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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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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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足惊极而醒,知道修行者之能远过其先前之所思也!于是乎便留了万分之心思观那战局。悟其双方斗法之精妙所在、使用之术、应对之策,并与自己心中所思相互印证,以期有所得。不足观之甚微,渐渐入神,那五识神之域场竟不知不觉一点一点投入战团之中。先是五感剧痛,若刀剑及身,忽又若烈火炙体,炽热难忍。不足恍然惊醒,急收神而低首思之:

“某何不将识神之域锤炼于此呢。人道此法甚危,吾却偏要试之!识神域乃是识神与周边天地神能相连,撼动其神力而感知万物,焉知不能以之攻敌,且其即为神,安知不能锻其能耶!”

于是,不足竟悄悄儿将其识神域侵入战团之中,五神与五识相连,顿时五识之体如入焰海,又逢刀剑,其痛难当!其时不足五内俱焚,三魂七魄亦是如入炼狱之中,仿佛稍一离心,便魂飞魄散矣!不足虽大汗淋漓,咬牙坚持亦是苦痛难当,几欲昏死。遂原地就坐,假做静观状。实以其心神毅力硬接那火龙、刀剑之侵袭。其那里知道此险之大,虽大能者亦不敢尝试!盖修行者之争也,必引动所争之地天地神能之气息大乱,且所争之修其神通所覆,叠加于是,局部之地若小空间之乱流也,其险若刀芒之所戏也!稍有闪失必陷入识神受击之危局,轻者五识重伤不治,沦为凡俗,重者五神消亡,六感尽失,沦为植物之体,不可再活!

嫦儿见不足坐于地上,静悄悄观战,心下觉异,便以法目观之,见其五神渐渐凝聚于战团处,所聚识神所成大阵之域场只方圆十数丈大小而已!讶然!此法只是聚识之境界修行者才具之神通,而不足竟能勉力施之,大奇也!由此观之,其修行大异常人,却不可妄自教导之,以免坏其独特修行之途!当真是修行无定法,诸人凭气运尔!但随后又思及其险,大惊!却不敢惊动于他,怕其分神,五神难支,酿成大祸。遂慢慢儿渡到其身后,以图护法。

空中争斗愈加ji烈。黑水谷杨姓之修见那青元门赵师兄与其相持不下,一丝焦虑浮上心头,略一思索,咬咬牙,暗暗从宽大之袍袖口放出一物,那物什迎风一晃化为一斑斓巨虎,一声虎啸震动山岗。此山岭方圆数十里内百兽心惊,腿脚发软不能行。便是此地千余修行者亦感浑体不适。而那虎却将身一纵,直取赵师兄。其体幻约十数丈大小,血盆大口张开近丈,獠牙霍霍,在火光之下闪闪,噬人心魄。赵师兄大惊纵起云头急险险避过。虽然,其身被衣物却大半破碎,片片扇扇,若剪刀及身,几无完者。再观那巨虎,猛击先时赵姓之修所立之地,虽其已闪开,但一声爆烈响后,那地上竟被其击开一丈许方圆之大坑,其深只怕有数丈之多!赵师兄观之大惊且怒不可遏:

“只说切磋,却下如此杀手!其心可诛!好!既如此,却亦不要恼吾出手过重了。”

一头咕哝,一头双手复结法印,口中法诀不断。只听一声轻鸣,其法袋中只白光一闪,飞出一物,乃是一暗灰色之仙剑,不过平素修行者常用之仙器尔。

“哼!吾道何物,却是一把寻常仙剑,倒来吃人笑话!”

那杨师兄冷笑道。

但下一刻,却再无人能笑出声来!原来其仙剑飞在空中,却忽然化为一五彩金凤,尖厉一身,飞身直取巨虎。巨虎亦刚刚飞起,两兽相遇,只一声轻吟如鸣佩环,而后巨虎一顿,突然分为两半,只如碎物掉落地上。却原来是只虎形玉制法器,只是已一分两半。刹那间其宝物竟毁矣!与此同时那杨师兄大叫一身,一口鲜血喷出,往后即倒,显然其识神受伤不轻,眼见得已不能再战。空中裁决者圣剑山庄之汪仙长面无表情,只淡淡道:

“青元门赵一干赢!”

