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昊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呼时,杨哲险些没能控制住俯下身去吻他。
“太爽了。”任昊睁开j□j尚未散去的眸子,就着靠他身上的姿势,笑着抬头看他,“怎么赏你呢?”
一个吻吧,这个念头滑过时,杨哲一边震惊于自己的纯情,一边震惊的发现任昊的手正在自己睡袍里摸索,吓得都转音儿了,“干嘛?”
“来而不往非礼也,”任昊把身体转过来,面对着杨哲笑着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技术也不错的。”
回家打探
“阿嚏!”杨哲抽了张纸巾捂住鼻子,这已经是坐在办公桌前的第三个喷嚏了。
是不是有人想他杨哲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感冒了。
至于为什么感冒,他一点儿都不愿意去回想,可是,经不住别人问。
“杨杨,感冒啦?”史峰坐在办公桌上喝咖啡,脚一蹬地,带着滑轮的桌子就滑到杨哲旁边,“虽然入秋了,但是你穿挺厚啊?”
杨哲把纸巾团了一团,空投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借此争取寻找借口的时间。
他既不能说昨晚光着脚丫子跟某人在卫生间里捣鼓了近一个小时,也不能说在捣鼓那事儿时某人把睡袍给脱地上,导致自己就穿着一个聊胜于无的小裤裤,更不能说捣鼓完那事儿后自己太过震惊激动亢奋难以入睡,为了平息已经卸无可卸的欲火,他又跑去洗了个凉水澡,还在空调下吹了大半个小时的冷风。
“估计是洗完澡后吹了凉风,”杨哲见史峰一个劲儿的凑近,连椅带人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老大,小心传染给您啊。”
史峰完全置自身的健康于不顾,盯着杨哲的脖子跟了过去,笑得极为猥琐,“你昨晚出去鬼混了吧?”
杨哲条件反射的去捂了捂领口,一些不怎么和谐的画面在大脑里翩翩起舞。
“怎么样?”任昊把杨哲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声音里带着笑,手没有离开已经软下去的那里,还不怀好意的弹了弹顶端。
“还行。”杨哲咽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而淡定,虽然说出口的声音颤抖又沙哑出卖了他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
“靠,干嘛呢?”脖子上一阵疼痛,杨哲推了推任昊,“疼死我了。”
任昊的牙齿离开杨哲,就着杨哲推拒的动作跟他拉开了一步的距离,“收个劳务费。”
杨哲据理力争,“礼尚往来么不是?怎么还牵扯到费用问题了?”
任昊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笑得特别欠扁,“因为我送了两次礼哦。”说完就晃悠悠的出去了,“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想到自己刚才被任昊一碰没多久就弃械投降,然后立刻满血复活、重新硬朗起来的欲望,杨哲头皮有点发麻,待看到镜子里脖子上发红的牙印后,更是头疼,明天可怎么办?
这个位置除非高领毛衣,否则衬衣系到最上面一颗纽扣都盖不起来。
现在噩梦变现实了。
杨哲只好露出“你懂得”的表情,一切尽在不言中,给史峰的想象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当然,他如果提前预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此刻他一定不择手段的把史峰的想象空间抽成真空的,憋死他所有带着翅膀的想象细胞。
崔崔边走边看报纸,路过杨哲的时候问了一句,“杨杨,你认识孟凡华么?”
杨哲见终于有人转移话题,热情的回应道,“H区区委宣传部部长么?”
崔崔把报纸举到他面前,幸灾乐祸道,“又一个被情妇干翻的。”
杨哲吃了一惊,接过报纸,果然,头版头条就是“区委领导婚外情官员情妇几时休?”。
孟凡华他不仅认识,而且熟悉的很。
他之前曾是程常委的贴身秘书,一直到程国良升任市委办公厅主任。程国良把他分到H区的宣传部去,一是想着孟凡华已经四十出头,再不给安插到个好位子,以后就难往上爬了,二是为自己仕途的后半段储备力量。
一篇短讯看完下来,杨哲心里早已转过无数念头。
出于政治上的敏感性,他第一反应就是程国良。
虽然孟凡华私人生活不太检点,但是他就一个情妇,而且跟他快十年了,杨哲见过那个女人,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类型,精明的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也才甘心无名无分的跟着他,若不是有更大的利益,那个精明的女人断不可能断了自己的财路。
而且孟凡华偏偏在这个稍微有点敏感的时候被曝光,也值得揣摩。再过几天就是市人大常委会会议,主要议题就是明年党代会的领导班子换届,而程国良就是下一任核心领导层的热点人物之一。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史峰对这种有桃色新闻的领导特别关心,见杨哲看完了就顺手拿了过来,咂咂嘴,“也不贴个美艳情妇的照片。”
崔崔拉拉杨哲的衣服,“哎,杨杨,这些领导是不是都有情妇啊?”
