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形势下,自己和SCU的代理警官深夜独处一室,于公于私都是讲不清楚的麻烦事情。
“不如换个地方。”那人说话间,眼中透着朦胧的微醺之色,比这茫茫夜色还要迷人情动。
烈焱飞瞥一眼那人微翻的领口,流畅的颈线漂亮的锁骨,勾画出性感逼人的紧实弧度,再配合上那醉人的粉色酒润,要说活色生香也不足为过。一把拉起地上的冷少游,抓了那人就往外走,“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419也弄得这么复杂,一波三折的,没完没了。”
冷少游一手拿了沙发上的外套,一手匆忙的扣着腰间的皮带,低着头若有似无的浅浅一笑,“我是有些特殊,慢慢你就知道了。”
H市之所以能被称之为不夜城,自然是有它纸醉金迷的繁华一面。冷冽的秋雨盖不住夜的喧哗,主要干道上仍然车水马龙,迷乱繁杂的夜生活,就像一针有力的兴奋剂,让这个聒噪喧哗的城市久久不肯入睡。
两个纠缠不清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会所大楼的后巷之中。烈焱飞眼下不方便去停车场取车,索性拖着腿脚不利索的冷少游由贵宾通道的出口横穿到大楼后侧;拐弯儿抹角得绕过几条后巷。刚要打算转回正路,身后却猛地被人紧紧抱住,烈焱飞一转头,顺势就被身后的冷少游推倒在紧靠路灯柱的水泥墙面上。
昏黄的路灯下;烈焱飞看到一张俊美清秀的面孔;以一种霸道蛮横的方式;狠狠地压了上来。唇齿间霎那感受到对方唇上的冰凉酒气; 伴着好闻的淡淡薄荷幽香侵袭而来。这个突如其来的热吻;令烈焱飞回忆起那记;让人头痛欲裂的“洗手间之吻”;说实话;当下这个吻可是要比那记初吻还要糟糕差劲许多许多。如此生硬;粗暴;凌乱无序的撕*啃*撞*咬;让已经傻眼呆立的烈焱飞产生了一种奇幻的错觉;如果这一吻之后;自己的嘴巴还具备讲话的功能的话;他很想亲口问冷少游一句;兄弟;你以为你刚刚是在啃猪肘子吗????
烈少爷此时抱着人生何处无高~潮的郁闷心态,默默地保持着肘子般的淡定坦然,心下里思忖着,这难道就是今晚的亮点了?好容易在晚上用大脑取缔“下半身”思考了一次问题的某人;当即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厉惩罚。
说时迟那时快;烈焱飞只觉得左手手腕儿上瞬间一阵冰凉;那人顺势把自己往路灯柱上一推;被别在身后的右手没来得及挣脱; 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叩击声;烈焱飞就被环着手铐在了路灯柱上。
烈焱飞想笑却没笑得出来;自己竟然中了如此蹩脚的美人计而不自知…… 见那人抱着自己;弯□子;手脚很是忙乱的翻着自己的西装口袋;烈焱飞想抬脚给他一下结果也没抬成;倒不是因为可怜这个小醉鬼; 而是因为在这之前;冷少游 “呜”的一声;先声夺人地大吐特吐起来。好死不死的是;这人吐的时候还不忘上下其手的搜自己的身;言下之意;无比敬业的冷警官吐了烈焱飞满满的一身……
冷少游头晕目眩的把烈焱飞口袋里的所有东西全部翻了出来扔在地上;顺手揪着他的衣角擦了擦嘴巴;气喘吁吁的退后一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向烈焱飞;许久蹦出一句话,“烈焱飞,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烈焱飞黑着一张脸回道,“看样子你脑袋还能用,快把我放开,讲不讲江湖道义了,有你这样抱着别人乱吐的吗?“
冷少游打个呵欠,红着眼眶儿在地上乱摸索一气,最后抓了烈焱飞的手机,“你讲江湖道义,刚刚要不是有兄弟排查,老子现在…… 总之,你给我少废话,现在就打电话放人,隋之耀安全了,我就放你走。”一边说着话,一边儿起身把手机凑到烈焱飞跟前,“当然,你要是不打也可以,想必你也风闻了,我从来不介意暴力取证什么的。”
秋风细雨路灯下,空气中突然混入些许杂乱的不稳定因素,烈焱飞眉间一皱,感受到身后有不速之客到访,冷少游瞬间一个仰撞,混乱间避开那人的枪口,卷臂托肘,反手锁喉,洒脱利落的把那名蒙面的悍匪打倒在地,瞬间拔出腰间的配枪,却虚晃着无法瞄准,“烈焱飞,你的人?”见四周瞬间围上来十几个手持霰弹枪的悍匪,叽里咕噜的讲着什么暗语,冷少游霎时酒醒了三分,感觉形势不对,急急得追问。
被铐在灯柱下动弹不得的烈焱飞,心下有点儿豁然开朗的意思,自己之前一直很困惑,冷少游长成这样,怎么可能一直单身呢?可眼下他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没人敢收他!!脾气暴,酒品差,他妈的就连脑子也不好使。 被铐的结结实实的某人冷着脸;眼看着一名持枪的壮汉靠上前来却毫无反击之力; “我的人能说越南话吗?!”那人不爽的语调刚落,就被迎面袭来的枪柄打晕了过去。那匪徒反手拖着枪,对准昏死过去的烈焱飞,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冲着不远处的冷少游喊道:“马上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原地趴下,要不然我一枪打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哎~ 回忆我的上一篇文,时常会收到警告什么的, 现在, 这篇, 一次也没有,难道我真的是变CJ了???无语,问苍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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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英雄骗美人 。。。
话说俘虏了两只精英小攻的悍匪小分队;不是别人,正是越南大毒枭阮鞔花了重金栽培的一支雇佣兵队伍。当晚在警方的围捕行动中,阮鞔虽然顺利出逃,却因不明原因与自己的手下失去了联络,且至今仍下落不明。 阮鞔在H市失踪了,他的手下能怀疑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烈焱飞!
