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病毒。”
田文建乐了,顿时哈哈大笑道:“兄弟,离愚人节还有好几天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谁跟你开玩笑。”
令田文建倍感震惊的是,安晓彬竟然异常严肃地说道:“这个病叫‘非典型肺炎’,事实上去年就发现了许多病例。只是因为不了解病情,相关的评论比较混乱,封杀了许多关于疫情的消息。
中山大学的一个教授就感染上了病毒,去香港出席亲属婚礼的短短半天里,就将病毒传染给另外七名客人,现在那位教授已经去世了,由此可见SARS有多危险。如果你小子不相信,那就打听打听,看南海市还能不能买到板蓝根。”
去年就发生了这样的病例,想到一年一度的春运刚刚结束,而病毒又具有着那么强的传染性,田文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问道:“世界卫生组织和CDC有没有研制出防治该病毒的疫苗?”
“暂时还没有,所以我才提醒你这段时间要小心点,别到处乱跑。”
太可怕了,如果控制不住疫情的蔓延,那后果将比四年前盘山县的HIV感染事情更为严重。田文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撂下电话,一边招呼小娜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城,一边翻看电话簿,给身居高位的阎志杰、赵维明、任然等人挨个打电话。
至于父母的安危,田文建倒不是很担心,毕竟老家坐落在大山深处,交通极其不便,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外人来。
国内的网络有防火墙,许多想浏览的网站都浏览不了,刚装上的移动网卡成了一个摆设。回江城的大巴车上,心急如焚的田文建,只能再次求助于大洋彼岸的安晓彬,以及遍及全球的同学,请他们帮助收集这方面的资料。
六个小时后,世界各地的邮件接踵而来。
“最大的官方论坛之一—人民网强国论坛的数位用户因讨论‘非典型肺炎’疫情被管理员封账号。”
“政府在2003年2月之前并没有每日向世界卫生组织通报南海地区的疫情。导致一支访问中国的世界卫生组织调查队未能进入南海进行调查。”
“内地许多省市开始出现抢购醋和板蓝根的情况……”
“一名常驻沪市的美国商人,在途经香港到达越南河内后确认染病。之后河内当地医院的多名医疗人员也受感染。该病人之后又回到香港接受治疗,但是依然于3月14日去世。”
人命关天呐发生在身边的事情,竟然被封锁的严严实实,这让田文建愤怒到了极点。但现在可不是骂娘的时候,想到从全国各地节后返校的同学,田文建不敢怠慢,立即拨通了闻教授的电话,异常严肃地通报了这一情况,并将所有的邮件全部转发了过去。
深夜九点,田文建乘坐的大客车终于驾出了江城高速出口,只见一辆警灯闪烁的江城停在收费站前,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在警察的陪同下抓着手机爬上了客车,环视了一圈后,便大声问道:“江城大学哲学系的田教授在吗?”
正盘算着在哪下车的田文建,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说道:“我就是,请问你是?”
很显然,年轻人对田教授如此年轻很是意外,一闪即逝过惊讶的表情,随即微笑着说道:“田教授好,欢迎您和夫人回江城。您的行李在哪儿?我们送您去江大。”
车上说话的确不太方便,已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任然派来的,就是赵维明派来的田文建,可不想引起旅客们的恐慌,便微微的点了下头,若无其事地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刚走下客车,小娜忍不住地问道:“要不咱们兵分两路,你跟他们先走,我去江大见闻教授?”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一边将行李递了过去,一边低声说道:“好吧,一定要跟老师说清楚。”
“恩。”
这时候,不知道跟谁打电话的那个年轻人,突然撂下电话走了过来,一边请田文建上车,一边微笑着自我介绍道:“田教授,我是赵副省长的秘书成时安。赵副省长正在省政府等着您,咱们出发吧。”
“不好意识,请稍等一下,我得先给内人找辆出租车。”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公安局的同志送夫人回去。”成时安想都没想,便转过身来,示意刚才那位民警帮着提行李。
抵达省政府已经是深夜十点半,已成为副省级领导干部的赵维明正等在十二楼办公室里。见田文建在成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立即起身迎了上去,紧握着他的双手,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点头说道:“一点没变,真是一点都没变。”
“赵省长好。”
有外人在,田文建可不想给眼前这位老领导丢人,连忙微微的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打起了招呼。
赵维明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指着他鼻子,假作生气地埋怨道:“你小子,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见了面却来这一套,看来是真把我当外人了。”
见成秘书走了出去,并轻轻的掩上了房门,田文建这才挠了挠头,一脸苦笑着说道:“老领导,您现在可是堂堂的J省人民政府副省长,整个一日理万机,我哪敢打扰您的工作啊?”
