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像得到朱行道是花了好大心思打理过的,算他有心了。但是……慢着,江心儿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怪不得总觉得别扭呢,古代有玫瑰花的吗???
“等一下!”,人是站稳了,可腰间还放着朱行道的咸猪爪,那家伙趁着江心儿一时忘记,就不肯抽回手了。
有些艰难的挪开几步,回头道:“朱公子,这花好重啊,能不能帮我先拿着。”
料不到江心儿欣赏了一阵,却冒出这么一句话,朱行道一愕,手伸出来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心儿,这花可是我送给你的……”
“我知道是你送的,但你也要顾及一下我的体力,拜托,这花起码有几十斤重啊!若是一般娇小姐,早就被压垮了,幸亏我也是从小粗活做惯了的。”
江心儿说着,牙一咬把花递到朱行道面前。
“哈哈!好个不识好歹的小妮子,朱公子,小女子替你不值哪。”
不阴不阳的声音再度响起,毫不意外出自吴珍儿之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一旁嘲讽着,一脸狐狸吃不到葡萄的酸样。
江心儿刮了她一眼,心中大为鄙视,瞧她那样,要是朱行道也送花给她,是不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看向朱行道用牙缝间挤出的声音低低道:“这花本不是这时代的产物,你咋弄到的?”
朱行道嘻嘻一笑,刚想说话,这时身后一阵轻风吹过,一双大手横了过来,一下子把花全部拿走:“心儿,既然是朱公子的一片心意,你还是收下吧。你嫌太重,我帮你拿就是。”
就是一刹那的时间,那束超大型玫瑰花已经到小远怀中。
好快的动作啊,江心儿与朱行道四目相对,俱是一愣。
“朱公子,不介意我这粗人先把花拿着吧?”小远很是认真的问着朱行道。
朱行道眉角上扯,脸色一下子有点发青,面上肌肉也抽搐了好几下。这小子说得是十分诚恳,可内心有那么好心吗,分明就是对着干。
对于这个小远,朱行道心底也是十分迷惑,真吃不准是真老实还是腹黑男。
不过江心儿才不管那么多,只觉得小远真是好帮手,及时给她解围,连声道:“好好,小远你先把玫瑰拿回去,放些水养着,等会我来了再处理。”
“哦。”小远应了一声,如奉了圣旨般,也不管朱行道,直接拿着一大束玫瑰转身走回后院去了。
朱行道的面部僵硬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好几把眼刀射向小远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才自找台阶下地笑了笑。轻轻打开折扇,重又容光满面的看向江心儿说道:“心儿姑娘,你可记得上次那盘棋下得还没有结局呢。今天本公子过来,除了鲜花献给美人,还想继续上次的那副棋局,不知道心儿姑娘肯不肯赏脸?”
下棋那么清闲?他老人家是没什么可做,她可是拿着馆里工钱打工的啊,哪里有那自由。
江心儿眨了眨眼睛,偷偷看了四周一眼,这前厅里杨红莲,郑向丹和吴珍儿都在,朱行道这么说便是告知其他人的。他是大客户,刚给金百合介绍了赵家娶亲的大生意,如果开口指名要谁陪伴,其他人也不敢多嘴。就连柳秀颜在,也会给他这个面子。
可是江心儿实在是不愿和朱行道牵扯太多,遭人诟病。上次吴仲琴告了她一状,就已经把话说得很难听,今天吴珍儿在场,又吃醋朱行道送花给她,要是和他去了后院下棋,不定又会被传成怎样。
眉峰一挑,心道还不如干脆把话挑明,也好让朱行道以后少给她整事。
“朱公子,这里是媒婆馆,除开前厅是会客的地方,或者各办事的房间用来媒人们谈生意,后院什么的确是不太适合你一个大男人的进到里面。你是大家公子,我只是一个未合格的小媒婆,我倒没什么,只怕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借此说些什么败坏公子的清誉。”
话音刚落,其他人都笑而不语,只有一旁站着的吴珍儿立刻柳眉倒竖道:“江心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说谁个居心叵测来着?!”
