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占成看着驾车的驴子,那样慢悠悠的速度顾占成坐了一阵就觉得够了。他眯着眼看着赶车的老头甩着鞭子赶着驴车,顾占成斟酌了一下,伸手从路曲的背篓里拿出一块土茯苓,朝着那只驴子的背一扔。
路曲眼睁睁的看着那块土茯苓落到了那只驴子的背上。然后那只驴子疯了,拔蹄狂奔。仅仅是一块土茯苓,那头驴子就疯了。那头驴子疯起来,差点没有把赶车的老头从车上甩下去,也颠的车上的人也是一跳一跳的,有的甚至半边身子颠出了驴车。
路曲一手紧紧的握住驴车的车沿,一手扶着背篓,他叫了一声:“顾占成。”
顾占成风雨不动安如山。他很平静很安稳的坐在这儿,这么癫狂的驴子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顾占成听见路曲叫他,扭头看了路曲一眼。那只驴子疯跑着刚好快过一条小河,颠地路曲声音都发颤了:“驴,驴,你,抽什么疯。”
顾占成还是觉得这种速度很兜风的。但是他的饲主脸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顾占成突然朝着那头驴打了个呼哨,那那头驴正狂奔在河水中。路曲看见那头驴竟然立刻站在水中不动了。这个急刹车闹得路曲他们又是猛的朝前一倾。
那头驴的腿在发抖。它的鼻子扑哧扑哧的喷着气,慢腾腾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回归到了最初的速度。
这头驴发完疯,惹来了赶车的老头狠狠的抽了两鞭子。满车的人都开始骂这头疯驴,有人甚至打趣赶车的老头:“我说你这驴不是得了什么狂驴病了把。这跑起来跟疯了似的。”
老头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驴身上:“你才狂驴病,你媳妇都说你跟头欠阉的驴是的。”车上的人听着这话都哈哈的笑了。刚刚打趣赶车老头的人闹了个大红脸,急的赶紧说:“你们说什么呢,这儿还有个孩子呢,别瞎说八道。”
人们这才注意到,这儿还有个顾占成呢。
顾占成正眯着眼,找了地方躺下了,半搭在驴车上的双腿一晃一晃。
到了集市上,太阳已经老高了。夏天热,路曲跟驴车上的人们散了伙,先领着顾占成到了一个卖凉茶的摊上。路曲打小就爱喝凉茶,大夏天的清清凉凉的一杯凉茶喝下去,什么渴什么热都没有了。
就算是后来路曲出去了,见到了可乐芬达啤酒红酒干白,可是还是喜欢这便宜的凉茶。凉茶摊子卖的凉茶种类特别的多,有五花凉茶,荷叶茶,薄荷茶,陈皮茶,雪梨茶,还有路曲最喜欢喝的冰糖菊花茶。凉茶卖的便宜,一毛钱一碗。
路曲掏出两毛钱送到摊主手里:“来,两碗凉茶,一碗要冰糖菊花,一碗。”路曲问顾占成:“你要什么的?”
顾占成正对着这人山人海的集市看。路曲又叫了一声:“顾占成?”顾占成这才回过头来。路曲也不知道顾占成明不明白,他一个一个的指给顾占成看:“这是五花凉茶,这是薄荷凉茶,这是陈皮凉茶,这是雪梨凉茶,这是冰糖菊花茶,你喝哪一个?”
顾占成看了看这些摆在自己眼前的大木桶。再看看四周那些端着大瓷碗喝茶的人们,立刻聪明的领会了。他指指那桶薄荷茶:“薄荷茶。”
路曲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一碗冰糖菊花,一碗薄荷。”
一小会儿,茶就端了上来。路曲端起碗慢慢的小口品了一口。很多年,还是那样的味道,还是那样对路曲的胃口。清口的菊花,甜甜的冰糖,纯正的是外面的茶所无法比拟的。
顾占成学着路曲的样子,端起眼前的大瓷碗,喝了一口。其实顾占成是喝不出来什么的,他的味觉跟人类的味觉是不一样,他的味觉几乎是可以忽略了。但是顾占成看路曲喝的很是享受,想了想,一个抬手,一碗茶就全灌进去了。
路曲跟坐在身边的一个穿着黄半袖的汉子聊天:“大哥打听一下,你知道这集市上哪儿有收药材的吗?”
