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刚开始做刺激实验，他常常被搞得生不如死。那也是他最憎恨实验人员的时候，连带着他对所以人类都没有好感。
他记得他当时躲在一个小农场附近。这使他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农主的生活，见到了他的妻子，儿女。
他们很开心，总是开心。那让他感到非常疑惑，他知道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叫‘笑’，但为什么，为什么要笑？那么恶心让人厌恶的人类为什么笑得那么好看？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看着心里就会很舒服，所以他常常躲在一边看他们嬉戏欢闹。
“然然。”不满谢斐然的沉默肖尧动了动身子。
“自然杀过。”谢斐然淡淡的开口。
“那是什么感觉。”
“感觉？”谢斐然微微愣了愣。他记得农场弥漫的大火；记得那家人全瑟瑟的抱在一起哭泣，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们脸上有其他神情；他记得被他杀掉的追捕者脸上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他记得很多事却独独忘记了当时的感觉。
“我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快感。”应该只有这般他才会不记得吧。
察觉到谢斐然有些异常，肖尧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谢斐然曾经逃离过很长时间，杀人也是被逼的吧，那肯定不是好的记忆。
“呆子，五官都扭在一起了。”手指在肖尧眉头按了按，谢斐然轻笑道：“那件事是我反击的开始，所以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无法碰触。”
“反击？”
“那些实验人员大都崩着脸，所以我之前一直以为人类都是那样的。但经过那事我意识到人类也会有恐惧，也会绝望，也会死。”谢斐然眼里闪烁着冷光，“他们研究我的身体，我的基因，我的异能。我就研究他们表情，他们脸上每一丝细微的颤动。他们想知道未来？好啊，我就告诉他们，他们会在何时何地以怎么样的方式死去，我会告诉他们所有关于死亡的细节，甚至他们死时脸上的表情。他们对我畏惧远大于我
对他们的恨意。”
“然然最厉害。”想不出是该安慰还是夸奖，肖尧只能干巴巴的说道。
“呵。”被肖尧逗笑谢斐然挠挠他的下颚，伸手捂住肖尧胸口，“不要试图去掩盖，相信我即便杀过再多的人，你也不会忘记第一个倒在你手下的那人脸上的表情。这次的杀戮会成为你心里的一道疤痕，但它会约束你，让你不会沦为只懂得杀戮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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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肖尧就该回部队了。
而这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肖尧显得格外不舍，磨蹭了许久才依依不舍是出了门。至于谢斐然，抱歉因为昨晚被肖尧折腾到大半夜现在还没有醒来。就算醒着浑身难受的谢斐然估计也生不出不舍的心思。
肖尧登上装备车，车上汪旺和其他几人已经等了一阵。其他人见到最后上车的肖尧脸上自然不太好看。肖尧倒是无所谓，坐到汪旺预先留着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哟，瑞哥，不会是嫂子不让你走吧。”汪旺凑到肖尧身边猥琐的笑道：“哎呀，说么，说么。你离开了半年嫂子是不是格外热情啊。”
这人敢再不怕死点么，肖尧扶额，曲指在汪旺额头一弹，“你上次没被然然教训够么？而且再怎样一个男人被叫嫂子都会生气吧。”
“上次果然是。”汪旺颓的瞪大了眼，抖着手指着肖尧，“男，男，男，美人嫂子居然是男人！”
“……”这话要是被谢斐然听到，这货不死也得脱层皮，果然是只傻狗。
到特种训练营的路似乎格外长且颠簸，肖尧觉得有些异常，敲了敲驾驶室后的玻璃小窗问道：“我们还有多久。”
驾驶室没有回应反而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下不只肖尧，车上所有人都沉了脸色。车内有应急按钮，坐得最近的那人直接按下。
“吱吱。”车箱内传来音响设备的声音。“恭喜察觉到情况有变，完成测试第一步。之后你们需要在广阔的丛林里找到基地，丛林里有野兽有感染者有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巡查队，请格外小心，现在你们有5分钟的时间离开车辆，毕竟没有人驾驶的车很容易坠毁。”
车上瞬间传来叫骂声，有人直接打碎车窗跳了出去，剩下的人也陆续跳出车，只有肖尧和被肖尧拉住的汪旺还在车上。
“瑞，瑞哥你玩儿什么？”汪旺咽咽口水问道。
“跳出车只需要几十秒，为什么要留5分钟，而且你不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么。”
