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德鲁伊- 第190部分

白晃是故意停下来的，他又不是流寇，道理也在他这边，跑路才是傻子呢。

“这位师傅，你是什么意思？你刚才的行为会闹出人命知不知道！”见白晃停了下来，一个中年眼镜儿赶紧凑到车门下面，想要为自己人主持正义。

白晃才不会吃这一套，市长都敢坑的角色，对上连县长都不是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没办法。

好整以暇地嗤笑两声后，德鲁伊居高临下撇撇嘴：“哟，我以前都在，说是西北很多地区，政府人员就跟土匪一样，天高皇帝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一看，网民诚不欺我嘛！你等等，我现在就帖子，说玛曲的政府工作人员强行征用私车，作风蛮横霸道。”

“你……你还敢倒打一耙，现在明明是你不顾他人生命安全……”

“耶，车匪路霸来抢车，我开车跑有什么不对？我怎么记得公安部有通知，打死车匪路霸有功无罪啊？”如果对方讲道理，白晃还愿意说道说道，可要比颠倒黑白，德鲁伊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270。“德鲁伊力”有时而穷，要不问问专家？

中年眼镜儿同样涨红了脸，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人群中一个黑大衣拦住了。

这家伙里面是灰西装，外面罩着羊绒呢子大衣，瞧那前呼后拥的架势，一看就是话事人。

“这位小同志，就算你不愿意帮我们拖车，但也不用不着这么对待我们的工作人员吧？”黑大衣呵呵笑了笑，摆出一副公正公平的领导模样：“这个事情，一是一二是二，我们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怎么都不能算强征车辆。但是你刚才危险驾驶，是大家都看到了的。”

厅局级的大佬见多了，眼前县处级的家伙，再怎么装腔作势，白晃看来也就那样，没啥好怕的。

笑了笑后，德鲁伊半边身子靠在车窗上，呵呵反问：“危险驾驶？麻烦领导解释一下，刚才那个情况，我违反交通法规哪一条了？要说违规，那也是你们的人乱来吧？”

不等对方反驳，白晃脑子一转，决定用自己的“身价”增强威慑力：“再说了，我这车上千万，你们的人说要征用就来征用，我怎么晓得你们没有歪心思？要是出了问题，我去找谁赔偿？”

上千万的话一出口，一圈十好几人，除了最边上一位老者外，其他人全都愕然起来。

呆滞过后，众人的讥诮之情顿时显露无疑，没人相信白晃的说辞。

“这个，司机师傅你太小心了，我都是玛曲*县的副县长仁青措，在场这些都是玛曲的政府工作人员，怎么可能昧了你的货物。你放心，我们大西北虽然落后一点儿，但也不是什么强盗土匪窝。”黑大衣呵呵直摇头，旁边的人更是或不忿或不屑，表情不一而足。

“什么货物？”白晃飞过去一个“你真没文化”的白眼：“我可不是运货的长途司机，我这个是越野房车，不是拉货的。”

为了尽快解决麻烦，德鲁伊也顾不上自己最讨厌暴发户了，直接跳下车子，拉开后面的车门，冲那个什么仁青措招手。

“这位领导你来，你自己来看，你们的人一上来就要征用车子。”白晃咬定了“征用”这个字眼不松口：“要是好好说也就算了，虽然我这个车有点儿贵，但也不是不能帮忙。可那人口气比省长还横，好像我天经地义就该听他的话，这谁能忍？”

那个藏族名字的副县长也走了过来，顺着打开的车门往里一看，顿时就吓了一跳，好半天没能接上话。

白晃的装修都是于德宝一手搞定，里面所有设备用具，一水儿的顶级货色，连地毯都是波斯羊毛毯子。

别说一个西部县城的县长，就算王乐辰有一回坐了，也都连连感慨资本主义的腐朽，还说拿来接待楚天*省委书记都够用。

副县长的脸色立马就复杂起来，郁闷恼火的同时，也多了几分热情。

都是那个干事小钱，仗着自己舅舅是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说话办事没个眼色。这下好，崩个屁的工夫，就得罪了一个阔少，完全是给玛曲的形象抹黑。

虽然说官商官商，官老爷们永远都管着商人，但那也要看彼此之间的实际情况。

就好像李嘉诚去了西江*市，哪怕是马水清，也要恭恭敬敬把人家供起来，当成是活菩萨一样接待。

而现在的情况，白晃肯定比不少香港首富，但这个西北小县城的副县长，也绝不可能跟水电城的市委书记相提并论。

再加上白晃又年纪轻轻，这么小就能开着千多万的豪车招摇，谁知道他家里又有些什么人？

想到这里，副县长最开始的高高在上没有了，转而换上一副三分矜持，七分热情的姿态：“不好意思，小同志真是抱歉。可能是我们工作人员态度不好，让你产生误会了，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们的确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不存在其他想法。”

