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抱歉地对着面前的蜻蛉摆摆手,兰馨一边却又笑个不停:“呜呼呼~没有啦!只是想到我刚才也因为觉得残夏先生才是最了解蜻蛉先生的人而吃了醋呢,再看看现在的蜻蛉先生,呃,总觉得残夏先生好无辜,呵呵。”
没有否认吃醋的事实,蜻蛉的脸上已经有点泛红了:“怎、怎么,谁说大S就不能吃醋啦~本大人吃醋的话会堂堂正正地承认的~本大人只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不喜欢听到你直呼别人的名字~女的就不舒服,男的就更不行了!说!为什么要叫那个大S的名字,嗯?”
止住笑容,兰馨回答得很随意:“呵呵,因为昨天晚上残夏先生说叫夏目太客气了,于是让我直呼名字的,刚才双炽先生也让我改了称呼呢。”
蜻蛉仔听到答案以后有点急得跳脚了:“什么?还有那个大S?”
——呃,这边也是大S,那边也是大S,蜻蛉先生你还真是……
“噗!”
一想到这里,兰馨又扑哧一声喷笑出来。
“还笑!好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S了,嗯?”
眼看着蜻蛉被逗急了,兰馨这才停住取笑的表情,对着他摆摆手作罢:“好啦好啦不笑啦。蜻蛉先生要干的事情都干完了吗?想要对她说的话是否有好好地传达呢?”
蜻蛉望着女孩儿,却迟迟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久久的凝视着女孩儿,心里突然感激起那个S/M不明的上帝:感谢你送她来我身边。
一阵风吹过来,扬起兰馨黑色的头发,却没能够遮住她望向蜻蛉的那双透亮的眼睛。
在这些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兰馨的头发也不知不觉长长了一些,划在风里的弧度看在蜻蛉的眼里格外的漂亮。
——在这些乌黑的发丝上是否能够记录我们共享的时光呢?我们两个人的。
毫无预兆地抬起手去抚摸她飘扬在风中的发,蜻蛉淡淡地开口:“兰,把头发留长吧。”
伸手抓住蜻蛉抚摸她头发的那只手,兰馨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暖和残留在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岁月留给他的痕迹。
将脸颊附上去轻轻摩挲,兰馨为他愿意陪自己度过以后的时光而感到幸福和感激:“嗯,既然蜻蛉先生这么说的话,那兰馨就把它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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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坐上车之后,蜻蛉和兰馨就没有过多的言语,像是有心事一般,他们只是交握着双手坐在一起。
复健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雨丝一层一层刷过车窗,像是幕布一样把车内和车外隔离成两个世界。
透过被雨水冲刷的车窗向外望去,兰馨看到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路过自己,又或者说是自己飞速的向前而使他们向后掠去,她仔细地看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越是费尽心思先要看清那些细微的东西反倒只能瞅见车窗上细细密密的雨滴。就像今早残夏面对她时的表情,微笑着,反而不如真实的表情让她感到亲近,蜻蛉走过来时他刻意退开的距离在兰馨看来实在是非常僵硬。
还有那句在阳台上的玩笑话——“会被杀死的哦。”这句话总是不断地在兰馨的脑海回放,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残夏只是为了捉弄自己的动机。
那是一句忠告,虽然漫不经心,可是兰馨就是如此确定。
“蜻蛉先生,我有事——”
“兰馨,我有事——”
同时开口的两人,转身就撞上对方有话想说的眼睛。
蜻蛉似乎对这种巧合感到愉悦和满意,他抬起手摸摸兰馨的脑袋:“你先说。”
此时的蜻蛉脸上没有戴面具,这是兰馨和他的约定——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去掉所有伪装和距离。
兰馨很清楚地看到此刻蜻蛉脸上温柔的表情,这是最近在蜻蛉脸上很容易看到的表情:笑容柔和了脸庞的棱角,温润的眉眼里像是可以挤出金黄的蜂蜜。
——他只对自己露出的,如此宠溺的表情。
汽车因为红灯而突然的停顿让兰馨回了神,这时她才又重新听到耳边淅淅沥沥的雨丝敲打玻璃的声音。不好意思地侧过脸掩饰自己走神后害羞的表情,兰馨轻咳一声,说道:“蜻蛉先生,我觉得您应该去看一下残夏先生。”
“残夏?”重复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蜻蛉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他不喜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如此高频率地出现在她的嘴里,尤其是在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却提到其他人的名字,残夏。
可是,兰馨显然没有感觉到蜻蛉此时的心思,她只是点点头继续道:“是的,您应该去看看他,他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今天早上的他,唔,或许由我来说不太合适,今天早上的残夏先生好像有点不正常,像是,在躲我们?”
