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狼儿们的皮毛不禁感叹,「你们如果还是人就好了。」至少能陪他说说话。
其他两只家伙没心没肺地舔着狼王的手,阿乙却是满眼的哀伤。所谓狼人,并不是从始至终都是狼的形态,只是几世以来都只能是这番模样。历代狼王和所有的族人都期盼着能在他的手上结束这几百年来的屈辱。
「西瓦,出来。」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西瓦不好意思地显露身形。
「你在监视我?」一义下意识地看看身后,狼尾巴被藏得好好的,对方应该看不到。狼人所用的「影射」也能反其道而行,随便找一个没有「尾巴」的人类复制他的形态就可以暂时隐藏住那条怪物尾巴。
「职责所在,不要见怪。」西瓦在一边坐下,伸出手来想逗弄狼儿们,却被小银一口咬住手掌甩也甩不掉。
「小银。」一义叫了一声,小银才松开嘴回到王身边。
「梅洛呢?这几次都不见他。」
西瓦苦笑,「他离开我了。」
「是吗?」一义想象不出那个恨不得时时刻刻黏住雷大人的小东西会离开。
「在这个时候他无法再跟着我。」食红族和猎人开战在即,每一个食红者都拧成了一条心,即使是梅洛那小废柴。「走了也好,我不想亲手……」
一义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职,生是如此,逃也逃不开。
「您就这么做壁上观?似乎和您做出的承诺不一样。」西瓦很快进入正题。
「急什么,他们不是还没完成吗?」
西瓦笑着点头,「说得是。」既然要破坏,那就整个一起毁掉。「想不想喝杯酒?」
「我不会。」
「我也不会,但总得尝尝。」人生在世的日子恐怕不多了,这一场战争不论谁输谁赢他大概都活不下去了。他死是死,梅洛死他也会死。堂堂雷大人,潇洒了几百年,到头来栽在一个小废柴手中,想来很不甘心啊。
这一个月里,达维安回到了家族所在的地方,在那个城市徘徊了一段时间后,最终还是来到了银叶林。她的处境也是再为难不过,她是食红者,没有理由帮助猎人,可她又是背叛者,无颜坚持自己的身分。小狼大人要杀她的王,却也两度救了她的性命。与很多人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婆……」达维安刚喊出一个字马上改口,「唐娜大人。」
唐娜正在扫除台阶上的青苔,指了指屋里让她进去坐。
「我能和您……和您说说话吗?」达维安小心翼翼地问。
唐娜丢开扫帚,径自在台阶上坐下,「我能想到你要说什么,既然难以自处,不如留在这里陪我吧。今年的狼崽仔出生了很多,那些笨母狼不懂得照顾,已经压死了好几只,你留下来帮忙也好。」
「我不想逃避……」
唐娜哼笑,「你这种小角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去干什么?抱着尸体哭?」
达维安憋红了脸,却是无话反驳,唐娜大人说的是事实。「曾经,您是如何做出选择的?」同时身为食红族王和猎王的女儿,她选择的是猎人。
唐娜本想教训这无礼的女孩,想想还是算了。「那是一个人为我做出的选择。我的父亲,你们前一位王。」
「因为他给了您猎人的能力?」达维安摇着头,「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食红者竟能创造出猎人。」
唐娜没有回答。只是在想也许很久以前,第一个猎人便是由此而来的。
这时,一只刚满月的小狼崽奔了过来。小色狼一见达维安就跳进她怀里磨蹭,没有多想她就说:「我听您的,向一义大人说过后就回来这里。」
一义正想着如何把达维安送回银叶林,她就来向自己道别。
「这样最好,婆婆一个人也不会寂寞。」
达维安听他还叫婆婆,知道林恩并没有告诉他唐娜的真实身分,既然林恩不说她也不点破。只是为什么小狼大人要对自己施术,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术式,但这种有阻隔的感觉的确是施了术。她不会知道,她的小狼大人不过是为了藏住屁股后多出的一条尾巴。
「您要照顾好自己。」说着她转向两只狼,「阿乙要记得提醒大人准时用餐,知道吗?」
阿乙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么我走了,大人保重。」再三欲言又止,达维安终是忍不住的上去抓住一义喊着:「如果可以,您能不能饶恕少爷!尽管他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但他总归去掉了您的『死匙』啊!」
「去掉了我的『死匙』?」一义不解。
达维安没有听出异样,继续说:「御夜少爷他是食红族的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
一义掐住女子的肩膀,眼神很是吓人,「你说!什么叫去掉了我的『死匙』!」
欸?达维安愣住,「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达维安瞪大了眼,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没人告诉他!她懂了,当日林恩对韩千说亲自来解释,原来就是为了防止韩千说出这件事。林恩想隐瞒这件事!
