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天晚上的新闻标题,市里面四家报纸的版面布局标题全部一样,让人不由感叹,原来市面上那么多的报纸,只需要买一家就能够全部看完。
只不过新闻上面并没有报道在视察之后,沈国强和王颖丽进行了秘密会谈。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离开的时候,沈国强脸色有些难看,临走之前又问了王颖丽一句:“真不打算妥协?”
王颖丽笑着说:“我已经妥协了一部分,政治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底线。”
沈国强玩味一笑,将王颖丽上下打量一番,玩笑道:“如果你出身好,一定又是一个撒切尔。”
王颖丽也笑了:“如果你出生在满清,一定是第二个溥仪。”
第一百五十四章:伦敦医院
沈国强听了王颖丽的话,眉头微蹙,说:“撒切尔生在中国,一定不会是铁娘子,可是溥仪存于满清,却一定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王颖丽依旧笑着说:“撒切尔就在中国。”
沈国强眸子中露出一丝不解。
王颖丽说:“叫江清。”
沈国强瞳孔猛然一缩,旋即哈哈大笑道:“那你可要嫁一个伟人,并且保佑他不死。”
“一定。”王颖丽笑着说,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送走沈国强,王颖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坐在办公桌后面怔了好久。沈国强的到访让她体会到想要救我的难度,我属于老狐狸的嫡系人马,沈国强上任之后必然要拿我开刀,让我进监狱还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过。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空中弥漫了一天的雾霾也随着夕阳的降临消失不见。夕阳西下,金光色的光芒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王颖丽的眉头上,她的表情,竟然透露着一点拧巴的可爱。
社心雨推开门对她说:“王董,该下班了,您要去哪里吗?”
王颖丽摇了摇头,出奇的给了社心雨好脸色看,说:“回康平路,我要休息。”
回到这座以后叫做家的法式建筑中,吃过饭,洗过澡回到房间里面,将兜里的那包头发拿出来,放在台灯下面仔细观察。这是孙晓青的头发,绝对无误,可是她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寄头发回来?这一系列问题出现在王颖丽的脑海中,直觉告诉她,孙晓青隐瞒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王颖丽知道,我就是孙晓青的一切,现在孙晓青在这时候带着犇犇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孙晓青的离开,一定对我有好处。
可是,孙晓青离开本身对于我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王颖丽心头一惊,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她颤抖的看着手中的头发,双眼中透露着无限的恐怖。这个世界上,唯一比孙晓青对我更沉重的打击,就是她去世。
“难道,她……要死了?”王颖丽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她不敢相信,可是如果这个假设成功,她也就能解释孙晓青之前所有的怪异行为。王颖丽知道孙晓青爱我,也离不开我。她这些所有的怪癖行为的唯一解释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脑海中的惊恐,慢慢变成了担心,最后变成了无奈,再到最后成了痛苦,最后成了沮丧。王颖丽趴在桌子上面,看着这一缕头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我。
王颖丽是第一个得知孙晓青离开消息的人,而我知道的时候,这个消息早已人尽皆知。
后知后觉,总是那么无助与痛苦。
一阵微风吹过,窗帘后面,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
…………
在一周之前,也就是我正在做开颅手术的时候。孙晓青带着犇犇从上海飞往伦敦的飞机上走下来,她们的足迹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我的脑壳被医生用手术刀敲开。孙晓青下飞机时碰巧伦敦下了大雨,孙晓青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条围巾,给犇犇裹上,两人疾步离开希思罗国际机场。
第二天上午,孙晓青带着犇犇到了英国皇室医院。在皇室医院中,孙晓青办理了住院手续,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第一次被剃了一个精光。当她以光头的形象出现在犇犇面前的时候,小家伙看着这个唇红齿白,但是却没有头发的妈妈,一双大眼睛中全都是好奇与惊恐,孙晓青想伸手抱他,小家伙却往后面一退,不让孙晓青抱。
孙晓青眼睛中透露出一丝黯淡之色,犇犇问她:“你是妈妈吗?”
孙晓青点了点头。
犇犇狂吞口水,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孙晓青并没有去哄犇犇,她看着地上的头发,心中有些百感交集,可是周围的那些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人让她知道,她不能再回去了。而且英国皇室医院的病例报告也表示,她的病情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就离开人世。
孙晓青想了想,将地上的一缕头发捡起来,用随身带的手帕包裹起来,联系了英国特快国际快递公司,将这一缕头发寄回国内。等孙晓青处理完这些之后,小家伙也已经接受了妈妈变成了一个光头的事实。他拉着妈妈说,我还是喜欢妈妈长头发的样子,那样抱着妈妈能闻到很香的洗发水味道。
孙晓青捏了一下犇犇的鼻子,说:“那妈妈以后用洗发水当沐浴露,犇犇不也能闻到那种味道了吗?”
