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艾格村
那个村民反倒有些惊讶了，反问道：“你真的是贵族吗？算了算了，这个问题不重要。这里是艾格村，格鲁曼自由领的土地。你想走传送阵的话，恐怕有些困难，格鲁曼领是没有通向外界的传送阵的。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进村休息一下吧。”
自由领？没有通向外界的传送阵？突然听到的新情况让华子良有些措手不及。人是社会化的动物，所以华子良看到村子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绕过去，而是想着怎么通过社会的力量解决问题。
现在事情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华子良也没想着转身离开继续跑，而是跟着那个村民进了村子，暂时在艾格村住了下来。
龙蝎她们的速度并不比华子良慢多少，只是问路耽误了一些时间，追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晚了半天多。
确定华子良进了村，龙蝎皱起眉头说：“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离开龙岛的时候，老祖宗特别提醒：不能插手三族的事情，甚至都别和他们接触。如果惹出麻烦，影响到龙族在大陆的游历，他也护不住我。华子良跑到这里，我们暂时还真拿他没办法。还按照以前的做法，隐藏起来偷偷监视他吧。”
说完，她带着人头蝎消失在丛林里。进入村庄后，华子良也不方便再用空间跨越了。只要不用这种瞬间消失的技能，龙蝎要监视华子良，根本不必接近村庄，周围丛林里的魔兽就是她最好的耳目。
所以龙蝎一直退回丛林深处，远远的盯着艾格村就行。智慧龙也可以和魔兽*交流，通过魔兽了解周围情况的（只是华子良还没有掌握这个能力）。龙蝎可不想因为偶然的疏忽，让华子良觉察到自己已经追上来了。
与此同时，距此遥远的丛林里，龙灵仙正沿着龙蝎搅乱的丛林快速前进。
龙灵仙并没有使用空间跨越，也没有转换成龙族形态飞行，仍旧保持着人族形态步行。只是她步行的速度差不多能赶上华子良被击飞的飞行速度了。这可不是一个人族能持续保持的速度。
只是龙灵仙如今可顾不了这么多。她已经猜到插手的很可能是龙蝎，但猜不透龙蝎这样做的意思。
龙蝎在龙岛的时候，就以奇思怪想出名，经常喜欢用一些鬼点子捉弄人，偏偏有不少龙族也挺能闹腾的，所以龙蝎在龙岛的人缘挺好，说不定还比她这个号称“最接近智慧龙的龙族”更受宠。
虽然性格差别明显，但在龙岛她俩的关系最好，龙蝎也从来没有拿龙灵仙搞过恶作剧。没想到来到大陆，龙蝎竟然破了例，让龙灵仙有些茫然。
要知道，龙灵仙最先选择的兽人形态就是蝎人族。那还是她们刚来大陆时，为了陪伴龙蝎度过最初几年的困难时光，龙灵仙特意做出的决定。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去质问龙蝎，而是赶紧找到华子良。龙灵仙明白轻重缓急，将自己的感知全力扩展出去，根据丛林里的异常确定追踪方向，几乎是沿这一条直线不闪不避的追踪。
能够在丛林里这么嚣张的行进，还不会触及丛林的底线，引发丛林大反击的，也只有龙族了。其他几种可以这样在丛林中无所顾忌的种族，精灵和妖族魔族，其实是把自身和丛林融为一体，并不是站到丛林生物的对立面。
只有龙族，在与丛林格格不入的同时，还能以如此狂放的姿态在丛林里飞奔，所有挡在前面的生物全都小心的提前让开了道路。即使那些平时爱跟龙族较劲的魔兽，如龙甲犀，觉察到龙灵仙着急赶路的态度很认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生事的。
以龙灵仙对丛林的熟悉程度来看，龙蝎一路留下的痕迹很明显，基本不用花费时间去辨认。所以她追到华子良摆脱龙蝎的地点时，仍然保持着只落后半天左右的时间差。
到了这里，龙蝎留下的痕迹突然变得微不可察……追丢了华子良，龙蝎也不敢面对龙灵仙的怒火，所以有意隐藏了行踪，甚至连周围的魔兽都没有惊吓走。
龙灵仙不得不停了下来。这里的魔兽分布完全正常，完全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虽然通过和魔兽沟通也可以获得准确的信息，但龙灵仙可没有这个能力，只好停下来仔细辨认龙蝎不小心留下的蛛丝马迹，确定行进方向。
这样一来，龙灵仙的速度便大大减慢，直至完全分辨不清龙蝎留下的痕迹。最后龙灵仙终于追错了方向，跟着龙蝎退回丛林的踪迹和艾格村擦肩而过。其实，最近的时候，她离华子良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华子良不知道龙灵仙竟然能和他追了个前后脚，否则他绝对会想办法在某些地点拖延时间等龙灵仙赶上来。
