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岳敬海非要把我往死里整是因为我曾经阻碍他,我是他的死对头。弄了半天原来我是自作多情!他不是已经有了个儿子吗?为什么还要你这个私生子?你对他一定很特别,不然他不会气急败坏的在电话里要挟我。」
我惊恐地看着他,不知他倒底要做什么。他的眼神令我颤抖。
谷元恒的气息都喷在我脸上。
浑身僵直,我受不了他审视的视线,偏过头去。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岳敬海,你为什么还傻傻的跑回来?你认为我是个善人吗?」
因为愤怒而颤抖的粗糙大手扳过我的脸,再次面对他。
「还是你以为我还不知道,被你们父子戏弄在掌间很好玩?!」
他吼出来:「说啊!」
「对不起……」
我的声音也在颤抖。
他盯了我良久,突然声撕力竭的吼:「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不由分说拉开大门,用力把我推出去。
呯--
巨大的响声震得地面一浮。
我靠在冰凉的墙上,浑身依然颤抖着。
不是因为他的怒火,不是因为被他赶出来,而是……
我宁可他像以前一样忽视我,也不愿他像仇人一样对待我。
只因我是岳敬海的儿子。
※※※
我敲开赵裕岷的门,他惊讶的看着我,手足无措。
「小悟悟,这么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来借住。」
他侧身让我进来,上下打量我,说:「你很冷吗?我给你倒杯热水去。」
他把沙发上的杂物扫落在地,示意我坐下,然后手忙脚乱的去给我做热水。
心事忡忡,我根本无心打量四周,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乱作一团,谷元恒的名字不时蹦出思绪。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给。」
赵裕岷塞给我一个白色咖啡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
甜腻的味道有点恶心,我呷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不过杯子倒是可以暖手心。
「怎么了,你看起来相当不好。」
「没什么,忘记带钥匙了。」
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我真的不想再谈今天发生过的事。
赵裕岷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客房是空的,被子什么的我只用过一次,你不介意就好。」
「谢谢。」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嘛。有麻烦就跟我说一声。」
他的双眼充满真诚,但我却无法阻止心中的怀疑漫延。实际上,在此时此刻,我谁都不相信。
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居然还牵涉到了我身边的朋友,连李允军都被牵进去,更被说赵裕岷。其实我是怀疑赵裕岷更多,想想他本家是干什么的就很容易理解我的疑虑。
只是我不能明白,赵裕岷在这件事中参一脚算是什么?其中有什么利益可谋?
我看不懂赵裕岷这个人,很多时候我以为我了解他,但当他和岳文遄在一起时,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两人间有一种很诡异的默契,外人无法介入。
来找赵裕岷收容我,我果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我在陌生的床上反复翻转,半梦半醒中折磨到天亮。
赵裕岷收留了我,不问我为什么,也不问我要住到什么时候。很多时候,他都会默默的陪着我,似乎在等我张嘴说什么。这几天我就窝在酒吧二楼,他的鹊巢中,过了八点也不去上班。
他并不介意。
今天下午,他被一通电话叫回家,临走时交代,阿辰会过来看我。
我觉得奇怪。我又不是小孩,干嘛还要人看?他只是反复的告诉我,别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
赵裕岷前脚才走,阿辰后脚就到了。
我也很久没有和阿辰交谈过了,听说他有着其它的店面要打理,每个月他会固定出现一次。我很意外赵裕岷能把他揪过来。
「嗨。」阿辰笑着和我点点头。
我和他并不是很熟,只有在两年前学调酒时混过三个月,而且他是老板,虽然没有什么架势,但我还是无法像赵裕岷那样,随便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怎么无精打彩的,小岷紧紧张张的叫我来,我还以为有人砸店呢。」
我扯出一抹笑容,说:「不是,家里出了点事,我来投靠赵裕岷的。」我不擅长说慌,只能这样含糊的解释。
阿辰拿出烟盒向我示意,我摇摇头,还是注意了一下牌子。
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我脸上不由的僵硬了。
谷元恒谷元恒谷元恒!