烈焱飞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面色苍白的俊脸。看到烈焱飞醒了,冷少游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淡粉色的薄唇轻微牵动,却瞬间吃痛的抽搐了一下。微乎其微的一个小动作,却好似一泓清泉秀水,把原本闷在烈焱飞心中的那腔郁闷底火瞬间扑灭于无形。烈焱飞看出来冷少游挨了揍,心下却并不奇怪,像他这种个性,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就算是受到要挟被迫缴械,这只小野猫也绝对不会服贴听话,这一路下来;指不定怎么花样百出的折腾呢。想到这里;心下不由感慨;没把这小子活活揍死,已经算是越南兄弟们给面子了!
烈焱飞试着把脸凑到冷少跟前;借着幽暗的灯光细细打量一番;语气低缓的问道,“是谁打你脸的?还打哪了,疼吗?”
冷少游感觉刚下去的酒劲儿;嗖的一下又窜了回来,弄得自己一阵头晕脑热。好在一身的伤痛,快速清醒了眩晕的头脑,“我没事;倒是你……越南人捉你干吗?“ 以冷少游看,烈焱飞这次是真的跟阮鞔闹翻了,可是阮鞔一众人等现在是通缉犯,刚刚脱险理应马上想方设法的离境逃命才对,怎么会跑到街上大摇大摆的绑架烈焱飞呢?就算有仇,也不急于这一时才对。
烈焱飞有点儿小失落的环视了一周屋内的情况,一间废旧的地下室,地方不大,他和冷少游隔着一根胳膊粗的水管子;靠坐在潮湿的地面上;自己的左手和冷少的右手被铐在了一起;铐子灵巧的穿过两人中间的水管儿;制约着二人的身体活动范围。门口处两张高背儿木椅搭在一块儿,一个光头壮汉勉强蜷在上面儿,搂着枪闭着眼像是睡过去了似的。
“问你话呢,烈焱飞!”
“……应该是出乱子了;越南人现在捉我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老板阮鞔出事了。也就是说,在和警方交火之后,阮鞔没能顺利和自己的手下接头汇合,他的手下来找我,一定认为是我劫了他们老板。”
“你真没劫他……。那阮鞔是被谁抓了,不会是你家中内讧了吧?”冷少游下意识的想到烈焱飞手下的“毒场老将”秉爷,这个人和阮鞔的关系可谓千丝万缕,说不尽道不清。除了他,H市还有谁能插手这事?
“呵呵,不管谁抓了都好,我保证最后把人交到你手上就行了。“ 烈少语中自信满满,“我们到这里多久了? 他们问过你什么问题吗? ”
“不出15分钟,什么也没问;好像是在等他们的队长回来;这里一共17个人,看样子都是雇佣兵出身,最少有两把冲锋枪;一把M3和一把M1A1;七柄雷明顿霰弹枪,成员都能用中文交流。我在过来的途中试了一下;身手都还不错;我试图从车窗向外看了一眼,时间太短,不能确认具体方位,但我估计我们现在是在北区的港口附近。“ 冷少游说着话轻轻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肩膀,烈焱飞这才发现冷少游的右边肩膀脱臼了,偏偏他右手被手铐铐的死死的,且强迫性的向上举着,那该死的铐子绕过那根纵向水管时,不偏不倚的卡在墙上一片用来固定水管的铁槽内;固若金汤的连着另一端上;烈焱飞的右手。
按理说外伤性脱臼并不算是什么大伤;只是关节从关节囊中脱位后需要马上将其复位; 否则伤者最好一动不动的装石头木头;如若稍有运动; 便会撕心裂肺的痛苦不堪。
烈焱飞沉着眸子看向冷少游那只被扭曲弯转的胳膊,压低音调轻声回道: “你再坚持一下;我身上有红外线跟踪器;不出一个小时我的人就会跟来。”
冷少游隽美清俊的眉宇微微一蹙; “在哪儿,你带那个出来干什么?”
