突的子弹射穿墙壁,石灰爆裂,他在烟灰中露出得意的笑,枪口指向博德。
“东西在你身上?交出来!”
“我凭什么要给你?”
“就凭这个!”扣下扳机,库拉哈狞笑。
用力一推,轮椅撞向库拉哈,他的枪口偏了偏。博德趁机逃脱,急喊,“利欧!这可不是我剧情的安排!他们是谁?!”
“除了我们,你还会有很多客人,只要东西还在你手上。”躲避库拉哈手下的子弹都来不及,黎凯烈哪里有心情回答他,巫雅浅还在他身边,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中枪,他就不敢掉以轻心。
巫维浅被子弹打中都不会死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对即使流血还一脸无所谓斩他发火,何况是现在,正要对身边的人说什么,巫维浅推开他站起来。
病房门打开,外面有人背对,是个身型高大的白种人,他一伸手,从后面扼住那人的咽喉,无声无息,人被拖进来,左手在喉间一捏,一声微响,那个人倒在地上,气管破裂,连血都没有流出多少,整个过程流畅,就像做惯了这种事的人。
“把他的枪检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朝黎凯烈示意,黎凯烈捡起那个人的枪,忍不住赞叹,“维,你刚才的动作帅呆了。”
“还有更帅的,要不要看?”冷冰冰的甩出的问题,可见他正在为什么而不高兴,动作毫不停顿,他捡起另一把枪,贴在门口,砸掉门锁。
那是旧式的,门锁掉了之后露出一个圆洞,身体微俯,贴着墙壁,枪口对准门洞,只听砰砰砰,连发几枪,外面有倒地的声音。
枪法精准,枪口纹丝不动,巫维浅连眼睛都没眨,黎凯烈不用再去确认都知道,外面的几个人一定被解决了,“这让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他也贴在墙壁上,在巫维浅身口,他的手臂从他身上越过,外面的人因为同伴被杀而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门板被人身穿,他的枪口对着穿透的窟窿,“那时候我们也是这么有默契。”
一连串枪声,有人惨叫倒下,像是在欣赏某种音效,黎凯烈笑着用另一只手磨蹭他的脸颊。
就和那时候一样,即使在这种时刻,有人也不会忘记沾点便宜宜,也许这正是他在危急时候令神经放松,使自己发挥出更好战斗力的方式,
他也贴在墙壁上,在巫难浅身后,他的手臂从他身上越过,外面的人因为同伴被杀而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门板被人射穿,他的枪口对着穿透的窟窿,“那时候我们也是这么有默契。”
一连串枪声,有人惨叫倒下,像是在欣赏某种音效,黎凯烈笑着用另一只手磨蹭他的脸颊。
就和那时候一样,即使在这种时刻,有人也不会忘记沾点便宜,也许这正是他在危急时候令神经放松,使自己发挥出更好战斗力的方式,巫维浅现在不会指责黎凯烈的轻重不分,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和以前不同,他不再是局外人,他早就剥开过黎凯烈的外表和面具,看到过他的真实。
“别玩了,博德如果落在库拉哈手上,同化剂被夺走,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只要你还在我手上,我都笑的出来。”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让他们沾了优势,卡扎耶经验丰富,他当然懂得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应付敌人,背墙站着,他借着外面的微光瞄准,别一侧敌人倒下和惨叫的声音令他分辩了巫维浅和黎凯烈所在的方向。
艾米勒早就躲起来,不需要别人为他担心,这时候麻烦最大的是博德。
黎凯烈解决的怪物横尸的地上,其他的早就被召唤回去,博德没想到有人会跟在黎凯烈这群人后面来,躲到墙后,“想得到他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我的宝贝们,都出来吧!上场的时候到了!”
高笑不断回响,斗蓬划出一个弧度,他一闪身,在他的驱使下无数黑影从暗处再度袭来,他跑到顶层阁楼,一个大大的舞台用灯光骤然亮起,被他转向楼层之间。
一瞬间亮如白昼,“来吧!多么炫丽的舞台!这是特地为你们而准备的!”
