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伍正咬牙切齿的说道：“欧阳渊，这个小人。”
“欧阳渊是谁？”赵诚看向伍正，他知道的应该比冯双敏多，因为那时的他比较大。
“散打社曾经获得过一次地区大赛的亚军，你们知道吗？”
看到赵诚几人点头，他接着说：“欧阳渊是那次比赛冠军队的成员。”
“冠军队的人不让输给他们的人参赛？”琉璃雪的表情有点怪，不止她，赵诚一时也没明白过来。
“当时的我也去看比赛了，因为是初中比赛，为了让学生们相互有更多的沟通交流机会，所以大会规定所有的比赛都要比满五局，当时的比赛是五人参加，五局三胜制。但即便一支队伍先赢了三局，剩下的两局也要继续比完。”
伍正生气地说：“就是这破规定，害死了双怀哥。”
“这话怎么说？”赵诚问他。
“当时进入决赛的两支学校队伍，一支是双怀哥的应轩中学，还有一支是欧阳渊的镜湖中学，当时的欧阳渊是初二生。经过一番较量后，虽然比赛打的很胶着，但镜湖中学还是以四比一的大比分取胜。”
“欧阳渊输了一局？”赵诚大概猜出事情的轮廓了。
“你说得没错。因为本来就要打满五局，所以每支队伍都把自己的主将放在第五场。当时在镜湖中学已经赢了四局的情况下，他们的主将欧阳渊和应轩中学的双怀哥碰到了一起，结果双怀哥很轻松的以大比分战胜了欧阳渊，让镜湖中学输了唯一的一局。”
“当时的欧阳渊就很生气，因为他这人很要面子，而双怀哥赢了他，让他觉得在别的同学面前丢了人，吵嚷着要报复双怀哥，但大家只是初中生，都还小，没想到这个欧阳渊的心机那么深。”伍正紧握着双拳。
赵诚插嘴道：“不能说他心机深，只能说他心眼太小了。”
“也对，他太可恶了。”
“看来幕后主使已经搞清了，那些信和磁带不用太看和听了吧。”琉璃雪说道。
“那这些证据怎么办？”冯双敏问道。
“这些不能用来当证据的。”赵诚说。
“为什么呢？”
“就像如果我现在说我要杀了你，而你第二天就死了，但我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么警察最多就是把我找去问问情况，然后必须放了我的。”赵诚对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冯双敏的嘴唇紧咬，看出来她的心中很乱，想惩治凶手，但赵诚说的的确有道理，你不可能因为一个电话和一封信就认定一个人是杀人凶手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她看着赵诚，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回答。
赵诚摸摸下巴，皱着眉头：“欧阳渊的确不是直接杀人凶手，就算通过法律途径也没法治他的死罪吧。”
说完他把光盘从放映机中取出，递到冯双敏的手中。
琉璃雪看了看丁紫香，看到她没什么表情，自己也没多说什么。
听到赵诚这么说，冯双敏的表情显得很失望，草草的结束了这次商谈，和琉璃雪三人一起回学校，伍正则负责护着她们一直到学校。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张擒龙夫妻回来了，听了赵诚把刚才的事情一说，张擒龙沉思道：“当时的证据一定是有的，比如欧阳渊指使那个司机去撞人的一些证据，但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可能已经找不到了吧。这事也不太好办呀。”
林玲却是在一旁沉默不语，一直看着赵诚，因为赵诚这时的表情却是显得很轻松，而张擒龙在思考问题，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等丈夫讲完话，林玲陪着他一起回家，出门时回头跟赵诚说了一句：“别乱来哦。”
“放心吧，你们只管回家，有事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赵诚微笑着送走所长夫妻，然后回到店内，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立即进卧室，而是坐在门厅的沙发上，背靠着沙发，微微眯着双眼，似乎是在休息，又像是在等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调解所的大门门铃响了起来，有人来访。
“还蛮快的嘛。”赵诚嘴中念叨着，然后喊道：“门没锁，推开就能进来。”
一个娇小的人影闪了进来，迅速把门关上，看来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来。
灯光下，照亮来人，冯双敏，她又回来了。
“过来坐，难道还怕我吃了你，”赵诚倒了两杯茶，放在小桌子上，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笑眯眯的跟冯双敏说着。
“谁，怕你了，怕的话我就不来了，”冯双敏说话稍微有点打结，慢慢的走过来，直着身坐在沙发上。
“你给我的这个纸条是什么意思？”她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纸条很小，上面就几个字：“想报仇，一会一个人来找我。”
这张纸条是赵诚把光盘递到她的手中时一起塞给她的。
赵诚笑着对冯双敏说道：“先喝茶，喘口气，你是从学校跑来的吧。”
