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据,仅凭身上的味道,真的能确认身份吗?
“王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燕云西想了想,他确实还有好多疑惑没有解开,所以先不急,便摆摆手,“既然是这样,那本王也无话可说,大概是有人闲的头上长草,所以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来。”
“你才无聊!你才头上长草!你们全家头上长草!”不过这话,崔诗雁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了。
可是骂完了才发现,是不是连她自己也骂进去了……不对,她才呢!
王爷你又错了
燕云西回到王府的时候刚好见到燕季舒,可燕季舒一见到他扭头就想跑,他沉声开口,“季儿,过来!”
燕季舒不情不愿地挪开脚步,草草行了个礼,“见过父王。”
燕云西摸着他的脑袋,“季儿,还是怪父王?”
“儿臣不敢。”其实他知道父王是对他好的,但还是会委屈,无缘无故被冤枉了谁都不高兴。
“季儿你看,父王给你带了什么?”刚才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一个手工艺人,木雕做的十分精致,就买了个老鹰的回来,“你上次说要想打只燕子,但是燕子会受伤,这样不好,对吗?”
“哇,是老鹰!”燕季舒得到木雕很高兴,瞬间就眉开眼笑了,简直爱不释手,“谢谢父王。”
“等有机会,父王带你去看真正的老鹰。”
“好耶,看老鹰了!”燕季舒把手里的木雕举得高高的,在原地转圈圈,他也只是在书里画里看过老鹰,还没见过真的呢,或许是转晕了,他一个趔趄扑到在燕云西的腿上,笑得傻傻的。
“看你,老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季儿高兴……”
“不怪父王了?”
燕季舒摇摇头,小孩子哄一哄就好了,再说他几斤几两,燕云西还能不知道。
“晚上跟父王一起吃饭吧,我从外面带了些吃的。”方才在烤鹅店尝了点,他觉得还不错,就叫人打包了一份回来。
“好。”燕季舒高兴地应下。
燕云西发现儿子最近长高了不少,“最近吃什么好吃的了,好像长高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几天不见,变化还是有的。
“季儿最近在母后那边用膳,母后那里的饭菜可好吃了……”
“是吗?”
说起来,他都没跟自己的新王妃一同吃过饭,不过既然一开始定了互不干扰的规矩,他原本也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今天被燕季舒这么一说,竟然有点上心了——不都是自家厨房做出来的饭菜吗?能好吃到哪里去?
翌日,燕云西在午饭的点准时出现在崔诗雁的门口。
“王爷怎么有空过来?”
看到这张脸就烦怎么办,崔诗雁的脸瞬间垮下来,也没起身行礼,继续拿起碗准备吃饭,感觉胃口都变差了。
“久儿似乎不喜欢本王过来。”上次他特意去看了崔诗雁的生辰八字,才知道了她的名字,不过久儿也叫习惯了,他并不想改口。
“王爷要过来,我拦不着,只是王爷来了,那些什么月季牡丹的,还不得跟着来。”崔诗雁随便吃了口菜,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谁让他说自己头上长草,她更是不待见他。
“来人,添副碗筷。”燕云西让达婴送他往前,似乎也是想过来一起吃。
崔诗雁手一拦,挡住桌子上的菜,“诶诶,你想做什么!”
“怎么?本王在自己家里吃个饭,不行吗?”
“王府那么大,王爷哪里吃饭不好,非得到我这里吃。”
“本王今天就在这里吃了!”
“可惜,今天没你的份……”
“那么多菜你吃的完吗?”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吃,珍儿珠儿也一起吃。”崔诗雁说的煞有其事。
“什么!一个府里的丫鬟……”
“王爷你错了,她们不是府里的丫鬟,她们是我的妹妹。”
“本王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你我有约在先,这地方归我管。”
燕云西:“……!!”
什么毛病
“达婴,你说王妃她!”燕云西一张脸乌云密布,就差打雷闪电了,崔诗雁凭什么不待见他!他到哪里不都是有人鞍前马后的,那个女人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崔诗雁自然是不待见他,她昨天到俞记烤鹅应付燕云西,晚上还得去相府,累都累死了,今天想着赶紧吃完了好午休补眠,燕云西又来坏她的兴致,事情不大,但他刚好都撞枪口上了。
达婴可是很久没见他家王爷这么生气了,惊叹之余又有些佩服起崔诗雁来,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连忙出声安慰,“要不,咱们去怡兰阁逛逛?”
“算了,去戴妃那吧!”
