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不是着凉不舒服?”苏姨抬手轻*的额头。
“我没事。苏子岑怎么样了?”我轻声问。
“他呀!刚折腾完。这一晚上没吃什么,吐出来的全是酒。这会清醒了些,躺在那儿休息呢!”
说着话,我们走到了内宅楼下。
“苏姨,您休息吧!我去拿杯蜂蜜水给他。”
“好,我还真累了。然儿,给他喝了水,你也早点休息吧!”苏姨向自己房间走去。
端着水杯,站在房门前犹疑不定。
“进来!”苏子岑沉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深吸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屋内只开着床头灯,苏子岑倚靠在床头,双眸微睁,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为什么不进来?”
“怕打扰你休息。”我嚅嚅地回答。
“撒谎!你明知道我会等你。”他略微挺直身子,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蜂蜜水,仰头喝完,把杯子放在床头。
“喝了水,就早点休息吧!”说完,我转身想要离开。
“别走!”苏子岑拉住我的手腕,攥紧的力道给我带来一丝疼痛,“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我累了。”并没有回头看他。
“丫头!”苏子岑一声轻唤,猛地把我拖进了怀里,“妈妈说,你等了我一晚上。”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知道,你有话想对我说。”见我不语,苏子岑又开口说道。
“没有了。”我摇头。
“是不想说了吗?”苏子岑重重的气息扑打在耳边,“那么我说。”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见钟平的。可是今天看到你们在一起,我非常生气……”
“苏子岑,我没有。”我抬眼看向他,打断了他的说话,“请你相信我!”
“嘘——”苏子岑把手指放在我的唇边,“听我说完。当时的我真的很生气,我的丫头居然撒谎和前男友约会!你完全把我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呵,是不是认为我很小气?可是我真的很介意,甚至会吃醋。”
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我心下了然。
“你要明白,我真的很在乎你!”
听到苏子岑这样说,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叶琳的话蓦地在脑海中响起。
“怎么?冷吗?”苏子岑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
苏子岑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轻轻蹭了蹭,“我在乎你,所以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你。现在仔细想想,你对我说谎,也是一种在乎。你是不想让我生气、担心,对吗?可是,我们之间不是说好要对彼此坦诚的么?你怎么可以对我撒谎呢?所以,今晚我负气地,故意喝了很多酒,想把自己灌醉。”
我转过身,和抬起头的他对视着,“你说完了吗?”
苏子岑点点头。
“那么,”我*/了一下嘴唇,“也听我说说好吗?我是等了你一晚上。因为,我想对你解释咖啡厅的事。因为,我不想等到明天再去对你说。今天发生的事,让我们彼此说清楚,我不想留有误会,结下心结。所以,我等你。而且,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只说一遍给你听。”
我认真地看向苏子岑,“第一,我没有对你撒谎,所以更不存在为了和钟平见面而对你撒谎。第二,电话的事。电话是青青接的,当时我不在设计室。内容都是青青转达的,说是忆苏约我六点在啡舍见。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向青青求证。第三,没有叶琳所说,钟平要约我这种事。直到现在,我不知道他的任何联络方式,也没有给过他电话号码。一年以来,我和他只见过三面,一次是慕薇订婚宴上,一次是在林森的办公室,一次是今天在咖啡厅。我可以确定,和他说过的话,总共不会超过二十句。”
长出一口气,“所以,苏子岑,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坦诚的,毫无保留的。可是你对我是不是也如此,也许只有你自己知道。我的话说完了,走了。”我挣脱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苏子岑站起身握住我的手臂,瞪视着我,“难道你怀疑我对你不坦诚,有所保留吗?”
我猛然一滞,在心里自问,我这是怎么了?开始怀疑苏子岑,不再相信他了吗?
“丫头!你到底在想什么?妈说,刚才叶琳把你找了出去,是她对你说什么了?”苏子岑轻抬起我的下巴,忧心地看着我,“心里有话,告诉我不好吗?有什么疑问,你来问我。只要你问,我就答!坦诚相对,毫无保留。”
心里轻叹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疑问。我一直相信你,一直都是。所以,苏子岑,也请你相信我,好吗?”
“好!”苏子岑坚定地对我回答,把我紧拥入怀,“只是,你要对我保证,不再和钟平接触。我承认,我是小气。看到你们在一起,我会吃醋。我在意他是你的初恋,更怕他对你恋恋不忘,夺走你!”
“苏子岑——”我忍不住唤了一声,一向自信的苏子岑,此时的样子令我心疼,“没有人会夺走我,没有!我是你的,请你相信!就像我始终相信没有人会从我身边夺走你一样。让我们彼此信任好吗?”