随即如毫不在意般瞄了五彩金凤一眼,心中暗道:

“竟是‘凤神’!可惜此剑之威力其运使而出者百不足一,否则莫说一法体之修,便是聚识之修亦可斩杀!唉!此次虽彩头不菲,然只怕十大宗门损失之弟子亦不在少数呢!”

那汪仙长见青元门赵一干收了宝物,便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某一空灵处,正是不足五神显现之所。其实不足已将五神收归,回头见嫦儿站在其身后,便笑道:

“修炼六神,此法如何?”

“不足哥哥,汝也忒胆大了,要是被其伤了六神可就大不妙了!再说,汝六神外放,若有不怀好意者算计,却然如何防范?”

“话是如此说,但其修识之法却绝妙非凡!”

“不足哥哥,汝······”

“嘘!听!第二场是哪两个宗门相争呢?”

这时又一修踏云而起道:

“诸位,第二场乃是太和门与花溪观之争,战技。”

言罢,抱臂立于云头。观其神色,双目似闭非闭、欲观却休的样子。不足道:

“这场必是煅体期弟子相争了。”

“嗯,何以见得?”

嫦儿问道。

“汝且瞧台上台下之修便可知之!”

“哦,不足哥哥道号心细也!”

嫦儿笑道。

果然,从太和门诸修中行处一人高声道:

“太和门郭大海!”

而其向四周抱拳一礼。花溪观门人中行出者却是一年青道童,手握一拂尘打个问讯道:

“花溪观任求道,请赐教!”

那两个也无什么准备,都是见礼毕,挥拳变向对方击去。结果双拳相接,竟发出金属撞击之声响,颇为惊人。一声脆响后,两人都似遭击般直向后飞去。太和门郭大海飞出十数丈之远踉踉跄跄又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而那花溪观任求道虽亦飞出了十数丈却落地甚稳。郭大海眉头微皱,两只脚在地上方一蹬,飞身而起,轻捷灵动。一手握拳前举,一手做掌形刃藏于怀中,只平横着身子,如飞燕之速,猛攻花溪观之任求道。任求道吼声:

“来得好!”

旋即将身一闪,先时避开郭大海之迅捷一击。那一击端得了得,落地一拳,只击打得地面凹陷,尘土飞扬。想一想寻常一只肉拳,攻击之力竟强若法器,当真不可思议!与此同时那一掌刃平平一扫,空气激荡而开,目力所及,竟可见一圈圈波纹荡漾,便似刀兵真刃般亦欲将空气击破!其幻化出之刀影近百,茫茫然向四围飞剁而去。观者虽远离百数丈之外,亦觉透骨寒气扫过,心下大骇。任求道一闪后,双脚踩地,身体后仰,贴着地面向后平飞而走,同时将手中拂尘一抖,化为盾形小幕护住其体,然那道暗影如影随形,亦是长身掩上。任求道心下暗暗叫苦。

第五十六集

郭大海一击不中,再次飞身扑上,双手握拳向那盾幕攻去,“轰”一声响,仿佛铁锤相互击打,火花四溅,怎会以为此乃区区一双肉拳与一柄兽毛拂尘相击而生呢!任求道受击不止跌落地上,其势之猛,那地面顿时深陷数尺。

“阿呀!此贼子当真狡猾,其第一招乃是以弱蒙吾,以此招观之,其功法超吾多矣。”

想毕,便奋力向上击出一拳,欲解陷地之危局。那郭大海见此,nǎ里不知其胸中之所欲,心下一紧,亦挥拳相迎,绝不给与其丝毫脱身之机。又是一身轰响,任求道受此重击,其身复陷于地下数寸。而郭大海一拳得势,便趁势一拳复一拳击打。任求道只好运出全身之功力拼命抵挡,而其心下大苦!彼如同一巨钉被一锤锤击打直向地下一寸寸陷去。任求道眼见得无力回天,耳中却蓦然传来了甜甜的声音,

“不足哥哥,五神再不可前行了,汝不晓得君子不立于危墙么!”

