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论男女年龄,只要对佩戴戒指的人提出要求,戒指的主人都会知道其真实的动机和目的。
☆、第二十二话:爱与智慧的化身!花间现身可疑的神
第一百二十四天
每天下班都有约会的日子真好。
甚至下属们都好像听闻了耿鸣在约会恋爱的风声,有事无事在六点钟的时候都一定会挥手欢送他走人,绝对不会给他留下任何需要延时加班的机会。
其他六个同僚对他最近整洁的外貌和满面的春光有着不同的反应:
谢铁驹:看破世事的无奈……常年扫黄,见的女人太多,对感情不乐观。
夏颖涛:谨小慎微的回避……这个人嘴大胆小,可能是怕说错话。
李文武:无动于衷的冷漠……他不能看到别人发生任何好事,贱精!
周济之:乐观善意的理解……还是有文化的人素质高啊……
盛连营:过于激动的祝福……可能还是在感恩吧,唉!
李远坪:不怀好意的谄媚……好像就是瞧不起老实人以婚姻为前提的恋爱。
不过耿鸣自己也尽量不在工作场合谈自己的私事,他们了解的大概就是一些风言风语,耿鸣知道所有人都在背地里窃窃私语议论自己,他也不怪谁,自己是条件最差的离异人士,突然交了一个年轻善良十全十美的女朋友,有点儿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群众中传播也是自然的。
耿鸣下午调休,在冬雪缤纷的午后狂奔到了张小梅家,她也突然调休。
这次调休来得特别突然,张小梅在短信里告诉他,希望他无论如何也要来自己这里。
为什么要调休呢?
因为室友于翠兰在上班,房间里也就可以只剩他们俩人了。
耿鸣紧跑慢跑的时候心里窃想:其实现在的女孩开放一点儿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是他在看门大妈鄙视的眼神中跑上女子宿舍公寓楼的时候,却看见张小梅神神秘秘地用身体挡住屋门,眨着眼睛对耿鸣说:“你不许笑话我啊,其实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想给你一个惊喜!”
耿鸣腼腆害羞地低下了脑袋,点点头没说话,心里暗想:“呵呵,还不知道谁给谁惊喜呢!”
张小梅又深情地对他说:“你知道么,我等待今天这个日子很多年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我还是希望把这个分享的过程留给你。“
耿鸣揣在裤兜里手上全是汗,他还是在想:“肯定成功!”
“呵呵,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你赶时间么?”张小梅奇怪地盯着他问。
“唔……我急,什么啊?”耿鸣慌乱地回答。
张小梅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打开了门,飘然而入,耿鸣也几乎就是一蹦就扑了进去。仙女们的单身女子宿舍果然很整洁,小桌子,小椅子,小沙发,小玩具……嗯,还有一个小阳台,张小梅竟然欢快地招招手,示意他跟进去。
“不用看了吧,这周围所有胡同街道我都很熟了……”耿鸣咽着口水,左右猜测哪个门才是张小梅的香闺。
“快过来啊!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张小梅粉面羞红,催促他。
“不太好吧……”耿鸣搓着手迈入了阳台。
很快他就闻到了潮湿的水气和泥土的味道,四面一望,只见被塑料布封起来温热的阳台上堆积的花肥、腐殖土、木箱、工具、水槽,还有许多的盆碗。耿鸣赫然发现小阳台正中的一排七个花盆中生长着繁茂古怪的绿色植物,各自中央的花颈上悬垂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呵呵,这是我的秘密哦,我以前都没有告诉过你。就是怕你觉得我太幼稚……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喜欢种花,而是这种花儿,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你知道么,这里马上应该就能开放七朵空明玲珑之花,据说,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呵呵。”张小梅依偎着耿鸣强壮的臂膀,殷殷细语。
“……”
耿鸣脑海中盘旋起了迷惘的乌云,他好像也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传闻。
“我知道,我现在都是总公司的一级仙子了,竟然还相信许愿成真这种事情,很愚昧,很无聊。呵呵,我和你说啊,这其实是我去世的外公一生未偿的心愿,他是个老园丁,收藏过一些古书,他相信他看到的一个传说。这种叫作空明七心灯的文殊兰生长开放的条件极其苛刻复杂,基本上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发育成熟开出花儿来,只要……”
“你不要讲了!你应该知道所有的语言许愿与实践行为要么是妖魔们坑骗人的诡计,要么就是障眼幻术文字游戏!这些花有妖气,很危险!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耿鸣面色惊恐地指着那些端庄美丽的花草,压抑着自己上去踩两脚的冲动,见了鬼一样地大喊打断了张小梅的讲解。
“你怎么了,呵呵,至于这么激动么?”张小梅发现了耿鸣的异常,忧虑地询问道。
“你听我的话,快点儿把这些花处理了吧!这些破烂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耿鸣抓耳挠腮地说。
张小梅有点儿生气了,她撅着嘴说:“嗯,我知道你是韦陀宫的明王,见过的妖魔鬼怪比我听说过的还多。但是我好歹还是有点儿道行的,这些花是凶是吉我还能分清。处理?你知道我栽种这些花儿有多辛苦么,九年!这是一种变异品种,自体无法繁殖,也不会产生同基因的后代,所以挑选杂交的种子就用了三年。且不说需要很麻烦的光照,水源,肥料……我在大城市工作很辛苦不容易的,我平时有点儿时间就来照顾这些花儿了!破烂?你以为我真的相信或者稀罕它能实现我的什么愿望么?这是我的一个心愿而已,我对我外公的怀念,我的梦想啊!你说它是破烂?”
