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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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女侯-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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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瑜的手瞬间僵住,却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脸上继续带着笑意,仿佛无限欢喜。

伍淳风只是微笑:“谢老爷,你一生多做福报,绝不该命丧于此。人的寿命乃是天注定,其他人根本控制不了!”

谢瑜越发体贴孝顺:“是啊,父亲命不该绝,真是谢天谢地!”

伍淳风却继续提醒:“从今日起,谢老爷尚需卧床十日,到那时候才能完全康复。”

谢连城亲自送伍道长离开,谢瑜站在床边,眼睛红红,泫然欲泣,怯生生地道:“父亲,您从今往后可得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再这样吓我了,我哪里经得起您这样吓。”

谢康河只是微笑看她:“道长不是说我没事了吗,傻孩子,快别担心了。你这两日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

谢瑜又再三关怀,才满脸欣慰地退了出来。

出了门,谢瑜看着江小楼,神色充满感激:“江小姐果然请来好道士,药到病除,让人佩服。”

江小楼看了谢瑜一眼,神情略带审视。

谢瑜面色微变:“刚才是我误会了你,真是对不住。不过,父亲原先还好好的,不过和你在书房谈了几句话,当即就病倒了……我一直心里纳闷,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瑜声音婉转,犹如黄鹂,可字字句句却隐含深意,似乎在指责江小楼的不是,江小楼唇角微翘,眼神冰凉:“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若不希望伯父痊愈,为何要带人来医治?”

谢瑜轻轻一叹:“那可未必,为了博取父亲的欢心,有些人是无所不为。”她这样说完,素来冷艳的面孔粲然一笑,目光落在江小楼的脸上。

一瞬间,江小楼只觉得那目光如同一条阴冷的蛇,滑滑腻腻的直接钻入人的心扉,不经意咬上一口,刹那鲜血淋漓、白骨可现……

------题外话------

当然,秦甜儿嫁人后的美好事迹还未写完。大家猜测说江小楼会不会顶替雪凝,获得庆王府的青睐和支持,我想说,她是苦命悲催女主,怎么可能轻易就转运了,不能够啊……

小秦:我给配发了一顶小红帽,明天开始去大马路……

编辑:我知道,全国文明卫生城市创建,你要去执勤嘛

小秦:可以这样说⊙▂⊙

编辑:我每天都看见有人挥舞着小红旗,让电动车靠边行驶,你也是吧

小秦:别人都被分配去执勤,我拎着小袋子……捡垃圾→_→

第85章8刻骨之仇

谢瑜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换衣,只是坐在烛火之前,盯着跃动的火光,神色明暗不定。

婢女阿秀战战兢兢道:“四小姐,时辰不早,您早些休息吧。”

谢瑜猛然抬起头盯着阿,神情格外古怪。阿秀觉得背后一股冷气窜上来,浑身凉嗖嗖的,忐忑地道:“四小姐,您怎么这样看着奴婢?”

谢瑜微微一笑,似在自言自语:“父亲明明病的那么严重,怎么一剂符水下去就能恢复健康,这事不是很稀奇吗?”

阿秀忍不住猜测道:“或许……那位伍道长真有什么神通?”

谢瑜清冷的面孔笼罩上一层薄薄的嘲讽:“骗骗别人还行,想要骗我,火候还浅一点!我才不信天底下有这种神通,偏偏连大哥都那么相信她!”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眉宇之间的丽容全化为丝丝扣扣的怨恨。

阿秀面对这样的四小姐实在是害怕得很,可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垂头不语。

谢瑜冷不丁道:“傅朝宣医术高明,又是太无先生高徒,可能早已看出这是毒不是病!她让伍淳风来治病,分明是希望借此机会让父亲对她更加信服,在大哥面前讨巧。我猜……这符水只是一般的解毒剂。”

谢瑜脑子转得很快,迅速把所有事情串在了一起。

阿秀只是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谢瑜唇角轻翘,笑容慢慢变得轻飘飘的:“既然他说符水能治百病,我倒想要看看到底有多灵验!”

阿秀听谢瑜的话中有话,面上更加忐忑:“四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瑜冷冷看了阿秀一眼,沉吟道:“如今我身边就只剩下你这个体贴的丫头,你应该知道如何为我分忧吧。”

阿秀咬唇不语,陌儿怎么死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眼前的四小姐柔柔弱弱、轻言细语,单从外表看实在不像那种狠毒的人,可她的心思藏得太深,她们又怎能揣测?她连忙跪下,埋头道:“奴婢不敢,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若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就是,奴婢肝脑涂地也一定替小姐办到。”

谢瑜含笑:“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叫你去死的,毕竟我身边可用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只是希望你替我盯紧了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早报告……”

“是。”阿秀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康河病体初愈,食欲不振,王宝珍替他准备了早膳,他也只喝下半碗稀粥,心里惦记着书房里还没有处理完的那些帐本,便挣扎着来到书房坐下。还未来得及翻开,就听婢女进来禀报:“老爷,江小姐求见。”

谢康河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道:“让她进来吧。”

江小楼一进门,便瞧见谢康河正坐在书桌前,叹息一声:“伯父你也太心急了,身体刚有好转,万一受了风,病情不是更严重?”

