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们就走了。”经理给乔可遇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老板办公室。
“经理……”乔可遇忍不住叫住她。
自己不过是个小助理,也搞不清这两天应酬干嘛非拉上自己?尤其是老板看自己的眼神,虽看似无意,但是专程叫她过去,这举动怎么都觉得有点怪异。
“这两天部门里太忙,今天她们都有应酬,你就当帮个忙,不是还有加班费嘛。再说,进了公关部,难道你想干一辈子打杂的?”女经理神情很公式化,口吻里还隐隐带着要提拔她的意思,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自然堵了乔可遇接下来的话,让她说不出什么。
公关部就是有一件好处,由于应酬太多,迟到早退方面就管制相对较松一些。当然,助理正常情况下除外,所以乔可遇回去的时候,今天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刚坐下来,那经理就挽着包包出来了,叫着她随自己回家去换衣服。
乔可遇无奈,只得跟着。
这一拖便拖到晚上,两人在外面简单吃了些饭,等到老板催促的电话,经理才开着车将她带过去。
又是燃烬。
乔可遇抓紧了包,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同寻常,心里暗暗想,若真遇到什么情况,大不了这个工作她不要了。
两人被侍者领到二楼,较之前的包厢要好很多。门被推开,意外的是里面很静。
包厢里的光线依旧暗,除了点唱机上的画面转换时的忽明忽明,就只有旋转五色球的光线。隐约可见到沙发上卧着个人影,他后背倚在沙发扶手上,脚交叠着搭在沙发的另一头的扶手上,一个人霸占了整张沙发。
他似乎在专注地玩游戏,点唱机没有声音,所以那种音效的嘶杀声不时传来。只是她们进来时,对方连头都没抬。
乔可遇只觉得那身影有点熟悉,还没有想明白,他们老板就不知从哪突然到了两人面前说:“来了啊。”
乔可遇手捂着被吓的胸口,那女经理对着自己老板笑了笑,她总觉得经理与他们老板的眼神交流别有深意,似乎交情不浅。
老板已经领着两人走过去,站在沙发上前说:“介绍一下,这位是皇甫大少。”转过头来说:“这就是我们公关部的孙经理,助理乔可遇。”
乔可遇皱眉,虽然包厢里的光线还是暗,她们走了近了些,眼前这个身影可不就是皇甫曜吗?她侧头看了经理一眼,似乎闻出这里的猫腻,不由深皱了眉头。
女经理装作浑然未觉,伸出手说:“大少你好。”
皇甫曜这才抬起眼,手机在掌心转动了下,然后放进裤兜里。双脚这才从沙发上移下来,身子也都未直起,伸出手来,意思性地与她轻碰了下。
“乔可遇。”老板点头,给她使眼色。
“大少你好。”乔可遇只得不情愿地伸出手去。
她的手掌与他的手掌粘贴在一起,一个掌心温热,一个触手冰凉,让皇甫曜蹙了蹙眉。
“大家都先坐吧。”老板招呼,皇甫曜才放开了手。
乔可遇随着女经理过去,与皇甫曜中间隔着个人(女经理)。
老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拿起酒杯来给皇甫曜倒了杯酒说:“你们两个迟到了,太不像话,还不先陪大少喝一杯。”
女经理闻言笑了笑,自己倒了杯酒说:“昨晚皇甫大少说了,给乔可遇禁酒了,我就先干了这一杯,大少您随意。”
皇甫曜不说话,看着她将酒水一饮而尽。
“怎么?大少与乔可遇是旧识?”老板故做惊讶。
皇甫曜淡笑不语,轻啜了口杯中的酒水,似乎对他们的伎俩了然于心。
乔可遇则烦感地拧起眉。
“可不是嘛,昨儿个多亏了皇甫大少,不然华总哪那么好说话。说到这个,我还可还要谢谢大少,再敬你一杯。”那女经理说着又倒了一杯饮尽。
“既然这样,这次大少更该照顾我们了。”老板敲着边鼓。
皇甫曜只笑,隔着女经理看乔可遇,不知道她此时是什么感觉。
那经理突然凑到皇甫曜耳边说了什么,眼睛还不时往乔可遇这边瞟,让她极不舒服,有种被算计的感觉,突然觉得喘不上气来。
“我去下洗手间。”乔可遇抓着包包起身,便要往门外走。
“里面有洗手间。”皇甫曜凉凉地提醒。
乔可遇抓着包包的手指紧了紧,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那眼神,仿佛是在料定她又在使昨晚的小伎俩。不过他还真是小心眼了,这次她还真没动那心思,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谢谢。”她恨恨地道了谢,转向包厢附带的卫生间。
关上门,头倚在门板上,微微喘了口气,只觉得疲惫。这个社会,似乎总是如此。她不该意外,也早该想到,但还是憋得慌。
乔可遇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再打开门板出去时,却发现经理与老板都不在了。包厢的光线虽低,却仍能辨出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是皇甫曜,不由心里一紧。
“这是什么眼神,我是老虎?”皇甫曜问。
虽然隔着满室昏暗,但他眸子仍能清楚地攫住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乔可遇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稳着声音问:“我们老板和经理呢?”