我居然又想起来谷元恒吸烟时的样子,还有他摆在桌上的烟盒。
阿辰推推我问:「心事重重的,你没事吧?有就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不,不是的。」我烦闷的说,「是赵裕岷叫你过来探我口风的吗?」
阿辰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挥挥手。
「他才死口闷呢,明明担心的要命却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就只好让我这个脸皮厚的人来问了。」
我低下头,不想说。
「是不是女朋友跟人跑了?」
我怪异的看向他,他还以为自己说对了,喷云吐雾的说:「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千万别别眼前一点小事蒙蔽了,以为这就是一切这就是人生。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初恋女友跟了我的学长,甩得我真是头懵懵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她和我学长出双入对,我还傻得以为他是帮她补课的。女人心就是这样啦,说我不够体贴不够感性,我真他妈的想骂人,她是要找男友还是要找褓母?!」
「初恋都是难以忘记的,不过以后会有更好的,你这么年轻,根本不用担心。别玩伤了身体,以后才有本钱搞更好的!」
「……」
被他文不对题的说了一通,我只能无奈苦笑。
「走,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阿辰硬拉着我往外走,我拒绝不了他的好意,只好跟着他走出去。
街道外万盏霓虹灯闪亮着,各家店面都已经开张了,隐约的乐声从门缝里流泄,渐渐增多的人群开始充塞这条酒吧街。
阿辰拉着我往一家俱乐部走,「这边,今天我请客,这里的小姐都很会安慰人喔。」
我慌忙摇手拒绝。开什么玩笑,前几天我才知道自己现在只有十八岁,这种成人的地方我还不能进,也不想进去。
「没关系啦,有经历才有经验嘛。你见过这边的小姐就等于见过所有的女人。女人还不都一个样,在这里上一课比我说什么都管用。」
我苦笑着拚命抽回手。
「阿辰,真的不用你破费了。我不喜欢这种地方……」
他却使劲拉我往里面走,门口的小姐咯咯的笑着,纷纷伸手帮他拉我。
「帅哥,进来啦,我们这里的小姐最会谈心,有什么事和我们一说就没事了。」
「对啊,一次生二次熟,你不进来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们这。」
我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偏偏阿辰还不肯放手,眼看就要被拉进去时,肩膀上突然被一只大手拽住往后来。
「哎,你怎么这么粗鲁啊?」小姐不满的叫起来。
我回头一看,是谷元恒!
他漆黑的眼睛仿佛燃烧起来,我楞楞的看着他,似乎要被他的视线吞没。
阿辰拍拍我肩膀,说:「怎么了,是你朋友吗?」
我回头看看他,又转头看向谷元恒,惊疑不定。为什么会这么巧?
阿辰拉了拉我,我马上转回注意力,抱歉的对他说:「是、是我的朋友。我……」
阿辰理解笑起来。
「没关系,下次再说,你们要聊,我不打搅了。」
「谢谢。」我难得一次拘谨的说。
阿辰笑着挥手离开。我几乎毫无疑问的跟上谷元恒的脚步,走离了繁忙的大街,窜进了小巷。
我认得,这是回家的路。
他突然停下来,侧头看向我。
在谷元恒的注视下,我几乎无法思索。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找我的吗?他要对我说什么?
我的紧张瞬间被他的冷言冷语粉碎得只剩下失望和刺痛。
「岳大少爷有钱了果然不一样,马上就来叫鸡,还是这么高级的地方,像我们这些小人物,真是连看一眼都不敢看。」
「我没有!」我气得手都在微微颤抖。
「岳敬海对你好么?怎么出来都不派个保镳跟着?还是他很放心,认为我们不会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他咄咄逼人的口气,让我涌出想哭的想法。
「我没有去岳家!我没有承认那个人是我爸!你不要乱说,我还是我,我跟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抹杀一切吗?你可以承认你不姓岳,你可以承认你没有流着他的血吗?!」
「那又不是我想要的!你讨厌岳敬海,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你一样都被他害了!妈妈她……」
他戳着我的胸口,狠声说:「是你妈害惨了我!我到今天才明白,当年她为什么会无条件嫁我,不要我的钱,可以放任我左拥右抱,她只是想利用我替她挡住岳敬海!对她来说,所有人都是棋子!你知道吗,当时送她到医院时,医生说如果她能少说一句话,少动一点,就不会流那么多血,她是失血过多而死的,她身上的伤,根本不足以致命!」
我颤声问:「你倒底想说什么?!」
「那个女人,她精心筹划了这一切,她无法保障我以后不会变心,她就用死来让我感觉内疚,那样我就会答应她扶养你们,按着她计划的脚步走下去。她知道,我那时绝对有能力对抗岳敬海,我和岳敬海本来就是死对头!什么都如她所愿,我和岳敬海耗上了,最后呢?我得到什么?我的公司,我的产业都拱手送人,连我养的两个孩子都是别人的,有一个还是我死对头的儿子!」
「你胡说!妈妈绝对不会这样做!」
我贴着墙,已经无处可退了。