烈焱飞转过头来,冶艳迷人的酒红色碎发随之轻盈的一颤,抬起右手往自己耳廓处洒脱的扣一下; “有备无患吗。” 边说边给了冷少一个邪魅蛊惑的坏笑,那艳光四射的笑容,好似浸了血的玛瑙一般,在暗沉的深夜里褶褶发光绚烂无比。昏暗的小地下室内瞬间火花四溅,数万伏的高压电流呈星云锁链状盘旋四散~~
冷少游盯着自己身旁的那台高速运转的人肉发电机,感觉自己的酒劲儿确实是没散干净。眼下那种难以言表的生理冲动瞬间又活蹦乱跳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身子猛的向前一倾,“唔~噢~”的乱喊着,张嘴就是一阵干吐。尽管已是搜肠刮肚,没什么可吐的了,但胃里的不适感仍然有增无减,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扛了过去,再一抬头,身边儿刚刚还活力四射的某只已经因故障停电了。小发电机此时身上披着冰盖着雪,正用霜痕累累的眼神无比受伤的盯着自己。
下一刻,传闻中的千年寒潭…笑了…且完全不似往日那种若有似无;冷冷清清的笑,这次的笑很。。。明媚! 那人一边笑着还不忘一边解释道:“对不起,我想吐,不是因为你。”
生平第一次看到冰川融化的某人,脑中飞快的闪过厄尔尼诺现象以及全球暖化问题,嘴角随之轻轻的一扬,大度的把之前的尴尬付之于一笑。
“想什么呢?”难得见到那人低头不语的深沉样子,冷少游好奇的追问。
烈焱飞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冷少游,“见你两次,都打打杀杀的血光不断,真不敢想象,下次再见面时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敢想就别想……”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吵杂的吆喝声,一阵粗鲁急躁的踢门,惊醒了门口小睡的光头,只见他抹着口水从凳子上窜下来,点头哈腰的赶紧开门去了。
狭小的地下室一时涌进来七名壮汉,为首的那人身上好像有伤,胳膊胡乱的用衣服包着,一脸横肉面相不善。光头识相的打开日光灯,毕恭毕敬的献上自己的椅子给首领,自己则垂首立在门口,精神抖擞的竖着耳朵听凭队长发号师令。
为首的那人是照四,阮鞔的亲信之一,烈焱飞见过他几次,却没见过他像今日这般焦躁的模样。见他现在这副架势,应该是被逼入绝境要狗急跳墙的样子,心下盘算着时间,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照四,按规矩,不应该是你来见我。”
照四一握拳头,狠狠的往椅子扶手上一砸,顷刻半边儿扶手弹了出去,“烈焱飞,我没空和你绕弯子,别的不说,交出我们老板,我立即放了你们,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阮鞔现在也不在我的手上。”
照四闻言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拎着手边儿那把实木靠背椅就逼了过来,“烈焱飞,我们没有时间和你废话,老板这次出事和你脱不了干系,H市是你的地盘儿,你不知道谁知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说,兄弟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算什么狗屁东西!敢在这里滋事找茬儿,他妈的活够了是吧?!有种你冲我来,没种就给我收拾收拾赶紧滚回越南去! ”烈焱飞还没开口,冷少游先替他回了话,且有意的扯着嗓门乱骂一通,不为别的,就是故意激怒照四,转移他的注意力。
烈焱飞火冒三丈的瞪一眼身边的冷少游,下一刻一个横抱扑到了冷少身上,替他结结实实的挡了呼啸而来的一凳子。木凳应声四分五裂的飞散出去,一旁的几个壮汉抄起手中的铁管木棍,照着烈焱飞背上腰腿上一通乱砸。那人挨打却不出声,连个闷哼都没有,因为左手被铐,整个身子其实是斜着趴跪在冷少的身上,固执的护着那人不肯让他再挨一下打。
噼里啪啦的棍棒击打声,伴着杂乱的喊骂声,显然众人是在借此发泄这一天的郁闷不满。冷少游急了,挣扎着试图摆脱身上的烈焱飞,“你起来,我刚刚是故意的,我受过反审讯训练,你快给我让开!”
“知道…你他妈的…骨头硬!”烈焱飞断断续续的回道,身上却始终纹丝不动。
“停手!”照四吆喝着,伸手揪起烈焱飞的衣领,把他从冷少游身上拽起来,狠命的往地上一推,“说不说!现在不说,一会儿有你后悔的!“ 索性一条道走到黑,要跟烈焱飞算总账。
烈焱飞捂着小腹,喘着粗气,波澜不惊地瞪照四一眼,随即雷霆万钧的转头看向冷少,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妈的冷少游!他们在上边儿打我,你小子在下边儿踢我也就算了,下脚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