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动了起来。
一旁的围观的民众早已惊呆,纷纷议论不休。
“这聂秋的功夫好生了得啊!这徐王府的精兵猛将哪一个不是刀头舔血手中有冤魂的狠辣货色,平日里在王府之中好酒好肉修炼资源自是无忧,修为都是不弱,却不见有哪个能在这英才榜榜首的手上走过一招,看来其实力之了得绝非浪得虚名啊,看样子比之大将军府的小人屠黄昭也相去不远的样子!”
“的确是厉害!但你说这聂秋能与小人屠相比就有些过了,那小人屠黄昭杀人无算,修为更是在筑基期走到了第七阶段,据闻即将突破,虽然在百子宴上惜败,也只是输了那么一招半式,真正动手厮杀,看这聂秋也挡不住几回。”
“输了便是输了!我看真正动起手来厮杀,小人屠也无用!”
“嘿嘿,你们倒像是很了解这些好汉的底细,我倒是不懂那么许多,只知今日就要看一出女婿暴打老丈人的好戏了!”却是一个黑面屠夫眯缝着眼睛看着场中,一脸的津津有味。
……
听闻人群中的种种议论,那徐王爷面色更差,怒道:“孙藐你在等什么,还不赶紧给本王爷杀了这聂秋!”
孙藐暗暗叫苦,聂秋的实力他哪是对手。今日如此多人在此围观,他也不想丢了自己的脸面,可这不动手又不是。
正陷入于两难的境地,忽然间听到一声悦耳的女声,却又是急中带切。
“住手!”
徐晚面色之中带着万分的急切,望着眼下这个场面不知怎地就感觉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心中充斥着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也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该苦恼,只听她道:“聂秋!你为何要打我徐王府的兵士!还不速速退去!”
徐王爷见得女儿,本是暗道不好。听得徐晚之言,心下一喜,面上的怒容一变带上了些许笑意。
终究是自家的女儿,虽说女生外向,但也不会向着聂秋这种匹夫!念及此,不禁瞪了聂秋一眼。
“晚儿,我今日来是向你提亲的!是你爹派这帮如狼似虎的兵士围困于我,还要将我擒杀,我自是不得已才出手,却不是真要动手抹杀你爹的面子。”聂秋眉头一皱,想不到徐晚一露面竟然是这般对自己呵斥。
“聂秋!你动手了便是动手了,我爹好歹也是堂堂的大唐王爷,你竟然这般的折辱于他!他纵然有千万般的不对,也不该由你来出手!”言罢,徐晚走到徐王爷的身边温言劝慰起来。
只是此时徐晚的内心如刀劈如剑刺,充斥着满满的痛苦。她何尝不知道聂秋的心意,又怎会不明白她的父亲所做的打算,想要将她当作政治联姻的筹码。她很想跟随聂秋而去,从此二人逍遥快活,可她知道,她不能!
聂秋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徐晚,你说你钟情于我,今日却这般对我,这一切我都是为了你罢了!我只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我不愿!”似乎花了浑身的力气,徐晚深深的握住了双拳,连指甲陷入了肉里扎出了血都没有察觉。眼泪像那断线的风筝般掉落,连成一道晶莹。
“这是为何!”聂秋怒喝,心中充斥满满的怒火,体内缩成指甲盖般大小的炎阳之火轰然爆发,只见聂秋浑身上下烈焰熊熊!火焰的温度连那空气都要烧穿了!
在他近前的人赶紧退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一点把自己烧成了灰。
白桥,朱富贵和江楠等人也是看得呆了,口中喃喃:“这小师弟怎么一下子变得怎么厉害了!”
“聂秋,你可愿听我一言?父亲,恳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说服这聂秋退去,您先占时回避一下如何?”徐晚忍着心头的剧痛,如是道。
那徐王爷眉头一皱,又看了一眼那暴怒之中的聂秋,终是答应,叫上孙藐两人急急忙忙的走进了王府之中,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兵士见状也是一个个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进入王府之中。
“嘭!”的一声,王府的大门紧紧的关闭了起来。
“聂秋,随我去一处地方吧。”徐晚走上前来,想要靠近聂秋。慑于那火焰而止步在一丈远处,脸上梨花带雨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的脆弱。
看到徐晚这副样子,聂秋心中的怒火熄了大半。收了那一身的火焰,抓起徐晚的手臂便风驰电掣而去。
只留下了一干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还有那来帮忙提亲的师姐师兄们。太子派来的禁军统领一声令下,向聂秋的师兄姐们告了一声罪,便领着人走了。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啊,本来还想看看好戏的,没想到就这样草草收场了啊。”围观者当中的那名黑脸屠夫摇头叹气,一脸可惜的样子,边走边道:“哎呀,这好戏收场咯,都散了吧,散了吧。”
朱富贵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师姐,师兄,我们要把这些金银珠宝抬进王府里面吗?”
