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眼不离肉,“还不就是那样,咱们那比不得亲家日子红火啊,穷门落户的娶媳妇瞎讲究啥,到时候弄辆牛车拉回来也就是了。”
李氏听了微微皱眉,“亲家说笑了。”
赵氏打了个饱嗝,“咱说的可是大实话啊!亲家过的什么日子咱可是明言瞅着呢,不说俩儿子都在城里当大掌柜,就是那一山坡的牡丹,一大块的牡丹秧子……”
“娘!”刘氏听赵氏提起牡丹的事情,赶紧又打断她。
赵氏一瞪眼,“没规矩,我跟亲家说话呢,你瞎吵吵什么!亲家,让你见笑了,是我没教育好这死丫头!”
刘氏抱过三妞妞,“娘,您吃饱了咱们就回去吧,那院里没人,万一有人偷摸进去拿了东西就坏了。”
赵氏连连点头,转身就要下炕,“就是,咱们得快点回去!”
李氏听了点头,“也是,家里没人可不成,再晚了过去怕冻着孩子。”
刘氏应声,挑开门帘见堂屋内三人都已经放了筷子,刘南喝了不少,满脸通红。
“爹。”刘氏低低喊了一声,“天色不早,我们几个这就回南院了。”
王二叔点头,“让你二哥送你们过去,亲家,孩子成亲有啥需要帮忙的,您就直接说。”
赵氏笑着连连点头,“成,成。”
王林喜上前扶着刘南的胳膊,接过陈氏手里的灯笼,在前边走,赵氏在后边跟着出门。
王二叔等人送到门口,陈氏见赵氏没有抱起二妞妞的意思,便上前抱起二妞妞,跟在刘氏身边。
“多谢二嫂。”刘氏回头,向公婆打招呼,“爹,娘,您二老赶紧进去吧,别冻着。”
“是啊,亲家,赶紧回屋吧,都不是外人,送啥呢。”
王二叔摆摆手,看着他们走远后,和李氏进屋。李氏看看自家老头子的脸色,开始闷头收拾碗筷。
王二叔皱眉靠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点起旱烟。
不大一会儿功夫,王林喜和陈氏回来了,陈氏赶紧帮婆婆收拾碗筷端到厨房烧水洗碗。
“爹,送过去了。”王林喜老实地搓搓手,“刘南路上就不行了,吐了两回。”
王二叔抬头看看儿子,“你明知道他那点量那德行,还灌什么!”
“嘿嘿,儿子看他只吃不说,就想问问他来干啥,没想到这小子嘴还挺紧巴。”
王二叔瞪他一眼,王林喜挠挠头,“三弟不在家,我不是怕这小子闹事么。”
“他爹,你说亲家这趟是来干啥的?”李氏有点摸不着头绪,“这大老远的,不在家收拾忙着娶儿媳妇。”
“对了,爹,娘,那院子里停着一辆大牛车,他们这趟是套车来的。”
王二叔点头,吐出一口烟,“林喜,明天你进城,把老三叫回来。”(未完待续。)
第四零五章 让我抱你
“哈!嘿!”文轩跟在爹爹身后,曲腿扎马,出拳收拳,嘴里喊着口号。
“哈!嘿!”文轩身旁是马步扎得很标准的宇儿,同样的动作由他做出来,显得舒展很多,也有了几分力道。
蓝怡捧着热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父子仨,点点头,宇儿有进步,文轩这小的年纪,也有模有样了。
他们身前,是周卫极。周卫极两腿平行开立,脚尖向前,两膝外撑,大腿与地面平行,这样稳稳站着,同样的马步冲拳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力道十足。
蓝怡羡慕地看着他,自己虽然也会扎马步,但动作可没这么标准,撑不到三分钟就腿软了,被周卫极说是花拳绣腿一点也不为过。
“要学打,先扎马”,中国功夫扎马步又叫站桩,桩战好了,下盘才可以稳固,平衡能力增加,与人比斗时不易被人打倒。所以,马步是大多数中国武术门派的基本桩功,只是内家拳和外交权的桩功在外形上有些区别,这种区别主要在双脚分开的距离上,有宽马和窄马之分。
周卫极的功夫是在军中学回来的,马步本来是分开四脚宽的四平大马,但自从跟蓝怡学了太极拳后,他自己揣摩着把两脚分开的距离收为三脚半宽,蓝怡不晓得这半脚的差距有什么意义,周卫极也说不明白,只是说这样的距离更舒服,更稳固。
是不是更稳固蓝怡不晓得,太极拳虽然是自己成亲后才教给他的。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把招式练得十分熟练。
“娘,轩儿好累啊!”文轩练了一会,小胳膊小腿就受不了了。“娘抱吧。”
蓝怡笑着摇头,周卫极收马步,回头训道,“轩儿,男子汉不能娇气,再练一会儿,否则怎么能长壮长高。骑马挎刀?”
文轩看看哥哥,“轩儿不要娘抱,轩儿要骑马。”说完。小家伙又分开腿站住,小拳头握紧收到腰侧,喊起口号接着练,声音比方才还大。
“轩儿真棒。轩儿加油哦!”