见白晃也不再是排斥狂傲的姿态，反而掏出烟散了过来，副县长这才松了口气，暗暗在心里咋舌。

千多万的车子，能卖七八十辆政府小车了。

不行不行，回去以后一定要跟书记上点儿眼药水，让他敲打敲打宣传部的那人，免得这个小钱总惹事。

“既然是个误会，你看……”副县长也不敢提让白晃帮忙的事情了，那辆熄火趴窝的小车，也不过是四五十万的皇冠而已，万一出点儿磕磕碰碰的事故，到时候谁来赔偿人家？

白晃笑了笑，也不打算主动凑趣帮忙。

如果是私家车出事儿，或者真是有困难，他不介意搭把手。可现在这情况，对方明明还有两辆小车，完全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

不过对方的头头都放下了架子，他也不好拍屁股就走，于是随便扯了个话头，呵呵笑道：“各位领导，这是在考察什么呢？”

“还能考察什么，还不是考察牧场退化的问题。”一说到自己的工作，副县长就没了笑脸，愁容满面道：“自从入秋以后，我们玛曲已经出现了三次沙丘侵袭，河曲马场五队的草场，都没剩下多少了。所以政府请来了兰舟大学的乌国祯乌教授，想请他帮我们出谋划策。”

顺着仁青措的指点看过去，白晃瞅到了一直没发话的老人家，顿时就明白过来。

感情，老人一直不表态，是自重身份也不好插嘴。

“这样啊？”白晃快速权衡了一下后，忽然冲仁青措笑了笑：“那各位领导是考察完了，准备回县城对吧？行，反正也没多远，我就顺带帮个忙吧。”

“嗯？”副县长一愣，随即豁开了嘴：“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小同志的热心肠啊。这样，等会儿回了县城，反正也是要吃饭，到时候你也一起来，我请小客人尝尝地道的手抓饭和白水羊肉！”

白晃恨啊，早知道能吃白食，自己还花冤枉钱干什么？

……

拖着趴窝的小车，又重新回到玛曲*县城，白晃谢绝了仁青措的邀请，倒是找了个机会，跟那个兰舟大学的老教授搭上了线。

把车子停在政府院子后，白晃在县城逛了一下午，等到天色将暗，直接杀上了招待所。

“乌教授，是我啊，白天约好的小白。”

笑嘻嘻地打过了招呼，见老头子身边就跟了一个助理研究生，德鲁伊死皮赖脸，硬是把师徒俩请到了自己的房车里面：“没事儿没事儿，我是诚心诚意要跟您请教，来我车，晚饭都准备好了。”

进了豪华大房车，老教授虽然也觉得新奇，但心理波动还没仁青措来的大，明显不是个看重物质的人。

到底是老一辈的知识分子，气度就是不一样。

白晃把对方的表情收在眼底，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小朋友非要找老头子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啊？”宾主坐定，白晃端上一盘水果后，乌国祯饶有兴致地主动笑问道。

“听说老先生是治理沙漠化的……”

“啊！”白晃话没说完，那个跑去洗手间洗手的研究生，就惊悚地嚷嚷起来，然后直往屁股着火般直往外冲。

“怎么了，什么情况？”见这个圆脸眼镜儿女生的惶恐模样，白晃也狐疑起来，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混进自己车里了吗？

“猫，好大的猫，太恐怖了！怎么这么大啊！”

女研究生也顾不上矜持，缩到白晃身后，一个劲儿地瑟瑟发抖。

一听这话，白晃顿时就明白了，苗紫紫经常上厕所也带着金猫，让这死猫在外面等她，久而久之，这家伙也养成了……养成了……养成了偷听女生嘘嘘的习惯。

对于白日比的这个恶习，德鲁伊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而且还警告了苗紫紫一番，但俗话说习惯成自然，尽管被白晃打骂的时候畏畏缩缩，但只要一有机会，这猫还是要抽空耍流氓。

对此，白晃骂的多了以后，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下，他当然不可能坦白，说我家猫是流氓，想要听你嘘嘘呢。

暗暗鄙视了金猫的品味后，白晃尴尬笑了笑：“别怕啊，这是我的宠物，不会咬人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女生还是敬而远之，连带把白晃也指责上了：“怎么把猫养这么大？也不管管！”

尼玛，这也是能管得住的？

对于天生排斥猫的人，白晃能说什么好呢？只有呵呵干笑两声。

安抚了女生，又把色猫赶进驾驶室，白晃这才重新回到先前的话题上：“这个，听说乌教授是治理沙漠化的专家？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271。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专家不敢当，只能有心得。”老先生风度很好，也没因为白晃的纨绔样儿，就端架子装清高。

