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才回来,珍儿就说燕云西急着找她,崔诗雁一听就猜到是为了方连岑的事,果然一问之下便是让她去方连岑的宅子,是为了她手里的那封信?
“他说让我过去做什么了吗?”
“好像是去查案。”
崔诗雁可不想白白跑一趟,方连岑没告诉他证据在哪,燕云西就通过这种方法想利用自己帮他找证据,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没一会儿,燕云西的人也来了,“王妃还没起来吗。”
“起了。”方才燕云西已经叫人来请过好几次了,珍儿只是推说王妃还没起**。
“王爷在前厅等着呢。“
这是要催促她动作快些,崔诗雁心道莫非没有她就不行?不由得大赞方连岑的谨慎,同时还有些触动,按说燕云西和方连岑还相互熟悉一些,可是却对只有一面之缘的自己如此信任,可以把他最重要的人和物件都交给自己,只因为自己是锦瑟的女儿。
方连岑应该是很爱娘亲的吧,但是崔诗雁直觉他应该不是自己的亲爹,按照青儿的年纪算,身为双胞胎的娘亲年纪应该也有三十五了,而方连岑似乎还不到三十岁,崔诗雁出生的时候他才十三四,再者若是方连岑真是她的亲爹,为什么上次在无双楼的时候他不明说呢?
而且也没听过方连岑成亲的消息,他成名多年,与他有关的事大家都乐意听,若是真有个孩子,估计又得川得沸沸扬扬。
这番思考之后,崔诗雁让珍儿回说自己过敏还未好,恐怕是不便陪着王爷去现场。
那人没多久又捧了一颗大大的珍珠过来,崔诗雁的过敏一会就好了,要不怎么说燕云西有钱呢,有无双楼在后面撑着,哪是那几间铺子能抵的,怪不得他连那么大的玉麒麟都能拿出来,说不定又是重金让让人去找的。
真败家啊……
崔诗雁不知道怎么就起了这个念头,然后轻轻甩甩头,收拾好衣裳出门。
燕云西果然已经等很久了,崔诗雁见他刚换了一杯新茶,不过对方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也是,毕竟有事要她帮忙呢。
“珍珠还喜欢吗?”马车里,燕云西侧头问她。
“还行。”
“我怎么感觉你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每次他送点什么,崔诗雁都不冷不热的。
这些哄小女孩的伎俩在崔诗雁这边自然是不管用的,崔诗雁挑眉,“。”
“什么?”
“银子。”她最喜欢钱了有没有。
“……”燕云西咀嚼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他无奈地笑了笑,突然崔诗雁躺在梨花树上的那一幕闯进他的脑海,那是他头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看到那么放松肆意的笑容。
生死相随
方宅跟崔诗雁早上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两人今天稍稍经过了变装,燕云西没再穿他的锦衣华服,贴了一脸的大胡子,崔诗雁也是一副男子的装扮。
两人悄悄进了院子,达婴在外头放风,崔诗雁知道前几天燕贤佑的人还在这边盯着,不过自从自己带锦瑟离开之后,他们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也就不再来了。
燕贤佑现在估计在到处找锦瑟的下落呢,也不知道娘亲之前是做什么的,难道是隐士女侠?不然燕贤佑怎么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呢?如果说太子知道娘亲长什么样子,自己估计早就被怀疑了吧。
这些都要等娘亲醒过来才有定论了。
“不是已经来过很多遍了?”她记得听燕云西说起过,方宅已经被他里里外外搜过了。
“听说前几天发现了一间密室,我总觉得要亲自过来看看才安心。”似乎是知道崔诗雁不解为何她也要跟着她,燕云西又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怀疑凶手已经察觉他自己露陷了,所以才让你来帮忙,其他人我也信不过。”
“你信我?”崔诗雁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她自己都不确定要不要帮他。
“嗯。”燕云西点点头,直奔密室的方向,“时间紧迫,快找找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虽然无双楼的信中说崔诗雁肯定能找到证据,但是燕云西并不知道证据就在她手里,此时他也正找的仔细,并非要完全将任务都抛给她的样子,崔诗雁啧了一声,心道,假象假象,要不这样,怎么让自己帮他找呢。
说实话对于燕云西隐瞒云平鹤这重身份她是理解的,但是她气不过,她觉得燕云西肯定早先就知道了,还让自己在他面前装的那么辛苦,就指着自己看笑话呢。
所以她找的有些心不在焉,上次来也没细看,这里就是自己的娘亲住了那么久的地方……她看着一样样东西,突然就觉得特别亲切,“你可别碰坏了。”
突然听到崔诗雁说了这么一句,燕云西一愣,没太明白过来。
“万一方老板还回来。”
听到这里燕云西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虽然我也希望他回来,但是他是共谋,这宅子已经算废了。”坐实了罪名,这宅子就要被充公了。
崔诗雁怕那份契约会将娘亲的存在供了出来,虽然上面只是写了燕贤佑为方连岑解药,没有提锦瑟的名字……也是,方连岑既然能让崔诗雁把这份契约拿出去,那也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影响到锦瑟。
不知道为什么,崔诗雁就是这样相信着,她一直以为戏台上那些至死不渝的爱情是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的,但是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这样让方连岑用尽全力保护着的,哪怕只能像死人一样躺着也决不放弃大概就是了吧。
崔诗雁犹豫着拿出揣在怀里的信,还没等她开口,就看到面前扑腾过一个黑影,紧接着手里一空,信件已经不见了。
“原来你是这个用处。”
闻言她转过身,就看到燕云西手里拿着那个信封,一只乌鸦停在他的肩膀上,见崔诗雁目带讶异,他连忙说道,“这乌鸦是国师借我的,想不到真的帮我拿到了证据。”
他拆开信件看了一下,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喜色,又扬了扬手里的纸张,“你在哪找到的?”