肖尧冷静的在车厢摸索，最终找到了藏在角落的扩音器。而扩音器旁放着几个很小的耳塞，肖尧递了一个给汪旺，然后拖着有些发愣的人跳下车。
屈膝，护头，逆着惯性滚了几圈肖尧和汪旺安全的‘下’了车。拍了怕身上的尘土，肖尧将耳塞塞入耳中，片刻后耳塞里传来某个熟悉而欠扁的声音。
“军人需要的不只是发达的四肢，在危急中保持冷静和理智的人们，以下是你们的奖励时间。请记下物资补给地点和巡查队工作时间。”
“你记补给。”肖尧只来得及嘱咐一句，耳塞里就传来快速的念读。
“……，以上是此次奖励的所有信息，祝你们好运。”
肖尧摘下耳塞，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将地上杂乱的信息记下，然后将汪旺嘴里不停重复的几个补给地点也一一写明。
“好了，走吧。”肖尧将耳塞放进衣兜对汪旺道。
肖尧和汪旺凭借着手中提供的信息，花了近一周总算看到了基地的影子。虽然他们是最后到的却也是唯一身上没带伤的。因为那些遇到巡查队的人，全在被虐打一顿后得到了基地方位的提示。
两人刚到宿舍就接到集合通知，只得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众人去了操场。
宽阔的场地上站着不多的几队人，肖尧和汪旺站着最外一排。而台上站的正是龙麒。
“我很高兴见到了所以人，你们现在正式成为了特种部队的一员，你们的家人将进入首批撤退名单。”龙麒正色道：“你们该感到幸运因为现在主要的敌人是没有智慧的感染者。但记住，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问为什么；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不要问还有什么。部队不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完龙麒就让底下的人去登记处，登记信息。
待到肖尧登记时，他将之前一直放在衣兜的耳塞递给登记员。登记员瞄了肖尧一眼道：“你有一次亲属探访机会，我们会告知你的亲属。”
特种部队的正常训练需29周，主要训练内容分为：1、战斗技能训练，要求熟练掌握本军和外军的各种武器；2、机动训练，要求掌握各种车辆的驾驶、排除故障和使用机动工具设备、武器；3、渗透训练，跳伞、攀岩、雷区穿越、识图标图及远距离行军；4、侦查谍报技能训练，潜伏观察、窃听、密码通讯及其他情报获取手段。并且允许每年5％的死亡率
特种部队的训练要求更严更强，可以用变、态来形容。而且部队等级制度森严，容不得独特个性。
好几次肖尧的体力和意志都被不断的负
重、射击、潜水、格斗逼到极限，险些崩溃。还差点情绪失控将那个说‘练死你们是我的荣幸’的教官收入空间，让他人间蒸发。汪旺更是直接跑断了腿骨，在憋了4个小时尿后进了医院。
当初和肖尧同车的人最后就只剩下了汪旺。
☆、探访&疫苗【修】
20公里负重跑刚结束，教官突然古怪着脸色冲肖尧喊道。“张瑞，有探访。”
肖尧先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当初用那个耳塞得了一次探访权，难不成是谢斐然？！肖尧立马丢掉负重，用衣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跟着教官到了一间小房门口。
“探访时间是2小时。”
肖尧冲教官点头，拧开了房门。房内坐的果然是谢斐然，肖尧兴奋上前把人举起，拖臀抱在怀里。
“一身汗味，臭死了你。”谢斐然颇嫌弃的推推肖尧靠近的脑袋。
“想我了么？”谢斐然那点推搡的力道实在不够看，但肖尧还是顺着力道挪开了头。
“是啊，是啊，可把你想，死了。不要以为事隔多日我就忘记你的恶行”到现在谢斐然还是对被肖尧做晕过去感到恼怒。
“小气鬼。”捏住谢斐然的鼻子，肖尧失笑道。
拍开肖尧的手，谢斐然伸手在肖尧脸上揉捏，“我就是小气，记仇，眦目必报，你不服？”
肖尧将人放坐到桌上，五指扣进谢斐然指间，吻了吻那人的手指，贴在他耳边轻声问：“找我有什么事？”肖尧知道谢斐然找他断是不为了搂搂抱抱，打情骂俏。
“我探到消息，不久后要推出防御疫苗。”谢斐然刚说完就被肖尧推到在桌上，腿不自觉的缠上他的腰。
在谢斐然耳垂舔了舔，肖尧压低了声线，“你就不能老实点么，况且有疫苗是件好事。”
“你说的老实是指吃饱了等饿么。总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谢斐然抱起困在摄像头死角的墙上肖尧严肃道：“你异能恢复了？”
“没有，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安。这说明这件事的危险性已经强到没有异能我也能预知到的地步。我很担心。”谢斐然有些颤抖的抱紧了肖尧。
谢斐然往肖尧怀里凑了凑，他会有不详感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个未知的危险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就像动物在遇到危险前会骚乱一样，拥有野兽基因的类人在有会危及生命的事情发生前会有预感，这无关于他的预知异能而是野兽基因带来的本能直觉。