谢康河阖上书页:“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身子骨都麻了,好容易才能起来走一走,你可别像王姨娘一样整日里唠唠叨叨的,我只是出来坐一坐,不妨事。”

江小楼声音缓和如春风:“俗语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好利索了不是一日两日,伯父还是暂且放下这些俗务回去好好歇着才是。若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交给大公子就好。”

谢康河笑道:“你这孩子,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但很多生意都是由我经手,不能假手于人,还是亲自处理更为妥当。”

江小楼闻言不再劝阻,只是静静坐着,捧起茶盏却不喝,似是不经意地道:“伯父身体向来康健,怎么这次说病就病,竟然半点征兆都没有。”

谢康河自己也觉得蹊跷:“大夫说过这病是偶感风寒、内急炙热而发,或许是我经络不通,身体底子弱,邪风长驱直入,才会病入膏肓。”

江小楼低垂着眼睑,掩住眸子里的浅浅寒芒:“伯父先是咳嗽、不思饮食,接着便是高烧不退、头疼体软,直至卧床不起、气息奄奄。若是普通的风寒,为什么那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救治,伯父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吗?”

谢康河听了,眉头一下子打了结:“小楼,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小楼只是神色和缓,不疾不徐:“如果伯父不怪罪我,我才能把话说清楚。”

这个举动倒把谢康河弄糊涂了,他寻思自己只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可看小楼这样郑重其事,难道还有什么内情吗?

“你说吧,我会认真听着。”

江小楼微笑:“傅大夫诊治后说你不是寻常风寒,不能轻易开药,便向太无先生写了一封信,详细描述了伯父得病的症状。后来太无先生回信,信中说——”江小楼稍微顿了顿,“伯父的病症应当是中毒。”

谢康河满面震惊,豁然站了起来:“你是说——中毒?”

江小楼点头道:“不错,不是风寒而是中毒,这是太无先生的判断。然而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敢向他人说起。”

谢康河又坐回了椅子上,愣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中毒……

江小楼知他很难接受,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追问:“最近这段时日,你的饮食有什么变化吗?”

谢康河瞬间变色,只觉手脚发凉:“和往常也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我的饮食都是由王姨娘亲自操办,如果要出问题,难道是她——”

看到谢康河怀疑王宝珍,却又露出满面不敢置信的神情,江小楼并不点破,只是轻轻一笑:“那个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害伯父,一次不成还会害第二回。伯父只要清楚一点,能够下毒的必定是你身边亲近的人。小楼敢问一句,如果揪出下毒者,您能狠下心肠处置吗?”

谢康河神色凝重:“如果真是王姨娘所为……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江小楼见他只怀疑王姨娘一人,略微一顿,终究只是叹息:“伯父身边有人常来常往,有些人……也许你压根就没有留意到。”

“小楼,你说的话只让我越来越迷糊,王姨娘经手我的一切,除了她还能有别人吗?”

江小楼面上出现一丝淡淡笑意:“你不必心急,凡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两人正说着话,书房门却突然被人叩响。谢康河心头一惊,抬头道:“进来!”

谢瑜穿着一袭石榴裙,乌黑的发间只有一根晶莹的蝴蝶簪子,蝶翼在阳光下玲珑剔透,随着她走路的姿态轻轻颤动。这一身妆容,越发衬得那乌漆眸子冷冽潋滟。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红漆木的托盘,里面放着一盏芬芳四溢的银耳羹,面上温柔笑道:“父亲,你早上只用了些稀粥,女儿特意备了一碗点心,请父亲先用着,垫垫饥。”说完她婷婷袅袅地走上来,将那盏银耳羹动作轻巧地放在了书桌上。

就这一刹那间,谢康河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盯着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

谢瑜何等敏感,美丽的眼睛迅疾涌现出一丝泪意,讶异道:“父亲,您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女儿,我做错什么了吗?”

