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豪,已经好久没这麽细致的对待他的身体了……好久……
“啊……嗯……嗯……”
温热的手掌慢慢贴著床单和枕头之间的空隙滑到他的颈下,托起他纤细的脖子,湿漉漉的吻在下一秒触上突出的喉结,这让他的呻吟声顿时变了腔调,他难堪的红了脸,眼睛看不见,所以他无法预感则豪下一步会做什麽,身体因此变得异常敏感,动一动发梢都能惹得他颤抖不停,那股沈到下腹的火,激流不断,在身体里四处的流窜,现在,被则豪的唇吸引,贯穿胸膛刺在敏感的脖子上,一双手死死抓紧缠住他的链子,肆意的拉扯著。
“痛……不……”
好痛,应该有破损,应该有血,应该……则豪的牙齿很尖厉,在他的身上制造伤口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痛让他稍稍清醒一些,但接下来这点可怜的清醒,被则豪的指尖压上他胸前突起的敏感带来的巨大快感打击的粉碎。
“啊~~~~~~~~~~~啊……”
则豪一面在他的锁骨上咬出细腻的伤痕,一面用手指揉捏著他那一点粉嫩,起初的辗转轻柔,一段时间过後又换作一根手指压在顶端,牵引著它打转。
“嗯~~~~~~~~~~~~~~”
拉长的一声轻吟,顿一顿,又断断续续的溢出唇畔,他最不耐这样的挑逗,所以,那里很快就变成豔丽的红,饱满圆润,像是熟透的樱桃,则豪的吻落下去,敏感的位置像被烫伤一样颤抖,一面被则豪的手指捏起来,拉扯到极限,另一面,被他的牙齿紧紧咬住,细细的齿尖陷入皮肉。
“啊~~~~~~~~~~痛……则……啊~~~~~~~~~~~”
他忍不了,那样的疼痛,对已经涨起来的乳尖来说,是怎样的考验,尤其他本就比正常人敏感,更何况他什麽都看不见,手拉紧链子,整个身体向上绷直,被撩起的衣服盖在脸上,隐约的他觉得呼吸困难,过度的喊声又消耗著本不多的体力,缺氧的眩晕感,让疼痛慢慢的变得模糊,而快感,愈发强烈,从颤抖的夹缝中慢慢探出头的,鲜红色的,情欲的泛滥。
“不……呼……不……啊~~~~~~~~~~不……不……则豪……则豪……”
则豪放开他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发出哀戚戚的叹息,想要歇一歇,下一刻,则豪的手又贴上来,滚烫的温度让他想要逃却更想靠过去,那尖锐的牙齿,碾过他身上所有敏感的位置,每一处,都留下那种撕扯的疼,而後他的手指就会流连在伤处,反复的按压,直到他快乐的颤抖起来,才肯罢手,就这样一直到他被脱得一丝不挂,胸口,脐孔周围,腰侧,双腿间,膝窝大概都伤痕累累,则豪放下他的一条腿时,那腿擦过温软的床单都像在砂纸上打转,疼的他快流眼泪。
但是,股间越积越多的湿润,在提醒他,疼痛,不是唯一的存在,快感,在同时积聚著,欲望涨的难受,连累腰部以下都像是被注满了水一样的,麻木又渴望,沈沈的抬不起来,但却还在努力磨蹭著四处贴近则豪,则豪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不断的在他的身上制造痕迹,连他的手臂都不放过,却唯独不肯碰一碰他的欲望。
他已经自动的将两条腿分开到极限,以至於身後的私密处,能碰到冰凉的床单,黑暗的世界里他感觉不到则豪的情绪,看不到则豪的脸,则豪沈默著,他也无法从呼吸声中判断则豪是不是跟他一样兴奋,还是根本就毫无感觉,这让他的羞耻心开始发挥作用,所以,他的腿完全敞开,私处都能感受到一丝腻滑的冰凉时,他像触电一样,猛然并拢大腿,张开嘴,弓著背喘息,狼狈的,痛苦的,兴奋的……
“怎麽了?害羞?”
则豪的声音,低哑的,饱胀著情欲,他能听出则豪在笑,但却不是因为开心,而是戏谑。
“我……啊……痛……痛……则……放……放手……啊……啊……”
被忽视的地方突然得到了关注,却不是他期待的模式,尖锐的疼来自巨大的压力,相对他燃烧的体温较低的,是则豪的手指,紧紧的捉住分身前端,揉碎一般的凶狠,渴望许久已经涨到极限的地方,哪受得了这样的对待,可则豪的另一只手,却偏偏在这同时流连在他的腰间和敏感的大腿内侧,那些刚刚止血的伤,重又被他翻开,热烈的痛著,热烈的快乐著,凌虐一般的对待,竟然让他兴奋到一塌糊涂,哭泣著挺起腰,将胯送过去,扭动著自己,从则豪的手里获得少得可怜的快感。
“就这麽想要?嗯?”