的确，心系着报仇的冯双敏心不在焉的和琉璃雪她们回到学校分开后，和伍正聊了两句，伍正就回去了，她看着门卫没在意的空档就跑出来了，刚开学，门卫管得并不严。
眼睛盯着茶杯，舔了舔嘴唇，冯双敏却没有喝，而是直盯着赵诚看。
赵诚苦笑道：“你还怕我在茶里放什么，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才十四岁的女生。那你还敢来我这。”
“只要能为哥哥报仇，我什么都不怕。”冯双敏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你相信我吗？”赵诚看着她。
“你的眼神很清澈，不像一个坏人，琉璃雪她们也说你不是坏人。”
“呵呵，你们还讨论过我呀，不过也没说我是个好人吧。”赵诚微微点头。
冯双敏没回答，算是默认了，才上几天学，是无法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的。
“如果说我能帮你杀了欧阳渊，那我算不算一个好人呢？”赵诚说的很直接。
32。第32章 杀或不杀
赵诚的话让冯双敏感觉有些突兀，也让她无法立即回答。
她一直很恨杀害她哥哥的人，欧阳渊是她最大的怀疑对象，昨天更是从伍正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但是赵诚忽然谈到杀了欧阳渊，让她受到很大的冲击。她毕竟是个才十四岁的女孩子，还不是个成年人。
赵诚是不是一个好人，在她心中没有一个评判标准，她只能说他不是坏人。欧阳渊毕竟没有直接出手，当时造成车祸的司机也和她的哥哥一起死了。
赵诚看到冯双敏没有说话，自己接着说：“好和坏虽然是对反义词，但是世界上的人不能单纯的用好和坏来区分的，很多人在做着坏事时并不觉得自己是坏人，有些事是违法的，但是有时法律只是用来维护政府权威的一个工具而已。不同的政府有的不同的评判标准，古时候偷一文钱就可能被砍头，但是现在你即便偷价值上百万，上千万的东西，政府也不会判你死刑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冯双敏自然是摇了摇头。
“咳，”赵诚轻咳一声，喝了一口茶：“下面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古代的通讯不畅通，人民的思维比较单纯，不是说他们笨，而是用那种偷一文钱就可能被砍头的方法可以震慑到他们，他们有一种愚忠思想。”
看到冯双敏也端起茶杯，赵诚笑了笑，接着说：“现代的通讯发达，人们也不再有那种愚忠的思想，大家互相沟通方便，政府不可能限制大家的沟通。人们的思维也很活跃，如果你偷了几元钱的东西就会被砍头，大家会觉得反正偷多偷少都一样，不如多偷点。同样，如果偷窃和那些抢劫杀人犯一样都会被判死刑，那小偷会在偷不到东西时会觉得反正偷盗和抢劫杀人都会死，自然而然的就产生反正都是一死，偷窃很容易演变成抢劫杀人。”
“真实和谎言常常难以分辨，光明未必不会被黑暗的势力所吞噬，而很多的光明力量，常常就产生在那混沌不明的幽暗处，虽然微弱，但未必不会成长为强大的光明能量。”
赵诚看向冯双敏，她在那目瞪口呆的望着赵诚，心里想着的是这名比她还小一岁的男生怎么能说出刚才那么多的大道理，至于她听没听懂，赵诚好像并没在意。
“我，我只是想找出杀害我哥哥的幕后真凶，至于怎么，怎么处置他，我暂时还没想好。”冯双敏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她的头脑已经被赵诚的话搞蒙了，她哪里知道，眼前这个比她小一岁的秀气男生其实心理年龄比她大了差不多十年，而且经历的事件比她更是多了好几倍。
“有什么好想的，想的越多，心中有犹豫，到了最后反而会让你下不了决心，这样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你自己都会后悔，不如赶紧下决心。我今天晚上让你一个人来，不要告诉别人，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赵诚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冯双敏。
“杀，或者不杀？”从赵诚口中发出的几个字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冯双敏的耳中。
“杀！”冯双敏不由自主的说出来，这种自然而然做出的决定才应该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呵呵呵呵。。”赵诚发出笑声：“这才对嘛，别被心中那些杂念所困扰，你这个年纪的女生正是应该轻轻松松学习，和同学们在一起玩闹的时候。但你却被查出凶手，替哥哥报仇这个沉重的包袱压的太久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又看了看还坐在那有点发愣的冯双敏，赵诚喊了她一声，告诉她也该回学校去了。
冯双敏这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笑容有点僵硬，起身离开沙发，却没立即走，而是直直的看着赵诚。
“放心吧，明天到学校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的。”赵诚知道她想得到答案。
