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再做一下详细的检查,看看还具不具备保胎的条件,即使可以保,也许承受的痛苦会比直接生下孩子多得多,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只要还有一丝机会,白朗也不会放过,听到医生的话,白朗不住地点头,朗妈妈虽然心疼万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掉泪。
牛奶面包(生子)60再次动胎(下虐)
由於情况还不明朗,医生没有给白朗用抑制宫缩的药,所以白朗只能在宫缩的折磨下完成各样检查。
“呃……啊──!”虽然白朗很想忍住呻吟,但宫缩一波强过一波,加上B超探头在发硬的肚子上来回按动,白朗疼得只能不断喘气。
“不要深呼吸!稳著点。”过於起伏的腹部会给检查带来困难,医生发话。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更好的完成检查,但看到医生这样的态度,朗妈妈心里觉得有点不平,可是谁叫他是医生呢?自己儿子孙子还要靠他呢!看到白朗死命咬牙忍著,只能心疼地不断安抚。
终於做完了B超检查,确认是摔倒的震动导致胎盘轻微剥落,从而引起出血和宫缩,孩子本身没查出大问题,胎心变慢可能也是因为出血和宫缩的关系,至於能不能保下来,只能在止血和抑制宫缩之後再密切观察。
知道孩子还有机会,这对於已经虚弱不堪的白朗来说,是支撑下去的唯一动力。不过医生再检查时发现,由於宫缩猛烈,短短的时间宫口已经开到了两公分,这个速度十分危险,恐怕等不及抑制的药物发挥药效,才六个月的孩子已经被宫缩挤了出来。针对这个情况,想抱住孩子,就要施行一项令二人闻之惊恐的手术──结扎宫口。顾名思义,就是要用结扎的方法强行阻止宫口继续扩张,堵住孩子的出路。
宫口是多麽敏感的地方,而且必定要先经过狭窄的产道,女子尚无这份顾虑,可这正是訾祁族人生产的危险之一啊!
“朗朗……这……不如……”光是这麽一想,朗妈妈就头皮发麻,心脏快要揪成一团,舍不得宝贝儿子受苦,保孩子这一想法也开始动摇了。
“医……生……”白朗没有理会妈妈,而是拉著医生的袍子,“请你……帮给我做手术,为了孩子,我做什麽都可以!”
虽然隔著氧气罩,白朗的话说得不清晰,但是眼里透著的坚定,彰显了他的决心,医生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去了。这个决定朗妈妈也是意料之中,白朗自小就倔强,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也不会有例外的,动摇的就只有她自己罢了。
宫缩还在继续,由於还要扩张产道,所以只用了很少量的抑制药物。刚换上的袍子又湿透了,朗妈妈只好不断地给他抹汗。本来进行手术时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但朗妈妈执意要留下来,医护人员也没硬来,只是提醒了一句,当心受不住。
上次出血住院的时候,白朗处在半昏迷的状态,所以清洗产道的过程他只有很含糊的记忆,只是隐约记得里头充满痛苦,但为了孩子,他早已下了决心。
躺在手术床上,白朗就像被五花大绑,四肢甚至上身都被牢牢固定,为的就是防止挣动带来伤害。下身冰凉一片,能感觉到棉球在那片敏感地带游走,私处被陌生人触碰的感觉任谁都会觉得难受,虽然已经被绑得牢牢的,但那种感觉还是让他禁不住颤抖,避开朗妈妈的视线,死死压住呻吟。
“唔……呼呼!嘶啊!”宫缩越来越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还是不时地发出,要不是腰部被垫高,否则不用过多久,孩子就要被生生挤出来。因为产道已经稍微打开,所以这次医生并没有用软管,而是直接向里头灌药,然後用棉签慢慢将污血清理出来。白朗疼得咬牙切齿,一旁的朗妈妈更是看都不敢看,只懂埋头安抚。
清理完产道,白朗几近虚脱,来不及喘口气,两根手指便伸了进去,就著上面的药膏转动按摩。没多久,一种火辣辣的灼热感从下涌上,惹得产道不住地收缩。
“啊──!!不要……疼!!!”产道里的手指像是要阻止收缩,正用力地将肉壁向两侧分开,力度随著宫缩的加强而渐渐加深。
“朗朗……”朗妈妈泪流满面,看著儿子痛苦得面容扭曲,几乎痉挛,她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手术台边,搂著儿子不断哭泣。
只有医生依旧专注著自己的工作,几下狠力之後,产道从一指扩张到了将近四指的宽度。换上了金属扩大器固定,大张的产道尽头是已经三指宽宫口,再往里探,已经能摸到羊膜,再不加快速度,随时都会破水,到时候想要保到足月是天荒夜谈。
“呃──!”用软夹将宫颈轻轻夹住,阻止宫口的进一步扩张,然後稍稍牵拉出来,这一下动作让白朗猛地一颤,差点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牛奶面包(生子)61暂时平安