张小梅说着说着好像要哭了,耿鸣心里也一紧,匆忙道歉道:“啊,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个东西像是我以前见过的一种吃人的魔花。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要是担心我,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里,如果我计算没有失误,七朵空明之花还有五分钟就开了!你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或许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但是这是我用青春和心血换来的最有价值的宝物!”张小梅搬来两个小板凳,肩并肩和耿鸣坐在花盆前,莫名其妙地把灯关上了,阳台本来就是封死的,她又扯上很多厚重的窗帘,所以房间沉浸在一片黑暗里。
“为啥要关灯啊?”耿鸣不耐烦地问。
“因为第七朵花儿在光源下是肉眼无法看见的虚黑。且只要感受到周围有一点儿光亮,它就会在花苞开放之后迅速凋落,其余的六朵只是花,但是只有第七朵花儿开放的时候,它们才全会变成灯,花中会出现一个神仙,实现种花人的一个愿望。”张小梅把头靠在耿鸣的肩膀上,带着美好的期许说。
“万一是咱们公司的同事来了,多尴尬啊!”耿鸣挠着腮帮子痛苦地说。
“你闭嘴不许说话,来了就来了呗,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要愿望,我是要看见这些花儿一起开放,变成可爱的小灯!”张小梅用指甲去抠耿鸣的胳膊了。
耿鸣窘迫无语,呼吸着张小梅亲切的发香,心里暗自盘算,最好这个传说不是真的,或者张小梅技术失败根本没有什么花灯出现,最好里面也不要出来什么人模狗样的妖怪神仙,老子的铁拳可不是摆设看着玩的!
“呵呵……我很紧张,我知道自己变成仙女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张小梅柔美多情,语声凄切。
耿鸣突然说:“我想起有个急事,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行不?”
“在我生命中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还要去打电话?”张小梅嗓门因为恼怒而略微变粗。
“嗯,不去了,我陪你。”耿鸣心想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妖怪的电话号码。
“你不要说话了,我听见花开的声音了……”张小梅沉醉地说。
耿鸣心想女人真是活得仔细啊,为啥我只听见外面马路上卡车的声音。
不过很快耿鸣和张小梅就真的感觉到房间里渐渐变冷,一种祥和的黑暗彻底吞没了四面的墙壁和空间,红黄蓝绿青紫六朵蛇芯般吞吐的花苞中亮起邪祟的寒光,他俩脚下的地板虚化成一片幽深的水面,原本是阳台方向的黑暗中弥漫起茫茫的雾气,第七朵在黑暗中透明闪烁的钻石一样的花苞打开之后,脚下的水纹向不远处雾气笼罩的漩涡中汇集。
“Holy mother fuck ass exploded crap and shit……我还没存盘呢!”深远幽深的黑暗中传来一声耿鸣很熟悉的咒骂。
“啊?”张小梅没有听清楚这是什么话,她还以为是什么古老的诵经和祈祷的声音,惊诧地叫了一声。耿鸣冷笑握紧了拳头,静观其变。
一瞬间天突然亮了,六朵花儿化为灿烂的华瘴,铺出一片雨后新晴灵光耀目的浩然海蓝云天。耿鸣和张小梅发现自己坐在苍蓝色磨面大理石般的坚固能撑起人的海水上,而第七朵花儿散为银色的珊瑚小径,一个人影迈着嚣张跋扈的步伐正朝他们走过来。
这个人每走一步,两边的海水中就会升起许多洁白的云雾围拢向他身后直冲九霄的月白色慧光,在这个没有日月却光明四射的世界里,云卷自动排列成芙蓉宝树或者九曲檀花之类的图案。虽然这个场面很仙很雅很富贵又很吉祥,但是并没有让本身也是神的耿鸣和张小梅有多激动和震撼……因为这对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的员工们来说,只不过是罕有机会展露布置起来也特别麻烦的“正装”而已。
“嘿嘿……”耿鸣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他看见来得人是一身宽袍大袖后襟拖地的“蟒袍玉带紫金冠”,不太高兴地迈着倨傲的步伐,倒背双手好像怒气冲冲地朝张小梅走了过来。离近了他倒是发出一声惊诧的“呲”,因为所谓的法身看起来果然和这个人平时不太一样。
这个神仙是诸侯级的亲王,所以梳理的整齐发髻上插扣的紫金发冠很简单随意,和真正帝王权威的九曜真金龙神冠有着品质与工艺上的天渊之别……但是这样也比他平时那个欠抽无比的马尾辫或者遮住半只眼看起来烟花朦胧的舞女头好得多,关键是这样使他的脸看起来很正派严厉,且两抹值得怀疑的浓眉极大地弱化了他细长三角眼给人造成的阴险恶毒感、他身上那藏青色的袍子上银丝缝制的鹤羽留霜长衽证明他是文职人员,不过为啥格调这么古老的服装竟然能做成低胸开口的也很不一般,神仙的喉结和锁骨和上半个胸铺都露在外面给人随便看,再结合那腰间无数条衔着珠宝的小蛇盘成的古怪的腰带和布料多的没地使的大袖子大襟大裙子,会要人禁不住思考他到底是怕冷还是怕热。
神仙来到了张小梅面前,果然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左右扇了一下那若隐若现地镶绣着大概是牡丹菊花腊梅和很多海洋动物图案的袖子,掐着腰用刺耳的公鸭嗓喊到:“说出你的的愿望吧!”