他事后想想,戴思思那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总是让王牡丹跟崔诗雁对着干,其实燕云西心里还是不愿意把戴思思当做是那种会争风吃醋的女人,要争的话,戴思思早就争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所以心中再有疑问,燕云西打算闭口不提,他可以容忍她偶尔任性一下,不要触及他的底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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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这几日天天晚上睡不好,人都憔悴了许多,心神恍惚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吓得坐不住,要是当年的事被抖漏出来,那她可要惨了。
“老爷,我是真的看到青儿了,她浑身是血站在我身边啊……”不管是人是鬼,她都无法忍受了。
“何人竟敢愚弄本相,活的不耐烦了!”崔岳摔下杯子,他不信真的有鬼,但青儿的死让他很膈应,可他由不得别人将他耍着玩。
“老爷,你可一定要想个法子啊!”
“夫人平日在府中多加注意,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崔岳知道,自己上次肯定是疏忽了,吴氏没有那个胆子一再说这种谎,而且这人对相府很熟悉,看来是有人刻意要搞鬼,就是不知道是何目的。
张进转了转眼珠,对崔岳献计道,“相爷,不如这样,让家犬到夫人门前守着,那些家犬都是经过训练的,若是有人擅闯,必定会朝其狂吠,而且听说猫犬有阴阳眼,到时候我们抓个现行!”
“好,就依你说的办!”
崔岳笃定地抬起下巴,只要这个东西敢再来,他不怕抓不到。
到了晚上,崔诗雁准时来相府报到,这些天的守卫有些严了,不过难不倒她,只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呵……”崔诗雁看到门前蹲着的那个身影,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崔岳前世也养过狗,而且不巧,她对那些狗还是熟悉的,而这只大黄,她很清楚地知道它的软肋在哪里。
不一会儿,大黄就趴在崔诗雁身边任由她摸头挠痒了,不过狗狗始终是不稳定因素,她只好先喂大黄吃了点药,让它昏睡过去,否则等下吴氏惨叫,被它听见就难办了。
“还我命来……”
这些天,崔诗雁也大概了解到,自己的母亲确实是吴氏害死的,她一直在说“不是故意的”“是你多管闲事”这样的话,看来是因为她母亲发现了什么,所以吴氏才杀人灭口。
“青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想死啊青儿……放过我啊……”吴氏见又是青儿的鬼魂,一下就缩到了床边,瑟瑟发抖。
“你若能将你的罪行一一写下来,让我交给阎王,我就不再来找你,否则,我必将让你不得安宁!”
吴氏听完了猛摇头,“不!不行的,不行的青儿……”
“那我只好带着你的魂魄一起入地狱讨个说法了!”
“啊啊……不要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吴氏抱住脑袋,内心挣扎了一番,又见自己奈何不了对方,只好点头,“我写……我写还不行么……”
总算有进展了,这么多天的心血终于没有白费,崔诗雁逼着吴氏签字画押,还发了毒誓,才转身离去。
十世一人
崔诗雁看着信里的内容,越看越生气——她的母亲有什么错,就这样无缘无故被害死了!可这事却有些奇怪,按吴氏的说法,她跟一个叫李顾的人偷偷往来,被自己的母亲发现,所以杀人灭口了,难道相爷就没有追究?
还是吴氏用了什么方法骗过崔岳了,再说李顾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耳熟?崔诗雁细细想了一下——对了,是崔士睿的启蒙先生,后来不知去向了……而且,崔诗雁又想到一件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一抹冷笑浮上崔诗雁的嘴角——吴氏,这次可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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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观,两个下人在后院喂乌鸦。
“听说皇上很怕七殿下。”一个新来的下人好奇地说。
“那哪是怕啊,捧在手心里疼还来不及。”
“可为什么……”皇上每次来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刚来不知道,前年新进了一批秀女,其中一个被国师看上了,皇上二话不说就将人赏给他了,现在还在道观里呢。”有点资历的仆人道,“就单拿那个奏折来说,据传国师在的时候若是皱个眉头,皇上肯定批不下来!”
那个人点点头,“我看呐,七殿下似乎对新来的剑客很感兴趣?”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一定要先给那个剑客尝尝,他不尝国师就摔盘子摔碗,他要是尝一口,国师能开心一天。
“这个你说对了,咱们以后得多注意这位剑客的脸色。”
“想不到国师真是这个。”那人边说,悄悄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夙元长相绝美,府中上下,谁不是心知肚明,都觉得他是兔儿爷。
“这事可轮不到咱们说,你是不懂七殿下的本事,国师所做的事情,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揣度的。”
“唉,可不是么,你说七殿下那样爱干净的人,居然养着着乌鸦,也不怕晦气?”
