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到可以像这样相拥互吻的程度…那绝对是凤毛麟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冷着一张雪虐风饕般阴沉的俊脸,烈焱飞缓缓的站到正相濡以沫细碎倾谈的两人身边,他是到了今天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简单的耳鬓厮磨却最能让冷少游快速的“兴致盎然”起来!
站在一边的冯殊越看出那人的意图却并未出手阻隔,并不是出于酸葡萄心理,只是今天,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至于这如胶似漆的两兄弟,话说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叙旧畅聊。
“你们俩办事效率还真是够低的,”烈焱飞抬手从杜弼远怀里强抢了那人过来,见冷少游眸子里带着微醺般的绚烂惬意,不由皱了眉,“小子,你确定他是你哥吗?冯殊越那人心机很重,姓杜的就更不用说了,专门学坑蒙拐骗这一行的,都考到博士级别了,是个有执照的专业骗子。”烈焱飞看一眼病床上清澈如水的那人,不像是开玩笑的问了句,“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是被他们联手骗了,不如这样,我出钱,给你们验一下DNA吧?”
没等杜弼远说话,冷少游便挥了右臂狠狠给了烈焱飞嘴角一拳,“不许你这么说我哥。”烈焱飞脸上瞬间带了怒气,嘴上却是紧抿了只字未出。杜弼远抬手安抚似的轻拍一下烈焱飞的肩膀,转头冲着冷少游无奈的笑道,“你啊,是一点儿进步也没有,焱飞今天来,其实是有话要当面和你谈,记住,你们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履行责任承担义务。不打扰你们了,两人平心静气的谈一下,我和殊越先到外面走走。”
伴着沉重的关门声,病房里刹那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烈焱飞坐在床头沉沉的盯着病床上的人,不言也不语,冷少游静静地回望也执拗的不肯先说话,寂寥的时钟机械的动着,记录着病房内逝去的寸寸无奈光阴。
“我的母亲昨天回H市了,刚下飞机就收到一枚恐吓炸弹,当然,任渐思的日子现在也不好过。”烈焱飞开口的刹那冷少游伸了手出来,本要轻抚对方脸颊的手,因为烈焱飞肃然的语气有些尴尬的僵在了空中。
烈焱飞桀骜的一笑,攥了冷少游的手塞回被子里面,将手掌温和的印在对方指上,“我长话短说吧,你的事情弼远和我解释过了,路有两条,要你自己选,”感觉那人猛地将自己的手握的死紧,烈焱飞忍不住垂首凝视冷少游,见对方缓缓地眨了下眼,水墨画般的眼睛,线条流畅柔美却毫无媚气,带是种皓月千里的俊美迷离,看得人心下一阵感伤,“冷少游,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会好好补偿你这些天所受的委屈。不会为难你,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但你要明白,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仅要整垮任渐思还要亲手杀了他,替我父亲报仇!我甚至可以纵容你继续在警政厅工作,但是私低下,你不能再和任渐思有一丝一缕的瓜葛联系,他会死的很惨,我要你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
冷少游紧闭了双眼轻轻地换气,嘴角清冷的轻微一扬,“这代表你相信我了?”心底的痛应和着肩上的伤,眼前这位自己挨了一枪都留不住的恋人,他也许真的爱自己,但是,他只会以自己霸道专制的方式去爱人,自己在他心目中甚至不算是个人,至多也就是个心爱的附属物而已。“烈焱飞,你这次是真的打疼我了……”
不管子弹打在哪里,受伤的都是自己,再坚强的人也只是一副血肉之躯,而冰冷的枪械则是杀人的工具。可以对着同床共枕的爱人扣动扳机,这样的男人应该算是绝情;可以任由受伤的恋人倒在冰冷的地上痛苦挣扎,自己却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称这个男人绝义也不足为过。猛然意识到自己依恋的那个人竟然可以冷血残忍到这种地步,无需多言,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就是对此最好的证明。
