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之前,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难题被可可随便几句童言无忌的话就解决了。”虽然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但纪妍汐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老爸真的被可可‘吓’到,说不定这两天就要记着赶过来,到时候可真热闹了。
童言无忌四个字的意思小丫头是知道的,她显然不会赞同这样的说法,“哪里是童言无忌,人家说的都是大实话好吧。”
纪妍汐对可可也是真心喜欢,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好,你聪明、你能干,你最厉害了,行了吧?”
“爸爸妈咪都这么聪明,可可当然不会差了。”自恋的小丫头,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一屋的人都小丫头收放自如的表演逗得大笑起来,已经沉寂了好几天的大房子里终于回归到了纪彦勋离开前的温馨和谐。
哥哥嫂子需要面对的大难题已经解决了一大半,纪妍汐和陆正尧也没在这里多留。这几天他们俩心里的弦而也绷得很紧,终于可以放松片刻。等大首长亲临之后,他们俩的问题也要被摆上桌面了。
大首长一向很有时间观念,说好一个小时后打电话,纪彦勋不敢提前,正好趁着这半小时跟晓诺说说刚才陆正尧商量出来的结果,“明天我会亲自去见见他,录像的事,还是得彻底解决才安心。”
“然后呢?你还会对他做什么?”凌晓诺一直都知道的,睚眦必报这个词用在纪彦勋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莫少谦做了这么多疯狂的事,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要让他没好日子过,根本轮不到我出手。”刚才陆正尧把莫家现在是形势做了大致的介绍,纪彦勋心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莫氏有很多产业都和孟氏重叠,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莫少谦在莫氏集团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上坐得太安稳。反正莫家有的是想造反的人,他只要顺水推舟地放点消息出去即可。
总之,他要让莫少谦知道,跟他作对、伤害他最在乎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让他得到教训就好了,不要赶尽杀绝。”这话听着含蓄,但其中隐含的意思却不言而喻。纵然对莫少谦有再多的憎恨和厌恶,凌晓诺还是不希望闹出人命。而且,她始终坚信,作恶多端的人,就算不得到教训,老天爷也会收拾他。如果是天意的安排,就不不用担心因果报应什么的。
“放心,最残忍的惩罚并不是终结一个人的生命,而是让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比死更难受。再说了,为他这样人的做犯法的事实在犯不着。”纪彦勋从来没有想过一次性了解莫少谦,虽然这是最彻底的方式,但并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希望为了我沾上血腥。”无论如何,莫少谦做出这一系列疯狂举动的初衷是为了让母亲能安安心心地多活几天。现在莫老太太再次病重,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个未知数。如果莫老太太真有什么不测,莫少谦这辈子恐怕都会在不安和愧疚中度过,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残忍的惩罚。
“好,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我一定不会做。以后,我什么都不听你的,行了吧?”纪彦勋是真心不希望她对莫少谦的事太过关注,笑着跟她耍起了太极。
“我是对的才听啊,总不能无论我提出怎样无理的要求你都会尽量满足吧?”这话说的,他不一直是这么做的吗?只是,某人太过善良,极少对他提出过分要求罢了。
“只要你想、只要我能给,一定会满足。”纪彦勋倒是干脆,把尽量二字都省了。想来,是算准了她不会提出太无理的要求。
呵,不打开盒子,永远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又岂是凡人能随便猜测的。
小丫头这会儿正在客厅里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动画片,在同时做这两件事的时候,她还能抽出空来盯着墙壁上的挂钟看。当时针指向指向8的时候,她立马放下果盘,乐颠颠地往妈咪房间跑,边跑边叫,“爸爸,到时间了哦,可以给纪爷爷打电话了。”
真是难为她了,一心三用,还能如此准时。
凌晓诺生怕纪彦勋会拉着她讲两句,急忙闪身出来,“我上楼帮你整理一下房间,这么多天没人住,要收拾一下才住得安心。”
唔,说是去收拾房间,其实是想早点上去适应。反正,那里很快也会是她的房间。顺利的话,也许今晚就要开始。
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纪彦勋也没拦她,既然是父亲主动要求他致电过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电话接通之后,只响了不到五秒听筒里就传来了大首长低沉却不失愉悦的声音,“你倒是很准时。”