“抬你个大头鬼啊!去把那些跑了的挑夫给我找回来,不然老十一你自己把这些东西扛回客栈去!”江楠喝道。
“啊?那这亲不提了啊?”朱富贵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桥道:“师弟,听你师姐的吧,我们会客栈去等小师弟。”
很快,人便都散光了。
而此时,聂秋和徐晚二人出现在了长安城外的一座小桥边上,桥下是一条潺潺流淌的溪水,景色颇为雅致。
二人却都没有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聂秋脸色晦暗心中不知想着什么。那徐晚也止住了眼泪,只是脸色的憔悴和痛苦之色没有任何的减退。
“聂秋……”
二人沉默了许久,那徐晚终于提起了勇气唤道,聂秋却没有回应,等着她述说下文。
“当日,你救了我,少年英雄,是那样迷人。”
“我爱上你,甚至迷恋于你。”
“可惜,我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你本是那寻常人家的子弟,如今,你也不是了!”
“哪怕,那怕你只是一介穷苦书生,我都愿舍了这郡主的头衔,舍了那荣华富贵追随你而去,可是,现在的我不能了!”
徐晚一字一句的道来,其中的心碎之意便是聂秋此时浮躁的心境也听得清楚明白,他始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为何!”
“呵……”
说道此处,徐晚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花。只听她道:“当日见你,只是一个寻常的寒门士子,有几分勇武血气,英姿勃发。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如今,这些你都有了,你也不是当日的你了。”
“你在修为境界上不断的精进,而我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女子,百年之后,你仍风华正茂,不说百年,便是过了二三十年,我容颜已老……”
“而你,依旧是你……”
“我不介意的!”聂秋胸中血气沸腾,他到底是一个年轻人,不懂这世间女子是多么在乎容颜变老,而爱人不衰这个事实。
“但是我介意啊!”徐晚凄切的道出这一声,只觉得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今日你我在此便恩断义绝,从此相见亦是陌路人了!我徐晚愿一辈子当个守寡的寡妇,立下那贞洁牌坊,终生不嫁!”
说完,断然的转身而去!
留下那聂秋怔然而望,陡然一声大喝,激起那漫天的水花!
第二百九十七章 化龙
舍利子空间之中,那座黑色的池塘里面别有洞天,此时那被龙王卷入池塘当中的鲤鱼妖仙正在吐纳修炼,忽然听到池塘上传来大喝之声。
“龙王出来!我聂秋在此,有事向你请教!”
声音之中蕴含着暴躁愤怒的情绪,却不是聂秋的声音又是何人?那鲤鱼妖仙两颗眼球咕噜一转,随即起身跃出了池塘。
“嘿!聂秋,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别打扰了龙王爷爷他老人家的安寝!”
“是你!鲤鱼精,看你的气息!你!”聂秋看到跃上来的鲤鱼妖仙,定睛看去,却发现次此妖一身修为高渺,气息凝练。只怕,最少也修行到了夜游的境界!
“你的修为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聂秋惊问。
“嘿嘿!你怎么知道龙王爷爷的神通广大,龙王爷爷说我与它有缘,渡我修行,很快便能达到所谓的什么陆地神仙的境界,还要超越其上,有你想象不到的……”鲤鱼妖仙说道此处咳嗽了几声含糊其辞道:“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速速退去,不要打扰了龙王爷爷。”
“哼!就算你修为增长了又如何,我现在就要见到龙王!”聂秋却不以为意,虽然震惊于鲤鱼妖仙的修为进境之快。但他心中此时充满了愤怒,懊悔种种情绪,觉得体内的真元之力翻滚不休,几欲破体而出。
那朵炎阳之火化作的指甲大小的火焰也澎湃汹涌,一触即发。只怕一个不好就能在其体内引爆,修为尽废是小,只怕连小命都要不保。
虽然聂秋极力催动着脑海之中的唵字天音稳定心神,可是气机已乱,加上唵字天音得到的时日尚浅,修得并不如何深厚,故此效用不高。修为刚刚暴涨此刻成为了弊端,聂秋来此,一来寻龙王解除心中迷惑,二来也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性命攸关,哪怕现在鲤鱼妖仙修成了陆地神仙要出手拦他,聂秋也要拼命一试。
是以,聂秋提起浑身的修为,勉强的将这些暴动的真元压制随后脑海中静思体悟那唵字天音,不到片刻张口道。
“唵!”
天音震动,全部威力都朝着池中释放。比不上那龙王的万分之一,甚至无法掀起那池塘的一片水花。
鲤鱼妖仙却是变色,只觉这声音极带穿透之力的传入那池水当中,蔓延不知道多少万里!也是那池塘别也洞天,不然这天音只怕能震干这一池的黑水!
