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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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主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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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常说,人修人道,妖修妖道,佛修佛道。施主您如今进阶淬体二层,是想修的哪一道?”小沙弥抓了抓脑袋,憨厚呆滞的眼神里面,露出了些许的期待。

聂秋想了一下,在原地来回踱步了片刻,站在山梯的边缘。回头看自己走过的两层,九十级的台阶。山顶仍然烟波浩渺,仙气缭绕,望不到山巅,只能依稀看到青松翠柏的剪影。

“我谁的道也不修,只修我自己的道。”聂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看着那隐藏在仙气中的大山,昂起头来,自信满满。

小沙弥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他不明白什么事自己的道。但却和聂秋一样,突然的便听到这大山之上飘下一声惊雷一般的声音。

紧跟着那天际之上高耸的云端背后,飘下阵阵梵音,声音气势恢宏,宛如天籁,震颤着聂秋的心房。

第十章 朔州城

伴随着那阵阵从山顶飘下来的梵音,萦绕在聂秋耳边,整座大山横在自己的面前,那山顶的层层仙雾当中,仿佛有无数神佛正在注视着自己一般。

恍惚间回过神来,那小沙弥已经一蹦一跳的拿着一束芭蕉叶子离开了。

从山中幻境出来,聂秋已是淬体二层大圆满的境界,这让聂秋的肉身力量实力大增,但是那山中小沙弥的一番话却在随后的一些日子里,一直困扰着聂秋。

单纯的淬体和锻筋炼骨,虽然能让聂秋再淬体境内晋升的极快。但是,没有心法辅助,就算是横练了一身钢筋铁骨,却也只是徒劳。最终难逃一个被天地灵气反噬的悲惨结局。

可偏偏这世道,万千气象,百家争鸣。但却被公认的正道只有两家,佛宗和道门。大唐立国百年,是诸国当中,奉道极为深刻的国家。

在大唐,道门的道观远比佛宗的寺庙多得多。所以,想要找到一本适合自己的淬体心法,却也是难上加难。

聂秋想到了小沙弥交代自己的事情,寻找丢失的琉璃念珠。

“如果自己能帮助小沙弥找到念珠,是否就有机会从他那里得到一份淬体的心法?”聂秋站在窗前,心思早已神游天外。他这辈子都没出过北郡,自然见不到那些修士大能口中所说的天地灵宝,最值钱的东西也莫过于真金白银,琉璃念珠这东西长得什么样子,聂秋他压根见都没见过。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聂秋算了一下日子,冬节即将来临,过了冬节,怕是自己便要前往郡府朔州城参加乡试了!

如今自己淬体二层大圆满的境界,但是想到了当初义庄雪夜里,何远那盛气凌人的架势,以及何远如今初登淬体三层的境界,聂秋没来由的却也是心中不免的感到了些许的紧张!

进阶淬体二层几日之后,聂秋突然发现,自己的饭量比以前大了不少。

往日每晚两碗饭基本上就能吃的饱饱的,可自从进阶淬体二层之后,一晚上三个大馒头下肚子却跟没吃饭一样。

得吃肉!还要吃好肉!不然哪来力气练功?

花钱买集市上的肉,以来价格不便宜,而来肉也算不得什么好肉。第二日,聂秋便起了一个大早,披星戴月的出了门,到晌午的时候这才回来。

却看到聂秋再回公主坪的身后,身上背着一头肥硕的黑毛大野猪!

那野猪看上去足有三四百斤重,嘴里挂着血丝,吐着舌头。

阴山的野猪蛮横有力,但肉质美味,小野猪肉在阴山四周的村落里面都算得上是独特的风味。但是这野猪皮糙肉厚,又性格狡猾,一般能够猎杀的到的,也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聂秋之前从未进山狩猎,但却背回来了一头三四百斤重的大野猪。那十六七岁少年单薄的后背,生扛着那巨大的野猪在背上,走在公主坪的小路上,看的整个村子里的人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当天晚上,聂秋家的烟囱里便冒出来了阵阵的肉香,几乎把整个村子里的人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阿秋啊,后天便是冬节了,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咱们娘俩也吃不完。一会你去切掉半边肋排,里脊,后腿儿的,给你崔叔叔家送过去。”

崔牢头家是外乡人,但是却和县衙的知府老爷是亲戚,崔牢头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见聂家的孤儿寡母可怜,便平日里没少帮衬着。一来二去的,两家人的关系倒是走的很近。

没过几日,冬节来临,家家张灯结彩,整个公主坪都是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

聂青崖起了一个大早,生火做饭,忙乎了一早上,终于将一桌子饭菜准备妥当,日头也已是晌午。聂秋练完了功,回到了屋子里,已是阵阵肉香四溢了。

“青崖嫂子,阿秋,快开门啊!”就在一桌饭菜准备妥当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聂秋推开门,便看到崔牢头一家来了。

大包小包的年货准备妥当,崔牢头跟在后面,手里叼着烟袋锅子。走在前面的是他的妻子,崔李氏。

“秋哥!”