正是如此,林恩不想这两个人之间再有纠缠,所以他隐瞒了御夜当初伤害一义的真正原因。
听完对方的话,一义身体一晃,跌坐在地上。林恩对他说了御夜被海因茨设计陷害,说了岚钰杀他并不是御夜授意,还说了岚钰因此受到了十年的惩罚,只说了这些啊!
他以为「猎人熔炉」中没有他的死亡程序,是因为他是猎王。他压根不知道原来他还未出生,猎人就为他设定了死亡时间,更不知道原来那个人夺取他猎人的力量,是为了破除他的「死匙」!
「我不相信……」到头来,那个恶魔不欠他什么,反而是他欠了……
「我的话您不信,可以去问婆婆和林恩!」
「我谁也不相信……」
「大人!」
他要去找那恶魔亲口对他说!
御夜看见外面的人马上按住按钮。
一义迈步走进电梯,等门关上后手一举让电梯停住。
「时间还没到。」御夜说。上一次吸他的血还不到半年。
「无尽催眠,为什么要对我……」
御夜垂下眼帘,「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留住你,我也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我体内没有『死匙』,你还会对我……」
御夜不断摇头,死也不会!
「想我吗?」一义问。
「想。」不过离开了几日,可他已经想得骨头都痛了。
「还等什么?」一义扑上去就撕扯对方的衣服。
吻,如狂风暴雨般急切猛烈。阻隔他们的衣物是那么碍事,一件件脱掉也嫌麻烦。金眸一睁,所有的包裹化为碎片,肌肤终于相亲在一起,金色的长尾巴也显露了出来。
「爱我,我要你爱我!」一义揪住慢吞吞的人怒吼。
御夜愕然,这家伙不会又故技重施找一个人来戏弄他吧?可是,这味道的确是他的小狼儿啊。
「怎么了?」
一义摇头,「没怎么,就是想你了。」按倒对方跨坐在他的腰上,接着又是一阵唇舌交缠,狼儿尾巴也随着主人的情绪卷住御夜的腰身。
狭窄的空间里,御夜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享受着爱人对他的折磨。小狼儿当真是急不可耐,没有任何前奏就扶起他的硬挺想要坐上去。御夜赶紧阻止,「忘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红粟花非弄痛这家伙不可。
一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就是要痛,越痛越好!
「让我来。」御夜将人放倒,托起他的腰臀推开尾巴,亲吻上了布着金色的小穴。
一义反抗,「用不着……」
「听话。」舌尖在柔嫩的皱褶上划过几圈,然后和着唾液伸进去润滑。
「不用……你快……啊……」这么一点润滑相比恶魔的巨大,实在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御夜本就没有耐性,加上小狼儿的催促,立刻挺起腰身把硕大的前端对着穴口,然后把手伸到一义嘴边,「痛就咬一口。」
一义推开他的手,抬起身眼睁睁看着那东西进入他的身体。原本紧闭的小穴被粗大的东西一点一点打开,被撑到快要撕裂的地步。他不敢再看这恐怖的画面,抓住对方的手遮住自己的眼晴。
御夜被他可爱的举动逗乐了,「喝一口就不痛。」他的血至少能麻醉疼痛。
一义还是摇头,「啊……慢一点,等我……」
御夜马上停下来等他适应。
疼痛缓解两分后一义才点头,「可以了。」
御夜再次进攻,一口气深入了一段,埋进去就不动了。
见他停下来,一义又不满了,「别停。」
御夜抹掉他的眼泪摇头,「等一会儿,我也痛。」
「你也痛?」一义愤愤地看着他。
「门缝夹住手指,你说痛不痛?」
一义扬起手就是一拳。居然说他是门缝!况且哪有那么粗的手指!这一激动尾巴便向恶魔抽打过去,只可惜这个姿势构不着,只有尾尖的鬃毛扫过了恶魔的额发,吓得他赶紧收回,就怕伤了对方的眼睛。
「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我没说不好,是你要磨磨蹭蹭的。」一义撇嘴。
体内的东西开始慢慢抽动,痛是痛,这一次他却是甘愿承受。无关欲望,他只是想彼此占有。心若不能,那么就用这种身体契合的方式吧。
「啊……你就不能……给我轻……轻一点……」
御夜无奈,刚开始要他快一点,现在又要他轻一点,这么难伺候。
「啊——」体内的敏感点受到冲击,激奋的感觉袭卷全身,一义攀住宽阔的肩膀继续索要,「还要……再给我……」
「遵命大人。」御夜抱住怀里的人站起身,「夹紧我。」