还真有捡骂的,江心儿差点笑出声来。这吴珍儿就是沉不住气,这么一接茬,等于是来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任最笨的人也知道谁‘居心叵测’了。
见江心儿撇着嘴笑得诡异,吴珍儿也不至于蠢到什么程度,当即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但话一出口收不回来,只能心里暗叫后悔。
怕自己下不来台,只能硬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馆里的人那么多,你一时做事不检点被被人讲你几句也是有的,你冲我笑什么笑。”
转而面对朱行道,却是换了一张春天般温暖的笑脸,故作亲近地道:“朱公子,你可不要怪我多话哦,我也是为了你好。其实我们馆主的棋艺是很好的,如果你只是找人下棋,尽可以找她。若是馆主不在,或者忙别的事情不能陪你,还有我们几个呢,你要是光找心儿那个丫头,未免,未免有人话不好听。”
吴珍儿其实也很会说话,表面上听来全是好心,为江心儿和朱行道着想。内心里却是赶走江心儿,还加带着毛遂自荐,和帅哥下棋套近乎。
朱行道是个人精,一听之下哪里不明白,面上满是笑意,心里却十分轻视这个女人。
他轻挥折扇,动作好不潇洒,吴珍儿被他笑容眩惑,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正自甜蜜,却听他道:“吴姑娘的好意,在下十分感激,心领了心领了。可是实不相瞒,朱某只喜欢与心儿姑娘下棋,和别人同玩朱某还真没有那个习惯。”
像是兜头被浇了一盆冰水,刚才的春心荡漾顿时化成了透心凉。吴珍儿脸上僵住,却还不死心地叫道:“可是,朱公子。。”
“够了,朱某要做什么似乎不需谁来批准,你一再阻拦是为何?”
朱行道也真做得出来,一张妖孽脸蛋一下子沉了下来,很有几分凶相,把吴珍儿吓得愣在一边,再也不敢说话。
“如果我说,这次来找心儿也不仅仅为下棋一事,实是帮你金百合再找生意,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免了那些无聊话?”
介绍生意?!杨红莲与江心儿两人立刻眼前一亮。赵家的婚事也是他介绍来的,可说是大大捞了一笔。看这朱行道那副臭屁样,认识一定不是寻常人家,若是再来那么一两单如此大手笔的,那金百合还不得赚个盆满钵满。
“还是算了,”朱行道话锋一转,做出失望之极的神情道:“朱某诚意拳拳的,想不到却为心儿姑娘带来这些麻烦,朱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要生意的媒馆多着呢,我不如光顾光顾别家去,也免得有人成天给心儿泼脏水!”
朱行道边说,边愤愤然把手中折扇哗啦合起,摆出立马走人的架势。
杨红莲刚成了馆里红人,正在踌躇满志的时候,一心再接再厉借着心儿与朱行道的交情把生意抓在手中。她哪里肯让财神就走,心里一急,连忙追上前道:“朱公子且慢!”
朱行道一愕,身形顿了顿:“杨妈妈,有何吩咐?”
杨红莲满脸堆笑道:“既然是来给我们介绍客人的,便是生意上的事情了,心儿是馆里的人,当然乐意接待公子。公子喜怒,有些人不过是鼠目寸光,看不得别人生意做得好,因此出来些风言风语的,还请朱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睛使劲白吴珍儿。
吴珍儿师父不在,缺了个撑腰的,一时间被那通夹枪带棒的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朱行道摇了摇头道:“虽然说我只是个外人,你们馆中人说些什么我不便插手,可是毕竟因我而起。我来见心儿,却被人说到她的头上,叫我怎么安心。人多嘴杂的,要是传了出去,让心儿一个姑娘家有何脸面?朱某此后也不来光顾你们金百合了,杨妈妈你也不用拉我,我这就另找他处去!”
听到朱行道说‘另找别处’,杨红莲真急了,连忙又拉着朱行道说:“朱公子真的是言重了,事情不像朱公子想的那样子,他们俩年岁差不多,开玩笑有点过头也是有的。”
说到这里,杨红莲用眼神严厉的警告吴珍儿,那意思是如果你再不说话弥补,我就要把生意跑掉的错全部算在你头上了。
吴珍儿被吓到,不情不愿嘀咕了一句:“我只是和心儿开玩笑的。”
杨红莲满面堆笑,转向朱行道:“其实我们金百合平时都是馆主主事,以下就是老身和几位资历较深的媒婆。馆主是断不会在背后说事说非的,下面的小徒弟们如果不懂事,我们几个也会管教着一二的。朱公子放心吧,以后朱公子来我们这里多多照顾生意,绝不会有人再乱嚼舌根啦。朱公子的人品大家都知道,你尽管找心儿谈事吧,谁要多话,就是想破坏生意,我让馆主治治她!”
朱行道挑了挑眉,转身看了看江心儿,见着她一脸期待大生意的表情,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折扇一开,悠闲的摇着道:“既然杨妈妈做了保证,那朱某便也放心了。被这么一闹,我也无心下什么棋了。我想带着心儿出去办理一些事情,当然也是跟生意有关的正事,我想杨妈妈不会阻止吧?”
朱行道此话一出,杨红莲一下子懵了,什么,又要把江心儿带出去?
