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立刻就被打断了,因为白晃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伸出了手,拧了拧他满脸横肉的腮帮子,又拍拍他的脑袋:“行啊,在CBD闹事,你们这些人等会儿一个都莫想走,我已经打了110报警了!”
这个人是暴暴儿(白痴)吧?又骗人又打人,还敢报警?
周围不明真相的酱油众们,心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置信地嘀咕起来,怀疑白晃是不是被人揭发后恼羞成怒,神经错乱了。
也有几个自诩社会经验丰富的,就酸溜溜地低声议论起来,猜测白晃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背景,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行凶,还没一点儿顾忌。
白晃没心思理会周围人的议论,他清楚得很,就算自己现在声泪俱下地反驳申诉,也不可能让围观者们一边倒的相信自己。
与其扯那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用更直接的手段。
所以在拍了拍男人的光头后,他咧着嘴回头,对地上的太妹呵呵一笑:“还把狗抱着?你不怕弓形虫传染给你?这个病和狂犬病一样,可是治不好的哟!”
又是“啊”的一声尖叫,那个女人刚刚还翻滚着不肯起来,哭嚷着什么“打女人不要脸”之类的话,现在却忙不迭地把死狗扔开,还不住地在身上拍打着,那种惊悚和厌恶,就好像自己刚刚抱着的不是京巴,而是贞子的脑袋一样。
动作之敏捷迅疾,就算是小电影国的忍者都要瞠乎其后甘拜下风。
呵呵,社会加权法则果然灵验了,胸大无脑外加头发长见识短,随便吓唬一下,就露了底。
知识储备不够啊,少……骚女!就这种素质,还想来泼脏水?你还是回去做你那个张腿数钱的工作吧,轻松外加来钱快,不用担心风吹日晒,也不怕被人扇耳巴子。
施施然走过去,捡起了破布口袋一样的京巴,白晃的眉毛皱了起来,狗是被人打死的,估计是这群流氓随便抓了一只,就拿过来当做污蔑他的证据。
还是要找个地方埋掉,现在的温度下,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弄不好还会传染些细菌病毒之类。
生命走到尽头之后,烧掉遗体并使之回归自然,也是德鲁伊的教义之一。
“弓形虫是什么病都不晓得!而且自己的狗说扔就扔?”白晃冷笑着紧盯那女人,目光里充满了讥诮:“看你刚才的反应,就知道这狗不是你养的……趁现在还有时间,先想好等会儿去了警局,要怎么交待吧!”
这个孔武有力的事实一摆出来,周围人群的眼神又变了,大多数都恍然地议论起来,只有极个别的小年轻,觉得白晃也太辣手摧花了点儿。
这只鸡漏出马脚,连带其他那些人的气焰也低了不少,虽然一个个都又羞又怒,可只要白晃看过来,却又纷纷低头躲避他的眼神。
没办法不躲,那双眼睛里的意味分明——有种就继续闹,大家死磕到底,看谁能玩得过谁!
而等到两个跨骑着大摩托的巡警过来后,原本蚂蚱一样蹦跶得欢实的十几号人,立刻像是挨了农药喷雾一样,低眉耷眼地缩了起来。
没办法不缩,当头那个大盖帽,摩托都还没停稳,就笑呵呵地伸出了手。
当然不是对他们这些混混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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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起开始3更(?)
57。德鲁伊的朋友真多啊
通常来说,警察在处理此类纠纷的时候,如果两边的人都不认识,那就全给拉去警局再说,谁也别指望能置身事外。
一旦这种情况真的发生,混混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围观群众们对白晃的印象,绝对不会是小红花好少年一类的正面感观。大家猜测来议论去,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一番,他这个丛林猎人也就不用办下去了。
但很明显,事情的发展,是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
赶来的两名巡警中,当先那个,一脸和白晃熟络无比的架势,还没下车就满脸堆上了笑。
白晃也笑了。
这货不是西山公园警务室的家伙么?看这模样,是因为那起文物案子的原因,搭着顺风车晋升一级,上调到了巡警队里面。
看到白晃还认识自己,小警察肖刚也是嘿嘿直乐。
他能从一个毫无油水和前途的公园警务室片警,摇身一变成为了负责公共治安的巡警,说到底,还是因为上一次的文物大案。虽然到了最后,案子被省厅刑侦队接手,就连市局那边都只能打打下手!可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但凡参与过案子的警察,人人带花个个受赏,一个都没落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是受了表彰的警察,全得感谢白晃!
