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冷处理法?”淦伟文挑挑眉道。
“你上网去锦衣卫论坛看看呗。”宋政神神秘秘地道。
“论坛不是你一直在回复和管理么,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懒得揽那一地鸡毛。”淦伟文脑子里正在酝酿一首新曲子。
“舆论都往一边倒了,”宋政解释道,“好多买票入场的观众本来是冲着你去的,没想到整个晚会你脸都没露一个,都在大呼上当呢,大骂晚会组委会,后来不知是谁曝了□,把方菲菲仗着是程宝民的干女儿抢你时段的事给抖露出来了,一时都对方菲菲口诛笔伐起来,臭□可算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哦,真的么?”淦伟文有点喜出望外,“不会是你干的吧?”
“我倒想干来着,还没向你请示,就有人先下手为强呢。”
“看来我的魅力大增啊,无名侠客都出来了。”淦伟文呵呵笑道。
“永平那边不会告咱们吧?”宋政担心地道。
“嗤,我不告他违约,不向他们追究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淦伟文冷哼道。
“呵,这倒也是。”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张宏他们就失了声,故意当哑巴是吧。”淦伟文笑道。
“肯定是了,公司在这件事中是受害的一方呢,乐得卖个乖,搏些歌迷们的同情,都有‘锦衣卫’去海风公司骂街去了,有得他们一壶。”
“我是不是要有所表示啊,声援一下我那些锦衣卫?”
“别,还是我在网上替你大方一把,劝‘锦衣卫’们理智点,息事宁人。”
“你跟张宏联系下,说我要去公司了。”淦伟文爽爽地伸了个懒腰。
“这个时候去公司干嘛?”
“有事,有件可为可不为的事。再说了,不是让强文华他们恼火了一阵子么,去安慰安慰他们呗。”
“不行呢,老太太刚上来说,晚上有客要来,要你在家呆着。”
“什么事情?”淦伟文紧盯着宋政。
“我也不知道呢。”宋政闪烁其辞。
“真的不知道?”淦伟文威胁地道。
“不能说。”宋政陪着笑脸。
“真不能说?”淦伟文掏起了手机,在手里假装拨着号。
“晚上潘行长要来拜访老爷子。”宋政赶紧把他姑姑给出卖了。
“老潘来干嘛要我陪?”
“他的漂亮女儿也会跟来。”
“快,帮我准备衣服。”淦伟文一听,顿时想溜。
“你有女朋友就跟老太太直说呗,没必要对自己家里人也藏着掩着吧。”又当了一回叛徒的宋政不满地道。心里那是一个苦,男人真该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一不小心犯了错,小辫子被人揪着要怎么捏就怎么捏,可不能让新交的女朋友知道自己的风流韵事。
“谁说我有女朋友了?”淦伟文白眼一翻。
“没有么?”谁信呀,每天晚饭前后跟人家打电话,一脸的白痴相,傻子也看得出来是跟女朋友煲电话粥呢。
见孙子穿得帅帅气气的下楼,恽花芝老脸上阳光灿烂:“阿文呐,现在准备还早呢,老潘有应酬,要吃了晚饭才过来。”
“啊?晚上家里要来人么,公司里有急事,都打了好几通电话,现在正准备过去呢。”淦伟文装作刚知道的样子。
“又蒙奶奶呢,这两天不是一直呆在家里没出门么,怎么突然又有事了。”恽花芝小脚颠颠的想跑过来抓住孙子,淦伟文早已闪到了大门边。
“阿文呐,在奶奶死之前赶紧找个伴吧,总不会狠心到让奶奶死不瞑目吧。”恽花芝对孙子后背叫道。
“放心放心,你老人家定会活过一百二。”淦伟文远远地招了招手,嘻笑着跑了。
“臭小子,又是你嘴巴关不住风吧。”恽花芝骂起了还没来得及跟出去的宋政。
“老祖宗呃,哪有,这次真是公司有事。”宋政很是委屈地道。
“骗鬼呢,我打死你这个软骨头。”宋政的姑姑就是在淦家负责打扫卫生的宋玉英。宋政见姑姑随手掏起根棒球棒真要揍自己,赶紧飞也似的冲出了门。
“奶奶也别急在一时,董事长不是都不担心么,小少爷年纪还轻,又是大明星,人家明星都是三四十岁还没找对象呢。”宋玉英安慰唉声叹气的恽花芝。
“无论怎么样,看到他找到个伴,我才能放心走啊。”恽花芝叹道。
“奶奶长命百岁呢,说这话干嘛。”厨房里的帮佣陈妈安慰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那小子咋就不理解我的心呢。”恽花芝黯淡地道。
“去公司真有事么?”宋政路上问淦伟文。
“别回公司了,直接去燕山吧,他们已经都在那了。碰巧今天是容嘉嘉的庆生会,公司会为她举办个小型Party。”容嘉嘉是公司里的一位女歌手,曾经红透半边天,跟淦伟文也合作过几次。
“你不是跟她没什么交集么,”宋政回头道,“要买个什么礼品么?”