关键还是他对诺拉的了解有些肤浅，套用地球上找人追踪的那个标准：密林追踪，又没有定位装置，那可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吗？当然，他的这种想法放在人属三族身上也不算错得离谱。
如今他在艾格村已经住了七八天，和几个村民算是熟识了，其中就有第一天带他进村，后来又成为他房东的米隆老爹。
米隆老爹五十多岁，有三阶的实力，在平民中算是高手。以诺拉平民平均一百二十多岁的寿命来说，米隆老爹正当壮年，还担任着村里的护卫队长一职，算是艾格村的首脑人物之一。
不过，米隆老爹能够对贵族表现的满不在乎，可不是因为他在村里的地位。实际上，艾格村的每一个村民在得知华子良是贵族的第一反应，都是毫不在意。
当然，华子良接下来的反应则让他们感到吃惊：贵族和平民身份地位的差异，在诺拉人属三族社会几乎成了铁律。艾格村村民有自己的理由保持一种和贵族平等的心态，因为这里是自由领。但一个贵族，居然也表现出认可这种平等心态的样子，那就有些独行特立了，或者干脆就是冒充的。
所以有几天村民看华子良的眼神都很怪异，等他用银币租了米隆老爹的一间屋子住下时，他们基本已经当华子良是冒充贵族了，即使华子良变化出了贵族装束和贵族标志也没用。
好在几天后，一队来自自由城堡格鲁曼的平民贵族解答了村民的疑惑：原来华子良是一阶控魔师，出身也是平民，但可以进入城堡成为契约贵族。所以，华子良的自我介绍少说了两个字，他其实应该是契约贵族。
契约贵族就契约贵族吧，华子良也懒得跟他们解释那么多。只是他认下了契约贵族的身份后，更多的麻烦事接踵而来：契约贵族不可能单独出来冒险的，必须跟着与他签定契约的贵族才可以进入丛林冒险。
既然华子良是契约贵族，那和他签定契约的贵族在哪里？华子良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编瞎话，说自己有了控魔师实力后，正打算去某个城堡签定契约，但暂时还没有确定和哪个贵族签，所以自我介绍应该再加上几个字：未来的。
因为这个事，村民们没少拿华子良冒充贵族开玩笑。不过这个时候华子良已经知道自由领和平民贵族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明白村民这样做并不是真的嘲讽他，其实是希望他改变主意加入自由领，成为平民贵族。所以华子良倒不会因此生气，当然，村民希望他加入自由领的心情，他也无法满足就是了。
所谓自由领，可以说是人属三族历史最悠久的存在，比如今的任何一个公国、王国乃至三大帝国的历史都长。现存的每一个自由领，都是从人属三族和龙族达成第二次和平协议的那个时候，一代代继承下来的。
自由领里也有战士和魔法师等战斗职业者，他们有一个特殊的称号：平民贵族。另外，格鲁曼领曾经有几位领主是控魔师，所以控魔师在格鲁曼领不是所谓的契约贵族，同样是实实在在的平民贵族，而且地位还隐隐在战士和魔法师之上。
华子良和米隆老爹熟悉后，闲谈时了解到不少事情。首先，他终于知道了村民为什么在知道自己是控魔师之前，就认为自己是冒充的贵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自己对待平民的态度少了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高在上的味道。
如果是真正的贵族，不知道这里是自由领的情况下，碰到米隆老爹那样满不在乎的态度，最正常的反应和做法，是叫出村长，让村长惩罚敢对贵族不敬的平民。贵族自己是不屑亲自动手惩罚平民的，但如果村长敢违背他的意愿，那他倒是可能杀一儆百，维护贵族在平民面前的威严。
还有就是自由领和平民贵族的来历居然和龙族有些关联，自由领和平民贵族出现的时间恰好在三族与龙族达成第二次和平协议之后，那可不是巧合。
第十节 自由领
关于这一点龙灵仙提到的一句话其实已经涉及到了：人属三族的一部分封印了自己的实力。华子良还问过三族是怎么决定封印人选的，当时没有明确的答案，现在他知道了，基本就是抽签加自愿两种方式。
抽签的，是贵族的前身（贵族阶层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演化，出现领地、公国、王国和帝国后才真正形成），自愿的，就是平民贵族了。平民贵族一出现，就获得了专属领地……自由领。根据三族最初的约定，自由领是得到三族共同保护和尊重的，以彰显平民贵族为三族共同利益做出的自我牺牲。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出现和贵族阶层在三族逐渐占据统治地位，有不少平民贵族或主动或被动的被周边的贵族转化过去，现在三族剩下的自由领已经不到一百，成了非常罕见的存在，稍远一些地方的人，几乎不知道还有自由领和平民贵族的存在。