“我……”
这样的则豪,让他不知该给予怎样的回答,从前,偶尔,他们也会玩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所要的,则豪好像都懂得,都明白,最初,他对疼痛有一种别样的迷恋,痛苦总能让他比平常更加的兴奋并且及其容易达到高潮,而那个因此来到的高潮,也更加的崩溃,则豪明白,所以,总是给予他,他以为自己跟别人不同,後来他才想清楚,那只是一种发泄。
他用则豪给予的幸福和过往的人生不断的做对比,得到的只有无数想哭的冲动,为什麽不早一些的遇到则豪,为什麽要痛的那麽久,痛到洗不干净一手的血,才遇到则豪,才得到幸福,每当这麽想起,他就快要被逼疯,这种疯狂的感觉,唯独借著痛苦和肉体被碾压的接近凌虐的感觉,才能解脱,掺杂欲望的东西,总是很有效果,其实只是因为那些东西,最初与则豪有关,且只与则豪有关。
後来,他慢慢的平静,也慢慢的变得温和,他们之间的爱,也温柔起来,则豪的耐心一点点的增加,他们之间的契合度也是,往往他一皱眉,则豪就知道他在惦念著什麽,他越来越依赖并迷恋则豪,但这种依赖和迷恋,他不得不承认,是在床上才真正开始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是因为堕落,而是因为身体较之心灵,更加诚实,他诱惑过鸿文,虽然没有到最後,但那时候他已经知道,鸿文,不能给他他想要的。
他很想问问,则豪现在故技重施是为什麽,他已经不需要身体的痛苦做灵魂痛苦的止疼药很久很久了,对於这一点,则豪比他自己还清楚,如果一定要问为什麽,他想原因大概就是,则豪需要他曾经需要的东西,但他不能给予则豪身体的痛苦,所以,则豪大概是想看著他疼,借以让自己忘掉一些什麽。
他们,都一样,都一样用一种不良的东西去替代另一种,还好则豪帮他戒掉了那毒药,现在呢,他能帮则豪麽……他,还有资格吗……
或许则豪需要的是Ryan的原谅,而不是他的身体。
不过,只要则豪需要,哪怕一点点,他给,什麽都给!
他谄媚的露出委屈的脸,不用忍的话,眼泪很快就湿透了蒙著眼睛的领带,那东西凉凉的粘在脸上不好受,但他顾不上,则豪的手指灵巧的逗弄他的欲望,引他崩溃,并在他的情绪完全高涨到怎麽都停不下来的时候,放开了自己的手。
“则……则豪……帮我……帮我……”
他看不见,模糊的听觉里分辨不出则豪的方向,他愣愣的僵硬的转头,想要寻找则豪的踪迹,但怎麽都没有结果,纤细的腰发了疯似的扭动,但怎麽都碰不到哪怕一点障碍,欲望涨得要命,在则豪技巧的挑逗下早就飞上天空,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得到最终的高潮,但则豪停下来,碰也不碰他,他能感觉到则豪的视线,带著不同寻常的温度,炽烈和冰冷纠缠在一起,让他遍体鳞伤。
他知道,则豪想要什麽,则豪想要的,他都给,哪怕他出丑!
看不见的世界里,应该是一片阳光明媚,则豪一件衣服都没有脱,他刚刚碰到的都是则豪身上的衣料,则豪,应该坐在一边,静静的看他,窗外,他能听到早早归来的鸟儿喜悦的鸣吟,提醒他,即便他看不见,这个世界仍旧存在,包括尊严和廉耻,都不会改变也不会消失,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则豪重要。
则豪想要的东西如果他不能给予,那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耻辱!
他开始恸哭,说著没脸的话哀求则豪给予他满足,则豪沈默,沈默到最後只是说了一句,你要是真想要,你必然要得到,他拼命摇著头,哭泣著说只要则豪。
而则豪,给他的,是吝啬的冷笑,做做看Toddy,我在看著……
他一早就知道则豪要什麽……
所以,他挣扎著,慢慢挪动身体,向上,多靠近床头一些,这样两只手臂会被稍稍的放松下来,然後他尽最大能力的,翻向则豪可能在的那边,让燃烧的欲望贴著床单,冰凉的感觉惹得他抖个不停,更多的眼泪汹涌,这时候的委屈,不用分辨真假,用尽全力的在床单上挪动腰臀,让濒临崩溃的欲望在与床单的摩擦中累积最後的快感,这时候的身体最敏感,快乐呼啸著像子弹一样在耳边一下下掠过,他觉得他听到的则豪的笑声大概只是幻觉,印象里则豪最恨他的时候,也没笑得这麽冷这麽可怕。
“嗯……嗯……则豪……则豪……嗯……”
身体越扭越快,像放在热水里活著的鳗鱼,越是靠近那里,就越发的无法了解周围,到了最後,他什麽都不管也不顾,用狼狈的难堪的姿势,狠命的借著床单推波助澜,将自己带上崩溃的巅峰,全身的精神都集中在那脆弱的一点时,快感像从天而降的一盆热水,将他里里外外浇透……
“啊~~~~~~~~~~~~~~~~~~”
嘶喊著释放,绷紧的身体从床单上弹起来,拉成一条直线的脚背抽搐著前後晃动,扭曲的脚趾缩起来,仿佛痛苦……
再跌回来的时候,没一点力气……
“不……不……别……”
连声音,都是柔软的,像是空气里的肥皂泡,轻轻一吹,就消失不见。