“有事,先散了。”他回答,很随意的口吻,说着为自己斟了杯酒。
“那我也先走了。”她微颔着首,然后抬步往外走。
“可是合同还没签呢,你们老板可是把这么重要的单子交给你了。”皇甫曜说。
乔可遇懒得理他,自然也不当真,回答:“我不过是个小助理。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大不了离开这家公司。”所以言下之意,他别用这个为难她,她并不看重。
“乔可遇,如果我没记错,你在皇甫集团还没辞职吧?雇佣合同和档案都在。”皇甫曜一句话,让她握着门把的手顿住。
她心里一窒,但很快回过神来,冷声说:“那你就去告我好了。”但是推了又推,门还是没有推开,似乎是被锁住了。
“乔可遇,你是不是认准了我下不了手?”他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某种情绪。
“皇甫曜,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她倚着门板反问。
她的母亲过世了,她没有什么好受他的威胁。她现在要的只是平平静静的日子,没有他的日子,为什么就那么难?
他轻笑,似乎又回到最初,说:“小乔儿,你招惹了我,我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放手?”
乔可遇自知现在是出不去了,便慢慢走回沙发边上来,看着他。
皇甫曜自己倒了杯酒水,执着杯子,看着乔可遇说:“小乔儿,反正都是应酬,你就是应酬我吧。”
“皇甫曜,你到底要干什么?”她问,点唱机屏幕上的光线折射在她脸上,随着画面转变忽明忽暗。
皇甫曜抬眸看着她,回答:“乔可遇,你每次都是这句话,我想干什么?我想得到你,不就是这么简单?”
乔可遇突然觉得无力,她早就该认清一件事。在S市,她是躲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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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今天不争气,还没写到转变,明天继续吧,呜~
、122 遇袭
皇甫曜抬眸看着她,回答:“乔可遇,你每次都是这句话,我想干什么?我想得到你,不就是这么简单?”
乔可遇闻言胸口窒闷得难受,因为发现不管自己对他置之不理,还是故意无理取闹,对他似乎都没有用。他此刻那样的姿态,似乎是把她所有的伎俩都看在眼里,然后陪她演下去,如同一场游戏。
可是乔可遇却突然觉得很累,早就厌烦了这种纠缠,一直想摆脱这样的境况,奈何自己挣得头破血流仍然挣脱不掉。她不再说话,更不想争辩下去,只是抬脚慢慢走过去,坐在酒桌尾端的单人沙发上。
皇甫曜也没有再说话,轻晃着酒杯中褐色的液体。有时候他也不懂,他到底是在执着什么?爱吗?从这个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女人身上得到爱?是他需要的吗?
想想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完全都不像自己,他知道他这段日子以来的包容除了所谓的爱,更是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当然,这么久的纠缠,他也能看出她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的,也许她曾经因为别的原因想过停留在自己身边,也因为离去而犹豫过,但是此刻她的心完全没有自己。
也许换作别的男人早该放手,但是他至今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有得到这个女人的爱便要放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是谁?他皇甫曜怎么能有得不到的爱情?怎么能有得不到的女人?但是那种深深的想要牢牢锁住她,牢牢的锁的**,已经不仅仅是占有。否则,自己又何必如此在意她的感觉?
他思绪飘忽,不知道坐了多久。再回神时,见乔可遇已经曲起双腿,双手环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想起她上次半夜在家里高烧的事,将酒杯搁下,放轻脚步走过去。手探到她的额头上,感觉并不热,才稍稍放下心来。
乔可遇感觉到有人碰自己,这时也睁开迷蒙的眼睛,皇甫曜妖孽俊美的五官映进眼眸,才猛然想起他们还困在包厢里。
目光在包厢内转了转,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送你回去吧,再待下去要着凉了。”他说着扯回手,今晚原本也没想对她怎么样。
只是让她看个明白,他愿意由着她闹,只是不要太久或触到他的底线,等到他没有耐心的时候,他便会不择手段。
看看表已经过了凌晨,她点点头,答:“好。”
皇甫曜从沙发扶手上捞起外套,房间的钥匙就搁在下面。他按了密码,包厢的门自动开启。
乔可遇双脚落地,双腿已经因为长期维持一个动作麻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皇甫曜看了一眼便知道,将人拽进来,搂在自己的怀里,手撑着她的腰侧。
乔可遇本来想挣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他今天都要暂时放过她了,自己实在没必要再生枝节?