黄半袖见路曲长得细皮嫩肉的,说话慢声慢语的,是个好青年。挺热情的给路曲指路:“沿着大集朝前走,快走到顶的时候,就有个收药材的摊子,这是县里的药材店,每个大集都来收药材。”
路曲朝着黄半袖道了谢,都打听了打听土茯苓的市场价。路曲这边聊的正好,顾占成那边早就站了起来,端着个碗,朝着卖茶的桶过去。
摊主见顾占成过来,招呼他:“再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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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茶摊斗殴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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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占成根本就不理会摊主。他伸手一个一个的点着茶桶,一个一个叫着名字:“五花茶,薄荷茶,陈皮茶,雪梨茶,冰糖菊花茶。”顾占成是不明白这些名字是有什么区别的。
摊主见顾占成拿着碗却不喝茶,吆喝了:“喝不喝,不喝拉倒。”然后朝着顾占成就是说了一通。哪知顾占成这个孩子还是站在那儿不动。摊主终于不耐烦了,伸手推了推顾占成:“你快闪开啊,你后边还有人等着喝茶呢。”
顾占成看着摊主那张不耐烦的脸,伸手握住一桶茶,拿起来,一把拽住了摊主的领子,眯着眼,把桶朝摊主的嘴里倒过去。摊主一下子惊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反抗,他呆立在那儿,四肢疲软,任由顾占成把自己抓了过去。
知道凉茶倒到脸上,摊主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灌着凉茶,支支吾吾的喊着救命。顾占成眯着眼睛,给摊主灌着凉茶,他觉得摊主聒噪的声音终于停住了。很好。据说人类的声线总是有五音不全的存在的,此结论正确。
离的凉茶摊近的几个卖水果的摊儿,看见摊主被这样欺负,立马抄起家伙叫嚷着朝着顾占成冲过来。顾占成很镇定的给摊主灌着凉茶。
路曲正跟黄半袖说的起劲,一听见吵闹声朝着抬起头来一看,就看见一个小青年举着个棍子朝着顾占成的背砸过去。顾占成身边还凶神恶煞的站着几个人。
路曲把手里的茶碗一撂,他放茶碗的声音很大,只听见的碰的一声响。顾占成背后的那根棍子不知道为什么迟迟落不下去,举着棍子的小青年满头大汗的站在那儿。
喝茶的人都转过头看路曲。路曲慢慢的站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放到桌子上,平声静气的说:“几个人欺负一个孩子,真是英雄了。”
路曲把钱往前送了送:“这是各位英雄的茶钱,点点够不够。”路曲面色镇定非常,不带一丝愧疚,放佛开始挑事的不是顾占成。
摊主认栽了。顾占成轻轻的一甩,摊主竟然直直的躺在了离他几米远的一张桌子上。顾占成站在那儿,眯着眼环顾围着他几个人。
敌人,杀不赦。
路曲觉得顾占成的眼神不对。虽然还是那样漠然的看不见什么感情,可是路曲就是觉出了顾占成的眼神不对。
路曲叫了一声:“顾占成。”他把这三个字拉的长长,叫的字字清晰。
果然,路曲这一叫,暂时转移了顾占成的注意力,他走到那群人中间,站在了顾占成的身边,握住了顾占成的手,斜着眼角,溜了四围的人一圈:“这是我弟弟,怎么还想欺负人怎么着?”
路曲紧紧的握住顾占成的手。他生怕顾占成再给他惹出什么是非来。路曲拉着顾占成的手不紧不慢的走出了凉茶摊,朝着集市的前面走过去。
路曲领着顾占成走的远了,没见等他们一走出凉茶摊,举着棍子的小青年立马就能动了,他手里的棍子落到地上,豆大的汗落下来,居然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坐到地上叫了:“妈呀。”摊主还躺在桌子上上气不接下气。
路曲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嘴角绷得紧紧的,拉着顾占成的手格外的用力。
顾占成是个不知道死活的,他想了想决定向路曲炫耀一下自己的茶摊上学到的几句话:“再来一碗,喝什么茶,好喝吗,路曲,好喝吗,路曲,好喝,还行。”
路曲的嘴角绷得更紧了。
他拽着顾占成赶紧朝着大集前面去。
走到半道儿,路曲听见身后有人吆喝:“哟,老路的儿子啊,你也来赶大集啊。”路曲压根就没当回事儿,路曲正在气头上,根本想不到这是在叫自己呢。
直到小金头后面冲出来,站到了路曲前面,朝着路曲说:“老路他儿子,你倒是跑什么啊,我说我叫你呢。”
路曲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小金头,就是想不起这是谁来。他上下打量着小金头。等着对方先开口。
在路曲打量小金头的时候,小金头也在打量路曲和顾占成。小金头看着眼前这个两个人心里痒了起来。他从矿区出来置办点东西,住在离大集不远的镇上,闲的没事出来赶个大集热闹热闹,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艳遇。
小金头再看见路曲,还是那样的感觉,长得真白啊。长得那么白的路曲身边还带着一个长得不赖的孩子,黑亮亮的眼睛,格外的好看。
小金头见路曲盯着他不说话,就上前搭上路曲的背:“你忘了,我是你爸在矿区上的头,他们都叫我小金头。”
路曲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小金头一下子落到了个空。
路曲笑着叫了一声:“小金头,你也来赶集?”