“哗啦!轰……”浪涛涌现,池中翻滚不休,一条巨大的龙影一纵即逝。瞬间跃出了水面,却是那沉睡的龙王苏醒,对聂秋怒目而视。
“好小子!你来此打扰我沉睡所为何事!”龙王震怒,声音之中带着力道,让聂秋面色一变吐出好大一口心头之血。
体内暴动的真元却在这一喝之中稳定了下来,不再喧沸。一场走火入魔的危机在这随口一喝之中便解决得一干二净,炎阳之火也自安稳了下来,静静潜伏。
聂秋喘息,擦干了嘴角边的鲜血躬身道:“多谢龙王救命之恩!此次前来,我心怀疑问想要龙王解答。”
随即,将他随遭遇之事皆倾吐了一遍。
那龙王听罢,面现不屑之色的道:“这等凡俗庸事便让你心神大乱?看来你并不是与我佛有缘啊!只是这芸芸众生的蒙昧之一,小子,不如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龙王?”聂秋疑惑。
“我可以给你这方世界至强的力量,让你化作那陆地的仙神,让你受万人的膜拜敬仰!甚至,你要当皇帝,要天下美女都可无碍!保证你是绝对的无敌,统领天下,做万世之主!你可愿意!”
“这!”聂秋心神摇曳,他没有怀疑龙王所说的话并不属实。单看那鲤鱼妖仙,短短时间不见,竟然修炼到夜游之境!而去浑身的气息凝练,绝非被强行提升或是吃了什么灵丹仙药,而是实打实修炼而出的修为!
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了!须知道,这中土之上。奇人异事多不胜数,可是修为能够提升如此之快的,聂秋也从未耳闻过!如今,目睹,可知那龙王能力的冰山一角。
他怎么会生疑,又怎么会不惊?
“龙王此言所谓何?”饱含震惊和疑惑,聂秋出言问道。
却听龙王道:“我只求你将那舍利遗弃,随便寻一个深山野岭抛弃!寻一个真正的缘人,而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
聂秋悚然道:“聂秋或许真是凡夫俗子!只是那日受龙王一喝,我有所领悟!明白这天下之道,无论正道魔道,佛道妖道,一心所向为何便是何道!而,道就是道!别无其它!此番生受打击,更是明悟了,踏上修行之路便该斩断尘缘的道理!”
“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你心中充满了杂念,一心所思所想,并非修行而是做那凡间的俗人,被那是是非非所困扰。你不知道,你得了多深厚的福缘,不知珍惜,可惜我困在这灵山之主无法自己做主,否则早已弃你而去!”
“你可知你所处的世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这诸天世界,有亿万星辰无数的世界!跳脱出去,方为一方大能,你所得到的这舍利子有莫大的来历,如今你的修为境界不到,一颗凡心,岂能明白?”
“你若是不能体悟,跃出井底化作大龙,这一生死于井下腐烂成灰,却辱没了这舍利的光辉为你而蒙羞!你还是多会去好好思量,待你真正悟通之日,将有真正的大机缘在前面等你。”
“亦或,你选择我刚才所言的条件,我许你这方世界至强的力量!你想杀谁就杀谁,你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只需将舍利抛弃!”
龙王之言,让聂秋心下震动不休。
“这方世界至强的力量!?”
“这方世界只是一缕尘埃!还有那诸天万界!可跳脱出去方为一方大能!?”
“生杀予夺,要什么就有什么!?”
多么诱惑的条件,又还有多么高远的世界?这一番话,说得聂秋心神动摇,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复杂至极的幻境之中,有无数的画面从眼前闪现,却看不清究竟有何物。脑海中的唵字天音自主运转,定住了聂秋的心神。
他静思片刻终是有所明悟道:“龙王,我不愿舍弃这舍利子,不贪图那荣华富贵世间第一!”
“哦?为何!”龙王喝问。
“若到了那一天,天下我唾手可得,要何物便有何物,我又还有何所求?可是倘若我又心生不满,又能如何?”
“然,我持舍利,便单只是有龙王教诲,我便有信心可跨出一方世界上击九天!踏入修道之界,需有雄心壮志!岂能自满固步自封扰于凡尘俗世?”
“嗯,还算有所领会!你退去吧,它日有了更深的领悟再来见我吧!你心中没有一颗向道之心,不能体悟自己的道在何处,一日你寻不到你的道,我便一日拦在你的面前不会给你任何的好处!而你现在踏出了这空间,我所说的交易便不能成行了,我再问你一句,你不想要那天下至强的力量吗!?”
“小子不要!多谢龙王,聂秋这就离去!”
聂秋坚定的道,目光之中似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好!”
龙王不再多言,一个翻滚便消失在了黑池当中。那鲤鱼妖仙瞧了瞧聂秋,摇头晃脑一番也跃进了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