蓝怡喊完。笑嘻嘻地走近周卫极,“卫极,我陪你练推手吧?”
周卫极低头看她,坚决摇头,“不要。”
蓝怡笑容凝固,“哼,果真是学会了学会了功夫,忘了师傅。早知道我也留一手上树的本领。让你馋着!”
周卫极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也不屈服。“你啊,方才还说轩儿,须知你比他强不了多少,和我推手不如你也去扎马。”
“扎马就扎马!”蓝怡哼一声,走到文轩身边开始认真扎马冲拳。
周卫极看她如此听话,倒有些奇怪了,不过只要她不拉着自己练推手就好。
太极推手的确是一种很好的双方练习攻防的方式。蓝怡第一次拉他练习推手,周卫极十分认真,只没想两三招后,一个上步推手就失手把蓝怡推倒在地。虽说没有伤着她,但也让周卫极自责心疼,蓝怡站起来后不服气地还要和他对练,周卫极哪里还肯。
蓝怡今天憋着劲儿,直到周卫极和两个孩子都练完了,她还咬牙在那儿忍着双腿的酸疼扎马步。
“娘真棒!加油!”两个小家伙在旁边给蓝怡鼓劲。
蓝怡用力点头,为了面子,为了儿子,撑着!周卫极见小媳妇儿今天较起劲儿来,摇摇头笑了,“宇儿,轩儿,来,天色不早了,跟爹去洗洗睡了。”
父子三个到浴室梳洗后,宇儿回西屋写大字,周卫极让文轩在炕上玩,他转身出来看蓝怡。
蓝怡仍旧在那认真练习马步,小脸憋得通红。
周卫极心疼了,先把挂在院子里的灯笼吹灭,上前拉起她,“好了,也不怕明天腿酸难受。”
“才不会呢!”蓝怡站起来都觉得腿软,嘴上仍不服气。
周卫极叹息一声,弯腰把她抱起来,“倔丫头!”
蓝怡乖乖任他抱着不说话,周卫极用额头碰着她的额头,轻声道,“看这些汗,我给你烧水,好好泡一会儿。”
进入浴室后,周卫极给她兑好热水,又叮嘱道,“莫泡太久了。”
蓝怡点头,脱衣服钻进大木桶里,舒服地舒展四肢,这大木桶,太让她满意了!
蓝怡揉着自己的膝盖和双腿,享受着水的美好时,听到“吱呀”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
周卫极是进来添柴的,浴室的灶和蓝怡他们屋子的炕是连在一起的,不需要烧炕时,就放下灶里的隔断让烟顺着墙直接从墙道的烟囱里出去。现在需要烧炕了,便把灶眼的隔断取下来,让烟走炕洞在炕地下走一圈再从炕另一头的墙道烟囱里出去。
“媳妇儿,水还热不?我再给你添点热水吧。”周卫极隔着屏风问道。
蓝怡慵懒地应了一声,“好。”
周卫极舀了半桶开水,给她拎进去,看到媳妇儿靠在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享受着,眼神发直。
蓝怡看他这样子,马上警惕起来,“我自己添水就好,你去跟轩儿玩吧。”
“好,水是开的,仔细别烫着。”说完他转身出去,嘴角含笑,眼里闪过狡猾的光芒。
蓝怡添了热水后,又泡了许久,听到门又轻轻开了。
周卫极走进来,“媳妇儿,该起来了。”
蓝怡也觉得差不多了,“好,我这就起来。”
周卫极点头,却站着不动。蓝怡瞪他一眼,“我说要出来了!”
“我听到了。”
“你出去吧。”
周卫极却摇头,指着放衣服的架子,“我出去了,你怎么出来?”
蓝怡一看架子,才想起自己忘记拿干净衣物,赶紧笑嘻嘻地求道,“卫极,你去柜子里,把我的衣裳取一件过来。”
“不要!”周卫极目光灼灼地看着躲在氤氲热气中的小媳妇,将背在身后的左臂伸出来,展开一条单子,“站起来,我给你擦干净,再抱你进去。”
蓝怡羞红,“你去帮我拿衣服进来就好。”
周卫极固执摇头,站在旁边不动。
“别闹!轩儿还在炕上呢。”
“轩儿已经睡了。”周卫极又上前一步,把搭在架子上的毛巾取下来,“来。”
蓝怡羞得躲到浴桶另一侧,双手环住自己,用力摇头。
“媳妇儿,腿不是还软着么?”周卫极倾身向前,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诱哄,“还是我抱你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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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六章 王家教媳
第二天一早,蓝怡又在周卫极怀里被鸡鸣声唤醒,她轻轻移动小脑袋,拉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想从他怀里退出去。
周卫极轻哼一声,一把把她抱回来搂住,睡意浓浓道,“还早着,再睡会儿……”
蓝怡羞涩地用双手推着他,好让两个人的身子分开一些。昨夜被他抱进来后,又被他拉着折腾半宿,蓝怡怎么睡过去的都知道。
想到昨夜的种种,蓝怡又羞又恼,指甲用力抓了一下他坚实的胸膛。
周卫极收紧双臂,低头蹭她的光滑温润的肩头,“丫头,成亲这么久了,咋还这么害羞?”