聂秋开门的时候,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挤了进来。

崔虎,崔牢头的独子,家中三代单传的独苗,宝贝得不得了。是郡府书院的童生,今年公主坪的第一童生。虽然还不算是修士,但考入童生院的成绩却也是出类拔萃,堪称天才。

七八岁的年纪,这些年在崔牢头的调理下,倒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面色蜡黄病怏怏的了。

“崔虎什么时候回来的?”

朔州郡府的童生书院距离公主坪少说也要是一天的牛车脚程,崔虎一般都是住在书院里面,难得回家一趟。

聂秋算了一下,少说也有小一年没有见到崔虎了。

“昨儿就回来了,回来我娘就说你打了一头百斤重的大野猪。我吃了那肉,香的不得了!”崔虎一边说着,眼珠子跟不听使唤一样的往饭桌上看,他看到了聂青崖的一桌手艺,想到了昨儿晚上吃的那大块野猪肉,忍不住嘴角就往下流口水。

“今天有的你吃的!”聂秋笑了笑,对于崔虎,他倒是更乐意把崔虎看做是自己的一个弟弟。

崔虎小时候体弱多病,三年前一场伤寒差点夺了性命。那段日子崔牢头出差公办不在家,若不是聂秋背着崔虎走了七八里路找到了郎中,怕是崔虎的小命早就没了。

所以,这俩人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关系好得不得了,无话不谈。

“秋哥,听说你进阶淬体一层了?秋哥,你真厉害,我要是有你这般的修为,在书院里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呢!”崔虎直爽个性,毕竟还是个孩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却也全然忘了,聂秋进阶淬体一层,花了几年的时间!

这在修士当中,可算不得进阶迅速的。

“崔虎,别这么冒失!”崔牢头磕了磕眼袋锅子2C阵阵白色的烟灰被他磕了出来。

崔虎低下头,吐了吐舌头,调皮捣蛋的劲儿惹人可爱。

“聂秋娘,过了冬节也是聂秋进郡府赶考的日子。倒不如把姜茶铺子的生意放一放,跟着聂秋一道进城转转。也当是散散心,忙了一年了,给自己放松放松。”

崔李氏这时候端着饭菜到了桌子前,给自家男人上了一杯酒,也给聂秋倒了一杯,提议道。

“进城?”聂青崖有些为难。她本就是公主坪外乡人,少有出门的妇道人家。朔州城离公主坪不过七八里的路,坐牛车也不过只消一两个时辰。可是,聂青崖却从来没出过远门。

“是啊,是啊,聂姨,咱们一道进城逛逛。冬节时分的朔州庙会热闹的紧。秋哥参加乡试,咱们一道去看看。也当是给秋哥加油鼓劲儿了。”

崔虎一旁顺着自己母亲的话说到。

不过七八岁的聂秋,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书院近年来少有的天赋异禀的童生。虽然和聂秋相差不了几岁,但在道门经纶的修为上面却有极高的造诣。如果不是年纪小一些,怕是如今也已经是淬体一层了。

再过些年,等崔虎长大了,也难免参加乡试。对于修士的世界,小家伙有着本能的好奇心,以及强烈的进取心

“聂秋娘,你也别拒绝了。去朔州城转转,等聂秋参加完乡试,也让他陪你买买东西。”崔牢头一旁说道。

“好吧转转就算了,买东西就不必花这份冤枉钱了。”

聂青崖日子过得仔细谨慎,本身家里就没什么钱,全靠着自己卖姜茶和聂秋再义庄的差事贴补家用。穷日子过惯了。

“恩,就这么定了。”

聂青崖答应了下来,倒是让聂秋心情大好。心里盘算着,这些年在自己也攒下了不少的钱财,等乡试结束了,不论成绩好坏,也要给母亲买些新衣。这些年为了让自己参加乡试,去书院读书,修行。娘亲可是没少省吃俭用,过的日子也都清贫,许多年都没有入手一件新衣了。

冬节眨眼便过去了,新年第四天,公主坪的七八名参加乡试的童生便早早的出发。

崔牢头雇来了一辆牛车,载着聂秋和聂青崖母子二人,以及自己家的三口人,也出发前往朔州城。

朔州城,乃是阴山脚下第一城,大唐北郡第一重镇。背靠阴山,南通大唐盛京长安。南来北往从来不缺少热闹,当属天下数一数二的重镇!

