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琚零低下头不再搭理我。我想我这个谎话还真是说得过了……送冰晶来治疗的大有人在，而且摩卡和方糖都是能力比我强的，让我送冰晶来，这完全不合常理。琚零也只是懒得跟我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罢了。
“嘿……你过得……还好么？”我挪动沉重的双腿，缓缓地走向琚零。
“你觉得呢？”他鹰隼一样的目光穿透我，好像被万箭穿心了一样。
“琚言，我真他妈恨你。”都会说脏话了……
“你凭什么就这样做决定把我扔在这里了？”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顾虑我的感受？”
“知道么，其实在我在那个恶心的博士手上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我曾经出逃过，偷偷溜回了家。”
“妈妈那个时候对我多好啊，虽然只给我煮了泡面，但我觉得那味道是最好的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在我给他吃泡面时他说的怀念了吧。
“后来呢，在我睡着后就把我偷偷背去了博士那里。”
“你知道有多痛苦么？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痛么？即使在睡梦中，我也开心地想着，真好啊，回家了，我就知道妈妈不会不要我的。”
“可是醒来后就被惨白的灯光打回了现实。是啊，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要我的！”
“妈妈也是！你也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一定又是收了什么好处吧？身体上的交易么？哦，原来你喜欢秃头博士这样的老男人啊。”
“既然这样我也可以啊，我绝对会比那个老男人可行的，你要不要试试呢？”
Chapter。9
这个白痴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的表情很狰狞，好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你这混蛋……”我伸手扯着他的衣领一把捞进怀里。他顿时就失了声。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他闭嘴的话我很乐意一直抱着他。
其实在那一瞬间我想的是如果他还不能闭嘴的话我是不是要像小说里那样用嘴堵住？啊……那样太糟糕了。
“也许说了你也不会信我，可是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了，你能够安全，我也能。”他的脑袋贴在我的胸口，我都不敢呼吸了。抬起手随意地抚摸着他杂乱的发丝，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会恨我。”
“你根本就是怕留下我这个大麻烦。”琚零弱弱地说着，那语调比先前的歇斯底里好多了，现在仅仅只有埋怨。
“不是……”我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可是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说明不留他到底是为什么。
“你干嘛要抱我。”琚零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垂在两边的手却悄悄地绕到后面环住我的腰。嘛……这样才叫抱啊。
“……你干嘛不推开我。”我好笑地反问。
琚零不说话了，挪动着身体往我这边靠了靠，脑袋蹭到了我的颈窝，还在那里继续蹭。就像一只本能地靠近温暖体的猫。
“喂喂，别蹭了……很痒……”环着他的肩膀，手心里都是汗。明明觉得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是很奇怪的事情，但却好像并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如果我跟汉堡抱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恶心死的。
“还记得你在找工作的时候我想让你应征的那个工作吗？”琚零的热气喷在我的颈后，酥酥麻麻的，像触电一样的感觉，整颗心好像吊到了嗓子眼——详情请参考乘坐过山车的时候。
“其实我是想让你去以前那个博士的实验室工作的，我甚至还想过让你去帮我除掉那个博士……”琚零的话让我不寒而栗，“真的……很想让她去死……”
杀人么？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诡秘邪恶的光芒。
“不过我知道不可能啦……”他笑得人畜无害，可在我眼中看来，充满了一种“恶”的物质。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帘子“哗”地一下被拉开。
“诶？你们……”秃头博士呆呆地说。
我吃力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秃头博士拧着眉，过后又漾开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这孩子有很多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呢……”博士转身去柜子上拿毛巾。