“呃。”听到兰馨做出如此猜测,蜻蛉心里突然尴尬起来,因为他知道残夏刻意躲避的原因,那原因就是自己,可是,“等等,兰你说残夏他受伤了?”
面对蜻蛉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兰馨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反应,只是条件反射的点点头:“嗯,流了好多血,虽然我已经暂时为他包扎过了,可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去医院做处理。”
脸色暗了下来,蜻蛉继续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兰馨看到这个样子的蜻蛉,心里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她又疑惑,这些事情为什么蜻蛉先生都不知道呢?
嘴巴先于脑袋行动,兰馨的疑问脱口而出:“诶?蜻蛉先生不知道吗?就是昨天晚上啊,在您让他接我复健回来以后,残夏先生把我送回房子,他,呃,为了确认我是否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好几次都看了我的心。”
说到这里,兰馨变得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这些话残夏是否会不高兴让蜻蛉知道,可是啊,蜻蛉先生是有必要知道的,兰馨这么坚信,于是,她要摇脑袋驱逐心里多余的顾虑,又对上那双严肃的眼睛:“总之,残夏先生用了好多次能力,然后,他突然就倒了下去,右眼流了好多血,我在蜻蛉先生的房间里找到了急救箱帮他绑扎好,让他在您的房间里休息。本来是想等您回来就告诉您的,可是,呃,我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蜻蛉先生你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残夏先生吗?”
——见到了,怎么可能没有见到。我还自以为是地警告了他。
心里在打鼓,胸腔有一处突然不自然的收缩,揪得蜻蛉生疼。此刻的蜻蛉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密友的消息会如此的被自己忽略乃至心意也被践踏。可是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事实让他的心冷了半截。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想起昨天灯光下残夏苍白的脸旁和残留在唇边勉强的笑意。
——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明明是那么明显的不能忽视的东西。
“蜻蛉大人,妖馆到了。”
车子正好在这时停下,妖馆已经矗立在面前。
推开车门蜻蛉毫不犹豫地向妖馆奔去,只留下自己急迫的声音配合着雨滴传向车里:“兰,抱歉,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刚才想说的事改天再说。”
斗篷翻飞,外面还飘着雨,面具也被遗漏在车厢的座位上,兰馨默默注视着远去的身影微笑:“好的,蜻蛉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妹纸们这一章看得愉快。
这个故事完成这一卷也就差不多完了。。。请期待下一卷吧~
现在安酱已经不期待妹纸们留言给安酱了,因为安酱看清了!妹纸们和蜻蛉一样都是表面S的傲娇啊啊啊啊啊~~
【默默爬走存稿。】
、隐藏的心意(下)
正值晚餐时间,妖馆客厅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坐在客厅里的大家一瞬的震惊之后立刻就全副武装警备着向声源处望过去。
然而,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相貌清秀却颇为狼狈的家伙。
可能是因为赶过来的时候太急了吧,男子的衣服湿淋淋的,活像是一只落汤鸡。可是,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啊!这种违和感。
瞧这长发,瞧这斗篷,瞧这靴子!除去这一张脸简直就是百分百青鬼院蜻蛉的打扮啊!啊哈哈,现在还真有少年会喜欢cosplay这身装备啊。
细长的眉,黑色的眼,挺直的鼻梁和纤薄的唇线。啧,明明长了一张不错的脸,亏得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啊!怎么会有个变态恶趣味呢?
正当大家都这么汗颜的咂舌的时候,夏目残夏的声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传了过来:“小蜻蛉?”
什什什什什什么???!!!
恨不得把一个个夸张的感叹号都挂在额头,大家的表情如此高度的统一说不定是进入妖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片刻过后,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大家又齐齐把目光投降蜻蛉另一位青梅竹马的玩伴——御狐神双炽。
而御狐神双炽也并没有异议的点头作欢迎状:“蜻蛉大人。”
呃,好吧,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
变态也能拥有一副好皮囊。
要拿什么才能拯救你啊,我可怜的三观。
脑子里已经被瞬间清空,大家就这么囧囧有神地望着这个疑似,不,其实他就是,呃,好吧。大家脑袋空空地望着帅帅蜻蛉大人一个旋风过境——拐走了夏目残夏。
当然,没有人作出反应,没有人阻拦。他们只是眺望着残夏摇摆在空中扬起灰尘的两条面条腿,默默地哀悼自己的三观。
无辜到小泪闪闪的残夏:“诶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来救我咩?”
英俊到亮瞎眼的蜻蛉:“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脑残S!”