白朗的脸白得就像一张纸,在被咬得出血的嘴唇衬托之下十分吓人,上次白朗生产,朗妈妈在产房外,只听到凄厉的叫声,并没有看到白朗的样子,这次看到白朗这麽难受,她觉得自己也开始呼吸困难,心口阵阵绞痛。
“朗朗,朗朗!”见白朗一动不动,朗妈妈吓得连忙叫唤。白朗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眼皮,再没其它反应,朗妈妈望望医生,对方只聚精会神地在白朗下身翻弄著,镊子拉动缝线伸入,拉紧,再拉出,如此循环。朗妈妈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正想大喊,握著的手却有了些动静。白朗抖动著,艰难地抬眼,张了张口却什麽都说不出来,喘了几口气,最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朗朗──!你醒醒啊!别吓妈妈……医生!医生!”眼看儿子就这样没了反应,朗妈妈吓得瘫软在床边,又哭又喊,担心儿子就这麽走了。
可医生依旧神情自若,看了白朗的生命指标,只吩咐一句输血便继续手上的工作,动这项手术晕厥的情况太平常了,女人还好,訾祁族人里能醒著熬到最後的人少之又少。有研究证明,訾祁族人特有的“女性“生殖系统敏感度比一般女性要高出将近十倍,不但妊娠反应大,流产率、孕期并发症等发生几率都比一般女性要高,而且孕产期免疫系统会发生改变,对麻药过敏,曾经有人怀孕期间在黑诊所动手术结果因为麻药导致休克死亡。这样特殊的体质曾经被反同性恋组织讽刺为“上天的惩罚”,认为这是天神对人类违反自然规律的诅咒。虽说如此,不少同性夫妻对於生儿育女这个问题,还是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往往对孩子格外珍惜,怀孕的一方作出莫大的牺牲,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像白朗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而医生也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所以看到白朗早产,还有那发育不佳的胎儿时,给出的建议是直接分娩。不过,就像很多訾祁人一样,白朗坚决要保孩子,於是出现这麽一幕,已经见惯不怪了。
只是老人家情绪太过激动,医生只好将她“请了”出去,然後著手善後工作。让白朗彻底昏厥过去的,就是结扎宫口的那一下。将宫颈牵出,半张的宫口用钳子夹紧合拢,然後用缝线捆扎几圈,打结。也许白朗该庆幸他在这一步就失去意识,不然接下来的折磨只会更加厉害。因为胎盘有剥离的情况,淤血积聚在子宫里会加重剥离程度,而为了阻止宫口进一步扩张,宫口又被结扎堵住,所以最後需要在剥离面的边缘放置一根导管,让淤血可以顺著管子排出。这一步,是最为痛苦的,毕竟剥离的创面是个伤口,裸露的神经无疑是最敏感的,在这之前,白朗晕过去了,反倒是幸运。除了输血,还有抑制宫缩的药物,但是能有多少效用还不得而知。
外面,高阳正扶著瘫软的朗妈妈,其实他赶到医院已经快两小时了。接到电话的时候,高阳第一时间赶回家里,那时候白朗和妈妈已经上了救护车了,高阳把七七暂时交托给知心的下属,然後便匆匆赶到了医院。查询之後,被告知正在产科抢救,高阳给朗妈妈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想进去手术室又被拦了下来,只好在外头干等。
白朗断断续续呻吟从里头传来,可以听得出来,那是在极度的忍耐之下扔无法制止的呼叫,高阳担心地找来护士询问,但护士一问三不知,只告诉他在外面等。电话里妈只说白朗摔倒了,其它情况一概不知,现在还进了手术室,白朗和孩子的情况本来就不怎麽好,这一摔,孩子没了也没办法,但是他不能失去白朗啊,各种的不明朗导致他焦躁不安,一直在门外来回踱步,额上手心满是汗水。听到呻吟声虽然会心疼,但起码白朗还是清醒的,但後来连呻吟声都没有了,那种担心到了极点,有几次甚至想把门砸了冲进去,这时朗妈妈的呼叫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妈!朗朗他怎麽样了?!”高阳从护士手里接过哭得无力的朗妈妈,一边紧张地问。
“朗朗……朗朗……呜……”
“妈你先别哭,顺顺气,告诉我,朗朗他怎麽了啊?”高阳很焦急,可朗妈妈哭得喘不过气,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才想起,她也是一个带病的老人,连忙给她抚背顺气。
“呼呜……我不该心软的,我应该阻止他保孩子,如果我这麽做了,也许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朗朗他也不会……!呜……都是我的错啊!!”
