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参谋们听了,全都是呲牙咧嘴地一阵坏笑:桑多斯大主教的一身打扮,在战场上确实是很显眼。
他不仅骑了一匹白马,身上还像平常一样,挂着各种闪闪放光的首饰,离的很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明摆着就是告诉对面的人,“我是个大人物~!快来抓我吧~!”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道:“也不一定吧。咱们这位大主教离战场的距离可不近,想前进到弓箭射程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一声,拍拍笑话桑多斯大主教像公鸡一样的那位参谋,道:“你一定是在咱们这位奇葩军团长身上,压了不小的赌注吧?”
“五百个金币~!”那位参谋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说道,伸出一个手掌无力的晃了晃,最后无力的叹了口气,道:“谁想到这家伙打了这么多的败仗,居然越打越精了。现在眼看着还要玩王八大翻身。
奶奶的,哪儿说理去?”
众人同情的看着那位参谋,对一个小参谋来说,五百金币真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
这帮参谋们有些是茹曼帝国的年轻军官,有些是枫叶丹林军事学院的,出身普通,大都是没几个钱的年轻人。
而且,军人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很少有赚钱的习惯。一个个的全都是月光族,那点军饷到手就花光了,绝大多数人翻遍口袋也找不出几个金币。
能拿出五百金币去赌,可见是狠下力气,攒了不断时间了。
洛林爵爷现在也是一分钟好几千金币上下,想要买一辆蓝宝坚尼的话,也得要闭上眼睛,喝上一茶杯,然后这钱就攒够了。
但是,饶爵爷这么有钱,扔了一千金币压桑多斯大主教,以为要打了水漂,尚且觉得肉疼,何况一个小参谋的五百金币?
可想而知,这位现在心里该有多苦。
众人都是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们也都压了注,或多或少而已。
“就当在城里泡了个姑娘吧。”有人这样安慰道。
“也只能这样了。”
“现在咱们这位大主教,就是想走怕是也不敢走了。”
“是啊……”
“……”
众人不禁又是一阵的长吁短叹。
桑多斯大主教放出了豪言要顶住,没人把他说的当一回事。
但是洛林副总司令和希尔梅莉亚教宗都表明了态度,看好桑多斯大主教。
桑多斯大主教本人就是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离开第四军团军团长的岗位了。
要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打报告要离职。那就是削了洛林副总司令和希尔梅莉亚的面子,后果很严重。
也许,桑多斯大主教这辈子就只能蹲在某个乡下的小教堂里面啃土豆了。
也许,他就得在大沙漠里面,向着一群食人族宣传光明教谕:“嗨,亲爱的朋友们,光明神爱你们。咱们商量商量,先别吃我,怎么样?”
这个道理就连他们这些参谋们都懂,桑多斯大主教本人自然是更清楚,体会的更深刻。
从他今天卖命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因此上,虽然那个赌局仍然没有结束,但是这个结果却已经是注定了的。
自然,那些压了桑多斯大主教会忍受不了离开的赌注,是输定了的。
本来还以为多少能挣点,现在全都打了水漂,众人心里难免会嘀咕嘀咕。
当然也有例外,还有两个小参谋居然压了桑多斯大主教能赢,派驻到第四军团的几个参谋中,就有人觉得这位桑多斯大主教好像不一般,反正就是几个金币,压他赢好了。
赢了,赔率可是一赔一百多,输了也不心疼。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小千把的金币,正呼扇着翅膀飞向他们的钱包,光这钱都够在老家买一大片土地,起个大宅子,优哉游哉的当一辈子地主老财。一个个开心的阳光灿烂的。
这几个人现在看桑多斯大主教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像瞅着活生生的招财童子一样。
就连桑多斯大主教身上那惯有的教廷高层傲慢,在他们眼中那也是自信的表现。
“依我看这位大主教还是有点本事的。”派驻第四军团的一个参谋道。
见众人笑话桑多斯大主教,他们几个自然要为自己的财神说两句好话。
不过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哄笑,道:“那是,连败十七场的本事吗。”