“没办法,有我们家可可抱着闹钟守着,想不准时都难。”虽然这番话带了些夸张的成分,但和事实也差不了多少。因为感觉到父亲的语气没有半点严肃,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的愉悦,纪彦勋也越发无所顾忌,“您怎么说,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真人。我保证,比在手机上看到的可爱一百倍。”
“这周肯定没空,明天一早就要回去,还有几个很重要的会要开。”这父子俩还真是有趣,明明藏了一肚子的话,却都不愿意先点明重点。
“随便了,婚礼筹备已经在计划中,应该不会迟于下周五,您自己看着办。还有,明天先帮我把身份证寄回来,走当日达的快递。”纪彦勋并没有说明需要身份证做什么,但相信以大首长的英明,要猜到他的用意并不难。
“人不会跑,民政局也不会跑,至于急成这样吗?”纪淮南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轻松语气,而且,这番话也基本表明了他的态度,在儿子的终身大事上,他不会过问太多。
虽然,未来儿媳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的还非常有限。
“这周只剩下两个工作日,周五要是办不下来就得再等两天。天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我也是怕夜长梦多。”纪彦勋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急切,反正,这周之内一定要把证办下来,神也无法阻挡。
话题本来围绕着身份证说得好好的,纪淮南却突然陷入沉默,等了近半分钟,才又开口,“跟我说说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题好像转得有点快,却恰恰是父子俩进行这次通话最重要的目的。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纪彦勋忙找借口把可可支走,虽然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是事实,却是绝对不能让可可知道的。
确认可可进了岳母的房间,纪彦勋才关了门,尽量压低声音开口回道,“您看到的录像并没有伪造的成分,不过……里面的女孩子不是晓诺,而是她的孪生姐姐凌晓君。晓诺打一出娘胎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五年前,她姐姐为了给她筹集医药费和t市望族莫家的少爷做了交易,录像就是在那个时候拍的。”
“所以……可可是她姐姐的孩子?”话说到这份上,要猜到这一点并不难。
“是,四年前,晓诺的姐姐在临产前突然遭遇车祸,生下孩子之后就宣布脑死亡。最后,她的健康心脏移植到了晓诺身上,算是给凌家留了一点希望。四年前,晓诺只有十七岁,她母亲在车祸中受了重伤,无法正常行走,是她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好像很胆小的样子,对家人来说,却是最坚实的依靠。偷偷找人把录像交给您的幕后主使就是可可的生父,他妄想霸占晓诺和可可,才使出了这招离间计,没想到您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中了他的计。”
“这么说来,你还在为我把你关在尧山疗养院的事怪我?”纪淮南当时确实是被那封密信和那端录像吓得不轻,所以才会当机立断做出将彦勋暂时关禁闭的决定。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背后居然藏着一个这么大的阴谋。
“您有身为父亲该有的立场,没什么怪不怪的。只是,有一点希望您你能明白。”被关起来的当下纪彦勋确实很生气、对父亲很失望,但如果换位思考,他也能理解父亲的决定。所以,他不会把这件事一直放在心里磨。再说了,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你说。”听彦勋讲了这么一大段,纪淮南心里的疑虑已经基本消除,听他说话的语气,还真有几分想要将功补过的意思。
“您可能觉得她出身平凡、身上有太多故事,不适合做纪家的儿媳妇。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您,除了她,我不会娶别的女人。您要是希望母亲在天有灵能安息,就不要再过问我的私事。”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不需要劳烦外婆出面。不过,必要的时候把已经离世的母亲搬出来给父亲一些压力还是需要的。
“当初决定关你的禁闭也是出于保护你的考虑,现在误会已经解除,我自然也没理由对你的婚事有什么不满意。你只管安心准备婚礼,身份证这周内一定能送到,下周我会尽量腾出时间亲自去一趟,保证不会耽误你的婚期。”照着纪彦勋的性格不难猜出纪淮南也是个爽快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之后,他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一关,才算是真正地过了。
“不能说尽量,我是无所谓,但晓诺还是很希望您能亲自来参加婚礼的,没有得到您的认可,这个婚她恐怕也结得不踏实。所以,请您务必抽时间来一趟。而且,最好不是来打声招呼就走的那种。等婚礼结束,她就是我们家的人,您也应该有所表示。”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还用得着你教?”虽然儿子的强硬性格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教出来的,但纪淮南还是被他的横脾气噎得够呛。
“我也是没办法,晓诺本来就对自己没什么自信,上次又被您冷着脸训了……”
纪淮南似乎有点被这个词刺激到了,急忙出言打断,“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怎么能说是训?”
