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
“骑士,你叫什么名字。”德文喊。
“斯凯德?尤伦特。”尤伦特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回答。
“准备你的马匹,我们马上出发去攻打西姆克度人。如果你还没有忘记你的诺言的话。”
“我当然不会忘记,但是难道西姆克度人不是你们的盟友么。”
“不,那是曾经的事情了,同盟早已瓦解,剩下的只有是双方的杀戮。”
听到这话,尤伦特吃惊地说:“同盟瓦解了?什么时候?”
“你不是惠林斯顿人、米希尔伊人或是辛耐人。”
“罗瑞兰姆。”尤伦特回答,“那是我的故乡,去年的时候才来到了北方。”
这时,科文?弗拉米洛,德文的扈从牵来了他的马,说道:“德文军团长,骑兵们已经准备好了,各步兵连队们也已经可以出发。”
“再好不过了,通知各连队,我们留下物资,击败西姆克度人后,直接在边境上的小镇——鲁瓦色获取补给。”德文下完命令,看了尤伦特一眼,就跨上一匹棕褐色的战马,“骑士,快去准备吧。”说着,从营地另一头冒出一支骑兵队伍,德文策马上前,呼喊道:“向西,向西前进!”而在这支骑兵后面是跟随者的步兵连队,前面的是持剑与盾的军士,再后面是持长戟的轻装步兵连队,苏菲妮的射手走在最后面。
第六章:西姆克度人
队伍一离开营地便沿着宽敞的大道前行,德文军团长并不担心西姆克度人派出的侦察兵,他这样堂而皇之地行动反而能吸引敌人呆在瓦尔弗瑞,这是他最为期望的。通往瓦尔弗瑞的道路时常会受到雨水而泥泞不堪,但是上天很帮助德文的军团,天色晴朗,开进的速度也很快。尤伦特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与巡林射手们在一起,他惊讶地看见这支队伍惊人的体力,没有一支连队有丝毫的怠慢,走得飞快,在出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丝毫没有减慢的迹象,这让他清醒地感觉到埃勒温萨将会面临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在队伍的最后,尤伦特见到了骑马的苏菲妮。
“发生了什么?苏尔王国。”尤伦特问道,“你们的军团长说苏尔与西姆克度人开战了。是真的么?”
“你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关于苏尔王国的消息吗?”苏菲妮反问说。
“我在罗瑞兰姆的时候,在18年前从归来的军队那里听说苏尔人与北方人组成的联军退回了长城以北,乌勒萨国王向你们苏尔王国许下承诺:他的军队将不会进入你们的国家,以此作为回报,你们的军队也将永远不得踏入埃勒温萨。但是国王在归来的途中遇袭身亡。仅仅这样。”
“是的,你说的都没有错。苏尔王国在战争中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她的人民面对着许多的苦难,这不仅仅是与你们的战争带来的,参加对埃勒温萨的战争使得大多数的可以应征入伍的青年人、壮年人们都战死了。但是他们的亲人们还来不及感到痛苦,新的灾难又降临了。”
“西姆克度人?”尤伦特问。
“是的,但不仅仅是西姆克度人,克斯特人、林地人、杰西特克人,昔日的盟友们并没有在对埃勒温萨的战争中得到我们国王许诺过的好处,便联合起来发动对苏尔的战争,意图夺取我们的土地与仅有的生存资源,他们在战争中的损失远远没有我们大,在埃勒温萨,他们仅仅是损失了三个军团,而苏尔却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士兵。面对他们的军队,起初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国王几次派出使者前往安洛公国寻求帮助,但是诺特朗?安洛公爵并没有答应。”
“但是你们胜利了,是么。”
“在南斯瓦省,我们重创了联军的主力,杰西特克人和林地人率先退出了战争,克斯特人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渐渐撤回了军队,以应付自己的敌人。就是这样,我们与西姆克度人断断续续地进行了数年战争,但是规模都不是很大,尤其是他们面对安洛公国以后。”
“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在南斯瓦省为你们取得胜利的人。”
“弗拉尔?科斯林。还有不少已经成长为苏尔新的军团长,率领起整个苏尔王国的新军团。德文?特罗也是其中的一位。”