牛车缓慢的进入到了朔州城的地界,崔牢头托人在朔州城里的一家客栈定了两间房。因为乡试的原因,南来北往的客商都选择在朔州城多停留些日子,加上周围十里八乡的参加比考的童生,朔州城这些日子客栈生意算是好的让人眼红。

晌午吃过饭,聂秋便一个人前往郡府县衙造册登记。这是每一个乡试比考童生的一贯步骤,造册登记,好确定乡试比考的排位名额。

忙完了造册的诸多繁琐事宜,下午了便领着娘亲在朔州城转悠。本是看中了一件蜀锦的棉袄。聂青崖却总觉得太贵,执意不愿意买下来。

入夜时分回到客栈,后天便是乡试的日子,聂秋便早早的回到房里,静坐冥想,进入神山幻境,尝试着再次登山,却一脚踏在石阶上面,第三层的山路走了不到七八步,便身体却也已经吃不消了。

既然无法突破,聂秋便也不再强行突破淬体三层的修行境界,毕竟没有经纶功法的心诀,聂秋如今也是小心谨慎,生怕一步踏错,导致灵气反噬,让自己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晚饭时分,聂秋和聂青崖以及崔牢头一家坐在客栈大堂里面用餐,饭菜简单可口,都是一些家常小炒。崔虎吃的痛快,一边扒饭一边手舞足蹈的嚷嚷着明天要去参加庙会。

然而,就在这时候,坐在客栈的大堂里面的聂秋突然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

却看到客栈的大门突然打开,夹着几篇风雪,七八个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横练就了一身壮硕肌肉。坐在距离聂秋他们并不算太远的一张八仙桌前。那几个人的屁股刚落座,其中一人的眼睛便落在了聂秋他们这边。

那汉子一脸横肉,生来便是凉薄面相。聂秋和那人一个对视,却也立刻觉察到了一丝阴冷陡然灌遍全身,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十一章 布衣之怒(上)

“阿秋吃饱了吗,娘今天逛了一天有些困顿了?”聂青崖放下筷子,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的儿子,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目光炯炯闪烁光芒的看向坐在距离他们并不远的那一桌来人。

聂秋心神一凛,心说,难不成母亲也看到了那桌刚进屋的那几个人,来者不善?

“娘,我和您回屋,再把洗脚水给您打好。”聂秋说完,也没吃几口饭,便把筷子放了下来。

崔李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聂青崖。都是女人,她也知道聂青崖的饭量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

“嫂子是不是身体有恙?哪里不舒服?”崔李氏是个热心肠,便关切的询问道。

崔牢头毕竟是公门中人,愣了一下,却也感觉到了客栈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当下也不愿意招惹是非,便一把拉住了身旁自己的儿子崔虎,看向聂秋,道:“阿秋,既然你娘倦了,你便早点侍候你娘睡下吧。明日早些起来,我随你一起去参加乡试。”

说到底,这崔牢头也是公门中人。两三句话声音不大,但聂秋确定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得真切。

现如今朔州城里参加乡试的修士,没有两百人,也有一百多个。童生虽然只是修士诸多世俗功名中最低层的,但在大唐律例当中。一个童生,若是当街和人发生矛口角盾,导致死伤,那么官府调查的话也会酌情。

换句话说,修士在这个世界地位超然,就算是一个童生的功名。但在街上,若是遇见青皮惹事生非。童生就算杀了人,却也会酌情,网开一面!

当然,若是仗着身上有修士的功名,肆意妄为,和人好勇斗狠,大唐律例里面,也是不会轻饶了的。

崔牢头这话说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整个客栈里面听到这崔牢头这番话之后,也不由得众人看聂秋的眼神有些敬畏。

毕竟在这个世界,修士的地位超然。谁知道眼前的聂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十六七岁的童生,但器宇轩昂,卓尔不凡的样子,说不定便是今年乡试的解元呢?

崔牢头这番话是亮明了身份,让那几个坐在不远处的汉子,能够有些忌惮。

只是,崔牢头心里的小算盘拨了起来,却也没有震到不远处的几个人。

就在聂秋扶着聂青崖起身准备回屋的时候,一个店小二端着酒水菜肴从他们身边路过。突然一个趔趄,怪叫一声,那店小二突然摔倒,手里的酒菜洒了一地。

“哎呀,客观,您一个堂堂的童生修士,怎么就和我过不去了哟。可摔死我了。”店小二突然摔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叫唤了起来。

聂秋看到这一幕,瞬间整个人眉宇间露出了一抹森然冷意。

这店小二不是个好人,自己压根连碰都没碰到他,怎就摔倒了!?

“妈了个巴子的,小二,老子的酒呢!”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那一桌子人当中,突然有人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上面。瞬间客栈里面骂声四起,七八条汉子站起来,一个个怒目圆睁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店小二。

其中那个卧蚕眉,一脸横肉的汉子,走上前来,一把抓着那店小二的领子,道:“王八犊子,你摔的是不是老子的酒?摔死你不要紧,看你那怂样子,完全扫了你爷爷我的酒兴!”

那卧蚕眉的汉子怒目圆睁,口吐莲花一般说了一大堆。店小二不只是真被吓到了还是装的,腿软发抖的看着那卧蚕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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