杨哲还没回答,嘴刚张开就是一个喷嚏,摆了摆手站起身,“怎么可能啊,哪有那么多高质量女人让领导们人均一个?我去药房拿点药,这感冒益发严重了还。”
杨哲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却没有去医疗室,钻到楼梯间里给杨峰打电话。
“哥。”杨峰声音压得特别低,“有急事儿么?开会呢。”
“急,”杨哲顺着楼梯往楼上走,“你先出来会儿。”
几秒钟的空白后,杨峰的声音才传过来,“怎么了?”
“孟凡华出事儿了你知道么?”
“哦,”杨峰理所当然的答应着,“知道啊,今天委里都在传,”奇怪道,“你不是说以后不管这些事儿了么?”
杨哲恨不能给他个脑瓜崩,终于爬到顶层,钻到天台上,关上门,“那女人突然跑到纪委揭发他,你就不觉得蹊跷?”
“啊?”杨峰顿了许久,才试探的问,“程伯伯?哎,你等等,我换个地儿。”
杨哲趴在天台上,俯视着下面,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此刻他最担心的是他父亲在这场博弈的背后是不是已经下注甚至参与其中,想起上次往家里打电话时他妈妈透漏跟程常委闹僵的事情,他心里有点烦乱,这些事情怎么看怎么有关联。
“喂?哥,”杨峰声音有点喘,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接的电话,“你刚才什么意思啊?敲山震虎么?跟我们啥关系啊,”杨峰自问自答,声音越来越激动,“大伯会不会受影响啊?不对啊,这种桃色新闻哪能牵扯到别人,又不是一女事多夫。”
杨哲等他叽里呱啦说完了,才有点纠结的开口,“我也是猜测,说给你听听,你看是不是有道理。”话虽这么说,杨哲觉得自己的猜测多半是事实,“程伯伯前些年在城办、国土的时候,孟一直跟着他,他们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事儿,我猜孟那个情妇不会不知道,那女人手里要是没点把柄,能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孟这么多年?”
杨峰见他不说话了,才开口,“你是说,这只是个示威行动,实际上是给程伯伯看的?难道是明年党代会的原因?”
杨哲叹口气,“我也是猜测,这事儿你难道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官场上最讲究闻风而动,一艘船在倒下前,最先嗅到气息往往是那些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同僚。
“哎,哥,”杨峰讷讷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事情不怎么上心,我就打算在单位里混到老,能到什么级别算什么,”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件事儿来,上次我爸说大伯最近跟刘书记走的很近。”
杨哲抠墙的手猛地一顿。
在市级的党派中,书记派和市长派相互对立,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本来陈市长多年媳妇快要熬成婆的时候,刘书记突然被上面指令空降过来,而陈市长错过这次升级机会几乎宣告仕途终点,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下更是视这个刘书记为最大仇敌,鼓动着以前自己的下属们跟他对着干,试图架空他。
程常委跟陈市长交情不错,是同一战线上的,杨哲的父亲也站到了这一队上,几年来都没怎么跟刘书记套过近乎。
可是,现在,他居然跟刘书记走的很近,杨哲把几件事情联系起来,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挂了电话后,杨哲打算回家一趟,正好回家拿点儿东西,本来他还打算避过风头就回家,所以也没动过把家搬过来的念头,现在,他因着心里的那点心思,哪里还想搬出来。
等他有女朋友,自己再搬走,杨哲有些悲壮的想,对自己这场注定有始无终的感情充满了拿不起放不下的无力感。
本来杨哲打算下班后先回家一趟再去接任昊,可是想到任昊那个不堪一击的胃,就去人事部那里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提前走了。
到家的时候只有月嫂在,寒暄了两句后,杨哲回房间收拾东西,打开衣橱,捡了几件外套和冬天的衣服,故意没有拿贴身穿的衣服,心里对自己龌龊的小心思的鄙视也被他直接忽视了。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衣物塞到行李箱里,看看还没满,想到自己父亲书房里有些补身子的好东西,就走了过去。
反正他也用不到,还不如给最需要的病人。
书架下面的柜子装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里面都是别人送的冬虫夏草、人参什么的,杨哲也不懂什么养胃,就一样拿一盒,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往外走的时候,看见父亲桌子上放到砚台。
杨父不爱吸烟喝酒,唯一的嗜好就是收集砚台,什么歙砚、澄泥砚、凤桐古砚收藏了一堆,可是却从不往书桌放,这倒是第一次见他放桌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唯一有特色的就是中间一个大葫芦一样的凹陷,旁边是复杂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寓意。
月嫂在外面喊了一声“太太”,杨哲赶紧走出去跑进自己卧室里,把手里的一堆东西塞到行李箱里,拉好拉链后,才走出去,“妈。”
月嫂已经把他回来的事情说了,杨哲妈妈见他也没诧异,把披肩摘下来递给月嫂,“倒是还记得回来。”
杨哲讪讪的笑一下,见她心情不错,“妈,您这披肩真不错。”
杨哲妈妈看着他笑,“有这样夸自个儿买的东西的?”