则豪一定是疯了,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硬扯开他的双腿挤了进来,那里久未承受,则豪都不肯给他哪怕一下下的适应机会,双腿被分开到一个极端别扭的姿势,以至於那里想要收紧都用不上力,脆弱的裂帛声传入耳中,他苦笑著叹息……
坏掉了……
则豪是故意的……
血从牙缝里漫出,他咬破了自己的唇,完全无意识的,因为疼,温热的东西在身体里慢慢的积累,被堵在当中,滑腻的发挥了一些积极的作用。
则豪的律动是残暴的,像秋天的风,将一切推入覆灭的深渊,热烈的想一把将他燃成灰烬。
被迫的发出痛苦的呻吟,柔软的身体失去了自主,疼痛成了唯一的感觉,无论则豪的手再如何挑逗他的欲望,他剩下的,也还是痛苦,甩乱一头刺刺的汗湿的短发,那里毫无遮掩的脆弱的伤处让他忍不住眼泪,终於呻吟声变成强烈的哭泣……他说出的话,也不再是一种内疚的无言……
“关则豪……啊……你……疯子……杀了我……何必……这样……你知道……你都知道……杀了我……报仇……何必……这样……啊……出去!出去!啊~~~~~~~~~~~”
这是,强暴,完全的符合各种特征,违背他意愿的,没有快感的,受伤的,被侵犯的……
“混蛋……混蛋……啊~~~~~”
持续著叫骂,他停不下来,则豪也不肯停下来,但是……
僵持到最後,大概是则豪不管怎麽挑逗他的身体,他都毫无反应,这让则豪觉得索然无味吧,所以,则豪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很快的速度,让他觉得所有的内脏都被扯出来似的,舌头都麻木。
兀自张开腿躺在那里喘息,则豪没管他,没看他的伤也没帮他拉过被子盖一盖……
他们之间仅有的温情,好像瞬间灰飞烟灭。
原本,他们是那麽的相爱,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麽做……”
则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就在他隔壁,他猜则豪大概靠著床头坐著,那声音有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愤恨和责备。
“你不需要……知道……要……报仇的话……杀了我吧……”
他早该知道,早该知道的,则豪这麽心软的人,为什麽,在动手之前,他就没想到这些呢……死去的人,永远比活著的对生人更重要,则豪不会让他死,因为则豪背不起两条性命,所以,则豪大概会留著他,让他活著,然後反复的折磨他。
呵……这就是则豪想要的麽……
“回答我……”
冷清的声音,好像他们是敌人。
“没什麽……可说的……”
把脸转向跟则豪相反的那面,身体疼的像是碎掉,呼吸都扯痛撕裂的伤,但是,却舍不得不回答则豪的话,这也许,是他们最後一次对话了,在他被则豪打入地狱之前,最後一次吧。
“因为他要用枪瞄准我?他要杀我?嗯?”
把Todd的脸搬过来,对著自己,却没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领带,Todd的唇苍白的底色配上妖灼的红,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美,惹得人想要无限制的凌虐他。
指尖下暗淡的小脸僵硬的一抖,但极快平息,接著给出一抹认命的浅笑,“既然你全都知道,何必再问我……”
其实他想说,既然你全都知道,为什麽还要伤害我……
是的,没错,是他杀了Ryan,一枪毙命,他们都说Todd从来不亲手杀人,多半大概跟慧能将禅宗发扬光大却强调不立文字是因为他本身不识字的原因相同,就是因为Todd不会杀人,但他们错了,无论用枪还是用刀,Todd都是高手,因为他从来不肯相信谁,包括他总是留在身边的弟弟和Paul,他七岁以後,用大量的时间耗费在学习如何一招使人致命上面,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体力,知道自己不堪消耗,所以,唯有一下子让人死去,才能在关键的时候保全,这跟他後来越变越残忍越变越不留余地有很大关系。
他知道自己一身破绽,因此让自己不断的完美,他不开枪,一旦开了,必然致人死命,Ryan,是他亲手杀的第一个人,他本以为那人,会是则豪。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选择这麽极端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但显然,他没有别的选项。
Ryan是个杀手,还偏偏是个枪法见长的杀手,他笃定了要杀则豪,如果那天,自己跑向则豪,Ryan不会看不到他,大概在自己靠近则豪前几秒,则豪就成了那疯子的枪下鬼,打电话给则豪,则豪看到他的号码必定专注,那样的破绽,正是Ryan等待的,他距离Ryan和则豪一样远,所以,他用三秒锺衡量到最後,唯有一个办法,所谓螳螂捕蝉,他去杀了Ryan……
聚精会神的Ryan,不可能感觉到他的靠近,他的身上没有戾气,因为他从来不杀人,但这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