多久!不才两个月么!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脸皮一样厚么!
“起来啦!你的胡子扎得我好疼!”
周卫极醇厚的低笑声在蓝怡耳边响起,他轻轻咬着蓝怡的小巧的耳朵,“还疼么?”
耳朵是她极怕痒的部位,蓝怡忍不住轻颤着想躲开。
周卫极轻舔着,他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爱极了她敏感的身子,爱极了她的小巧的耳朵。天知道,在未成亲之时,他每次看着蓝怡害羞低头时红嫩的小耳朵,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忍住不咬下去。
蓝怡不知道他怎得一早晨又这样折腾,低声求道,“卫极,别闹。”
“傻丫头,你越这样说,我越想闹……”
“……那我怎样,你才不闹?”
周卫极笑着不语。其实她无论怎样,他都想闹……
蓝怡被他闹得没办法,张嘴咬住他的肩头。刻上一排牙印!
周卫极这才放开她,蓝怡得意推开,赶紧裹着身子去旁边的炕柜里取衣服穿好。
“腿疼不疼?”周卫极又问道。
蓝怡晃晃腿,摇头,“以后我也要扎马步,要学功夫!”
周卫极趴在被子里,好奇问道。“这次又是为什么?”
“你不晓得,于伯有多厉害,他用脚尖一踩。一勾,一块大石头就飞起来了,然后飞过墙打到梁有思那个恶心家伙身上,太解气了!”蓝怡憧憬地说。“石头在他脚下。就像蹴鞠球一样听话!我也想学那样子。”
“梁有思是谁?”
蓝怡想起梁有思有些不快,“是客栈里住这的一个妆模作样的恶心家伙,别提他!”
周卫极拧起眉头,“恶心家伙?”
“嗯,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却硬要装懂的假书生。”蓝怡不想一大早让梁有思破坏好心情,也不想为了他的事情让周卫极操心,“好了,赶紧起来吧。你不是说明天歇息么。正好宇儿也不读书,咱们一家子到城里玩一圈。买些过节的东西回来。无锋打了猎物回来,咱们重阳节在家里吃烤肉。”
周卫极应了,“媳妇儿,要不咱们弄辆车吧,来回城里也方便些。”
周卫极来往县城可以骑马,蓝怡可以骑毛驴,但一旦带着孩子就不方便了。且天气凉了,让媳妇儿骑毛驴来回也怕她受冻。
“也好,”蓝怡点头,“你看着挑就好,不用多大多好,毛驴和黑子都能拉着出去。”
重阳聚餐,虽然有了烤肉这道硬菜,她还是要准备好多东西的。蓝怡送了周卫极和宇儿出门后,拿出纸笔来写都需要什么。调料家里是齐全的,不需买,螃蟹要买,蒸重阳糕要用的辅料要买,菊花酒也要买……
列了半张纸,蓝怡又数了一遍,才吹干墨收起来,“到了城里,正好去趟乐香居,看看小七回来没有。程备游那里肯定知道消息。”
蓝怡抬头看看天色,今日的云又厚了起来,果真又悬着雨的模样。
好在这几天晴天,大伙把田里收拾的差不多了。
蓝怡带着文轩出门,向村南走去。成亲之后,村南属于王林山的坡地她都交给王二叔家种着,村南便去的少了。今日过去是打算到坡地边上的树林里看看有没有蘑菇木耳,采一些回来,以前雨后她没少在那片树林采到。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躲!老娘我豁出命去不要,今天也要打死你!”刚到村南,一声怒吼从院墙内传来,紧接着就是摔打东西的声音。
蓝怡看看,乃是郑寡妇家,看来郑寡妇又惹了婆婆王胡氏生气挨打呢,她带着文轩紧走几步,想躲远一点。
“啊!打死人了啊!救命啊!”郑寡妇中气不足的尖叫声从院子里传出来,“老天爷啊,您快睁开眼看看吧,老王家人要把我打死了啊!得福啊,你娘要把我打死啊!”
这是郑寡妇常用的桥段,被打得狠了就喊自己去世的丈夫,王胡氏多少会收手,再骂一顿了事。
哪知今天却不灵了!王胡氏听见她喊儿子的名字,更是怒火中烧,拎着棍子冲上去,“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腌臜货!你还有脸叫我儿的名字,他要是还活着更得打死你!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不要脸的媳妇!我们老王家丢不起这个人啊!”
哐当一声,郑寡妇打开大门跑了出来,向着山坡上跑,想着婆婆腿脚不好,上山坡了肯定追不上自己。
蓝怡看她冲上来,赶紧带着文轩躲到一边。头发披散,衣衫破损的郑寡妇这才发现蓝怡,脚下一空摔了下去,努力两下没爬起来。
王胡氏拎着一根胳膊粗两尺长的棍子追过来,不分头脸的就往郑寡妇身上招呼。郑寡妇爬不起来躲不开,被打的嗷嗷直叫。
田里干活的人不少,见这次王胡氏真的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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