另外华子良总算从人属三族的角度知道了一些关于人龙之争的历史。以前他只听龙灵仙说过相关的事情，龙族退回龙岛后从不公开参与大陆事务，由于时代久远，三族中已经很少有人了解当年的事情了。只有自由领的民众还记着先辈的荣光，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
双方关于人龙之争起因认识差别不大，对最终实现和平的最根本原因也没什么异议，人属三族也承认是龙族圣祖强化了生育限制的规律，才使人族龙族之间能够达成协议。
但是对其中的细节问题，三族的看法就和龙族有些差别了。按照龙灵仙的说法，人属三族为了不让龙族生育后代，才用封印的方法降低了大部分成员的实力，如果不封印的话，三族成人都具有圣阶乃至超阶的实力。而三族封印实力的方法，还是向龙族学来的。所以龙灵仙对三族的这个行为很气愤，认为这明显就是三族背信弃义。
但按米隆老爹的说法，龙灵仙的这个认知过于偏激了。其他种族暂且不提，即使在使用封印之前，蛮人族（米隆老爹就是蛮人族的一支：豹族）的不少成员，终其一生实力也只能在人阶打转，甚至不能提升到人阶较高的层次。
华子良已经知道从一阶到七阶其实都是人阶，三族真正的高手至少也要到准圣阶。按照正常的分布，个体数量根据实力由低到高形成金字塔形是合理的，但华子良心里对龙灵仙偏向一些，所以听到这里就反驳米隆老爹，把龙灵仙的话假托一个虚构高手提了出来。
米隆老爹被一个毛头小伙子反驳也不恼，他在村里算是对这些陈年旧事最有研究的人了，别人很少有感兴趣的。平时他拉村民唠这些事，人家根本不搭理，最多就是敷衍着点头称是，让他提不起什么兴头。今天华子良居然提出了质疑，那不是正撞米隆老爹枪口上，给他发威的机会吗？
微笑了一下，米隆老爹先不针对华子良的质疑作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三族实力划分等级是模仿的什么吗？”
“知道啊。是动物系智慧龙族进化的几个阶段，人、圣、超、龙。”
“大致差不多。其实最初，这些实力位阶就是具体的人族的进化阶段。他们的子女，也自然的获得了可以提升到父母相应实力位阶的能力。这个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从个体进化转变为世代进化时，化人转变为人阶，化圣转变为圣阶，化超是超阶，化龙是龙阶，父母的位阶又直接限制了子女能够达到的实力位阶。三族之中，其实有很多人的实力无论如何也提升不到圣阶的高度，对不对？”
华子良猛然想起鹿鸣幽谷给自己介绍动物系智慧龙族进化阶段的事情，当时自己就有点疑惑：人属三族长大后都有圣阶和超阶的实力，难道他们的先祖在改变进化道路时，都提升到了化圣化超才改变吗？看来显然不是，应该有很多成员在化人阶段就改变了。如此说来，龙灵仙的话的确有些经不起推敲。
米隆老爹笑着摇摇头，说：“你也太性急了点，听我说完再下结论不迟。首先，三族没有龙阶，因为当年三族改变进化道路时，化龙没参与。另外，你说三族大部分成员完全无法提升到圣阶也不确切，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有提升至圣阶甚至超阶的潜力，只是困难程度不同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三族在改变进化道路时，反而是化人的数量最少吗？”
“那倒不是。只是因为当时龙族圣祖还没有强化生育限制的规律，圣阶超阶的生育难度和人阶差不多，他们的寿命却长了不少。而且实力高的人，更容易占有大量异性，留下更多有血缘关系的后代。所以追溯起来，现在绝大多数人的祖上，都有圣阶乃至超阶的高手。当然，那些高手先族在某个人身上的血脉越纯，这个人实力提升起来相对越容易。”
“这样说来，那个高手的话也有道理呀。”华子良当然不会忘了给龙灵仙正名。
“我又没说你全错，只是有些不确切。后来龙族圣祖强化了生育限制规律，圣阶超阶也大受影响。不过这个规律强化后，随着实力的提升，三族个体寿命的差异也显著起来，人属三族算是有得有失吧。为了增加三族的数量，在学习了龙族的封印之法后，三族终于决定封印大部分成员的力量。”
“我怎么听说三族封印个体力量是为了阻止龙族生育后代？”
“谁给你说的？人属三族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繁衍。事实上，三族那些没有封印力量的圣阶超阶如果不是和被封印的成员结婚，生育力低得吓人，平均下来一对夫妻还不到一个孩子。这么多代过去，完全由没有封印的圣阶超阶组成的家族全都灭绝光了。”
“原来如此。看来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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