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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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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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与蒋春儿背了行囊,正往万金山而去。

“爹爹,此去万金山有数十里地儿,那伙歹人不会于沿途截击么?”

“呵呵呵,春儿好生聪慧。爹爹如你这般年纪时nǎ里有如许之谋略呢。不过吾父女二人只管取僻静截道直行,无须睬那伙歹人之所为。”

“如是若歹人真来,则何如?”

“自是有为父对付。”

两人复行得三二十里远近,春儿吃紧,疲惫不堪,不得远行也,便于陌上便道暂歇。

忽然史不足道:

“春儿料事通透,那伙歹人果然来袭。”

“爹爹,凡俗之众,怎能于陆仙相抗?只怕爹爹失手伤了人也!”

“春儿好心肠!待爹爹设一座迷幻法阵阻他一阻便了。”

不足随手于于法袋中摄出数物,再以陌上物什相助,不一时便设了一座方圆百丈之迷幻法阵出来。虽简单不入大家之目,然于凡俗自然十分够用也。

“罗汉老大,前面岔道,彼父女二人停留甚久,此时刚刚再行。以属下之见,不若兵分两路,一路左行,穿过大石岭,于石门口拦截。一路便在其后缀行,以防其警觉而顺原路退回华海。”

一位瘦高汉子开口道。

“此计大妙!吾等既然占地理之优势,岂能不善加利用!大石岭虽险,却有暗道可用。如此捷径自可先此父女二人至石门,扼守此地。同时令石门石家庄设伏以待。若此二人确如那大兴会长所疑,功夫了得,则围堵不成,尚有后手可用,如此则可万无一失也!”

那名唤罗汉之大汉道。

“老大此计甚妙!”

其手下赞曰。

不足二人设阵罢,再行。虽其速不缓,然毕竟春儿女儿家,又未曾行得如是长路,自是渐行渐慢。眼看的前方两道山梁所夹,状若石门之处已然入目,不足悄然道:

“春儿,前方地形诡异,恐有埋伏。汝当紧随爹爹身侧,莫要远离。待爹爹将彼等打发了,却好行路。”

“嗯!爹爹小心!”

不足闻此言语,心下忽感温暖。此等情绪几多年来未曾再现矣。不经目中微然溶湿。便快行几步向石门而去。

石门洞开,及至不足父女二人近前,忽然哗啦啦声响,一队江湖强人,各持刀兵、军械迎头拦阻。

“兀那汉子,识相的将那女儿留下,大爷等留汝全尸。否则刀剑及身悔之晚矣!”

“多谢诸位爷提醒。然某家父女有事大急,须往大石城去,nǎ里能独留下某之乖乖女儿?诸位愿意,某家倒想留下一堆死尸于此地呢。”

“呔!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上!”

哗!那十数人变换方位,只是瞬息之间,便将不足父女二人团团围住。

“小子!最后之机会!怎么样?”

“哼!”

不足不再言语,冷哼一声,将脚步前出半丈,身躯微躬,突兀弹开,仿若大弓,那身前青光大放,向四围散射而开。青光居然凝聚若刀兵剑刃,身旁七八壮汉,惨呼倒地。手脚痉挛,面目扭曲,似是正历万般酷刑,就地翻滚,呼号不已。

不足冷冷一声道:

“讲出汝等计策!”

“好汉饶命啊!吾······小可······小人这便讲出!这便讲出!”

于是那个遭不足纠在手中之肥硕壮汉,抖抖索索、结结巴巴道出了其所设计谋。

“哼!尚在前方一座庄园中设伏以伺么?”

不足将手一挥,抬起脚步欲往那座庄园行去。春儿道:

“爹爹,何必与这等绿林中人纠葛呢?还是夺路去大石城才好。”

不足闻言,略一顿足,复叹道:

“春儿说的是,如此便去万金山罢。”

不足虽胸中不快,然春儿年岁尚小,不宜在其眼前大兴杀戮,而毁没儿童良知。

石门石家庄上,一座堂屋内,两个暗哨正回报所探知之事。堂上一老低眉饮茶,似乎浑不在意,另一人手中持一书卷,状似正评阅其津津有味也。

“那边石门处,埋伏之人手已然尽数倒地,不再有丝毫行动之力。”

“还有罗汉老大被困一座石阵中,刚刚行出,正赶往庄中来。人手倒似乎齐全。”

“那父女二人之踪迹何在?”

“其二人未曾往吾家庄上来,却直取斜径往万金山去了。”

“哼!此那丑汉武艺高绝,不可近战。吾等可以远远儿以弓箭、投枪击杀之。”

“如此那秀女岂不有身亡之危也!”

“哼!某要理睬那秀女之事,这般身手之镖师,又隐去行迹,专挑这等偏僻难行之路途,身上定有天大之异宝!吾等做了此二人,所得岂非远过大兴商会之赐予?”

“庄主所言甚是,既如此,兄弟们这便去射杀了彼父女二人了来。”

那座中另一人放下书卷起身道。

那汉子出门,不一时二十须弓弩手跃马而出石家庄,打马疾行。

“春儿,彼二十须大汉已然追踪而来也。观其弓箭在手,似乎欲远射而取吾父女之性命也!”