这不止是对他的鼓励,更重要的是对我自己的一种鼓励。
“丫头!”苏子岑低头吻住了我,用力地攫取,不肯放开。
我的神情有些涣散,不懂得回应,苏子岑却带着我一起倒在了床上。当我明白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努力伸出双手推拒他。
“丫头,给我!向我证明,告诉我,你是我的!”苏子岑略微松开,唇却抵着我的,喃喃地说。
“不,苏子岑。不要!不要这样!”我扭过头。
苏子岑伸出一只手,扳过我的头,解开了我绾起的长发,散落在脑后。不知是因醉意未完全消散,还是因为这一刻的激动而布满血丝的眼,带着一丝怒气紧紧地盯看着我。
“为什么不要?我要你!现在,证明给我看,你是我的。”苏子岑将我压在身下,一只手捉过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轻解我的衣扣。
“别这样,苏子岑!求求你,别这样!”我低声哀求。
苏子岑停下手里的动作,拧紧眉头,“难道你不愿意向我证明?”
“不,不是……”我早已乱了分寸,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那是什么?”苏子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轻咬着我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
“是——是——,”我轻轻喘息着,“嗯,爸爸和苏姨还在,这样不好。”
“苏姨,苏姨!”苏子岑负气地在我耳边低喊,“你从来不肯叫她一声‘妈妈’!”
报复似的咬了一下我的唇,“不过,很快,很快你就会叫了。”
我的身体蓦地一晃,想起了叶琳所说的那个目的。
“冷吗?”苏子岑察觉到我的动作,将我紧拥在身下,趁着我失神,不知不觉褪去了我的衣衫。
“丫头,给我……”魅惑地声音,终是我无法抵挡的诱惑。……
银色月光洒满整间屋子。轻轻离开苏子岑拥着我的怀抱,起身穿衣,坐在欢/爱气息尚未散尽的床上,静静地看着沉沉入睡的苏子岑。薄唇紧抿,带着一丝满足地笑容,鼻梁高挺,鼻翼随着呼吸深浅轻轻翕动,双眼紧闭,长睫投下一弯暗影,眉头舒展,头发乌黑浓密。心中一阵悸/动,莫名湿了眼眶,发现自己对他竟是如此的依恋着迷。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阳光肆意地照射进来,收拾整齐,走出自己的房门。
“然儿,”苏姨站在面前,“我正要喊你吃早餐。”
“不了,苏姨。我准备出去。”
“那也吃了早餐再走。咦?”苏姨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身穿的灰色高领半袖衫,“生病了?怎么穿起高领的衣服。不怕热吗?”
一句话,竟将我说的面红耳赤。我也知道天热,只是冲洗的时候,才发现身上遍布苏子岑的吻痕,只有穿高领的衣服才能遮挡得住大大小小的印迹。
“嗯,听你的鼻音是有些重,看来是昨晚着凉了。没关系,我煮姜糖水给你喝。”苏姨上前摸了*的额头,她温热的手掌给我冰凉的额头带来了一丝暖意。
“谁生病了?”苏子岑从对面的房间走了出来,笑着问苏姨。
“是然儿,还不是昨晚为了等你才着凉的,你却醉酒回来。等会儿看你爸爸教训你。”苏姨笑着用手指轻点他的额头。
苏子岑无谓地耸耸肩,打量了我一番,了然一笑,看到我手里拿着包,“准备出去吗?”
“嗯。”我点头。
“我陪你。”
“不用了。”
“哦,对了然儿。刚刚你舅妈打电话来,参加你们订婚宴的礼服做完了,要我去试试,我正想着让你陪我一起去,出出主意呢!也该给你量量尺寸了。”苏姨眼中闪着兴奋地光彩。
“哦,这个……”我面露难色。
“没关系,你忙你的事情。让你爸爸陪我或是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苏姨略显失望。
“苏姨,约了几点?”看着苏姨的表情,心下终是不忍。
“哦,随时。我想趁着上午不太热出门。”
我抬腕看了看表,时间来得及,便点头应道:“好,我陪您去。”
“太好了!你们俩快来吃早餐吧!我去煮姜糖水。”苏姨笑容满面的转身下楼。
“睡得好吗?”苏子岑伸手欲抚*的脸颊,却被我轻轻的避开,“昨晚——弄疼你了吧!”