“因为您的身份太过特殊,只要从您口中说出来的,晓诺都会不自觉地往训话上靠。”在这件事上,纪彦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唯有希望成为名正言顺的纪太太之后,她会多一些信心。
“她在不在你旁边,让她来接电话。”纪淮南自认为对那孩子已经够客气,却还是给她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这事可得赶紧解决。不然,下次见了面恐怕还会尴尬。
纪彦勋突然怪怪地笑了笑,语气颇为无奈,“她就是怕您会叫她来接电话,早就找借口躲到楼上去了。您要是没有其他事忙,等她下来我让她打给您。”
“既然她有心回避,还是算了。你只管把我的态度好好跟她说说,给她提个醒,不要真见了面还是放不开。”自己的特殊身份毕竟摆在那儿,纪淮南也能理解晓诺的谨慎。距离婚礼举行的日子还有几天,希望她能做好见公婆的心理准备。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只要您和和气气的,别在她面前摆大首长架子,她一定会很快适应。”纪彦勋并不担心晓诺会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太过生分,再说了,有小汐和可可在,气氛肯定不会沉闷。
“既然是过去参加婚礼的,我的身份就只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你也要跟她说清楚。”自古只有儿媳妇怕婆婆的,见了公公也会紧张怎么也说不过去,纪淮南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这通电话也没有持续太久。反正可可有岳母帮忙看着,纪彦勋也没去跟她打招呼,径直上了楼。
手脚麻利的凌晓诺已经把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睡衣都帮他准备好了,这会儿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握在飘窗边上聚精会神地改设计图。明天就要找师傅开始制作,一些小细节还需要再完善一下。
因为太过专注,他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她居然毫无察觉。
“领子会不会太低了点?”虽然是大夏天,稍微露点肉也无伤大雅,但也不能让参加婚礼的男人占太大的便宜吧。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凌晓诺被吓得不轻,搁在膝盖上的笔记本差点摔在地上。
傻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走路轻,要怪只能怪你改图改得太专注。
纪彦勋果屏蔽掉这个问题,走到她身旁坐下,“试试在领子的部位加一些花瓣样的点缀,可以有效地防止走光,也能让这件婚纱看上去更特别。”
哼,不知道是谁,说一点也不在乎她穿什么嫁给他,这会儿又在这边挑三拣四地诸多意见,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
“我的个子不高,点缀太多会把身体压扁,看上去更矮。”他的建议凌晓诺早就考虑过,只是,婚纱讲的是整体,不能因为太顾及领子部位的细节而改变了整件婚纱的比例,真要依了他的建议,恐怕要大改。
“唔,果然有大师级派头,讲起大道理来一套套的。”严格来说,纪彦勋的建议完全是出自私心,他也没指望能得到设计师的认可。不过,既然她这么认真,逗她两句自然是少不了的。
“严肃点,我在跟你说正经事。我会尽量考虑领子部位的防走光措施,你再看看,还有什么意见,别到时候成衣做出来再来嫌弃这里不好、那里不合适。”
小白兔貌似有点生气了,纪彦勋也不敢再说笑逗趣,把她膝盖上的笔记本舀到一边,用双臂围成一个圈,把她整个圈住,“不看了,我是外行,也瞧不出什么门道,你自己舀主意就好,只要不露太多肉给别的男人看就行。”
“小气!”听着是嗔怪的语气,但却能在凌晓诺脸上看到满足且幸福的笑。
“我一向都是这么小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纪彦勋也不否认,手臂收得越发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不想知道刚才和大首长的通话到底结果如何么?”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好消息了。”要说一点不期待、不好奇是骗人的。但看到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所以凌晓诺才没有主动问及。
“他这周还有公事要忙,最早也要下周二才能抽得出空,你怎么说,要不我们就把婚期定在一周后的今天?”某人真是‘急红了眼’,大首长前一天到,他就把婚期定在第二天,至于着急成这样么?
“只有一周的时间准备?太赶了吧!”虽说婚礼的事可以交给婚庆公司去做,但还是有些事需要他们亲力亲为。都是有工作的人,总不能放下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准备婚礼的工作中去吧?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不过,我要先跟你打声招呼,因为爸爸要亲自出席,这场婚礼不可能办得太隆重。只会请一些亲属和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