“不用,早订好了,跑腿公司的会送过去,”淦伟文突然莫明其妙地道,“再怎么没交集,曲终人散也要给人家一个面子。”
到了目的地燕山酒吧,公司里的艺人来了不少,淦伟文认识的不认识的容嘉嘉的朋友也来了不少,笑语声一片,甚是热闹。霍涛因为和容嘉嘉打过交道,也在场。容嘉嘉没想到淦伟文会亲自过来为她庆生,有点意外,笑语盈盈地把身边的男朋友介绍给了淦伟文。淦伟文神色一愣,有点不自然地和那男的握了握手。
“怎么,你认识他?”霍涛见淦伟文神色有异,便凑到跟前问道。
“见过几次面。”淦伟文淡淡地道。
“有过节?”虽然淦伟文洁身自好没什么绯闻,但个性张扬脾气有点冲,什么地方跟人家交恶过也有可能。
“你还真是三八,”淦伟文举起酒杯,抿了抿,跟另一边的高坤遥遥地打了个招呼,“谈不上有什么过节,只是很意外,没想到容嘉嘉挑了几年结果却挑了他,想是乱花迷人眼吧。”
“他到底是谁啊,应该不是娱乐圈里的主吧,没见过呢。”霍涛再次打量了下容嘉嘉身边的男子。
“卞俊峰,卞氏轴承的第三代,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
“哦,难怪你认识,原来是你伯母的内侄啊。”
“别那副神态,我跟他姑姑也不太熟。”淦伟文嘲弄地道。
“哦,对了,有个小县城的活动你参加不参加?”霍涛突然记起来似的。
“哪里?”
“双桥县。”
“那个……你是说那个双桥?”
“嗯。”霍涛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去,反正这段时间也没别的日程安排。”
“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虽然是个小县城,不过你一去,可能会遭遇两虎相争。”
“这叫什么话。”淦伟文嗤笑道。
“苏彤也会去。”苏彤是眼下最为著名的民族歌手,嗓音尤如天籁,很受人家欢迎,是从双桥县清溪乡走出来的,跟奚子恩是邻乡。
“他去很正常啊,为家乡放歌当然责无旁贷。”淦伟文不以为然。
“我是担心到时候书童要跟锦衣卫开战。”书童是指苏彤的粉丝,锦衣卫是淦伟文的粉丝。
“杞人忧天。”
在与奚子恩通电话的时候,淦伟文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将会去双桥演出,想试试奚子恩的反应,没想到电话那头反应平平,压根儿就没有请朋友顺路过去坐一坐的意思,很让淦伟文失望。心里怨怼,臭郎中,仗着自己长得帅不把人家当回事是吧。其实他哪知道,当医生的邀请人家上门那是礼节上的大忌,有哪个吃饱了的医生会对病患说,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光顾。
双桥县的那场演出是为举办双桥县茶叶节而组织的,为了招待全国各地来的茶商,县政府凭着苏彤的名气,特意举办的,县财力有限,本以为只要邀请了苏彤,另外的演出人员在庆源歌剧院和舞蹈学院随便应景下就行,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三段锦会放下身段来他们这穷县放歌,凭县财力给出的劳务报酬,对淦伟文来说那跟义演没什么区别,所以跟霍涛说,经纪费和公司的管理费你自己看着办收,他的劳务费就免了,权当为茶乡人民作贡献。双桥县委宣传部的一听三段锦不计报酬来参演,更是尤如打了兴奋剂,电视报纸大喇叭在县大街小巷宣传开了,风头一下子盖过了双桥本地歌手苏彤,还把省电视台都给骗了去,晚会节目能在卫视上播一播了。
虽然没索取报酬,但人家挺感恩的,双桥县的特产茶叶、丝绸什么的给了不少,就连马弁宋政也掏了不少。霍涛因为有别的事务,当天就赶了回去,宋政本来也想当晚就回庆源,反正路也不算远,没想到淦伟文却要在双桥歇一晚。
歇一晚就歇一晚吧,让宋政大惑不解的是,淦伟文却辞了双桥县的好意,没去当地最好的酒店留宿,乌漆墨黑的天却说要去个地方。
“这是要去哪啊?”