脑抽到不知所措地大家:“三观,你好。三观,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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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垮垮拉着残夏到他的房间,蜻蛉“邦——”的关上门一把把残夏压在了门上,清秀脸上出现的表情像是纠缠着怒意却又无处发泄,带着点伤心,最后又全部化成了无奈。
是的,蜻蛉现在很无奈,面对着残夏这张盈满笑意什么似乎都不在乎的面孔,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像是一拳砸在枕头上,软绵绵的没有效果,让人不爽。
最后他只能松开自己紧紧揪在残夏领子上的手,丧气地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不紧不慢地整整自己的领子,残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欢脱:“呀嘞嘞~亏人家还这么期待着你吻上来呢~~小蜻蛉嘿嘿~别临阵脱逃啊~”
——哦哦!你这个大S也希望被本大人攻一下吗?那么,就让你来见识一下本大人的play吧!!哇咔咔~~
若是平时的话,蜻蛉一定会狂笑着配合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
可是今天,他只是站在那盯着这个自己的好友试图从对方的身上发现一丝破绽,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停滞也算,这样,他们两个就扯平了。
于是,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久,看他像往常一样吐槽,看他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看他像往常一样会使自己,结果一无所获。
放弃的同时认输一般耸耸肩膀,他对残夏笑笑,毫不掩饰自己笑容里的挫败和自嘲,紧接着,他似叹息一般地出声:“残夏,你就这么不相信本大人的眼光,嗯?”
没有料到蜻蛉会如此开口,强势的怒骂甚至动手残夏都有能力应对,却唯独对平静质问的蜻蛉感到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残夏的脸上闪过混合着讶异和痛心的复杂表情,他忍不住动用能力去看蜻蛉,心事像是白纸一样呈现在眼前,残夏了然:“她告诉你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蜻蛉没有否认只是挑眉:“难道你认为她不应该告诉我?”
时间静静地流淌,房间里始终秒针还在转动,可是时间似乎没有划过他们两人的痕迹。蜻蛉和残夏还是那么面对面站着不动声响。
残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想破口而出“不应该”三个字,却又在心里绕了个圈把这句话压了下去。为什么不应该?有什么不应该?他们互相亲近,理所当然会共享这类信息,那不会是个秘密,而他早该料到。
“残夏,这些想法可能你会看到,尽管去看本大人不介意。”
就在残夏这么呆立着的时候,蜻蛉又突然地向前逼近。
看到蓦然向自己靠近的蜻蛉的眼睛,震惊之余残夏想要后退时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门板前面。无路可退,他便只能看着蜻蛉的那双墨色的眼睛,听着他停顿了一下,把人称换回了“我”后继续:“虽然你能看到,但是有些事我还是要亲口说给你听。”
“夏目残夏,不要再为我使用那种能力。”声音还在继续,青鬼院蜻蛉黑曜石一般闪烁明灭的眼眸突然放出一种亮光,如此傲然不可一世,灼食着残夏的眼睛:“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身体自然的接触,胸膛撞上胸膛,残夏感觉到蜻蛉手臂揽上自己肩膀的力气和胸膛里心脏的震鸣。
还有一句他轻轻的“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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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蜻蛉和残夏哥俩好地勾肩搭背又回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客厅里的各种无厘头气氛早就烟消云散,蜻蛉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一副面具带在了脸上,身上的衣服也从头到脚换了个干净。
坐在客厅里正在为凛凛蝶挽起头发的兰馨看到两人的出现,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分:“蜻蛉先生,残夏先生,快点吃晚饭吧,就剩你们两个人了,呵呵。”
客厅里的其他人在看到蜻蛉进来的时候齐齐扭过脸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观摩了一阵,然后突然放心一般的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变态才是青鬼院啊,刚才那个果然是幻觉幻觉,果然是最近太累了么?!”
被如此围观蜻蛉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就狂笑起来:“啊哈哈哈哈!我的肉/便/器们!怎么样,在看到本大人面具下的英俊面容以后都沉浸在本大人华丽的美色之中不能自拔了吧!啊哈哈哈!!!”
听到蜻蛉的这番发言,凛凛蝶一脸黑线涌上额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变态果然还是变态。”
和她这句话同时响起的还有兰馨笑眯眯赞同到不得了的声音:“很帅哦!蜻蛉先生!”
顷刻间大家都把视线转向凛凛蝶和兰馨,这时兰馨正漂亮地把头发打了个结,把簪子固定在凛凛蝶的发间,凛凛蝶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抓住兰馨的双手狂摇到:“兰馨他是个变态啊!不要被他那副可疑的嘴脸迷惑啦!”
雪小路野蔷薇也在一旁帮腔作势道:“兰酱不要和变态在一起啊!!来投入蔷薇姐姐的怀抱吧!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反之冢把吃完的拉面碗放回吧台,面无表情地插进来对着野蔷薇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那家伙差不了多少啊。还有啊,兰酱,你到底知道肉——哔——器是什么吗?不要这么轻易就响应别人给你起的称呼哦。”
看到如此一番热闹的景象,蜻蛉也颇为愉悦地点点头:“哦,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