“弗拉尔!他回到了军队!”尤伦特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他归来了,但没有留下来,在那场战役结束以后,他也随之离开了。”苏菲妮淡淡地说:“弗拉尔大团长遵守着当年的誓言,而米修斯?惠林国王一直怀揣着报复的打算,他便决定离开了。我们都知道苏尔需要这么位人物,他是我们胜利的希望。而且他也不止一次挽救过我们的国家。”
“他在惠林斯顿的战败没有使你们对于弗拉尔的威信产生过动摇么。”
苏菲妮回过头,盯着尤伦特,“除了信任,苏尔的战士们对他们的统帅没有其他的感情。马上,马上你将亲自见证一场伟大的胜利。”苏菲妮说着这些话,一点没有战斗开始前的畏惧,反而是兴致勃勃,像是马上要投入一场愉悦的狩猎一样。
尤伦特没有再说话了,他心里想着,开始感到惶惶不安,他不敢想象待会儿会看见一场怎么样的拼杀,但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国家已经不是他心里面的形象,那种衰败的光景,反而是叫人心惊胆战,昔日的仇恨已经填埋起人们的内心,他们的双眼只想看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苏尔人从血水中爬了起来,变得像只发了疯的狮子,迫切地要去撕咬任何猎物。”
快到正午的时候,有传令骑兵从前军的位置一路下来,传达命令:放慢行军速度。
“发生了什么事?”尤伦特问。
“我们快要到达瓦尔弗瑞了。”
瓦尔弗瑞湖离队伍已经不远了,德文打算要部队稍作休整,一面派出哨骑前去侦察西姆克度人的情况。队伍在军旗的引导下,暂时在离湖泊十里的地方停驻下来。每个战士都已经疲惫,喘着的气也很粗,但是没有一个人解下甲胄,即便是一些轻装甲胄,甚至是佩戴着的武器。
一名风尘仆仆的骑者传来命令:德文军团长要各连队的连队长都去他那集合。
但是这道命令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断了。
“是军团的号角!”苏菲妮连忙对威克?哈伦说道:“让连队集合,做好准备。”一说完又急忙赶到前军的位置上去,与德文会合。
军团的骑兵连队正向侧翼赶去,以避开与盾牌手的正面作战。德文没有随骑兵前往侧翼,而是还留在原地,等待瑟雷夫的步兵团向前靠拢。各连队的连队长都聚集过来,一看究竟。
“军团长!我听到了号角声,敌人靠近了吗?”苏菲妮一见到德文便问道。
“具体情况不是很明了,侦察兵说看见一支部队正向我们靠拢,没有看见军旗。”
“是敌人的先头部队么。”匆匆而来的白羽饰们问。
“我也是这么认为,那么敌人的主力也就离我们不远了,你们赶紧到自己的连队去!”
但是这时候又有骑者带来消息:那是支苏尔的民团。
“看清楚了吗?”德文还是很不放心,“先通知作战命令,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但是当那支队伍走近时,德文确实看清了是一支己方的民团,人数不多,就百来人,像是遭受了袭击,有不少伤者,士气低迷,大多数人灰头土脸,丢了头盔,或者是本来便没有戴头盔。
德文忙叫来弗拉米洛,“带我的卫队来,弗拉米洛!我们去看看情况。”
那支民团也很快发现了德文的军团,他们一离开在树林的小道,刚刚走上大道,便看见空地上有一面军旗——鸢尾花盾牌,而在后面是正在集合的军队。而又有十多名骑士正向他们奔驰而来。
等到德文一跑近,看见了这支队伍的狼狈景象。他问道:“你们的队长在哪?”
“在这!大人!在这!”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队伍中间走了出来,“我是季亚尔?亚罗,是这支队伍的副官,我们的队长已经牺牲了。”
“我是德文?特罗军团长,季亚尔?亚罗,你们发生了什么?是西姆克度人吗?”
“是的,大人。我们本来是前往河树镇,与其他的民团汇合,但是遭到了西姆克度人的袭击。”
“什么地方?他们现在又在哪里?是瓦尔弗瑞附近吗?”德文急切地要确定敌人的位置。
“大人,我们确实在瓦尔弗瑞附近遭到的攻击,但是那个西姆克度军团已经离开瓦尔弗瑞,我担忧的是他们正紧紧地追在我们身后,向这里扑来。”
德文起初听到敌人已经离开湖泊感到万分失望,但一听到他们马上要向这扑杀而来,顿时脸上火辣辣的,他叫道:“让我们准备迎战!”接着,他对季亚尔说:“你跟着我,我还有许多事情要通过你了解。至于你的人,让他们赶紧去最近的村镇休整。”
说完,季亚尔爬上一匹卫队的战马,飞驰回军团。
但是德文此时很是焦虑,他一面感到庆幸,一面又感到担忧,先前制定的方案是无法实施的了。在这块空地上,骑兵很难隐蔽起来,更何况他预感到敌人已经很近很近,随时就会出现,现在再去想什么策略是没有什么可能了,但他仍乞求着赐予更多的时间,至少让他的军团摆开战斗队形,以应对接下来的激战。
他一回到阵前便呼喊道:“战斗!战斗!”