不用他说一义也知道双腿缠紧,不让自己掉下来。
站立的姿势让御夜全部没入,只要轻轻一顶就惹得小狼儿呻吟连连。长尾巴也难耐地缠住御夜的腰臀,随着他的吟叫挠动着。御夜受不住痒痒险些闪了腰。
「不行,不这样……」一义被折磨得受不了,双手抓着想要找到攀握的东西,可是光滑的电梯墙面根本攀不住,气得他爪子一伸硬是把金属墙面插出几个窟窿。
御夜笑疼了肚子,差点把怀里的人摔下来。
「哈……嗯……疼……」
见他要自己去取套环,御夜赶忙阻止,什么都能依他,只有这个不行。「再等一会儿,我还没要够。」
交合的声音在狭小的电梯里格外清晰,欢爱的味道也格外浓烈。沉浸当中的两人已不能自拔,只求这样缠着粘着到天荒地老世界毁灭。
「里面有人吗?」电梯工人两小时后才赶到,「对不起,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可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怎么回事?」小伙子疑惑地摸着脑袋,先前他们确实看到有两个人在里面,虽然后来摄影机坏了,但确实有人走进去啊。
是有人,而现在就在大厦顶楼的玻璃天室里。
两人仍然裸着身体,正好享受日光浴。
「要不要到里面去?」一义微微起身遮住阳光。这张脸已经被晒得发红了。
御夜摇头,「我喜欢待在这里。」阳光下摇动的尾巴晃着了御夜的眼睛,抬手抓住拿在手中抚摸着顺滑的毛发。
「喜欢?不会难受吗?」
「嗯。」吸血魔王却向往阳光,听来不可思议吧。「这里……」御夜摸上爱人脖子下的两个印记,他的一双獠牙留下的罪证。「疼……」一直、一直想问,那时疼吗痛吗?可是他还有什么嘴脸把这话说出来。
一义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兀自抱住他咬了一口红扑扑的脸,「像只红虾子。」刚才不管多痛他都没有咬一口,现在如愿了。
「好吃吗?」御夜笑问。
「好吃。」
「你更好吃。」埋在一义体内的欲望复苏,御夜按倒小狼儿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阳光看着他的天使被恶魔侵犯也无能为力,只能转身躲进云里眼不见为好。
「我爱过你。」天使说。
「嗯。」恶魔满足了,尽管他想问只是爱过吗?那现在呢,以后呢?
「我现在就杀死你好不好?」天使又说。
「嗯。」恶魔又是点头,不过要先等他吃饱了。
「啊……」
基站是做什么用的?一义问了,御夜便如实回答。
「灵」是食红者能力和生命的星火,一旦火种不足食红者就会靠觅食来补充,食物便是人类的活血。而就像地球上的资源,「灵」也不是无尽无穷的。有限的「灵」只能供一定数量的食红族生存,如果缺乏就会导致他们失控,届时人类就会沦为他们疯狂掠夺的口食。
基站所起的作用是将灵场线在世界范围内凝聚并使其均匀分布,如此一来那些能力弱者也不会轻易失控。同时,有了足够的「灵」,食红族的数量也能得以提升,即使比现在增加一倍也能与人类和睦生存。
一义问这种东西是否可行,成功的机率有多大。御夜说,百分之百。
这不是他一时兴起的东西,几代食红族王早已耗了不少心血。自他记事起,前代王的规划和构思就在他脑中。预言之子指的不是无人能及的力量,而是这一种传承。
我毁了它,是不是就意味着毁了这一族呢?一义问自己。
御夜却说,不要再折磨自己,做你该做的,我们都是。
我爱过你,一义说。
我爱你,哪怕心脏碎在你手中也不会改变,御夜在心中说。
这是他们最后的温存。
半年之后,仓促修建的航母基站主体终于封顶,一年多的时间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完成。在人类的一片欢呼声中,各方人马也聚集在了这里。
除了食红族的人,BS。Hunter方面海因茨等人也亲自挂帅而来。
「他没有履行诺言。」海因茨愤怒地杵了一下。
西瓦抬头遮住溅起的岩渣,「下这结论,为时尚早。」
顺着西瓦的视线,一干人看到了远处礁石上的一个身影。黑色斗篷,暗色的七色花,闪耀的金发,在海风中飘动着。
「他还在,还活着。」加拉赫有些激动地说。
再见到BS。Hunter养大的孩子,齐本只是一声惆怅的叹息。由他一手策划这个孩子的出生,事到如今他已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或者这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