早在半个月前他心里就隐隐有着不安。最近这种不安越发强烈，而在探知到疫苗消息时他的不安感更是达到了极致。
谢斐然很无措，以前有异能时他可以轻易得知不安的源头。而现在没了异能的他只能抱着这种不安忐忑度日。他以前太依赖‘预’的异能以致于他现在没了异能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担心，还有我。”心疼的顺顺谢斐然的发，肖尧柔声道。
》 “你人都不在有个屁用！”谢斐然瞬间爆发了。
“你跑到军营训练得欢快，我得观察环境，摸清道路，对了还得帮你养猫！我醒来发现身边没人时真想冲到部队抽死你！而在那之后我又开始莫名不安。我不安得睡不着时怎么不见你说还有你！还有你个屁。”一通咆哮下来，谢斐然喘着气死盯着肖尧，片刻忽然扭身背着肖尧盘腿坐到地上。
不得不说谢斐然的话有些无理取闹，也很伤人。可谢斐然是害怕寂寞的，以前那种封闭的实验环境让他格外讨厌独自一人。而偏偏他和肖尧又聚少离多，虽知道那人是想要变强保护自己，但心地总有股怨气在积聚。加上近日来被那不明的不安折磨得吃不好睡不着，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积压在心底负面情绪一下爆发了出来。
肖尧的拳紧了松，松了紧，反复几次才压抑住心中翻滚的情绪。上前将人扣在怀里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其实那些话一出口谢斐然就后悔了，他本意是来告知肖尧暗藏的危险，最后却搞得像是来吵架似的。
“总之记住那个疫苗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安全前不要用，其他的我会继续打探。你，你自己在部队好好训练。”谢斐然说完就快步走到门边。手刚碰到门把，肖尧的手就覆在他放在门把的手上，胸膛紧贴着谢斐然的背。
“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温热的气息喷在谢斐然耳廓，他的脸微微红起来。
肖尧打开门，谢斐然立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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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该赞叹谢斐然消息灵通，在谢斐然来后两个星期，部队里就来了医疗队，并详细讲解了此种名为‘新生’的疫苗的功效。
由于DAHS病毒存在高度变异性，目前还没有研制出完全治愈疫苗。而此次研制的‘新生’在经过严密的临床实验后证实此疫苗可以防止人在被咬后变成感染者。并宣称这是人类对抗外面游荡的庞大感染者群的第一步。
ZF已经下令，所以军人都必须注射疫苗，而广大民众可自行选择是否到设置的医疗点接受疫苗注射。
待肖尧注射疫苗时，他小心的控制针内的液体流进空间，确保身体里没有一丝疫苗的存在。好在疫苗分量不大，要换成点滴肖尧估计得累死。至于汪旺，肖尧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没有资格帮谁做决定。
疫苗推出时肖尧在部队察觉不到太大的变化，依旧每天□练得死去活来。而身处市中心的谢斐然却见识了人山人海和万人
空巷。
起初消息发布后ZF在城内设立了四个医疗点专门负责疫苗注射工作，但激动的人群瞬间将其淹没。并且在附近派起了长长的队伍，更有甚者在搭起了帐篷。长时间的人潮拥堵为医疗队带去了诸多问题，而纯粹是看热闹、探消息的谢斐然差点被困在人群里。
事后ZF见境况失控，只能宣布取消医疗点，改为医疗人员挨家挨户为群众注射疫苗。这下好了，所以人全乖乖待在家里等医疗队上门，街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医疗队上门时，正值半夜。心里闷得慌的谢斐然正逮着雪球给它剪毛。当门外敲门的人说明来意，谢斐然直接躺在床上装死。反正ZF都说自行选择了么。
医疗队在敲了三次无果后就继续下一家，需要注射的人太多他们没时间浪费。
这次之所以会让民众自行选择，一来是ZF为了挽回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二来疫苗数量有限，却又不能明说，反正总有人对疫苗持观望态度；三来只要大部分民众注射疫苗，能起到抑制感染者产生的作用，ZF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想清楚那些花花肠子，谢斐然一边对ZF表示鄙视一边开始为心里从未散去的不安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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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已经开课，谢斐然用几袋面粉和肉干换得了教师资格，在学校教语文。ZF会在这个时候开设学校足见Z其对这块的重视程度，加上学校的教师基本算得上唯一有保障的职业，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