昨晚,他确实弄疼了我,那种狠狠索要的感觉,想想仍心悸。亏他清醒后记了起来。
见我不说话,苏子岑嘴角噙笑,轻柔低语,“一会儿我订票,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不了。我去办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用等我。”我提不起兴致,却想着下午要办的事情,心里急于想要解开疑问,找到答案。
“哦!没关系,今天看不成,明天看。”苏子岑把脸凑到我的近前,“丫头,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去吃饭。”对他竟扯不出一丝笑容,我转身向楼梯走去。
“丫头!”听到他叫我,我背对着他停下脚步,只听他语气迟疑,“那个——这几天好像不是你的安全期,如果——你不想麻烦,就吃点药吧!”
听苏子岑说完,我身形猛地一滞,一阵刺痛直抵心房,随即转过身,对着他扬起唇角,“好啊!这个请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丫头!”苏子岑走到我的面前,柔声开口,“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是吗?”我轻笑一下,“那么,你也误会我的意思了,别多想啊!”
转身,我快速地走下楼梯,心里的刺痛却在渐渐扩大。
“丫头,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怎么了?”苏子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倚在楼梯扶手旁,在心底自问,是啊!我们——这是怎么了?
、第四十二章 所谓闺蜜等于损友一
闺蜜是什么?闺蜜是可以同吃同住,除了男朋友不能分享,其他一切可以不分你我的人;更是在你伤心难过,寻死觅活时,对你吐槽又充当你垃圾桶的那个人。是在你想寻求安慰,却逆着你意把你臭骂的人……闺蜜是什么?答曰:闺蜜等于损友!
“所以,现在你心中就存有疑虑了?”坐在我对面的慕薇问。
我喝了一口茶,转动着手中精致的小瓷杯,点点头。此时的我,坐在慕薇的茶楼里,和她说着体己话,倾诉我的心事。
“傻啊你!”慕薇越过茶桌,伸手轻点我的额头,“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年,苏子岑是什么样的人,对你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就凭叶琳的几句话,便起了疑心?你用用脑子好不好,这么拙劣的伎俩,也只有你才会上当。”
“可是,她却说的没错啊!我看了肇律师给我的所有文件,真的就像叶琳说的一样。就我目前持有的股份,居然是集团的第一大股东。你不知道吗?”我看着慕薇问。
“听我爸爸和怿寒的爸爸提起过。具体多少我不知道。”慕薇向后仰靠在座椅上。
“让我来告诉你吧!”我叹了一口气,把前几天和肇律师见面的情况一一道来。
周六的上午,陪苏姨试过礼服后,我并没有量尺。把苏姨送回了家,便于下午两点前赶到了肇律师的律师楼。肇恒丰律师,城中名律师,也是为我们家服务多年的私人律师,让我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我会与他有交集。
“请坐,翦小姐。”肇律师客气相让,并帮我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我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月份吧!你外婆去世后,我要你看这些文件,你却拒绝了。对于遗产的分配和继承,你似乎并不感兴趣。我想,也许是你当时还太伤心,便想等你渐渐恢复后再找你。哪知,我再找你的时候,你却到京城念书去了,也就只好暂时搁浅。”
肇律师从保险柜里拿出了厚厚的一个档案袋,递给我,坐回自己的位置。
“那么,今天怎么想起要看这些文件了呢?”肇律师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看着我问道。
我把手放在档案袋的封口处,迟迟没有打开。听到肇律师的问话,抬头看他。
我轻扯了一下嘴角,“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关于我所拥有的陈氏集团的股份,只知道是继承了外婆和妈妈的。但是究竟有多少,我想知道。”
“哦,这个很好解答。”肇律师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框,“你也知道,我一直兼任陈氏集团和你舅舅逸集团的首席律师。对这两个集团的运作情况非常了解。你想知道自己拥有陈氏多少股份是吗?”
我点点头。
肇律师沉吟着,几个指头起伏有致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我可以这样告诉你,现在的你,拥有陈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陈氏第一大股东,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董事局主席。但是因为之前你签过一份授权文件,授予陈礼先生做集团董事长,全面负责集团事务。所以,你也就不必受到约束,亲自履行主席的职责,而是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仔细回想,在外婆住院的时候,似乎是签了几份肇律师提供的文件。本来我想再细看研究,可是外婆却说都是她的意思,不会害我。听到我最敬重最信任的外婆这样一说,也就放下心中疑虑,听话地签了字,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重要的东西。
“那么,”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肇律师,我又是怎么成为第一大股东的呢?”
“说来话长。当初你爸爸和叔叔从做房地产起步,可是中途却遇到了非常严重的资金问题。多方借贷无果,是佟老夫人决定把现在你们住的大院和你舅舅住的那座大院一起抵押给银行,借来了贷款,盘活了资金。”肇律师顿了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说实话,就我目前接触的这么多人当中,我最佩服的就是佟老夫人。到底是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