“副省长怎么了?副省长也得吃饭睡觉,再说只是一个分管工业的副省长,既不是常委,又不是常务,整天人浮于事,跟日理万机扯得上边儿吗?”
说到这里,赵维明话锋一转,一边示意他在沙发上就坐,一边急切地问道:“小田,你电话里说的那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田文建重重的点了下头,凝重地说道:“从现在掌握的情况上来看,南海无疑是疫情的重灾区。但咱们省是劳务输出大省,SARS病毒又具有着那么强的传染性,如果不引起高度重视,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赵维明长叹了一口气,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忧心忡忡地说道:“你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肯定不会在这么大的问题上开玩笑。但考虑到事关重大,接到你的电话后,我还是通过其他渠道,向南海市的一些朋友打听了下情况。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情况不容乐观啊就在四小时前,南海市中医院的一位护士长,就因为在工作中感染SARS病毒而殉职。香港政府更是隔离了一幢公寓。据说那栋公寓里已有100多人受到感染。”
“那省委省政府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令田文建不敢相信的是,赵维明竟然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情况不明,又没有接到任何通报,省里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之所以这么晚还请你过来,就是想多掌握点情况,我好向省委领导汇报。”
田文建急了,顿时咆哮道:“世界卫生组织和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已发出了全球警告,美国政府更是召开新闻发布会,要召回所有驻香港和南海的非必要外交人员及其家眷。并警告美国公民,除非必要不要到中国访问。瑞士政府也禁止香港厂商参加即将举行的瑞士钟表展,担心病情会扩散到瑞士。你们竟然还对此一无所知,说什么情况不明,没接到任何通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博士了还那副德行。赵维明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人忧国忧民?”
田文建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只是排名最末的副省长。既不是常委也不是常务,实际权力甚至连任然那个市委书记都不如。而且他分管的是工业,并不是教育和卫生,能在“情况不明”之时准备向省委领导汇报,本来就承担着巨大的政治风险,凭心而论,自己的确苛求了。
赵维明同样心急如焚,想了想之后,指着办公桌旁的电脑,接着说道:“丁省长正在江城大酒店接待中央部委的领导,据说明天还要去京城开会。时间紧急,你把你掌握的情况整理一下,等会儿跟我一起去江城大酒店向丁省当面汇报。”
“这不太合适吧?”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别看眼前这位年轻,甚至还是J省官场曾经的搅屎棍。但现在却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哲学博士,身份超然的江城大学副教授,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其份量却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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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一章,等会儿再将昨天的补上,对不住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资源共享
第二百五十八章 资源共享
江城大酒店28楼会客厅里,华丽的吊灯和壁灯都亮着,与窗外电视塔顶射进来的灯光交相辉映,显得特别亮堂。
丁省长还在楼上陪京城大员说话,匆匆赶来的赵维明二人,只能在省政府接待处副处长兼江城大酒店总经理张小强的陪同下在此等候。
面对着赵维明这位新当选的副省长,张小强异常的热情。毕竟在所有的省领导中,就眼前这位的经历与他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以商入道,都干过如假包换的官商。
江城大酒店的待客之道不是盖的,帅气的服务生刚给赵维明敬上一支软中华,就把省领导专用并早已沏好的铁观音茶端来,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接待工作无小事,事实上张小强对在会客室服务的男侍卫生早就反复强调过,说沏茶敬烟,客前主后,对客人要恭而有礼,不能乱了章法。
见跟随赵维明前来的那个年轻人,婉拒了服务生敬上的香烟,张小强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赵副省长,丁省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要不我让人给您二位准备点夜宵?”
赵维明这才意识到田文建是被自己从半路上截回来的,立即问道:“文建,你还没吃晚饭吧?”