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怪物在灯光下露出骇人的爪牙,人面狼身的野兽嗥叫着,头盖骨被取走面容呆滞的男人挥的舞手上的利爪,背负翅膀,拥有狮尾人兽的怪物简直就是斯芬克斯的化身……
“天呐,他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躲在废弃的医用床后面,艾米勒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感觉,各种惊骇,恐惧,不敢置信,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都是神话里的东西,他也许以为自己在造神。”听见他的惊叫,卡扎那对着那些东西满脸嫌恶,现在管不了太多了,拔出枪对准扑来的一个东西,不管是什么,对准脑门就是一枪。
被打烂的东西倒飞出去撞在墙上,他的弯刀在同时往后画了个圆弧,血盆大口咬在刀刃上,说不出模样的怪物嚎叫着又扑上来。
也许该庆幸,人首狮身的斯芬克徒具外形,并不具备更多能力,只是速度更快,攻击更猛,但不知数目的这些畸形的不知该说是动物还是人类的综合体,在同一时间造成的震撼和破坏力,还是惊人的。
库拉哈没有料到还有这种场面,即使是他这种见惯各种场面的毒枭也不禁变了面色,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早有心理准备,“他们也怕子弹!怕什么,别管他们是什么东西!给我杀!”
在酒吧里一时轻敌失利,库拉哈怎么可能就此甘心,他叫人监视,伺机行动,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不可能轻易放弃。
各种模样的人和兽在白光下无所遁形,巫维浅即使早就从黎凯烈这里听说过,看清那些东西还是不免有些吃惊,克劳迪家族不知道该说是罪恶的化身还是时代的先驱者,也可能,疯狂和天才确实只有一线之隔。
就如地狱和人间也只有一线之隔,他们现在还是在人间吗?艾米勒的精神恍惚了,他直愣愣的看着那些人与兽合成的畸形怪物将库拉哈的某个手下活生生的撕开。
血浆和内脏漫天飞舞,枪声,嚎叫声,世界末日的威世血宴,地狱的景象也不过如此。
一把枪抵住了他的脑门,“贪狼,这个小子是你的朋友吧,你替我把东西夺过来我就放了他,否则我就开枪。”
库拉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艾米勒身边,他的手下替他挡住了怪物的袭击,他站在保护圈里,把艾米勒从病床后拖了出来。
第35章 基因延续
“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杀了他,也许我还会感谢你。”不为所动,从一侧的病房里传出黎凯烈的回答。
库拉哈那双闪动恶毒色彩的眼睛里泛起一阵阴森的笑意,“真的吗?不是因为你想救他,所以故意让我杀了他?假装不在乎?”
“你应该抓的人是我,看来你是抓错人了。”在枪声中,巫维浅的话是在陈述事实,但在库拉哈听起来他根本是在嘲笑他,早就知道那个东方人对贪狼才是意义重大,一样是东方人,手上的这个小子相比之下价值一文不值!
“那么我开枪让他死也无所谓咯?”库拉哈心里气急败坏,但表面上依然冷静。
他认识黎凯烈不是一两天,但那是多年前,至今为止这个贪狼还是让他摸不透,所以他才会用兰斯洛做试验品,以确定巫维浅对他的重要性,现在手里的这个有多少价值,他还真不敢肯定。
卡扎耶还在战斗,库拉哈的手下也在对抗那些不知数目的怪物,在混乱的战局里,反而是巫维浅和黎凯烈这一边更平静,他们的库拉哈离的不远,一个抓住艾米勒站在靠墙的窗口,他们在走廊末端的一个病房里。
“我……我如果死了,你会后悔的!”艾米勒为自己最后的生存希望奋力一搏,他冲着库拉哈大喊,目光瞟向那个病房。
“别废话!”这种叫嚣对库拉哈丝毫不起作用,往下狠狠一砸,艾米勒头上冒血,“看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贪狼,你不出手,我就杀了他!”
除了周围的枪声和搏斗声,没有人回答,博德似乎是在看一出好戏,始终没有露面,隐藏在病房的两个人估算等待着,如果艾米勒起不到作用,对库拉哈而言就没有任何价值,他杀他是浪费时间。
“但还有种可能,库拉哈说不定也会杀了他泄愤,他的心狠手辣得出了名的。”低声对巫维浅耳语,黎凯烈检查枪里还剩多少子弹。
“这条眼镜蛇应该是慌了,他对那些怪物没有把握,不敢正面和博德对上。”对于不了解的事物多少会有恐惧心理,库拉哈看来不光心狠手辣,还很小心。
“这小子看来确实没什么价值,我开枪了!”库拉哈作势扣动扳机。
“等等!”出人意料,叫停的不是黎凯烈或巫维浅,而是一直躲在暗处的博德。
他站在阁楼顶层的灯光之后,声音从高处发出,在他的操纵下,聚集在楼层里的怪物逐渐撤离,又成了三方对峙的局面。
“杀了他,你会后悔,你们也会后悔。”古怪的语调,这句话的后半部分明显是提醒黎凯烈和巫维浅。
地上有人的尸体,也有怪物的尸体,想让怪物消耗库拉哈手下的战斗力,这一点巫维浅他们做到了。但是库拉哈也不是傻瓜,博德暂停了战火,他当然求之不得,“后悔什么?后悔没让这小子多尝几颗子弹?”