高阳努力地从中提取信息,摔倒导致白朗早产了,可是白朗要保孩子,在这过程中,出现了危险。
“妈,你冷静点,跟我说说,现在朗朗到底是什麽情况?”知道妈妈已经被吓坏了,一时间讲不出重点,高阳只好压下心里的焦急,耐心地引导她。
“我、我也不知道……医生做了检查之後,就说要给朗朗结扎宫口,朗朗疼得脸色发白,全是虚汗,後来还没了反应,气都不喘了,无论我怎麽喊他,他都没回应我了……我喊医生来救他,但是医生无动於衷,甚至还叫护士将我拖了出来……”
“那……医生有没有叫你签什麽单子?或者说叫你做什麽决定?”高阳想了想,根据上次的经验,如果真出了什麽大问题,医生通常都会跟家属沟通的。
“没有,可是,他是医生啊,怎麽朗朗都这样了,他还不去救他!”说到这里,朗妈妈又再大哭起来,高阳连忙搂著她安抚。虽然朗妈妈说白朗的情况很严重,但是从医生的做法和反应看来,也许情况没有想象中糟糕,这样想著,高阳反而安心了点。
“妈,别太担心,也许情况没这麽糟,医生有经验,懂得处理,他无动於衷,说不定,朗朗只是太疼了晕过去而已,我们在这里等等,朗朗这麽坚强,为了孩子,他一定会挺过去的!”
听了高阳的话,朗妈妈渐渐冷静下来,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才被赶了出来。两人稳住悲伤的心情,在长凳上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终於开了。
“朗朗!!”看见儿子被推出来,朗妈妈立刻奔了过去。白朗脸色依旧苍白,带著氧气罩,左手手臂还输著血。
“医生,他的情况怎麽样了?危险吗?”
“暂时没有危险,大人只是暂时失去意识,结扎了宫口,孩子下不来,但至於能不能保住,就只能继续观察了,要绝对的卧床,现在就转去病房。”
“谢谢医生。”
听了医生的话,高阳悬著的心总算有了著落点,至少现在,白朗没有生命危险,只能祈求接下来能少受点痛苦。
62章无
牛奶面包(生子)63出院
高阳对於这对母子关系的突然转变也摸不著头脑,那天他抓了个空挡给霍健打电话,顺道给两人买好了晚餐,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见妈妈眼角含泪,嘴角带笑的跑出来,正担心发生什麽事的时候,她就高兴地喊著要回去给白朗做好吃的,连忙截了车子就走。高阳拉不住,赶回病房看看情况。白朗虽然极度疲累,但总算醒了过来,看见了高阳,张口就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他一切责备的情绪再次转化为深深的痛惜。确实,如果选择顺其自然,将孩子生下来,一切也就结束了。一般女子孕育的生命在这个月份出生的生存几率也十分的低,对於訾祁族的孩子来说,生存的几率几乎等於零,更别说这个生来就带了不足的孩子。现在白朗任性地坚持保孩子,无疑是加重了家里的负担,这句对不起说得在理。看到心爱的人被折磨成这样,谁还忍心责怪呢?高阳握著他的手,报以微笑,默默地给他减轻痛苦,见他又要睡过去,也不忍心打断。後来朗妈妈带著热腾腾的食物回来,白朗也乖巧地让她喂著吃了,要不是高阳担心他一下子吃太多受不住而阻止,估计还真能把一桌子的菜都吃下去,完了还眼巴巴的望著剩下的菜。朗妈妈高兴极了,笑得合不拢嘴,安慰他说以後每天都给他做。
他们关系变好,高阳也不去深究原因了,毕竟骨肉连心,总有别人进不去的一片天地,他们和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知是不是这个关系,白朗变得十分乖巧听话,没有再闹别扭,有时候腰酸极了才哼哼一下,只要高阳搂著他帮他按摩,就会知足的睡著。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见见七七,总是担心他没有奶吃会不会哭闹。“父子”间果然是有心灵感应的啊,高阳因为哭闹的孩子而烦恼,白朗就已经感觉到了,於是顺了他的意,隔天就把孩子带过来。虽然这个时候白朗已经几乎没有什麽可以喂给七七,但是能够亲近至亲,对孩子也是个极大的安抚。
白朗住了半个月才被允许出院,因为积极配合治疗,孩子的情况得以稳定,不然以之前的情况来看,住到足月也不为怪。现在白朗的胃口变得很好,人竟然也养胖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大了不少,腹围整整大了一圈。出院前的手术,白朗不让高阳跟著,高阳在手术室外,只是隐约听到几声压抑的呻吟,可看到白朗被推出来时,那满头的湿发,也顿时明白了他的苦心。
出院後,高阳把白朗带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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