“爹爹,略施惩戒也便罢了。毕竟陆仙怎能与凡人怄气呢?”

“春儿所言正是,只是吾父女二人不免仓皇逃离也。呵呵呵。”

不足这般应者春儿,却将春儿背负肩上,加快行进。

“弟兄们,放箭!”

梆梆绑,一阵弓弦大响,而后嗖嗖嗖箭簇如飞而来。将不足浑体射做刺猬般模样。

第一百九十集

春儿只惊得闭了双目,张口大呼。

“春儿莫慌,箭矢尚未及身呢!汝且先跑,藏于那边山棱之岩石后,待爹爹退了盗匪,自来追你。”

那春儿闻言,睁开双目,见其父女二人俨然无事,遂于不足背上跃下,往那石岩疾疾奔去。

不足却将双手结法印,口中法诀不停。那双手间不时射出一道道灰色光带,没入前方山石之上之空中。不一时,突然晴天里一声雷响,而后此地千丈之围内大日隐去,天地突然昏暗若子夜。

“天也!怎得突然黑夜了?阿三,汝在nǎ里呀?”

“大哥,吾亦瞧不得见也!只是身在黑暗之中,无星辰,无明月,无光,亦无可视者!”

那黑色结界之中,二十须弓箭手之胯下军马,惊慌乱叫,骇得马上之人跃然而下,紧紧儿拽了缰绳,不敢稍动。

呜呜······一声巨响大作,紧接着突然其黑暗中,狂风呼啸而至,夹杂着鹅卵般飞石乒乒乓乓如雨而落。

“娘也!要吾命么?救命!救命!救命啊!”

一时之间,马嘶声,哭喊声,风声,沙暴声······诸声齐发,交错狂乱。一盏茶之功夫,黑暗渐消,大日重现。而那地面之上呻吟哭叫者乃是二十须弓箭手,其旁倒地者却是其胯下军马。

“咦!大哥,我没死!我真的没死呢!”

“住口!啊呦!痛杀吾也!”

“二庄主,二庄主,那二人不见了踪影!”

“闭嘴!什么劫镖!我呸!差一点便死翘翘了!回庄!”

“是!”

众人慢慢爬起,拉了马匹,人马尽皆瘸腿拐蹄蹒跚而去。

过不多时,那山棱石岩后,两颗人头慢慢伸出,一个丑陋之甚令得旁人不敢视之,一个娇媚不可方物。

“爹爹,彼等走了么?”

“嗯!大约走了吧。”

“爹爹,那伙强人还再追来么?”

“大约不敢追来了吧。”

二人一头聊着,一头回转身,向万金山去了。

石家庄。大堂屋中。

数位石家庄之主并那名唤罗汉之绿林好汉子皆在座。其一曰:

“此人功夫深不可测,绝非等闲可以相抗!此事只怕就便如此了。”

“此人伤吾兄弟,坏吾等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某观之,此人并未尽全力。若其心肠歹毒,则吾恐在座绝无一人幸免也!”

“唉!罢了!罢了!此事便如此翻过。然决不可外泄半个字儿!否则江湖上nǎ里还有吾等之立锥之地也!”

“报!二庄主来也。”

那庄客之话未及说完,一人便浑体鲜血淋淋,跨进堂屋。

“哎呀!二弟,怎得如此狼狈?”

“唉!提不得也!遭那厮施了妖术,差一点儿连命都送却!”

“且吃口酒,压压惊!”

那二庄主将桌上一壶酒抓起,就着嘴儿一口气饮完。这才出口气道:

“那厮根本不是人!”

“二弟,汝等尽弓弩手,远射攻击罢了,怎么倒似赤膊格杀般?”

“弟兄们自是远远儿御马射箭,然一阵箭罢,那厮与其女儿完好无恙!吾道其相距不足以格杀,便纵马射杀之,哪知忽然黑光一晃,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左右相邻弟兄都感知不到。正惊恐无状时,突闻呜呜风声,尚未及反应,漫天飞石如雨击下,只打得吾等皮开肉绽,面青体紫。莫说吾等,便是那牲畜马儿都击翻在地,不敢起身。”

堂屋中数人闻言诧异莫名。

“难道遇鬼也!”

“什么鬼?待得大日重现,那二人早没了人影!”

“罗汉首领,如此观之,此事绝不平凡!然大兴商会实力莫测,吾等亦然不敢招惹,不如将吾等所历一一告知,随其处li!至于那诱捕秀女之事,绝无敢再应!”

席间一人道。

“便是如此!老二,此事乃汝亲历之,自当有汝亲往大型商会走一遭便了。”

华海城大型商会分会。

那会长老者闻听罗汉手下之陈述,一时沉吟不语。好半响,那船上受创之貌美女子道:

“此人功夫这般神妙莫测,想来当非寻常之人。此次彼二人有过万金山之意图,万金山直下百余里便是大石,此二人必落脚该处。吾等只需通知大石城方面,则彼二人必插翅难飞也!何况便是复使之走脱,亦非我华海城之过也。”

“嗯!此计大妙!不过区区一介秀女,何必劳师动众,徒增烦恼?”