而且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肖刚上次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西江那位出了名的于大老板,因为眼前年轻人的原因,居然是在第一时间,就亲自驱车赶到现场,这个举动说明了什么,但凡有点儿眼力价的人,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有了这两条原因摆在面前,肖刚的立场怎么可能没有偏颇?
更何况,对面那些闹事的人里面,还有几个青皮小年轻,一看到他们眼神就开始躲躲闪闪。要说这些人心里没鬼,白痴才信。
所以他对着白晃打了个招呼,就立马板着脸转过头去:“这是怎么回事?公共场合聚众闹事?”
带头的汉子悻悻地别过脸,却不敢有丝毫的不爽。
怎么回事还用问么……
眼看对面这个警察,和得罪了老板的小崽子一副熟络样,难道自己还能打个哈哈,用一句“你懂的”来说明问题?
人家都摆明有关系靠山了,还要继续装委屈耍奸滑,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领头的大汉支支吾吾了两句,硬是没能憋出个屁来,瞧他那满脸通红的模样,让人怀疑会不会把头牛都给憋死。
吗的,老子是在局子里挂过号的人,可钱麻子你们又没什么前科,还不出来说两句?
瞬间从疯狗变成小绵羊的几个混混,自己不敢继续造次,就低着头,给旁边那群花钱雇来的“托儿”猛打眼色,指望这些人关键时刻能发挥点儿作用。
可是另一个巡警的话,让他们的心瞬间沉到了屁*眼。
“唉,这不是钱麻子?你在伍架岗摆摊子摆得好好的?跑来这边干什么?”
哟,还都是熟人?白晃一听就乐了,很是感激地掏出来一盒黄鹤楼,递过去两支:“你好警察同志,这人说他儿子被我骗了钱,正在跟我扯皮,所以我就打电话报了警。”
“儿子?”后面的刀条脸警察牛眼瞪过去,上上下下乜了几眼后,拖长音调冷笑道:“钱麻子你一个擦皮鞋的,连老婆都没有,哪里来的儿子?”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哗然,还有些人哄堂大笑起来。
虽然现在的警察队伍里面,也难免出一些不靠谱的败类,可是和流氓**们比起来,无疑还是他们更加可信。
而且凡是被警察揭破身份的人,居然没一个敢叫屈喊冤,这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行了行了,都散了,围着干什么!”肖刚收缴了那些人的横幅和喇叭后,吆喝几句,又对着白晃笑笑:“那个,白……白……”
“叫我小白就行。”白晃倒是不摆架子,对于这些工作在第一线上的警察,他也没什么反感,更别说人家还是偏着自己的。
白晃这种爽快劲,明显很对肖刚的胃口,点点头后他也不做作,用商量的口吻道:“按规矩,老弟你也是要和我们走一趟的,这个……”
苦主去做个笔录,白晃当然能理解,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这时候,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青年,大概是白液蒙了心,在旁边愣头愣脑地叫了一句:“这老板刚才还打人,人家姑娘到现在还起不来呢!”
话一出口,小广场上一圈人全都看了过去,热血小青年被这么多人盯着,心里面一个劲儿的打鼓,却还是鼓起勇气:“不管怎么说,一个大男人的,也不能打女人吧!”
肖刚冷眼瞟过去,根本不为所动。
要是这个小青年继续鸡婆,他一点儿都不介意,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警民共建鱼水情,什么叫做协助办案,人人有责。
而旁边那个在伍架岗区干过的警察,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捂着脸的女人后,又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咦?是黄丽丽?你也转行了,不在发廊做了,跑来帮人当群众演员?”
这一下是真的热闹了。
要是只有些流氓混混,大家围观一阵议论几句后,也就各回各家了,谁还一直在这里耗着。
可现在居然还蹦出了发廊妹,这可是淫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话题!
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走到哪里都有!小广场上有的人大呼过瘾,还有的人忍不住就七嘴八舌地嘲笑起了那个小青年:“诶?有人是不是又要说这妹儿是卖艺不卖身,身在红灯区,心如白莲花啊?”