“哼,嫦儿,人之意志实为至要!他二人nǎ里得其精髓!志之所向,当一往无前,应得愈挫愈勇,再接再励。非性命丧而勇斗不止,魂魄不灭当无稍息!”

“不足哥哥,小心一些!汝五神凝聚如是,若是结实则汝识神界尚幼嫩稚弱,纳其不得!且不可锻其过甚!”

“嫦儿,且莫管某,瞧此二人,某观此小道士当有一战之力,若其心志坚韧,则胜败尚在两可之间呢!”

其二人激斗时,不足却将五识神凝聚如一,若真人般大小,只在此战团中左避右闪,随其二人游斗而走。忽游于此二人间,忽闪避于其拳掌之隙,且不停与嫦儿论及其二人争斗之优劣、妙拙。当其观那任求道战之未败而其心已怠,不经有意传声于他。而那嫦儿只是当心不足,忧心忡忡,劝之不听,只能亦将六神放出,一面护之,一面却有意遇险,好让那不足惧之而救,返回安全之所。但那不足虽救其返,却nǎ里肯放过此炼神之良机!

任求道听得那甜甜之妙音唤着一人,又听得一男子之声评其搏击之优劣,心中一静,转而一思,自己不过是失了先机,别无大错着!便安静了心智,暗自默运玄功,一边挡那当顶猛击,一边留心寻那可用之一线机会。

郭大海攻击良久,本觉此小道士当不得自己数拳之猛攻,心下稍懈。然又是十数拳之后,其仍安然无恙,顿时心气沉浮,渐渐不稳。那任求道紧紧盯着其双拳之走向,觅着其心浮气躁时之一破绽,于双拳之缝隙中那一丝极短之间隔猛力将拂尘抖出,遮蔽其目力,同时一声暴喝间其体在一弹之刹那向上飞起,复一拳直击郭大海之当胸。郭氏大惊,双拳护目,却来不及挡击当胸之一击,只得回身飞起,向后行出数尺避之,稍退既复突击反冲,欲再占先机。任求道双脚分开,马步之形,大喝一声,挥拳相迎。四拳相接,如金戈刀兵相格,金戈鸣响之音乍然而过,铁拳欲裂。两人蓦然分开,而后复冲击一起相击杀,再分开,又复击杀一起,复分开,再上再分······。

四周之众修皆心怀诧异之感观此一战,惊讶之下俱静悄悄无一喧哗者。本是极平常之一场煅体期修行者之相争,俱道无可看之情景,却不料相持若是,且颇有可思之处也!

相持时久,功法高低清晰可辨。郭大海力沉步稳,面现冷笑之形貌,而其颜色如常。而那任求道步态蹒跚,面现蜡黄之色。众人俱道花溪观之修定是要输了!但其争执却愈烈!场面亦是更其ji烈。那任求道虽体态不稳,然每每被郭氏击飞或倒地必摇摇晃晃再起,飞冲而战。郭大海三番两次欲以巨力重锤击翻于他,总被其硬受而不退!这冲击一次次反反复复,其受力后总一次次飞身而上,不思后退,不辍于下!郭大海冷笑之容尽消,焦虑之形与不可思议之色终于显出。

“此修悍不畏死则何如?”