杨哲反应快,虽然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表情已经到位,凑到母亲跟前儿,讨好的问,“喜欢么?”
“凑合,”杨哲妈妈故意寒碜他,把他拉到旁边的沙发上,欢喜中带点抱怨,“你爸过生日你怎么也不回来?虽说婚礼那事儿怕人说,避着点儿好,但是,你好歹露个面,你爸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盼着见你呢。”
杨哲心里一惊,要不是他妈提起来,他压根儿不记得他父亲的生日是前天,事实上往年都是有人开始提前送礼了,他才知道老爷子要过生日了,这几个月他家都很少想起,更何况他老爹的生日。
面上却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出了那么大一笑话,我要是出现,我爸一准觉得嫌我碍眼。”心里琢磨着会是谁做这好人好事,还不留名的当雷锋,“我自己不敢来,不是让朋友把心意送到了么?”
“任昊这孩子倒真是不错,不知道对你爸嘀咕了啥,居然让你爸眼圈儿都有点泛红,晚上跟我说你这段日子也不容易,”杨哲妈妈对任昊赞不绝口,话音一转,关心的问杨哲,“你倒是受什么苦了?我看你还胖了些。”
杨哲心里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任昊替自己送了生日贺礼,还把他父母给忽悠的对自己大为改观,心窝里暖的跟冬天的小火炉一样,可是想到他又瞒着自己,却也隐隐有点梗。
强打着精神估摸着任昊的说辞,争取保持方向一致的基础上尽量少说细节,“没受什么苦,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和我爸。”
杨哲妈妈笑笑,“怎么你说出来就那么不让人相信呢,”摸摸杨哲的脑袋,“任昊说的时候可感人了,你好好学学,老实交代,你爸和我的这两件礼物,是不是任昊给的参考意见啊?”
杨哲心里想什么参考意见啊,根本就是代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任昊好不容易帮他经营了一个好形象,他不能给弄砸了,“嘿,妈,您可真是火眼金睛,这披肩就是任昊的意思,他说我看上的那条太老气。”
虽说任昊说的诚挚,颇得杨父认可,可是毕竟杨哲妈妈更了解自己儿子的尿性,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儿不确定,怀疑这东西压根儿就是任昊买的,听到他这么说,连细节都有,倒也信了。
“妈,有事儿问您,孟凡华那事儿……”杨哲见母上大人心情不错,赶紧随杆上,把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杨哲母亲见月嫂已经走了,才叹口气,“你都猜到了?”
杨哲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对不对。”
“这事儿你先别掺和,你爸之前让你去党校,就是想让你避开,”杨哲妈妈有些忧心,“这次赌注太大,不敢把你也搭进去,你要是不想去河北,就在任昊那里先呆着,那孩子靠谱,有他看着我们倒也放心。”
杨哲听出了弦外之音,诧异道,“他知道我爸整的这一出事儿?”
杨哲妈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其中利害,好好看着你?”
杨哲郁闷,上次他怎么问他妈都不肯漏口风,倒是对任昊信任的很,“你倒是信他。”
更让他郁闷的是,任昊也没对他提过,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跟自己父母的事情,可是看家里老爷老太太的都对他那么满意,估计来往不少。
可是,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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