出了这么大事,省里却一点准备都没有,田文建哪吃得下饭?想都没想,便摇头说道:“我不饿,还是办正事要紧。”
尽管赵维明只是排名最末的副省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是身居高位的副省级领导干部。田文建的言行让张小强大吃了一惊,暗地里寻思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令他倍感意外的是,田文建突然俯下身来,一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一边淡淡地问道:“张经理,这里有网线吗?”
“有,有,这边就有插口。”
气氛有点诡异,正襟危坐的赵维明竟然碰都没碰一下茶杯,而是站了起来,在会客厅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的从嘴里取出只剩半截的香烟,大指和中指夹着,用食指轻弹了一下。平师那往烟灰缸里弹烟灰的习惯,此刻已荡然无存。
柔软的猩红地毯,在他脚下一起一伏。灰白色的烟灰在他胸前飞舞,在会客厅的空间里飞扬。随后纷纷飘下,散落到名贵的地毯上。
而刚做到门边的田文建,这麻利的敲打着键盘。尽管张小强的外语不怎么样,但还是能分辨出他正查看的邮件,不仅仅有英文的,还有法文和葡萄牙文。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服务生突然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小强挥了挥手,一边示意服务生出去,一边低声说道:“赵副省长,丁省长下来了。”
“走,我们去电梯口接他。”赵维明一愣,随即收住了脚步,拍了拍田文建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张小强跟了上来,径直走到电梯房门口。瞄了一眼电梯门上的指示灯,见上升箭头飞快地变换着,知道丁省长快到28楼了。连忙对走廊里的那个服务生瞅了一眼,呶呶嘴,示意他进会客室去张罗,作好迎接J省二号大员的准备。
赵维明则提了下裤腰带,然后双手的五指散开,从两边太阳穴往后拢了拢头发,又将西装衣领整理了一下,这才聚精会神地盯着电梯房的自动门。
指示灯的上升箭头终于定格了,随着“咝”的一声响,电梯房的自动门开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秘书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维明同志,让你久等了。”不等赵维明开口,中年人便伸出右手,笑容满面的打起了招呼。
毫无疑问,眼前这位就是丁昊南省长。今年四十八岁,由于保养得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四至五岁。国字形的脸上,红润泛光,给人以气度不凡的感觉。
赵维明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让开身体请丁昊南先行,一边凝重地说道:“事关重大,电话里又说不清楚,只能来这向您当面汇报。”
在丁昊南的印象中,赵维明是个四平八稳的人物。在政治上也没什么野心,更不像其他副职那样有着自己的小山头。正因为如此,对这位比自己年长的省政府“新人”,丁昊南一直很尊重。甚至在蓝天控股集团新一届领导班子人选的任命上,都先征求了下他的意见。
深更半夜,火急火燎的要见自己,这让他意识到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便收住了脚步,对身后的年轻人异常严肃地说道:“给吴市长打个电话,就说我现在抽不开身,让他明天一早去我办公室。”
“是。”王秘书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即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两位大佬要谈事,张小强自然不会跟进去。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赵维明刚走到门边,突然指着他身后的年轻人,介绍道:“丁省长,这位是刚从美国回来的田文建博士,毕业于哈佛大学,现在是江大哲学系副教授。”
“丁省长好。”
丁昊南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这位年轻人,一边伸出右手,一边呵呵笑道:“还以为维明同志换秘书了呢,原来是江大的田教授,失敬,失敬。”
“一介书生,让丁省长见笑了。”田文建紧握着他的手,不卑不亢的笑道。
“走,咱们进去说。”
丁昊南带着二人走进会客室,在左边褐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将一个纯白色绣着鱼儿花纹的背垫塞在背后靠着。他的双腿成小八字形摆开,左手臂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右手撂在一个蓝色的背垫中,神态肃穆,俨然一副名公巨卿的派头。
赵维明从田文建手上接过一叠材料递了过去,并异常严肃地汇报道:“丁省长,前天省长办公会上刘副省长提过的SARS疫情并不是空穴来风。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如果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
分管工业的副省长,管卫生医疗的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丁昊南顿时皱起了眉头,禁不住地说道:“维明同志,中央领导刚换届,现在是稳定压倒一切,咱们可不能见风就是雨啊。”
先不说现在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