“要是蠢也算个优点的话,那他的优点很突出。”
第四军团的参谋摇摇头,道:“起码这家伙现在会打仗了。你们看……”
那参谋指指下面的战场,道:“战场局面虽然平淡无奇,两个军团就是拼消耗而已,但是对教廷的人来说,这可以说是最好的局面了。他们没有让对手抓住他们的缺点,相反,却用自己唯一不算是弱点的力量来迎战。”
大伙不禁一阵沉默,随后也不得不点头同意,旁边有人总结了一句,道:“笨人有笨办法。”
第四军团的参谋喟叹一声,指着桑多斯大主教的方向,道:“我们几个是看着这位大主教一路被人折腾过来的。
这家伙最初连地图都不会看,行军都能走偏几十里。现在再看他,排个阵居然也能排的有模有样。
起码,他学的很快。而且败了十几场还能叫着要坚持下去,这个大主教这点也算值得赞赏,我想副总司令可以就是看上他这一点了吧。”
“好狗运的家伙~!”有人不甘的嘀咕了一句。
“也不光是好狗运。他也有足够的韧性和坚持。最起码,我要是连败了十几场的话,早就没脸呆下去了。”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随即却是沉默了下来。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心中对于那位大主教的毅力也是有些佩服。
又过了好一会儿,有人问道:“那现在怎么办?看他们两个军团的阵势,就是打到天黑,这一仗也打不完,你们不会一直在这里看着吧。
三十军团的军团长难得也被这位大主教拉低了智商,就会在这里和他硬拼。打赢了也是惨胜。”
两个军团的参谋都熟悉内情,派驻三十军团的参谋闻言高深莫测的笑了一笑,道:“这可不一定。”
第四军团的参谋也点点头,指指三十军团的阵后,道:“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分晓了。”
很快,在从河谷中传流而过的那条小河上,一大片黑影顺流而下。
在搞出的众人首先发现了异状,手搭在眼睛上极目眺望,分辨出那是一群挤在一起的木船,船上站满了士兵。
费力的分辨了一下旗号,参谋们才看清楚,那是三十军团的士兵。
教廷第四军团正好是在河流的上游,三十军团在下游,乘船而来的士兵正好可以直插教廷第四军团的不设防的背后。
可以想像,只要他们一登岸,在第四军团背上直插一刀,前后夹击之下,第四军团很快就会崩溃。
山上的参谋们看的哈哈一笑,指指桑多斯大主教的位置,道:“姜还是老的辣,三十军团的军团长还是有一手的。”
“菜鸟毕竟是菜鸟,光想着防备,却没想到借助山川河流之势。”
第四军团的参谋笑了笑,道:“也不一定,这位大主教现在也狡猾多了。”
桑多斯大主教很快也发现了从后方突然袭来的三十军团士兵。
虽然出乎意料,不过桑多斯大主教并不慌乱,亲自带领着预备队,一马当先的冲向准备登岸的士兵,要把他们堵在船上。
这个变局出现没多久,三十军团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呐喊声,一大群第四军团的人从三十军团背后的山坡上突然冲出,直接杀向三十军团阵线的中心。
这个变故不光三十军团的人没想到,参谋们也看的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位桑多斯大主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都学会穿插突袭了。
战斗中的两个军团特纷纷调集手下,阻拦出现在后方的对方军队。
战况一下子变的更加混乱,向众人无法预知的地方转变。
“现在才有意思嘛……”参谋们也来了兴致,比起枯燥的消耗战,现在这种乱局,才是最考验双方军团长和官兵们的。
战场越来越混乱,因为双方都受到前后夹击,原本泾渭分明的战线逐渐交错在一起,慢慢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战。
参谋们在高处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这场让众人对桑多斯大主教眼前一亮的战斗,最终持续到夜晚也没有分出胜负。
双方的士兵最后打的都太累了,一口气拼了四五个小时,谁也受不了,到后来都是在支差应付,抡着棍子摆摆样子。
双方都没能消灭从后面杀来他突袭者,最后经过参谋们的判定,双方打了一个平手,就此停战罢手。
但是第四军团的损失要明显高于三十军团,足足有一半的士兵被判定为伤亡。
三十军团则损失了一千多人。
对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尤其是教廷第四军团的官兵。
当结果公布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呆。
“这次居然没有败~!”