小金头跟着笑了笑:“我出来逛逛,你们这是到哪儿去?”
路曲拉住顾占成慢慢的朝前走:“我们这也打算回去了,小金头那我们先走了。”
小金头明显的就看出来路曲这是什么意思,哪有一边说着要回去了一边朝大集里面走的。小金头越发的厚颜无耻伸手揽住路曲的肩,笑呵呵的说:“叫什么小金头,我就是姓金,我还不大呢,才23,我原名叫金少博,你们叫我少博就行,我看你挺小的,你身边那个就是你那个表弟吧,我还记那,你们叫我博哥就行。”说着,还逗路曲:“叫个博哥试试。”
路曲觉得金少博放在自己背上的怪压得慌的。路曲说了句:“我27了。”
金少博一点也不尴尬,很顺口的说:“那我叫你路哥。”然后朝着路曲身边的顾占成说:“哎,看着你比我小,你就叫我博哥把。”
顾占成的手还被路曲紧紧的握住,他眯着眼看了看金少博。路曲又怕顾占成惹事,他隔在了顾占成和金少博的中间:“算了,这个孩子不爱说话。”
金少博一边和路曲笑着说:“哪儿啊,看着也不像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我就是逗逗他。”一边打量了顾占成一把。金少博发现这孩子长得还真耐看,不像是路曲那种一看就看到眼里拔不出来的那样,这孩子就是越看越好看,就跟天上的仙人似的。
金少博揽着路曲跟着朝前走:“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我也跟着看看。”
路曲看着跟狗皮膏药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小金头,知道这人是不容易摆脱了。他爹还在矿上做工,自然也是不能那么容易就撕破了脸。
路曲不舒服的动了动自己的肩膀:“小金头的胳膊先放下来吧,我背着娄子呢,压得我肩膀疼。”
小金头听了这话,还真把胳膊给放了下来。然后就想把胳膊搭顾占成肩上,无奈,路曲把顾占成护的那个严实。
顾占成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的一言一动。他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虽然他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睡眠是他自我修复的一种方式。顾占成困了。
路曲指指前面:“我们去前面的那个收药材的摊子把药材卖了,卖了买点东西就回去。”小金头赶紧着说:“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着什么急,卖了东西咱们逛逛再走,怎么着也得吃顿饭再走,我请,咱们到镇上吃羊蝎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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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外星人,喝酒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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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曲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们三个人到了收药材的摊子上。路曲倒是不着急,背着竹篓站在一边,看着收药材的和买药材的讨价还价。
顾占成也跟着路曲站在一边,听着别人说话。顾占成是困极了,眯着眼,一副懒模懒样的大猫相。
小金头比这俩人还急。到了摊前,小金头问收药的人:“土茯苓多少钱一斤?”
收药的人三十来岁,细眉尖眼。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金头:“你卖,有多少?”
小金头伸手拉住路曲:“我们多着呢,你说多少钱一斤吧。”
路曲只得把自己背上的小竹篓解下来,把里面土茯苓全倒出来。摊主蹲下去,伸手摸了两块,摇头:“这半干不湿的,我也就勉强收了,五毛钱一斤,卖还不卖把?”
路曲还没说话。小金头伸手就把那点土茯苓往竹篓里扒拉,一边扒拉一边说:“不卖了,五毛钱一斤,你当是收破烂呢,不卖了,我们背回去,也不卖了,老子呸。”
路曲伸手拉住了小金头的手,阻止了小金头往竹篓里扒拉土茯苓的动作。路曲拿起一块土茯苓,轻轻的摸着。他把那块土茯苓拿起来,朝着摊主一笑:“你看我这茯苓也不小把,五毛是少了点,我怎么打听的是土茯苓是一块三一斤,老哥,你坑我也要有个度不是,这样吧,你再涨涨,我这是晒得不干,一块钱一斤?”
摊主看看路曲的摸样。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摊主为难的说:“八毛,不能再低了。”
路曲说:“好。”小金头还在那儿嘟嘟囔囔:“这么便宜卖它干什么,就算带回家放烂了也不卖给他,还不够一盒烟钱的。”
路曲倒是很干脆的把小竹篓给了收药的。一共是23斤土茯苓,卖了十八块四。
路曲当然知道这点钱连一盒烟钱都不够。在外面这些钱能够什么,不够一顿饭,不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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