锁骨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我“嗷”了一声，低头看到琚零愤恨的眼神，还有白皙脸颊上淡淡的绯云。
“咬我干嘛！”
“我不爽！”
“不爽你咬我干什么！”
“我高兴！”
博士在后面笑得跟抽风了似的。琚零趁机又狠狠地在另一边的锁骨印上牙印。
——你大爷的还讲究美型对称是吧！
这难道是因为他自己猜想的我和秃头博士的身体交易么！？太劲爆了……重口味！
“先生啊……”
“我叫琚言。”
“嗯……琚先生，小零总是不肯接受我给他植入的技能啊，你要不开导开导？”博士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说也得给个面子是吧……
“你自己问他愿不愿意配合你。”我挑眉，“那个……你能不能站到这边来，老是扭头很累的。”
“喔……”秃头博士走到我跟前来，俯下身看着琚零，“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先和琚先生回去休养一段时间怎么样？”
琚零挣脱我的怀抱坐得端端正正的，速度快得让我怀疑他是弹出去的。
“真的可以么？”他的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邪虐的表情一览无余。
“嗯……不过你一定要回来的……不然那些技能放久了不开发会变成废弃物污染你的身体。”博士还没说完，琚零就跳下了床，拉着我的手腕说着：“走吧走吧我们走！”
“不行。”我甩开他的手，狠狠地按住他的肩膀，“你想被废弃物弄死么？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等你好了我就带你走。”
琚零瞪着我，冷哼一声。
“说话算数？”他问。
“绝对算数。”
“好，那你要答应我每天都来看我。”
“每天？那冰晶也受不了啊。”博士不满地蹙紧眉，“每周可以吧？”
看来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果然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而让步了。
“而且你不能带走他！”博士说。
“……你这死秃头怎么说话出尔反尔的？”我不禁皱眉，他是自己先提出来让我带走琚零的，现在怎么又不行了？虽然我的确没有想带走琚零，我总觉得跟他相处久了会很危险——不，不是生命危险。
“我刚刚说的允许你带走是让他去修养的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你每天都来看他，那么当然不能带走他了。你想想，现在他在我这里还算安全的，出去了之后就不一定了，烛血肯定会想方设法抓住他。琚零从小就被开发，啧啧，体质已经变得非常了不得了……”如果说秃头博士前段话是在为琚零考虑的话，我还可以认同，可后段话完全就是在考虑自己了吧。
“烛血是什么？”这个陌生的名字从秃头博士嘴里说出来，总让我觉得是沆瀣一气。
“是琚零以前的博士啊，就是我的死对头，那女人，一直以心狠手辣失心疯著名啊。”秃头博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
“等等，那个博士是女人？”难以想象一个女人如此的变态啊……
“是啊……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喂秃头你叫什么啊，总是秃头秃头的，叫起来真不好意思啊。”
“你这臭小鬼，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秃头博士故作帅气地甩头，我很想说，你头上没几根毛的还是别甩了吧，万一把所剩无几的毛也甩掉了那就真是光头了。从本质上来说，光头和秃头还是很大视觉上的差距的。“听好了，我叫竹马，这只是代号。你如果去黑市转一圈的话你肯定会听到很多关于我的事迹。”
黑市么……
果然有人体器官研究就少不了黑市吧……这种不上台面的地下异能研究，还是秘密进行为妙啊。把这种研究过后的器官高价卖出，也的确是赚钱的一种捷径呢。一直游走在法律边缘，不夹紧菊花怎么做人喔。
“总之从现在开始，琚零就是我这边的人了……等我完全研究好之后，我会把他安排进实验室工作，那样的话你们也能天天见到面，何乐而不为呢？”秃头竹马搓搓手，脸上显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我无所谓。”琚零耸了耸肩，趴在床上，将头扭了过去。
虽然我刚刚拒绝了带他走的提议，但是现在看到他这么冷漠的态度，还是难免有点……难过？嗯……难过吧。
“那就这样好了。等冰晶醒了，就让她带你走吧，以后你可以来看他……”
“不用了。我也很忙，没那么多时间来。”既然他都无所谓了，那我又管那么多干什么？僵尸本来就该回到僵尸的世界，而我也应该回归我正常的生活。
“……”竹马博士神情僵硬地瞧了瞧琚零的后脑勺，又为难地看了看我，他比划着手势，顺便掺杂了嘴型，像是在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冷哼一声，完全无视他的便秘表情。
……
因为冰晶的身体暂时还很虚弱，所以是竹马把我送回原来的实验室的。看到他和冰晶一样使出光圈，那感觉真是很怪异，冰晶的动作明明是那么柔美好看的，怎么说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啊，可竹马左看右看都像是一团发光的虫子。
下班后，我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想起早上汉堡说的，在我下班后他会带着给我介绍的马子一起等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到来。本来我是说今天就算了，双休日再说的，可是汉堡硬是说，多等一天那妹子就多一天被抢走的机会。我只得苦笑，这也太夸张了吧。我不禁怀疑汉堡给我介绍的会不会是个贴有“促销”标签的恐龙？