崔诗雁随便看着方才被自己拉开的抽屉,并不想说话。
杀人灭口
正准备出密室的时候,里头的人突然眼前一暗,门居然被关上,崔诗雁连忙伸手去按开关,却一点用都没有,难道机关被破坏了?
不会真的被燕云西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吧!崔诗雁心中一凛,这是要……
“?”
燕云西帮她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屋顶瞬间开了几个口子,上面的瓦片哗啦啦碎了一地,崔诗雁刚想说小心,身子就被人捞了过去,一个温暖的身躯覆了上来。
“唔……”燕云西背上被砸了几道,他不由得闷哼了几声,再次抬头发现一群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崔诗雁还没来得及从燕云西的怀里钻出来,一道白光已经从他们中间砍了过去,瞬间将两人分开。
燕云西反应过来将中间的桌子一掀,立在身前挡住几把砍刀,崔诗雁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五六人,都是高手,他们站在屋顶燕云西和自己居然都没发现。
崔诗雁也退到桌子后面,抓起一条椅子腿迎面就给来人一下,打得手里的椅子都散架了,干脆就势给旁边那人再来一下,那人瞬间被打退了好几步。
“看不出来,力气挺大。”燕云西还有空调侃她。
“比不上王爷您!”崔诗雁心说刚才你抱我那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我有仇呢,用的着那么大力气吗!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这边燕云西已经夺过一把刀,跟两三人缠斗起来了,崔诗雁边拿脚踢那些瓦片和木头抵挡一下攻击,偶尔拿桌子挡一下,但没一会就被劈开了,幸亏燕云西及时赶到,将她护到身后。
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两个要从这里杀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燕云西却看出了这些人的功夫套路,在崔诗雁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声,“是御林军。”
燕云西是皇家的人,想必小时候也去过演武场,对这些人的招式有所了解。
既然被认出来了,更不可能放过他们了。
几人来势汹汹,崔诗雁今天连鞭子都没有带,心中暗叫不好,燕云西只夺了一把刀过来,以一敌五,胜算不多,而且对方攻势基本集中在燕云西的身上,似乎是怕伤到自己?
崔诗雁大着胆子往前了一些,就见原本要砍燕云西的那人又往回缩了缩,为防万一她又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真的怕伤到自己?
“乖乖束手就擒。”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崔诗雁看出了其中端倪,想劝他们就范,毕竟这几个人他们确实敌不过。
“这句话我可以原句奉还。”燕云西不知怎么的,嘴角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几个蒙面人脸色一变,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我最讨厌别人抢我的台词。”这是追风的声音,刷刷刷几道黑影闪过,几名黑衣人被锁在铁链当中,局势瞬间逆转,来人正是无双楼的影卫!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崔诗雁瞬间就明白了,燕云西今天不是要掩人耳目,而是要引蛇出洞。
“啊啊……”黑色的乌鸦扑腾了几下,落在燕云西的肩头,燕云西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给它喂一块肉,转眼见崔诗雁正盯着看,他微微一笑,“出去再说。”
疑云密布
话虽这么说,但暗室的门已经坏了,他们怎么出去,追风还在考虑是不是从屋顶钻出去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颤动,随着一声巨响,达婴硬是将暗室的门从外面推开,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外,环视了所有人一圈后,将目光停在燕云西的脸上,“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燕云西拍拍身上的灰,然后让人将几个御林军押送出去,崔诗雁才发现外头已经被包围了,为首的正是燕贤宏。
他见到燕云西微微一笑,“让王叔受惊了。”
“人证物证俱在,他已经跑不掉了。”燕云西则传达了这一天的收获,然后他看向崔诗雁,“受伤了吗?”