“你坐副驾,我来开车。”淦伟文也不细说,把宋政拉出了驾驶室。
一个坡接着一个坡,一个弯接着一个弯,路又窄得要命,对面要是有车来,非得减速避让才行,盘来盘去,宋政最后感觉跟坐在了云端似的,虽然天黑,但窗外阴森森的怪石,迎面而来的峭壁让宋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少爷,你这是要带我去鬼门关么。”宋政从没走过这种险路,心惊胆颤。
“少扯蛋,安心坐着就是,又不用你来开车。”
“你是不是躲着我时常跑这来啊。”见淦伟文轻车熟路的,宋政忍不住道。
“什么叫躲着你啊,你是老爷子派来的间谍么。”淦伟文轻笑道。
“那可不,我手上有董事长给的尚方宝剑,叫我时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拉倒吧,到处惹风流债,哪有时间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淦伟文取笑道,“是要考虑考虑换助理的事了。”
“我的好祖宗,我的衣食父母,这话可不能乱说,关乎我的名誉声望生死存亡呢。”
“嗤,德性。”
好在山路也就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到了平地儿车窗外悠悠的夜风吹来,甚是爽快,闻着泥土的芳香味儿,宋政感慨地道,要是跟女朋友一起来,该多浪漫啊。淦伟文笑道,别急,等会经过前面那片坟地时,你只要喊一声,保管有美女幽灵亲近你。宋政一听,吓得赶紧把头缩回了车内。
七拐八拐的,终于看见前面有些灯光了,驶近了才知道是条乡镇街道,因为已是深夜,大多数店铺已经打烊关门了,只有几家还闪着微弱的灯光。宋政以为到了目的地,没想到淦伟文又把车子驶进了黑暗中,拐上了一条小路。
“你又要往山上开么?”宋政借着昏暗的月色,隐约看见前面又是一片山头。
“别吵,快到了。”淦伟文不耐烦地道。
到了一个村庄,宋政隐隐听见流水声,车子开始沿着村内小路开始爬坡,整个村庄除了一家旅馆门前亮着灯外,全是一遍黑暗,除了车子射出的灯光引来阵阵狗叫声外,十分寂静。到了村子最后面,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宋政细一看,原来车子前面远远的还有一幢孤零零的房子,离整个村子有段距离,心下奇怪,不知这家主人为何独独要把房子建在山岙前面。
宋政见淦伟文又不下车又不驶走,不知他又要发什么神经,深更半夜跑到穷乡僻壤的地方来,难不成仅仅是来看这山里夜色?
第十七章
“你是不是想去前面那家打劫呀。”淦伟文半晌不发一声,宋政实在是憋不住。
“安静呆着吧,”淦伟文闷闷地道,“你去后座睡一觉,天亮回去时你来开车。”
“你……你要去哪?”宋政不安地问。
“哪也不去,我靠在椅背眯一下就行。”见宋政欲言又止的,淦伟文恼怒地道,“让你去睡就去吧,天亮我叫你。”宋政不敢再吱声了,赶紧拉开车门去了后座。
宋政在眯眼着,看着前面的淦伟文静静地坐在那,眼睛望着前面那幢房子一动不动,和尚入定一般,心下狐疑不已,小少爷这是魔怔了么。
就快临睡前,宋政突然心念一动,对了,这家住的肯定是那位天天和他煲电话粥的神秘女郎,怪不得不敢对家里老爷子老太太说了,原来大明星看上的是个村姑,门不当户不对呢。
奚尊孔见儿子闲暇时一下子电话这么多了,很是好奇,在自个老婆三番五次的解说下,总算是知道儿子结交了那么个称兄道弟的名人朋友。时间久了,想想自己儿子的性取向问题,心下不由得狐疑不已,跟那只顾着追星的老婆自是有着不同的想法。
“要不买个手机吧,拿在身边也方便些。”一天,奚尊孔对接完电话的儿子说道。
濮夏莲见老公主动提起这事,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早就该买个手机了,你看看如今走在大街上,无论是有钱的没钱的,没有一个不带手机的。哪有像你这种年轻人啊,手机没有,什么MP3的也没有,电脑一个月也用不得几次,怪不得玉栋他们说你是老古董呢。”孙玉栋是奚子恩姑姑奚文姬的儿子,正在读大学。
“我是实在年纪大了,没什么人要联系的,要不然我都想买部手机玩玩,你那骑的摩托车舍得花钱,这方面怎么没兴趣。”奚成义对孙子的顽固看法也很是不理解。
“没必要,有部电话足够,不是还装了三四台分机么,接听也方便,咱家人都难得出去,要找咱们的都是患者,有手机也是浪费。再说了,手机那玩意儿,用多了会有种依赖感,丢不掉的,弄得心里神经兮兮的,还有辐射,天天接触对人的身体不健康,也影响我替人号脉问诊,平时你们不是见我都要求患者关手机的么。”奚子恩不以为然地道。
“子恩说得也有道理,要那劳什子干嘛,我就最烦那东西,先前见怀亮怀瑜一天到晚的放在耳边就心烦意乱,好似自己跟个国务院总理似的,那东西越用越忙。”汪玉涵说道。
“有手机方便是方便多了,找个人田间地头都能知道。”昝素云反驳自己的老公。
“恩呐,要不买一部吧,就当家里人公用的,好像说买卡要用名字的吧,就用你爹的名字,他去外地采购药材的时候联系也方便点,万一家里谁出个门旅游下,带在身上方便联系家里,子东不是也老埋怨家里人没个带手机的么,有时打个电话老占线。”昝行方对奚子恩道。
“爷爷想得总是周到,他不喜欢但家里也应该是要一部,方便。”濮夏莲连连点头。
“我是说我自己没必要带那玩意,一部手机能花多少钱呀,不至于要开家庭会议吧,妈,明天你去街上看看,要买就买个最新最好的。”奚子恩笑道。
“好咧,明天我就去看看。”濮夏莲满意地道。
“夏莲呐,咱这街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