库拉哈嘿嘿冷笑,博德也也笑,“你杀了他,很快也会被人杀,而那个人就是你,维尔特,如果这个叫艾米勒的人被人杀了而你没有阻止,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一辈子,但你一定会杀了这个胖子,我保证!”
他感兴趣的猜测,库拉哈被人叫做胖子竟然没有发火,目光闪动,紧紧盯着亮光来源背后的黑影,只要一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对博德开枪,从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艾米勒这时候竟然奇异的沉默着,巫维浅不知道博德的话是什么意思,黎凯烈踢开门,看到卡扎耶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用眼神询问是不是要冒险救人。
“他是谁?”这个问题黎凯烈也问过,那时候匆忙,没来得及听到回答,这一次巫维浅看着艾米勒,这个跳上他的车寻求帮助的年轻人迎上他的视线,神情说不出的奇怪,有点恍惚,有点犹豫,茫然的看着他。
“他是你的后代,是你血脉的延续,说起来他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呢?”博德觉得好笑,同时也有点犹豫,这件事适合在这里说出来吗?
但如果不说,眼看艾米勒被杀,往后假如被这个东方人自己发现这件事,那会有什么后果?
“说到这里我都觉得自己太好心,告诉你这件事,你为了救他而来对付我,我不是很危险?”博德的话现在没人在乎了,巫维浅根本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艾米勒是他的后代?他血脉的延续?艾米勒该叫他什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血腥味从地上,从某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不可能!”黎凯烈大笑,兽瞳聚焦在艾米勒身上,非^凡^“博德你是找死,这种谎话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真的想找死,是吗?”
“你也说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骗你们做什么?这件事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和你们没有交集,却能说的出我都不知道的事,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他的身份特殊,你想我怎么会放过他?”
“还有以他这三脚猫的功夫,他还以为可以跟踪我而不被我发现,好不好笑?”他穿着的斗篷在高处张开,他似乎摊着手,“所以我当然把他抓来动过些手脚,自白剂,你们都记得吧?”
他的话意有所指,黎凯烈和巫维浅不会忘记那时候的事,自白剂能让人说出隐藏的秘密,同时以博德的能耐,擦去艾米勒的这段记忆也不是做不到。
“我只用了一点点小手段,药物,和催眠,他如我所想把你们引来了,但是还有我不欢迎的客人。”博德说的当然是库拉哈了。
库拉哈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是怎么回事,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理解其中的意思,艾米勒还有价值。
艾米勒脸上那种恍惚的表情又出现了,他仿佛是在追溯那段回忆,现在再来解读他那种古怪的神情,那应该是在亲眼看到自己的爷爷还以三十岁左右的姿态活在世界上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
“维尔特?莱恩,这是我从我老家的日记里看到的名字,一个和她一样活在异乡的中国人,她在匈牙利和他相遇,他英俊又绅士,为人冷淡,但是她从他的言行举止当中总是会发现他的温柔,他的字写的很好,知识渊博,懂得很多她连听都没听过的事,不能否认,她崇拜他。”
也许所有人都误解了艾米勒先前的沉默,他现在一点都不慌张,“嘿,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不是吗,我是说谁能亲眼看到……”是曾祖父,还是曾曾祖父?
他停下来打量巫维浅,“你从没想到过能亲眼看到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人,如果只是画像我还会以为是认错,但是还有照片,报纸剪报,这一百多年,保存下来的东西你一定想象不到,她记录下的内容超出我的想象。”
“她说这就像一场超出预想的梦境,她的莱恩总是先一步离开,她只能追寻他的脚步,当再次找到他的时候,她失去年轻的活力,白发苍苍,就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