“哦，好的，谢谢你，明天见。”轻轻的道了声，冯双敏转身离开。
“明天见。”赵诚望着她的背影，那是一个略显瘦弱的女孩身影，她从几年前就背负了找出凶手，帮哥哥报仇的愿望，这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该有的童年。
赵诚并没有送她，应该让她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
目送冯双敏走远，赵诚关上店门，又坐回到沙发上，久久没有移动。
隔日的校园，赵诚来到教室时，发现琉璃雪和丁紫香已经到了，看到他进了教室，琉璃雪用一种比较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看。
“早上好呀，两位来的很早呀。”赵诚平静的和她们打招呼。
“好你个文诚，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琉璃雪撅着嘴。
赵诚摸摸下巴，明知故问：“呵呵，怎么了，我是哪种人呀？我有做什么坏事吗？”
“你，你单独约女孩子见面，承不承认。”琉璃雪气鼓鼓的说道。
“呵呵，你知道昨晚冯双敏单独到我打工的调解所里呀？”赵诚笑眯眯的问道。
“好呀，你承认了，你个大色狼。”
“喂喂，我说这位同学，色狼的称号可不能随便往别人的头上戴的呀，这个帽子我可受不了。我和同校同学正常会面，有什么问题吗？”赵诚反问琉璃雪：“我说你怎么知道冯双敏单独到我那去的呀？你跟踪我？”
“没有，我没有跟踪你。”琉璃雪回答的理直气壮。
赵诚心想，你当然没跟踪我，这活肯定是交给丁紫香干的呀。
他也不说穿，只是看着两人，丁紫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面色平静。琉璃雪两颊鼓鼓的，显的很可爱。
“你和冯双敏单独聊什么了？”琉璃雪凑近赵诚，身上传来淡淡的幽香。
“这个嘛，你可以去问她呀，干嘛来问我？”赵诚继续逗她。
琉璃雪坐了下来：“问她肯定不会说，问你嘛，你会老实说的。”
赵诚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会老实告诉你？”
“这个嘛，我的直觉。”琉璃雪翘起小下巴，显得很骄傲。
33。第33章 帮忙
赵诚的大脑一阵晕，赶紧坐到座位上，这女生的思维可真奇怪，就凭着直觉。 昨天晚上的冯双敏是凭着她自己的感觉觉的赵诚不是坏人，今天又冒出来一个来。
也罢，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来赵诚就想找琉璃雪帮个忙，现在直接跟她说吧。
赵诚先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了琉璃雪两人，琉璃雪的嘴巴惊讶的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你的头脑里怎么那么多的想法，能把冯双敏说动了。”
赵诚笑眯眯的看着她：“现在相信我了吧。”
“没有，我要去找冯双敏对证一下。”琉璃雪眼睛看了看丁紫香，后者不禁也露出一丝苦笑，这个雪儿怎么这么调皮呀。
想归想，丁紫香还是离开了教室，赵诚看着她离开，也能猜到她是去干什么的，随她去吧，自己正好有事要单独跟琉璃雪说。
天还早，所以教室的人不多，赵诚把自己的座椅往琉璃雪跟前凑了凑。
琉璃雪瞪大圆圆的眼睛，没直视赵诚但又不经意的向他看着，语气并不坚硬：“你，你干嘛？”
“我，我想靠近你一点呀。”赵诚学着她的语气说道。
“有事吗？”
“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不，不帮。”话语很不坚定。
“是件大好事，你不是喜欢帮助同学的吗？”赵诚引诱她。
“哦，什么好事，说来听听。”琉璃雪靠近赵诚。
“你先说你帮不帮忙。”
“是冯双敏的事吗？我能帮什么忙。”琉璃雪也不笨。
“呃。。，也可以说是我的事了，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要帮她杀掉欧阳渊。”
虽然刚才赵诚说了昨晚答应帮冯双敏报仇，但是刚才他并没在丁紫香面前提到杀人的事，他对丁紫香这个人还是有些看不透，觉得她并不光是一个保护琉璃雪的保镖那么简单。
“杀人，”琉璃雪的嘴巴又成了一个圆形：“我不干！”她马上回绝。
“我说雪儿，又不是让你亲手去杀。”赵诚不经意的称呼琉璃雪也叫雪儿，看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是里家琉璃的人吧？”赵诚把声音放低了点。
“那当然，你也知道呀？”琉璃雪显得很骄傲，她并不知道普通人是不会懂得里家和外家的。
“你们家对外界的消息掌握的很多，是吧？”
“嗯，好像是，但爸爸不让我接触这些，他说我还小，应该好好学习。当然了，我的功夫也是很强的哦。”琉璃雪很随意的说道。
“那是当然，不然你也不会加入散打社，我们俩也不会认识了，这一切都是缘分。”赵诚盯着她说。
“呃，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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