立马又有牙尖嘴利的家伙跟上:“你晓得什么?说不定那位兄弟接受过小妹的服务,所以才念念不忘嘛。”
再看那个小青年,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活像是猴子屁股一样,杵在原地进退不得。
至于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料理了一只鸡的白晃,没人觉得他心狠手辣了。
“那不好意思,要耽搁老弟点时间了。”看到事情圆满解决,肖刚也很是高兴,于德宝那种大老板,不是他这个小警察能搭上关系的。但眼前不是还有白晃嘛,只要和他熟络了,有的是机会往上爬。
白晃答应了一声,正打算跟着走的时候,身后大楼的墙角处,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十几只猫。
一只只看见白晃,就和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猫)一样,喵呜喵呜地就冲了上来,尾巴竖直活像旗杆子一样。到了面前,有的吧唧一下翻过来,摊开肚皮晒毛,还不住地来回打滚;有的趴在他脚边上,幸福地用两只前爪交替踩踏;还有的干脆学狗一样,一边作揖一边直勾勾地看着他。
“楼下的猫,现在是午餐时间,能不能麻烦再等两分钟,我给抓把猫粮。”看着两个警察目瞪口呆的样子,白晃笑呵呵解释着。
说是喵星人的午餐时间,倒也没错,只不过平时白晃都是把东西扔在阳台上,让它们吃自助。
现在这么大动干戈,当然是为了给自己打广告——看,无良奸商什么的,人家才不是呢!
而等到白晃抓着自制猫粮下楼后,场面居然是比一开始还要热闹几分。
十几二十只喵星人,凑在一块儿排排坐吃果果的场景,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
越来越觉得值回票价的酱油们,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七嘴八舌地打趣白晃:“哎,兄弟,你开挂了吧?试用版完了记得续费哟。”
还有人忙不迭掏出手机,给附近逛街的同学朋友发短信:快来CBD背后的2号楼,入侵地球的人形喵星人!活的,快来!
这一下,那些谣言算是彻底不攻自破了。
……
从西江广场的广场治安分队出来,白晃是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回的办公室。
楼下还围着不少人在看稀奇呢,现在要是过去,保管被当成大熊猫围观。
要是在平时,他当然不介意多一点儿曝光度,来给丛林猎人打打免费广告。可是眼下摆在他面前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只不过他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另外一边就拨了进来:“白老弟啊?听说你那儿出事了?”
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让白晃猛翻白眼。
在西江市里,于德宝可算是货真价实的地头蛇,比珍珠还真,但凡有什么大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鼻子里哼了一声,白晃咬牙道:“有个孙子造谣我,欺负我,羞辱我,嘲笑我,折磨我,轻贱我,欺骗我,怎么收拾他?”
电话那头的于德宝一下就乐了,他斜眼瞧了瞧自己办公室墙壁上,那幅寒山拾得忍耐歌,笑哈哈地挤眉弄眼:“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白晃就算用屁*股想,都能想象出于德宝乐不可支的模样,马上就鄙夷回去:“错了!是抽他,打他,揍他,踹他,捅他,扇他,曰他,阉了他!行了,废话不多说,给我弄点儿洪胖子的黑材料,我晚上去拿。”
别看于德宝一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架势,这货要是见到了洪胖子,一样得翻白眼。
两人手下都有工程队,就在今年开年后,为了育才街和德胜路的道路翻修指标,还争了个你死我活呢。
换句话说,于德宝和他再次成为了天然盟友!
既然是盟友,信息共享也就是应该的嘛。
58。两种不同的拆迁方式
洪勇,1966年生人,86年参军,同年被部队开除军籍,遣返回了西江。
按照道理讲,凡是留下过这种黑历史的角色,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异常不便,总之算是在民政局挂了号的问题人物。
可当时还不是胖子的洪勇,先是纠集起自己老家的一帮无业盲流,干起了黑沙场的无本买卖,手头有了几个钱后,又换成十多辆东风大卡,跑起了当时少有人问津的长途物流。因为算是西江市头几个吃螃蟹的人,也着实赚了一笔。
后来到了93年,国家通过江峡大坝的建设提案,西江的运输业,像是猪仔吃了饲料一样猛涨。搭着这阵子春风,前后十多年,洪胖子的生意一路红火,跻身进了暴发户的行列。
后来又拉起人手,开始承包中小工程,居然让他又赶上了房地产的高*潮期,在暴发户的行列里面,他也算是排行靠前的人物了。
但是唯一一点有些遗憾的是,这人有了钱以后,非但没有改掉身上的恶习,给自己争取一个“洗心革面做人奖”,相反还变本加厉,黄赌嫖样样都沾上了边。
总而言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
白晃看着眼前的资料,心中也渐渐打定了主意,回头对于德宝招招手:“那什么,于叔你有没有可以把人送到局子里头,一二十年都出不来的好玩意儿?”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
于德宝本来打算慷慨陈词一番,可是被白晃一双充满了疑惑的眼睛给盯着,话还没说完,就又讪讪坐了回去。
稍微盘算了一下,声音就低沉下来:“……”
不过在给白晃摊牌之后,他又觉得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能行吗?要是被发现是你做的手脚……我可跟你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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