「你们母子用同样的手段骗了我!我真恨,我恨为什么当初没有看清楚!你利用你弟弟的美貌迷得我神魂颠倒,自己在一旁扮好人,安然渡过那么多年。岳敬海没儿子了,你就能光明正大的继承他的一切。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好厉害的计谋,好毒的心计,我什么都帮你做了,现在我没用了,就只能任人鱼肉!」
我强忍的泪水肆意滑落脸颊,如毒莲般的痛楚从心脏部位漫延四肢,我快要窒息了……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我根本不知道!」
他捉住我的下巴,强硬地抬起我的脸。
「你哭什么,是害怕我会做什么吗?」他的口气如无数根冰针刺入我胸膛。「我想讨回我应得的东西,应该不为过吧?」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我看见他的嘴一张一盖。
「如果他知道我把他儿子奸了,他会怎么想?」
口腔中品尝到苦涩。
我浑身都在颤抖,心脏都快被巨大的疼痛压碎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捧着他的脸,在他诧异无比间,附上我的唇。
「妈妈欠的,岳敬海欠的,所有的一切,我还你。」
第十四章
我不知道我和他是怎样在尴尬僵硬的气氛中走回了这里,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打开门时,简直像隔了一个世纪般,我差点忘记,我也住在这里。
屋内飘中一股郁闷,没有半分生气,报章杂志和空酒瓶随眼可见,桌面上还摆着吃剩的饭盒。
谷元恒把钥匙扔在桌面上,连灯都没开,就说:「脱啊。」
我知道他要羞辱我,能把仇人的儿子压在身下,只怕比亲手用刀捅还痛快吧。
我的手无法制止的颤抖着,解开一颗颗钮扣。
他冷笑说:「害怕了吗?说得那么伟大,你以为你谁?你想做救世主吗?!」
胸口好痛,身体好冷,眼中感觉到干涩的刺痛。
我想哭,却无泪可流。
如果我的唇不是这么抖,如果我的舌不是这这么苦,如果我的心不是这么痛,我真想告诉你,我不是害怕,而是伤心。为了你,我可以伤害自己,但你却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我,和你,注定是殊途陌路。
白色的衬衫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然后是鞋子,袜子,裤子……
我走到他跟前,在颤抖中主动引诱他。
我吻过他诧异的唇,僵硬的脸,冰凉的耳垂,顺着他粗犷的脖子,吻在他的喉结上。他并没有推开我,厚实的胸膛反而开始压抑的起伏着。
我听见他吞咽的声音,提醒着我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我覆上他的身体,用我无比颤抖的双手,艰难的解开他的皮带,轻轻拉开拉链。
他却在这时猛然推开我,随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震得我有些耳鸣。
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我甘愿承受这一巴掌。
他气怒的骂:「岳敬海的儿子真是贱!你就这么喜欢,迫不及待的等着被操吗?!你这个淫荡的婊子,平常装什么圣洁,你想要操,我就操你到死!」
他一边骂我,一边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扔在沙发上。我被摔得天旋地转,他已经拉下裤子,捉住我的腿粗暴的分开。
我已经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不敢想象那会有多痛,我紧闭上双眼,我怕我会因为恐惧而流泪不止,我更怕看见他狞猛的神情和憎恨的眼神。
……可是预期中的痛苦却迟迟未到。
紧捉在我腿上的大手突然松缓。我张开双眼,对上他变幻莫测的眼神。
我忍着惧意自嘲说:「怎么,你突然变仁慈了?」
他冷冷一笑,「强暴你有什么乐趣,第二天你就会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很快就不记得了。」
我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呆呆的看着他。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你在我身下是怎么呻吟求饶,怎么淫乱放荡,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曾被男人上过,我要你一辈子都无法遗忘这种感觉!」
他从脑后捉住我的头发,逼得我不得不仰视他,面对他讥讽的笑容。
「我要把你变成女人,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他邪笑的说着,双唇吻了下来,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吻咬着,在我口腔中挑逗戏耍。
我顿时明白他想做什么!
强暴我可以忍受,但请不要连我的心都蹂躏了……
我挣扎着,怎么也逃不脱。
他的大手温柔地抚摸我的躯体,置身于我腿间,在这廉价的沙发上缠绵。
「不要!」
我好不容易才争夺一丝呼吸的空间,可喊出来的声音却是那么软弱无力,充满情色。
他一路吻下去,吮吸我的脖间,锁骨,最后停留在我胸前,在乳首上又咬又啄。
天啊,我受不了。
身体霍然浴火,我无力的抗拒着,双手不知在抱着他肆虐的头还是要推开。
「你真敏感,只是这样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