“我没啥愿望。”张小梅也觉得这个人有点儿脸熟,不过一时间想不出来是谁,有可能是公司的同事;也可能是某个古装电视剧里的奸臣,某太师,某宰相,或者干脆就是练功走火入魔的某教主。
“Ok; Take it easy and clam down!我能理解你现在紧张的心情,我可以在这里存在三分钟的时间,你还有点儿时间可以考虑。我能实现你的任何愿望,任何愿望!”神仙得意地用手指顺着嘴唇上的两片“美髯”,鬼鬼祟祟地说,然后斜眼看了一旁冷着脸怒视他的耿鸣,竟然吹了一声口哨说:“Hmmm; nice catch!”
耿鸣完全可以确定这是龙王法身的张仲文但是张仲文却没有发现这是新剪了头发刮光了脸为了今天这个“好”日子打扮得一身新的自己。他心中龃龉起来:就他妈这种不长眼睛的东西还说要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呢!唉,看来广告都是不能相信的。
“我的愿望就是看见那七朵花儿开放,我已经看到了,还是和我喜欢的人一起。谢谢您百忙之中有空来见我,真的不麻烦了,有事您先走吧。”张小梅坦诚地摇了摇头,她自己就是仙女,她知道“实现你任何愿望”这个概念中隐藏着多少可怕的代价和惨重的后果。
“千万别矜持啊,只有第一次你看见那空明之花开放的时候,才能召唤智慧慈悲万能美丽的神,这次错过了,以后就算你开块地弄成花博会,也不会再见到我了。你知道我是谁么?”张仲文优雅地踱步,似乎很享受这种高级纺织物穿戴在身的质感。
“嗯……可是我真的没什么愿望啊,我觉得我的愿望,基本自己都能实现。呵呵,我家厨房洗碗槽上水龙头坏了,您能给修一下么?”张小梅咬着手指,想了想试探着说。
“……”张仲文两道长眉并拢了,咬着嘴唇憋着气憎恨地望着张小梅。
“嗯,这个就是我的愿望。”张小梅笑嘻嘻地说。
“我觉得,你与其关心洗碗槽上水龙头,不如解决一下您的胡须茂盛问题!”张仲文低下腰来,望着张小梅的嘴唇仔细地用眼神瞟着。
女人也是长胡子的,不明显不等于没有。张小梅作为女生,的确是鼻唇部的汗腺和毛发旺盛了一点儿,她偶尔也觉得苦恼,但是适当的修饰和化妆品的遮掩绝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她有一张美貌的脸蛋和妖娆的身材,这一点儿性征缺憾有的时候会让大家觉得她精力充沛身体健康。耿鸣一开始还以为张仲文是在嘲讽自己,但是顺着张仲文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嗯,以女孩的角度来说,张小梅嘴唇上的汗毛多了一点儿。
“不用了……谢谢,我觉得很好。”张小梅羞愤地摇头否决。
“或者,我推荐你一种洗发水,改良一下你那分叉的发质?”张仲文拖着袍子大尾巴狼一样围着张小梅甄别起来。
“不用了!你快走吧!”
“嗯……”张仲文的鼻子动了动,突然关心地说:“乌鸡白凤丸的味道,从你的面色来看,你应该一直被痛经所困扰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耿鸣愤怒地站了起来,挺身直腰大喝。
张仲文看了一下在张小梅身旁护花许久的耿鸣,竟然盯着他裤裆诡谲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