两人出了包厢下楼,这个时间段的酒吧已经很静,楼下的客人几乎没有,只有吧台的调酒师和侍应生在收拾、打扫。
“大少,您的车已经开进停车场里了。”有个侍应生过来给他送上钥匙,说。
皇甫曜点头,在门口转了个角,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这里有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楼梯。
外面的凉气便迎面吹过来,让乔可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皇甫曜放开她,将搭在手肘上的外套展开,披上乔可遇的肩头。
她低头咬了咬唇,也没有拒绝。
见她表现温顺很多,皇甫曜唇角漾起一丝笑纹,率先往外走去。
乔可遇挽了挽耳边的发丝,低头跟着他的脚步。
停车场很大,燃烬的楼上便是酒店,所以这里的停的车辆颇多。不过皇甫曜的柯尼赛格在全S市只此一辆,自然好找,两人站在台阶上便看到了。
笃笃笃,她尖利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与他皮鞋落下的脚步声,交错地回响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朝着银灰色的车子方向迈过去。
地面有些打滑,乔可遇只顾注意光可鉴人的脚下,不曾想皇甫曜骤然收住脚步,让她的头正撞在他的后背上。
乔可遇不明所以地抬头,他的身子往后退了退,背已经贴到她的身前。乔可遇透过他肩头,看到那辆柯尼塞格四周的车后面渐渐围拢上来一些的人,个个面带煞色,显然是冲他们来的。
乔可遇心里一紧,地上隐约可看到一些影子,回过头去,果然见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手上都拿着瓶口粗细的铁棍子,个个唇角咧着笑,不过此刻看在乔可遇眼里,都像是嗜血的恶兽,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皇甫大少,搞个妞那么久,真是让我们兄弟好等。”为首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抽着烟,站在人群后面跟皇甫曜说。
皇甫曜笑着看过去,不过眸色凌厉,问:“谁派你们来的?”
“听说大少和以前的瑞老大关糸不错,应该懂我们的规矩。”意是是,雇主的资料,他们怎么可能告诉他?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皇甫曜却还在拖时间:“这个本少自然是清楚,不过本少平日得罪的人太多了,自己实在记不清,不过量那些人也没有这个胆子。所以令本少真是很好奇啊。”
那人闻言皮笑肉不笑,半边脸上带着条伤霸,感觉让人阴森森的,说:“那人也不是要大少的命,只是让我们教训一顿即可。大少是要陪我们练练呢?还是自己动手——”
这话没说完,掠过皇甫曜后面的乔可遇时眸色骤变,其它人自然注意到了。
皇甫曜看到有个人朝着乔可遇过来,便伸手拽开她躲开,却让她抓着的手机滑了下去,砸在地上,从光滑的地面甩出去好远。
事发突然,乔可遇完全没有料到,加上他的力道过猛,手便松了。
啪地一声,手机掉在地上,电池与机身分开,屏幕的蓝色光线闪了闪,便完全暗了下去。
“臭biao子,你敢玩花样。”乔可遇被皇甫曜拽着躲开那人一棍,正在惊魂未定。就听耳边响起这一声咒骂,四周投过来的目光都变了,让她抓着皇甫曜的手紧了紧。
“咱们兄弟本来还想和大少好好商量,既然你的女人不识相,咱就不浪费时间了。”说着将指间的烟掷到地上,脚尖辗灭烟蒂的那一刹那,十几个人全部围拢上来。
皇甫曜快速将乔可遇拽到一辆车头前,然后转过身来抵挡。动作利落地一边护着乔可遇,一边与这些人撕打在一起。
乔可遇很害怕,只看到眼前有许多人影晃来晃去,那些棍棒全部他们招呼过来。她吓得浑身发抖,却捂着嘴巴不敢大叫,深恐分了皇甫曜的心。
皇甫曜平时看着养尊处优,但是身手着实不错。那些人虽然个个手里带着家伙,但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他出手快狠准,这一圈较量下来,已经有五六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皇甫曜身上虽然也挨了一棍子,但也抢了个家伙。
剩下一半多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厉色。其中一个人突然跳起来,高举的铁棍直冲皇甫曜的面门,皇甫曜身子侧身旋转着躲开,却给了别人偷袭乔可遇的空档。
乔可遇还没回过神来,一个人就朝着乔可遇打过来。皇甫曜回身时正看到,铁棍挥过去正打在那人的手腕上。他惨叫一声,铁棍哐铛一声掉落。
但是皇甫曜后背没有防备地全暴露在那些人面前,有人抓紧机会,但并没有打他的后背,而是朝他的小腿痛击下去。
“皇甫曜!”乔可遇抬眼正看到,惊叫出声。
但是皇甫曜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他感觉到腿部剧痛,膝盖先着了地,握着铁棍的柱地,才撑住自己,额角已经因为疼痛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