白晃点点头，也不拘泥面子上的客套，直接发问：“乌教授，中西部的草场沙漠化，这种现象有多普遍？”

“有多普遍？可以说遍地都是，你说还要多普遍。”

“都是什么原因？”白晃自己也就能总结个乱砍乱伐，算和各种媒体上的老一套，除此之外，对于环境恶化的了解，他拍马都及不上对面的老先生。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就是人为破坏的原因。”老教授苦笑：“乱砍乱伐，无序放牧，泥炭地开发，矿上挖掘，牧场城镇化……这么多问题，哪一个不是人为的原因？要不然甘南湿地存在了几千年时间，却在短短几十年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晃顿时就郁闷了。

如果是自然原因，或者比较特殊的极端因素，他还能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赚取这一大笔自然之力的希望。

按照自然灵智的估算，如果能解决玛曲湿地的沙漠化问题，差不多能给他带来接近百万单位的自然之力！

或者换个说法，他要能搞定脚下这片土地的沙漠化问题，立马就能升为6级，甚至是7级德鲁伊。

但现在听了乌国祯的话，他就知道，自己又yy过度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是百多万的自然之力，要是随便就能搞定，那德鲁伊也太不值钱了点。

“那您现在有没有什么研究成果，能够有效遏制沙漠化的情况呢？”白晃不打算寻根究底了，只要能从乌国祯这里掏点儿干货，也不枉费他一番热情。

哪知道在德鲁伊充满期盼的目光下，老教授一脸惭愧：“这个……真没有。如果只是治沙防沙，手段其实很健全很完备了，但关键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只要牧民不走，他们的家畜继续吃草，沙漠化问题就没办法解决。说句有些不理智的话，就算草场全都恢复了，那些牧民也能养更多的牛，放更多的羊，欲壑难填啊。”

好，白晃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德鲁伊“系统”，如此排斥人类，静谧治愈不能对人类使用，就算和人类更亲近的狗，也比独立性更强的猫不受欢迎。

按照老教授这说法，德鲁伊跟现代人类简直就快势不两立了。

但他偏偏还不能学习上次，跟轰炸电解铝厂一样，轰杀牧民的牲口。

见白晃不说话，乌国祯反到来了好奇心：“怎么，我看你很关心环境问题啊，有什么原因嘛？你这个环保意识，在我们国家就有些超前了哟。”

虽然对方是一位品性很好的老教授，但有些问题，白晃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德鲁伊假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是绿色和平组织的成员，所以对这些问题也就更关心一些。”

“嚯，没看出来啊。”老教授呵呵大笑，如果现在是游戏中，那么就已经弹出字幕了——德鲁伊的忽悠，乌国祯对您的好感度上升5。

趁着老头儿心情不错，白晃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把治沙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套点儿眼下用得上的消息。

“像这样的考察，您进行的多吗？”

“算多了？”乌国祯有些缅怀地回忆一下：“从92年开始，每年夏天的甘南湿地，那是必须要去的。然后学校组织的，政府邀请的，国外科研机构有时也主动过来，还有一些民间公益人士自发性的考察，差不多两年就要来三次。”

靠，果然是大拿。

白晃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那可可西里呢，那边您过去得多吗？”

“可可西里啊，怎么，你是想要去可可西里？不过现在眼看就入冬了，时间上不合适啊。”乌国祯一脸关切地提醒他。

“不深入，就是去保护站了解一下情况，打个前哨什么。”白晃知道老人是好心，所以就更加怕对方唠叨。

“那还行。”乌国祯点点头：“那边也去过，但毕竟环境有些恶劣，现在过去有些力不从心了。2000年之前去得多一点，不过那时候不太平，出入都有武警同志护航，也不能自由行动。”

“啊，这么夸张？”

乌国祯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我们国家对于偷猎盗猎的危害性认识不够，也没有多少立法和保护措施。那时候啊，都是北*疆的一些盗猎分子偷偷过来，其中一些人受过军事化训练，是专门从事盗猎活动的。”

“那现在呢？”白晃不知道里面还有内情，顿时来了兴趣。

“现在？现在国家打击的严了，这种专门的犯罪团伙不太常见，主要是比较穷的牧民，还有内地过去的一些人，这些人不算穷凶极恶，就是钻监管的空子。”

白晃听得连连点头，按照乌国祯这个说法，自己这次过去，最起码来自同类的危险性不大。

想了想，他干脆掏出“阿九”，递到老教授眼前：“您对这边熟悉，那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