在第十八次演习中,教廷第四军团终于终结了自己的连败,保住了宝贵的三分。
三十军团无疑是最不服气了,二十二军团虽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好歹还拿走了得胜的三分。
他们三十军团只落一个平局,可以想像回去之后,其他茹曼军官该怎么笑话他们,“连一个连败十七场的菜鸟都打不过”。
三十军团的军团长可不想头上顶着这个称号,当时就找到参谋们抗议,不满的大声嚷嚷道:“他们的损失明明是我们的两倍,怎么能算是平局。”
小参谋们只有耐心的解释道:“战役目的在演习前就说的很清楚,大家一对一,完全击溃对方才算是胜利。可是第四军团并没有崩溃,士兵也没有失去指挥,可以继续战斗下去,因此不能算是失败。”
三十军团的军团长咂摸咂摸嘴,还不服气,周围的参谋们纷纷站出来开导他,道:“好了好了,将军,我们可以作证,不是贵军太无能,实在是对方太顽强。
这个结果并没有问题。”
三十军团还是三十军团,教廷第四军团却已经不是教廷第四军团了。
对桑多斯大主教这一次的表现,参谋们认真评比了一下,最后一致认为,大主教的水平已经到了二流国家的二流将领程度。
对这个结果最高兴,当然是桑多斯大主教和第四军团的官兵。他们第一次用行动证明了,他们不是任人蹂躏的软脚虾。
第九百七十六章折翼的天屎
战斗结束的当夜,教廷第四军团的营寨这会热闹非凡。
那些打了一天的兵痞们原本一个个累的跟龟孙子一样,但是此时却全都精神了起来。
他们顶着青肿的大脸,呲牙咧嘴地聚在篝火旁边,兴奋地讨论他们今天的平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在演习当中英勇事迹。
虽然这只是一个平局,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来之不易。而现在,他们也终于觉的,对打仗,已经有点儿摸到窍门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对于未来残酷的战争当中,生存下来,多了一些信心。不再是以前那种两眼一摸黑,四处被人欺负,四处碰墙的菜鸟了。
在营地中央的指挥部内,桑多斯大主教和自己手下们也是围坐在一起。按照条例,正在讨论着演习当中的得失。
桑多斯大主教这会儿正一脸红光,手舞足蹈地向手下讲述他今天在战场上的经历。
“当时,看着后面突然杀上来一大帮人,我就感到眼前一黑,差一点儿没有晕过去,心道:不好,历史可能又要重演了。
就在这时候……”
周围的军官们虽然心中全都是无奈之极这已经是那死胖子第三遍讲这个故事了~!
但是一个个却也听得津津有味,至少从表情上看,各个神态专注。甚至就连桑多斯大主教的吐沫星子喷到脸上也没感觉。
“就在这时候怎么了?”手下一名军官一脸急切地表情催促道,睁大着眼睛,表情还颇有些惊恐的意思。
用小白的话说:不管什么时候,这给人当小弟的都是苦命的娃~!
不仅要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帮老大砍人,替老大挡刀,给老大背黑锅。而且时不时的还得要扮小丑,扮无知。使劲地拍老大的马屁。
哪怕是心里恶心的几乎都要吐了,但是表情也得要表演到位,最起码也得要奥斯卡影帝级别的。以突出老大那高大全,伟光正的光辉形象。
每一个当小弟的全都是折翼的天屎,本来该幸福地飞进马桶的,结果半道上风大,翅膀‘咔嚓’一声断了。于是从三万英尺的高空一下子掉来,最后‘bia’的摔到地上……实在是伤不起啊~!
也许那军官的表演确实是到位了,也许是桑多斯大主教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有在意。
因此上,他微微地仰着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帐顶,两眼湿润着,好像可以看破那牛皮的帐蓬,看到外面的天空一样。
他停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用混厚的男低音,动情地缓缓说道:“就在这时候,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咱们敬爱的教宗陛下,还有睿智英明的副总司令大人的高大形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在他们那充满鼓励的温暖目光注视之下,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然后我心里想:对啊~!咱们苦点累点疼点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让陛下和副总司令大人失望。
一想到陛下对咱们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觉得浑身从充满了干劲,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连多年的老胃病也一下子好多了。
些许敌人算什么,有陛下的支持。就是再多三倍,不,再多十倍,也不用害怕~!
想到这里,我一阵的热血沸腾,也顾不得什么胜败了,一抖缰绳,我就冲了上去。”
一众手下军官们赶忙拍马屁,纷纷大声高叫了起来。
“大人英明,身先士卒,英勇无双,一下子就挽救了咱们军团。”
“对对,当时我在前面和敌人拼命,一看后面上了敌人,都以为又要打败了,但是看到大人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弟兄们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
“看到大人纵马驰骋的飒爽英姿,我们就知道这一回,咱们四军团绝对是败不了~!”
“就是,关键时刻还是得看大人您力挽狂澜。”
“……”
一时间颂词如潮,马屁横飞。
桑多斯大主教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但是他却仍然一脸的谦虚,连连摆手,道:“弟兄们,弟兄们。这都是因为陛下对咱们的鼓励,要首先感谢陛下和副总司令大人。然后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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