虽说媒婆因为生意的缘故跟男性客户出去也是常事,但江心儿她还未有出师,况且还是朱行道这个一直被人说和她走得太近的人,这好像有点于礼不合。
看见杨红莲脸上难色,朱行道笑着道:“若杨妈妈不放心,那便一起跟过来吧。但朱某事先说明,这次可不一定是去找那个想找媒人的男方家里,只是操办一些与此有关的事项。路程稍微有点远,来回应要二个时辰左右,不知道会不会误了杨妈妈事情。”
一去二个时辰?!杨红莲犯了难,老实说下午她还真的是有事情,有好几桩婚事要她做媒。朱行道已挑明说不一定是去男方家,可见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不如让徒弟先去应付着。
而自己手里敲定了的生意可耽搁不得,万一见财化水可就得不偿失了。
犹豫了一会,杨红莲转过身来对江心儿道:“心儿,朱公子要你去办事,你看怎样?”
江心儿抿了抿嘴,略一犹豫,随之想到了小远,眼睛一亮便对杨红莲道:“要不这样吧,我与小远一起跟朱公子去,这样可好?”
小远这人生性憨厚,大家都知道他没什么花花肠子,对江心儿又是一番感激之情,有他在旁跟着江心儿倒也让人放心。
杨红莲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就让小远跟你去跑一趟,也好有个照应。朱公子,你不介意小远也一同过去吧?”
朱行道挑了挑眉,眸里带着一抹深意:“既然心儿如此安排,那朱某无不应承,心儿,你先去准备一下,我待会差辆马车过来,”
好几天没新收藏了,郁闷的来。。。
第六十七章左右夹攻
见江心儿要走,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与上次一样,也是女扮男装,知道吗?”江心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新花样,正自犹豫,却看见吴珍儿杀人般的眼神射来。
就为气这多事的女人也值回票价了,故意装得很配合:“好的,朱公子请稍等,心儿去去就来。”
经过吴珍儿身边时,还很是趾高气扬的斜了她一眼,气得吴珍儿双眸圆瞪,江心儿朝她‘哼’了一声,才蹦着走了
吴珍儿咬着牙,重重的一跺脚,也离开了大厅。
杨红莲在大厅里与朱行道闲聊着,不一会,便见江心儿带着小远出来了,打扮得很是清新可人。
朱行道眼眸微微一亮,笑着站了起来,对杨红莲道:“杨妈妈,我们几个出去了,最多两个时辰一定会送心儿姑娘回来,还请杨妈妈放心。”
杨红莲笑了笑:“老身信得过朱公子的人品,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以后心儿也是要自己一个人揽活的,现在有朱公子你带着,也好让她先去见见世面,独挡一面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江心儿不忘凑趣,很细心地问道:“师傅,要不要心儿带些什么好吃的回来?”
杨红莲一听乐了:“哎呀,我这徒儿就是有心,不用啦,你只管跟着朱公子做好事情就好。”
杨红莲一边交代几句路上小心等话,一边送几人出来。门外早已有一辆马车停靠着,白帘檀木,干净而华丽。
直到见了这马车,杨红莲才真正傻了眼,一时间咋舌不已。天,单是那檀木便价值不菲了,竟用来做了马车。大家是知道这个朱公子富贵,可也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江心儿也是看得呆了,平时看他吊儿郎当的,不外是一个富二代而已。可如今看来,富可敌国不敢说,富可倾城也好算算了。单是这造车用的檀木,已经够许多贫家吃喝一辈子足够了。
杨红莲忍不住念了声佛,“哎哟朱公子可真是大手笔,这可是上好的紫檀。”
朱行道见几人惊讶赞叹的目光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微笑不语,只伸手朝江心儿做了一个‘迎’的姿态道:“心儿,请上车。”
江心儿走近马车,心里觉得有点暴殄天物。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很自然的原生树木香味,不觉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想抬脚,看见小远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旁,很关切看着她,似乎担心她娇小的身躯没法跨上高高的马车。
心里一暖,江心儿脸上缓缓绽开极轻的笑颜道:“不用了,我从小连树都敢爬,这点高度难不倒我。”
脚尖一用力,手在车门轻轻一搭,人已轻巧上了马车。
见江心儿在内坐好,小远立刻便跟了上去,二话不说的坐在了江心儿身旁。若是以前,要小远靠江心儿这么近坐着还真有点拘谨,不过是杨妈妈说要他保护江心儿出来的,他是保镖身份,便不再拘泥。
车内很大,坐五六个人不成问题。
落在后头的朱行道刚一上来,看到的却是小远紧紧挤在江心儿旁边,还面露一副非常警惕的表情,不禁了然的勾唇一笑。
江心儿坐的时候选了当中的位置,朱行道心中暗道,你能挤在她左边,我难道不能坐她右边?这个小远,自以为是江心儿的御用禁卫军,却也没法挡住我靠近她啊。
他才是马车主人,朱行道心中思量着,自管仪态娴雅地往江心儿的右边空挡坐下,还特地又往她身边挪挪近。
马车共有两排座位,两个男人却如看不到似的,非要一左一右紧靠着她坐,对面那排却空荡荡谁也不去。
这样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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