接战之时令限制大鼓敲响,再十五响此战便结束了。终于郭氏下了最后之决心,必一击而成,再无犹豫与耽搁!便在任求道又被其击飞时,大呼一声飞身来取。任求道正摇摆着刚刚站起,见其来击,双目神光一聚紧盯其渐近之体,身体向后一仰,向天猛然挥出一拳,一声惨叫,两道人影。其一复陷地中半尺!另一则向上飞出十数丈之高,口吐鲜血向旁落去!

任求道只觉拳击残铁,铁碎拳裂,复陷地中,全身之痛,痛彻骨髓。然记起那男修之评语,便强自从陷入之地上爬起,摇晃着向不远处之郭姓之修倒地处望去,那郭氏气息甚微,伤之甚重,亦是不能再战了,何况此时那最后之鼓声已毕,终场结束矣!

云头上之裁决者看了一眼伤重之修道:

“抬走吧!这一场乃是花溪观任求道胜!花溪观之修众皆纷纷含泪聚来,俱喜极而泣。余者皆敬重望来,竟无喝彩之声。

不足与嫦儿相视而笑。不足道:

“法之大者唯恒尔!夫修道之途险阻纷纷,若大道可望,其志必坚,其毅必恒,其心必专,此为至要!至于重智、重悟、重机缘则为不可求之缘法。智者天生,顿悟需境,机缘要巧!此三者可遇而不可控,唯恒出于己心可操之者也!”

嫦儿道:

“不足哥哥,此言甚是。然心境之修亦不可不查!”

“小妮子倒好见识!”

“不足哥哥!”

嫦儿嗔怪道。

“嫦儿,某等观以下之试比,看是否有所悟,有所习学之处!”

然后又是三场试比。至那第五场试比,却是法体期修行者之道法大比。不足从无机缘观此等试比,心下暗道:

“观此地修行者之众,于道法试比大怀期待!也不知此道法试比却如何比法?”

这般思索未完,那边已是大比开始了。只见两修端居平台之上,相距三十余丈。其一为高大身形之男修,而另一却为小巧玲珑之女眷。两人皆闭目,手结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便是晴空中一声雷响炸开,不足抬头观天,却见那晴天之上不过几缕雾尘,余则便是星宿尔。“兀那雷声发于何处?”

不足正思量间,平台之上却见一片乌云忽然升起,不过数十丈方圆,罩住了对面之女修,那女修浑体金光闪闪,一只手伸开,在空中不停点点划划,另一只手却结了一个奇怪法印,随着其口中法咒变化,法印亦在不停变化。只一小会儿功夫,其体之外一只一只飞出了数百婴儿拳般大小火鸦来,彼火鸦浑体火焰腾腾,一个个盘旋飞舞,渐渐结为一座火光大阵。又是一声炸雷响过,那数十丈之云中突然便降下一场雨来,雨滴只是围着那女修降下。不足正觉好奇,却不知所以,便复将五神缓缓放出,透入平台护罩之内,先是深入那朵法云中,仔细一观,那雨滴nǎ里是什么寻常雨滴,却原来是寸许大小之利刃,远远观之却真如雨滴一般,绝无二致。

“哦,却原来是一场刀兵之雨!”

再看云下之女修,其护体金光亦在此刀光剑雨中狂闪,观之尚能支持几许!那边男修也并不轻松,乌黑之护体青光在火鸦狂喷之细长火柱焚毁下亦是堪堪难支!不足刚要将其五神凝聚化一飞入那场雨中,却被嫦儿阻住。

“不足哥哥,此为法体期大成之修大比,非是你我识神能入内可修炼的!难道不要命了么?”

“小妮子,懂得什么!无险nǎ里能有功成!汝且退后,待某试来!若其险不大,则汝亦可来修!”

“不足哥哥!我我我······”

嫦儿nǎ里能阻得住他,只好复以自己强大之六神护他。那不足却不知就里,只身便入了那刀光剑雨中。那刀兵自然并非真刀真剑,却是由修行者所控之天地神能所化,威力无匹,比那凡间之刀兵强大不知凡几!不足一入其中,便觉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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