走到单元楼下，就听到了里面爆发的笑声。
越往楼上走，笑声就越大……我有不详的预感啊。
“啊，主角来啦！”汉堡欠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他站在我家门前，还有一票子人站在他旁边，我站在第N格楼梯上，和他对望着。
“言……你终于来了……”汉堡深情地看着我。
“是啊……汉堡你是带旅游团来参观么。”我挤开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原来雄哥说的就是你啊。”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去，看到了好像蛮熟悉的脸。
雄哥是汉堡的名字，全名为朱雄——多好的名字，又是猪又是熊的。
“喔……你是楼下的……”
“嗯啊……又见面了。”他嬉笑着打量着我。我很讨厌陌生人用那种看猎物的神情看着我，这让我极其不自在。
我推开门，汉堡乐呵呵地尽地主之谊似的将他们请进了屋，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消失了。
他们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我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去年买的速溶咖啡，管它过期了没呢！喝死拉倒！死一个少个害！
“我来介绍一下哦。这是我小弟，纪宇柠。”他指了指靠在沙发背上的棕色中长发少年，那个住在我家楼下的孩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衣服也是让我这种老年人无法理解的哈韩式。他摆出招牌式笑容向我招招手。
“这个是宇柠的妹妹，宇馨。”坐在沙发最旁边的波波头女孩抬头对我笑着。那个长得跟个球一样的妹子吗！不是吧！虽说球状也是萌点，但是我不想在滚床的时候抱着一个球啊！那就真的是滚了！
——好吧，想多了。
“然后，小美就不用介绍了吧。”果然汉堡和小美又和好了。
不对……等等！给我介绍女朋友的话需要带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吗？
“汉堡，给我解释一下。”我将咖啡放到茶几上，拽着衣冠禽兽汉堡的领带，拖到厨房。
“小言，我要不那么说你会同意么？”
“同意什么？”
汉堡理理领子。
“我和你是大学室友也是好友吧，这大学四年你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子过多来往，手机通讯录里也没有一个同龄女孩子的号码……直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我想，你是不是那个啊？”
“……”卧槽！这个白痴到底是在想什么！
“兄弟不会看不起你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嘛……”
“纪宇柠是我小弟……其实他是GAY啦……我想，如果你不是那个的话，跟他妹妹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什么？跟那个……妹子？不要啊！为什么兄妹差距这么大？
“小言……我一直没帮你做过什么，就这次你试试看也好啊……”
我探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正在和小美聊天的纪宇馨。那个女孩子，还真是很像球啊……虽然说看起来也是挺可爱的，但是我喜欢清爽一点的啊。如果球状身材撇开不谈，她还是个雀斑重度患者……好可怕。相较之下，他哥哥真的是好看多了，有种中性美的，更多的是邪气，再加上由内散发的叛逆气息，我不介意和这种人做一下朋友……嗯……因为我在他这个年龄可是中规中矩好好读书的好学生啊。
“纪宇柠吧。”我说。
“噢……你要跟他交往吗？”汉堡激动地捏着我的肩膀。
“放手啊死猪！谁说交往了！只是做朋友而已！我不是GAY！我是正常的男人！OK？”我推开他的爪子，冲他叫着。
“正常的男人……噗。”纪宇柠的笑声从客厅里传来。
我拖着汉堡走出厨房，将他甩到沙发上。
“喂，琚言啊，你确定你是正常男人？”纪宇柠站在我身前，低低地笑着，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噢，不，是两条。“就算是直男我也可以把你掰弯喔。”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轻佻随意的动作最后演变成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捏。虽然不是很痛，但是我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不信试试……”他越凑越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我想要反驳的话被他吞进了肚子。
他掠夺性地撕咬着我干涩的嘴唇，然后还把舌头伸了进来，像那啥……噢，水蛇一样地搅动着，又舔贝齿又舔牙床的……那种感觉……说不上讨厌吧……大概是……诡异？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无力推开他。直到他松开嘴，松开我的下巴，我才反应过来——喔喔喔！原来和男人kiss是这种感觉！
纪宇柠舔舔嘴角，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