“七殿下是怎样的人,再大的晦气也会被他的贵气压下的,你莫要胡说。”
“如果他是贵气,那新来的那位剑客的身上便是杀气。”
那人说完,正好看见他们嘴里的剑客从房里出来,被他的目光一扫,竟吓得两腿一软,身子一抖,裤裆已经湿了大半。
老一些的仆人赶紧拉着新来的,行了礼告退了,“快走,这些话咱们私下讲讲可以,可不能说出去!”
“何蔚,你跑什么!”夙元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追在后面,将碗扔给一个路过的下人,他又跑到何蔚身边,“不喜欢吃甜的,本座下次让下人把汤羹都做成甜的,好不好?”
“……”何蔚只觉得自己当了夙元的护卫之后,身旁聒噪了许多,他向来是个清净的主,夙元一开始出现时明明那么……高冷,谁知道是这个样子。
“我们去放风筝吧!”草长莺飞,放风筝最合适了。
“不去。”何蔚知道甩不掉他,只好施展轻功,坐到屋顶上,想一个人清净清净——这上面有点青苔,他应该不会上来。
没想到不一会儿,夙元还是追过来了,还拿了块厚厚的布——垫着,然后坐下,“不许扭头!”
何蔚把飘忽的视线移回来,“带我去见她。”
夙元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立刻竖起眉头,“报仇有那么好玩吗!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某人说这话完全没有考虑到是谁让他去复仇的。
何蔚干脆不理他,闭目养神起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夙元伸手在他面前挥来挥去也不见反应。
夙元郁闷地拾起手边的石子,打飞不远处立在枝头的乌鸦,喃喃道,“若是我没有长生不老,轮回转世,你的有缘人该是我的……这可是啊,错过你,我又要等多久……”
“啊!啊!啊!”不远处的乌鸦凌乱地飞了起来,将夙元的声音盖住。
白斩鸡
“要我说啊,咱们王爷还是喜欢王妃的。”珍儿和珠儿此时正在浇花,顺便拌拌嘴,最近回暖,园子里都是姹紫嫣红的。
“话是这么说,可王爷每次来都那个样子,王妃怕也是懒得理他。”珠儿撅嘴。
“王爷什么样子?”
“一个,我看了都想翻白眼,更别说雁姐姐了。”
“你啊,哪有你翻白眼的机会。”
“你还说我,到底谁起的话头!”珠儿打了点水在手里,就朝着珍儿泼去。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崔诗雁刚补完眠,精神尚好地伸了伸懒腰,最近真有点春眠不觉晓啊。
珠儿嘻嘻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好啊,你们偷偷讲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我还打算在这地方扎个秋千给你们玩,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崔诗雁说完闭上眼睛,佯装生气地转过身。
“荡秋千?好啊好啊!”珠儿一听立马高兴地拍手。
崔诗雁睁开一只眼,“你们背地里说我坏话,我没心情做了!”
珍儿上前拉过崔诗雁的手,“姐姐哪有什么坏话可以让我们讲,我们只是在意姐姐要拿那位王爷怎么办?”
崔诗雁:“燕云西?好好的干嘛说他?”提到他就心情不爽有木有。
珍儿:“难道姐姐真打算事情做完就抽身而退?”
崔诗雁耸肩:“不然呢?”
珠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也不喜欢那个王爷,难道珍儿你喜欢?那你留下好了!”
珍儿一个粉拳轻轻地打在她身上,打趣道,“我才不要呢!”
“?”崔诗雁挑起眉。
珍儿又说,“珠儿刚才说那王爷像个,配不上雁姐姐呢!”
崔诗雁被逗乐了,“那要怎么样才能配得上?”
珠儿认真想了一下,“最少要大英雄,盖世将军的那种!”说着眼神里颇有几分笃定。
崔诗雁听完,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头却突然有些疼,但这点痛她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珠儿被打开了话匣子,又滔滔不绝说起来,“说到大将军,好像明天有位剿匪的大将军要回京呢,可威风了!”
珍儿:“这你也知道?”
珠儿:“我前几天听府里的下人说,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珍儿抬头看向崔诗雁,崔诗雁头疼也只是瞬间,见她们许久没有出门,可能也是憋坏了,反正李顾的事情还要时间准备,她点头道,“你们想出去,那便去看看吧!”
隔天京城的大街上可谓人山人海,大将军回京,大家都出来看热闹,崔诗雁与珍儿珠儿两姐妹换了身寻常衣服,跟着人群一同涌到街上,似乎许多官家女子也都慕名而来,两边的茶楼雅阁上都坐了不少人。
“赵将军英勇神武,想必许多闺阁小姐仰慕已久。”
“热血男儿,谁家女子不喜欢。”
“难说,战场上杀敌的,可能是一介莽夫,那些个千金小姐可受不起这个委屈。”
“没见识了吧,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