燕贤宏也在看她,崔诗雁摇摇头。无双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是说不涉朝政吗?
燕贤佑在御林军身上搜出了皇后的令牌,两人了一下眼色,准备进宫。
燕云西边撕脸上的胡子边朝崔诗雁走来,这一刻好像其他人他都看不到,眼中只有一个崔诗雁,直到她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此时的燕云西在她眼里如此耀眼,他仿佛胜券在握,朴素的衣服将他的脸衬得越发英气逼人。
接着他张开双臂,崔诗雁淬不及防被他抱住,男人身上的檀香味充斥着她的鼻腔,燕云西在她身边轻声说道,“等我回来。”
“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崔诗雁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平时没有兴奋,但是她总觉得经过今天,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清君侧。”燕云西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然后他放开了她的肩膀,深邃的目光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许久之后,崔诗雁才说了一句,“好。”
不是要造反,崔诗雁突然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场面她应该不适合出现。
郭郁尘从轿子里出来,还在回味崔岳刚才的话,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崔岳是要他为太子效力,而且过段时间太子政局稳了之后自己就能稳步上升了。
太子算是几位皇子中比较出色的,目前赢面很大,既然崔岳也站在太子那边,自己没什么好犹豫的,都是为国效力,郭郁尘思考完,回头看了一眼崔诗敏,立刻又嫌恶地转回来,刚才在宰相面前的那副嘴脸,就好像自己没了她就没有现在的地位一样。
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这女人凭什么在那趾高气扬的,总之今天的回门给郭郁尘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两人才进门,一个小人就捧着一个礼盒过来了,笑呵呵地说道,“老爷,这是有人送来的,说没赶上婚宴。”
“谁送的?”
“那人说老爷看了自然明白,也不说名字。”
“行了下去吧。”郭郁尘挥挥手,接了礼盒就往屋子里走。
“相公,你等等我。”崔诗敏在后面喊,看到他手里的礼盒眼前一亮,“这是哪来的?”
说完就准备拆开,将盖子拿给玲儿之后她便看到里面放着几件小小的衣服,抖开一看是婴儿穿的,但是每一件都被剪破了,还沾了血,崔诗敏才看了一眼就吓得扔到了地方,伸出食指指着它问,“这这这哪来的!!”
郭郁尘见她瞪大的眼睛有些不解,她这么激动做什么,郭郁尘将盒子一并塞给了玲儿,回道,“我也不知道!”
心中却,为什么她看到小孩子的衣服会那么激动?
母夜叉
“乱叫什么,不就几件衣服。”郭郁尘本来就心情差,被她这么一喊,气血顿时有些升高。
崔诗敏顿觉心虚——是啊,自己在紧张什么?是想到那个被打掉的孩子吗?她缩缩脖子,过去挽住郭郁尘的手,“我害怕……”
毕竟是女子,郭郁尘听她这么一说,上面还沾了血迹了,也难怪崔诗敏会怕,他只好压住火气,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恶作剧而已。”
崔诗敏见他关心自己,喜从中来,刚想要靠过去一些,郭郁尘已经抽身走人,留她在原地跺脚,她恨恨地看了那个盒子一眼,能送她这个东西的,莫非是上次那个赵大夫?还是郭建才?
崔诗敏心中惶惶,回到房间整个心还扑扑跳着,她越想越气,和郭郁尘成亲之后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好,而且还有个不明身份的女人插在他们中间,想想就来气。
以前她在相府可是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嫁到这里就没一件事是舒心的,心理上落差太大,按她娇生惯养的性子,能缓的过来就怪了。
“小姐,小姐息怒啊!呀!”玲儿接过崔诗敏扔掉的鸳鸯对枕,又想接过一**被子,结果收不住脚直接扑到地上。
“咚!”一个东西顺着崔诗敏的动作掉在地上,滚了几圈,白色的卷轴很是显眼。
“那是什么,拿过来。”崔诗敏很奇怪**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东西。
玲儿知道小姐又在发脾气,不敢怠慢,连忙爬过去捡了画呈给自家小姐。
只不过等崔诗敏看清里面画的是什么的时候,脸色相较刚才更差了,她将手里的画卷一摔,黑着脸叫道:“郭子渊!”
郭郁尘很快就被请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崔诗敏就将一幅画摔他的面前,“这什么!”
崔诗雁知道崔诗敏生气喜欢扔东西,特别是枕头这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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