“没有什么相不相信的,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会好好珍惜。”烈焱飞孤傲的语气中带了些许苍凉,深邃的五官瞬间也染了肃穆沉郁的颜色。其实他想解释给冷少游听,自己那晚没丢下他不管…而且最后也是真心实意的相信了他…那一枪是失手却有故意的成分。想让眼前这个人静静地躺在医院,远离尘世纠葛,不受此事的牵连危害,不必夹在敌对的两方中间受苦,不用为自己的处境担心为难,像现在这样,乖乖的躺着难道不好吗?如果可以,自己甚至想霸道的囚禁了冷少游,只有这样,接下去的血雨腥风才不会伤害到眼前之人。
“或许是我太残忍了,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对你,对不起,”烈焱飞见到冷少游面上清寒冷漠的笑意,便忽然觉得多说无益了。
“你不必道歉,”冷少游云静风轻的看向烈焱飞,“要和我从前挨得打比起来,这点儿伤实在是算不上残忍。”冷少游深吸一口气,“我这人从小就是三天两头的挨揍,长大以后也强不到哪儿去,你也看见过,任渐思打我,虽是皮肉伤却都是疼到骨子里去的力气。” 冷少游猛地一转头,避过烈焱飞凑过来试图安抚自己的吻,语气平静,眸中却是一叶知秋的寒凉,“其实他挺可怜的,因为我哥的事情,我整整和他较劲了十多年,每天不是故意顶撞,就是蓄意激怒。外人看着是他在打我,其实我们俩心里都明白,他只是想让我真心实意的服一次软,认一次错,仅此而已。”
“冷少游,任渐思的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他不会活得太久。”
冷少游固执的一笑,接着自说自话,“烈焱飞,下周我就会出院,相信他已经知道我和你的事情,我这次错的很离谱,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我?也会像你那样,把我拉到荒郊野外,给我一枪吗?”
烈焱飞面上是山阴夜雨般的阴霾不开,“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冷少游流风回雪的浅笑道:“你不明白;烈焱飞,你要杀任渐思可以,但必须是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病房外,长廊间,透过窗户可以远眺宁谧绚烂的星空,冯殊越不着声色的用肩膀撞一□旁的杜弼远,“我觉得他们像两只刺猬。”
杜弼远随之坦然一笑,“我保持中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冯殊越明朗的眸子里带了无奈的笑,随即垂手去找兜里的烟。
杜弼远温文尔雅的笑着看他点烟,“冯殊越,你知不知道,每当你产生心理焦虑时,都会本能的,做出类似满足口唇期需求的举动。”
口唇期需求?冯殊越觉得这是杜弼远在和自己调情,吐了口中的烟洒脱的问道,“今晚我有空,你想做吗?”
“做什么?”杜弼远云淡风轻的反问。
冯殊越转了头上下打量身边这位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确定了他是真的无欲无求之后,才语带失望的提示道,“从上次到现在,我等了只多不少…一个半月了…”圣人也没有这么禁欲的吧?
杜弼远遥看着月色,沉静的眸中,清净如水,“我们确实是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吃饭?也好……”冯殊越想的是吃完饭喝点儿酒,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那今晚我去你家。”想到杜弼远的手艺,冯殊越情绪瞬间高涨不少。
“今天有些晚了,”杜弼远没什么表情地转头看向冯殊越,“不如在外面吃吧,你家附近就有间不错的法国菜,而且还是顺路。”
又是天晚又是顺路,如此明显的提示,对于心思细腻的冯殊越而言无异是种侮辱,“你要是累了,改天也可以。”冯殊越狠狠吸口烟,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
杜弼远器宇轩昂的优雅一笑,“后天也许可以,但明天你肯定是要在家卧床休息的,至于具体的原因,今晚你就知道了。”说着话儒雅绅士的转身,俯身温和的送出一记浅吻,“因为要一次性偿还你一个半月的需求,所以要顺路买些低温蜡烛,你不介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