“会长,吾等不过是将此秀女之讯息传于大石城,他等得之,则其人乃吾等所诱捕之秀女,功非仅仅大石城一方,吾等亦然得享。若彼等失手,与吾何干?”

“妙计!哈哈哈······”

万金山峰顶白雪皑皑,终年不消,山腰往下却绿树丛林,或密集、或稀疏,高高低低,层层落落。鸟兽驰于林间,蜂蝶流连花丛,微风轻抚,清香恬淡。虽有淡淡凉意,却不压登高望远之畅怀壮阔情怀。

“爹爹,这般跋山涉水,履险渡难,便是践行昔日于铁枪镖局之承诺么?”

“正是!丈夫行事,一诺千金,既已应诺,岂可轻废!只是春儿不免亦要辛苦了!”

“爹爹,所谓人无信不立,爹爹如此重诺,春儿愿意辛苦。且若非爹爹收留,春儿早殁,nǎ里还有如此精彩之人生也!”

“春儿,收留之语,莫要再提。”

“是!爹爹。”

二人攀爬登峰,三日才过万金山。及至山脚下时,不足笑言道:

“古人曾云机缘尽在行路中!此言得之!此次虽历险度危,却已然大有收获。我于此山中得之若干良药,便是仙家亦然眼红呢!”

“爹爹,仅仅几株药草尔,那值得如是兴奋?”

春儿笑眯眯道。

“呵呵呵,某自幼涉猎丹道,法阵之类杂学,于药草所知颇多。此地所获几株药草虽不甚稀罕,然妙在同地所产。吾有丹方者一道,正是须同一地方之所产灵药,若非如此便不能成丹,而此时得之,岂不快哉!哈哈哈······”

“什么丹药,这般令爹爹高兴?”

“呵呵呵······”

不足只笑不语。

三五日后,不足与春儿便至大石城。时候已然至向晚。不足觅得一家相距北门不远之客栈暂歇,好第二日直出北门方便。刚刚解下行囊,忽然便有人来访。

“请问,先生可是金足兄么?”

“在下正是,不知诸位······?”

“我乃铁枪镖局总镖头故友,在此地守候金兄。”

“镖局?”

“正是。”

“哦!多谢!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鄙总镖头有何吩咐?”

“在下杨文,不如金兄移步舍下,待小弟与金兄接风如何?”

“不敢当!只是镖局······?”

“金兄无虑,镖局诸兄已然上路前行,只是留下话语于足下,道是欲使足下往宣城汇合。”

第一百九十一集

不足大是惊讶!想自己留助夜河城,换取整个镖局继续前行,此乃是总镖头与那大先生之计,怎会有留话此举?

“金兄勿疑,铁枪镖局总镖头只是留话,若有长相若足下者,请我务必带话。”

那杨文观不足之疑惑神色,遂直言道。

“哦!多谢杨兄。不知总镖头何时离开此地?”

“已是数日了。同行七八人,押镖车三辆往宣城去了”

于是不足携春儿前往杨文之居所。

杨文之居所处幽静街巷,数十家居一巷中,却并不相连。院落之间杂然古木花草。其十分妙处亦便在古木半枯半浓荫里。半枯枝条在树木之上,突兀直立,似壮士精骨其外,傲然不屈。其下绿叶层层可蔽日月,小鸟倏忽往来,乐在其间也。巷中一座仿古小院落,院门状如亭楼,上下两层。其下层便是门厅,而其上却是一间瞭望哨楼尔。

“杨兄好家道!”

“哈哈哈!金兄见笑了。在下祖上亦为走镖之人,只是到家父手中,折镖而毁镖局,遂不再行走江湖。铁枪镖局与吾祖上相善,总镖头亦是在下故旧。数日前其辗转来此,道是镖行艰难,怕道上有变,与镖局大先生分开走镖。那大先生走水路,而其翻山越岭却于陆路而行。至此地寻着在下,道是一路之上亏得金兄相助,否则生死难料呢!”

“呵呵呵!总镖头谬赞!金某nǎ里敢当!”

“只是却不知金兄一路之上还带了贵千金?”

“nǎ里?此某之义女蒋春儿是也。受其祖父相托,携与同行。此事总镖头却是不知。”

“金足兄,在下遣人找寻足下,手下弟兄见有大兴商会之高手亦在寻汝。不知金兄如何得罪了彼等?”

“哦!当真不知死活。华海城时,彼等欲强抢某义女充什么秀女,事败,倒来大石城再举!”

“是了!大石城岂能遂他人之奸计!金兄无虑,在下定护得金兄父女周全。”

“如此多谢了!”

大日西垂时,不足父女饱食而归。

“爹爹,此位杨文者当真好人也!”

“哦!”

不足不置可否,只是安顿春儿于里间歇息。自家仍在外间榻上打坐修练。

大石城,虽名曰大石,实在观之,城中nǎ里有大石耶?倒是鲜花绿树团团簇簇,至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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