这时,瑟雷夫的步兵团已经赶到了军团的最前沿,虽然德文深知在这么块空地上交战,对于人数占有优势的西姆克度人来说是求之不得,但是现在再让队伍向后撤退至有利的地形也是来不及的了。摆在德文面前只有两个对策:
让骑兵连队在敌人摆开阵型之前,发起攻击,冲散敌人,并将他们赶向两侧,徒步士兵随即猛烈打击,将两翼各个击破,如果这一击奏效,战斗将会很快见分晓,但是危险也很大,尤其是一旦敌人的持盾与长矛的军士们扛住了骑兵的冲锋,步兵将会面临一场苦战,事实上是一场希望渺茫的战斗,因为西姆克度的那群长矛手简直天生是骑兵的克星。德文也知道战胜这股敌人的希望就在于他手上这支骑兵,使得他不敢冒如此的风险。
现在他也唯有作出另外一个决定。
瑟雷夫正好骑马而来,德文一见到他,便语气沉重地说道:“瑟雷夫,我刚刚得到消息,敌人的军团已经向我们这里来了,离这里应该不远,随时将会有一场激战。”
“军团长,这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这里的地理位置不用说展开之前计划好的战术,我担心只会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这对于我们来说可太不有利了。”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撤退的时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就在这里摆开战场,你和你的队伍仍布置在最前沿,我让其他的步兵连队尽可能地支援你,射击部队就在你身后,你必须在正面牵制住敌人的主力,尽可能地迎战敌人,有必要的话,甚至需要主动出击,我会立马率领骑兵到敌人的侧翼去!”
“是的,军团长!”
德文又叮嘱道:“一定要吸引住敌人,在我发起攻击之前,要让他们无暇顾及侧翼的情况!这是季亚尔,他对于敌人有所了解,我让他跟着你,他会给你带来有用的情报。”接着对扈从说:“科文?弗拉米洛,让骑兵集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确实是所剩无几,这时,他们隐隐约约地听到笨重的奔跑声、呼喊声,逐渐地清晰起来。“他们来了。”德文心情沉重地说,“但胜利与我们同在!”弗拉米洛的号角一响,骑兵们便汇集在一起,飞驰到侧翼去了。
德文一走,瑟雷夫知道现在的重担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他手上虽然有几乎全军团的步行军,但是人数还远不能和将要面对的敌人相比,除了他手上自己的三支步兵连队以外,还有两支连队分别担当他的两翼,瑟雷夫本想让步兵们列成两行的队列,以便能在抵御敌人的冲击时,适时地发起反冲锋以夺取主动权,可是这么做无疑使得队伍宽度过于短小,敌人未必会倾尽全力前来攻击,他只有冒险让队伍呈一列队形,他的两支连队和一支装备较好的持戟连队在中间,其余的固守在两翼,每一翼,瑟雷夫都派了可靠尽责的连队长负责指挥,无论哪一翼被击败,将都会造成整支队伍的溃败,所以瑟雷夫不敢掉以轻心,他坚信自己的战士们有足够的勇气能在这场劣势的战斗中表现的英勇顽强,但是他仍惶惶不安,因为他也相信在绝望面前铁的心也会瓦解。
步兵们很快组成了防御队形,这条阵线上依次是一支持斧持剑的轻步兵连队、瑟雷夫麾下的一支骨干连队,大多数战士装备了剑、矛与宽大的盾牌、一支长戟重装步兵连队、一支持矛与盾牌的重装连队,但这支连队并不都是正规的重装的步兵,主要是穿着了不同于其他轻装步兵的锁子甲或是少量的半身甲,但是除去了笨重的盔甲,使得他们战斗起来更加灵活。而在最后是持戟的轻步兵连队,瑟雷夫最为担忧的就是敌人对于他们的打击,这支连队的战斗力并不强大,大多数战士又是由一些城镇招募起来的劳动民组成的,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虽然他们小时候和其他苏尔的男孩子们一样,听惯了战斗中的故事,但对于亲自上阵拼杀还是头一次的事情。但当瑟雷夫检视他们的队伍时,每个战士们都表现的急不可耐,他们搓着手掌,按照训练的样子,摆出两层的队形,长戟都放在地上,每个战士的身旁,一旦战斗开始,这些长戟便会排成一堵制造血腥的墙壁。看到这一幕,瑟雷夫稍稍地安心了一些,但他仍将苏菲妮的射手们尽可能地布置在靠近他们的位置上,以防他们一旦被打退后,还能有一线希望。
“大人!”哨骑回来报告敌人的情况,“我们发现敌人的一支军团向这里来了,离我们这里只有3里的距离。”
瑟雷夫一听到,便骑马跑回队伍的最前沿,向前张望。
“多少人?看到‘红龙’军旗了吗?”瑟雷夫问。
“人数至少有1000,在这支队伍的两侧还有一些部队,军旗在那支主力军的中间,但是我们还看见了一些其他的少数民的旗帜在队伍里飘扬。”
瑟雷夫吃惊地问:“难道除了西姆克度人还有其他的人吗?他们有多少!”
“我们没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