谢康河一愣,语气里难掩试探:“或许……我之前不是生病,而是有人在平日的饮食里动了手脚。”

谢瑜心头一动,不与谢康河分辩,反而转身面向江小楼,神色变得极为冷淡:“江小楼,自从你来了谢家,总是闹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事,到底安的什么心!父亲明明只是偶感风寒,你却非说是有人下毒。平日里他的饮食都是由王姨娘准备,你分明是指责她。却不想想她伺候父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初来乍到,她小心照顾着,这样说她,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么?”

纵然是发怒,她整个人也透着一种艳丽到极致的美感,依旧赏心悦目。

江小楼并未被激怒,她只是站起身,唇角微翘:“四小姐怎么这样义愤填膺,我从不曾怀疑过王姨娘,你不必动怒,小心伤身体。只不过……”说完,她一双妙目便轻盈盈地落在了那碗银耳羹上。

谢瑜立刻注意到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罢了!我这就喝了这碗银耳羹,看看到底是才是那个背地搞鬼的人!”她一手端起就要饮下。

谢康河连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谢瑜抬起脸,满眼泪汪汪,泫然欲泣的模样:“父亲,女儿好冤枉!”

江小楼看她惺惺作态,不禁摇头轻笑。

谢康河左思右想终究不忍心,向江小楼道:“小楼,也许是你弄错了……我相信家中没有这样狠心的人。瑜儿,把银耳羹给我吧。”

谢康河这个人太念旧情,他不信家中居然有人狠心到会对他下毒手。可他怎会知道,世上总有喂不熟的白眼狼。

见他端过银耳羹,一勺一勺喝下肚去,江小楼微微一笑:“小楼言尽于此,请伯父多加小心。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这两日就会搬出去,伯父身体康复后,别忘了去江家走走。”

谢瑜目光幽冷地盯着江小楼,唇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谢康河点头:“这是一定会的。”

见到江小楼离开,谢瑜才眼眶含泪道:“父亲,您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会来害您——”

谢康河挥了挥手,止住她的话,声音和缓:“我相信你。不过瑜儿,你也不要过于敏感,小楼说的话只是一种猜测,并不代表她在故意贬损谁,不需要放在心上。”

谢瑜眼泪汪汪,一副受到极大委屈的模样:“是,瑜儿记得了。”

谢康河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不要向王姨娘提起,免得生事。”刚说完,他却忍不住一阵轻咳。

谢瑜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父亲,您可是家中的支撑,一定千万保重。以后要做什么随时吩咐瑜儿就是,我拼尽全力也会替你办到,断不要如此辛苦。若您再病倒,我得有多心疼。”

她说得信誓旦旦,一派温柔天真。

谢康河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几个女儿之中属你最贴心。”

谢瑜将头轻轻靠在谢康河的怀中,修长光洁的脖颈露出美丽的弧度。在这一瞬间,她的眼睛迸发出阴冷的寒意,只可惜谢康河满是感慨地拍了拍她的背,没有看到她垂下的眼中流露出那丝可怕的神情。过了片刻,她才抬起头,满是关心地道:“父亲,看账本太费神,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不,我在床上坐着也难受——”

“那……女儿命人把书房里的书挑拣几本移过去……”

画楼

郦雪凝正在吩咐婢女们收拾东西,见到江小楼来了,郦雪凝笑道:“你说去向谢伯父告辞,都说好了吗?”

江小楼点头:“都说好了。”

郦雪凝玲珑心肠,见她欲言又止,便追问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江小楼吩咐婢女全都退下,才坐下道:“雪凝,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奇怪,有最大嫌疑下毒的就是王宝珍,可她这个人虽然斤斤计较、面善心冷,对谢伯父却是一派真诚。更何况伯父还很年轻,若是此刻他没了,这个家也会随之倒下,毕竟二公子还没有到撑起门面或者与大公子抗衡的地步。所以,她应当不会自毁城墙,可伯父的病又是如何而起?”

郦雪凝怔住,不禁提醒道:“不管因何而起,这都是谢家的事,咱们很快就要走了,你也少操心,省得别人总说谢家发生的一切都和你有关,何苦来哉?”

江小楼微笑:“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又不能封起来,随便他们说去吧。伯父对我有恩,岂能因为怕人闲言碎语就无动于衷。不论如何,我也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可我不明白,既然是疗毒,为何要请伍淳风来?”请傅大夫来治病,顺理成章揭破中毒一事,可请伍淳风来又有什么作用?

江小楼只是低头喝茶,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形成一片淡淡的阴影:“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谢康河刚刚痊愈,谁知谢瑜却又病了。刚开始她的症状没有谢康河那么严重,渐渐却是变得一模一样,一连三日卧床不起。众人心中都十分奇怪,赶忙又去请了伍淳风来,伍淳风替她看了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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