听孙晓青这么说,犇犇果断摇了摇头说:“妈妈身上的香味儿更好闻。”
孙晓青哈哈一笑,说了一句:“淘气鬼。”
犇犇很能适应国外的生活,他和孙晓青刚来的第一天住在酒店里面,然后第二天开始就住在医院,妈妈每天都要接受治疗,犇犇就自己在医院里面玩。他来英国之前,已经会一些英文,跟人交谈尽管口齿不清晰,但是医院里的漂亮阿姨,都非常喜欢这个来自东方的胖小子。这下可爽坏了犇犇,国外漂亮阿姨的胸脯,可比国内漂亮阿姨的胸脯大太多太多。妈妈和王阿姨的胸脯在国内十分罕见,但是在国外,几乎每个女人都有那么大。
天啊,每天荡漾在女人的怀中。小家伙简直性福的快要爱上这里了。
当然,生活也并不是这么有意思。妈妈住在医院,要吃医院的餐饭,不能给他做…爱吃的小炒肉,这是唯一的遗憾。不过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晚上能跟妈妈一起睡,被妈妈抱着的滋味儿可比小炒肉好多了。
犇犇偶尔也会问起我。有一天晚上,犇犇问孙晓青:“妈妈,爸爸会来吗?”
孙晓青抚摸着小家伙的后背,柔声说道:“会呀,爸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来看妈妈。”
犇犇此时已经快睡着了,并没有多问,也没有看到孙晓青的表情。
孙晓青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场景,我拉着犇犇,站在一个大树地下,大树前面有一个小墓穴,墓碑上面是她的照片。那个时候,犇犇问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而我则只剩下了无声哽咽。人生过满一百岁也只有三万多天而已,孙晓青现在每过一天都要为自己庆幸一天,她自然不会每天都伤春悲秋。悲伤的日子是少数的,大多数时间,快乐总是伴随着她。
尽管有时候那种强装的快乐让她有些无奈。
终于,在所有检查和准备都做完之后,她迎来了第一个治疗阶段。她盼望着白血病能够被成功治愈,不再复发,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带着犇犇回去,人生总要给自己一点希望嘛,孙晓青充满憧憬的想着。
治疗的前一刻,主治医生将她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十分郑重的看着她,对她说:“我不知道是否需要恭喜你,兰!”
第一百五十五章:孙晓青再怀孕
兰是孙晓青在英国的化名,这是一个很代表东方女xing婉转优雅的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喜欢送孙晓青兰花,所以她才起了这个名字。
医生的话让孙晓青怔了一下,孙晓青疑惑道:“怎么回事?”
医生是一个很英俊的英国男人,医生拿出一张检测结果交给孙晓青,十分平淡的说:“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这四个字炸响在孙晓青的脑海中,她急忙拿过检测看了看,这是一份b超检查,检查结果很简单,现实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难以置信,孙晓青感觉到自己突然之间有一种很无助的感觉。怀孕……她竟然怀孕了。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才知道的这个结果,孙晓青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都在静静颤栗。
医生看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孙晓青,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孙晓青抬起头看了看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自己慌神是一个很不好的选择。
孙晓青犹豫着问医生:“我的病……会遗传给孩子吗?”
医生表情也有些凝重地说:“你的病有一定几率会遗传给孩子,等胎儿到了四个月的时候,可以做一个羊水检测,到时候就可以检测出孩子是否有白血病遗传迹象,如果有的话,你或许就要放弃这个孩子了,实际上,我看得出来,你对自己怀孕感到很吃惊。”
吃惊,怎能不吃惊。孙晓青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她一直很注重避孕,几乎每一次做事情的时候,她都主动给我戴上套套,可是谁知道哪一次出了意外,让她怀上了孩子。不对,孙晓青突然想起清明节时的一个晚上。那天我心情似乎有点不好,回到家里喝了一点酒,在床上亲吻抚摸了一会儿之后孙晓青却发现没有套套,于是就没有用,那个时候并不是怀孕高峰期,所以孙晓青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谁想到也就是那一次,她竟然就一次中标。
而且自从那之前来过例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例假。原本以为是例假推迟,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而且未出国之前她也感觉到了一些身体不适。感觉像是怀孕的征兆,可是当时全然当成了是白血病的副作用,也没有去做一个检查,结果现在……
孙晓青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问医生:“我的病大概有多大的几率遗传给孩子。”
医生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给了孙晓青一个答案:“百分之五十。孩子的身体来自父母两个方面,几率各占一半。如果她很不幸的遗传了你的白血病基因,那么我们只能为她祈祷。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将她扼杀在胚胎时期。”
医生话刚出口,孙晓青就摇了摇头说:“不,我要生下她。”
说完,孙晓青并没有去理医生,直接站起来离开办公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定,但是生下这个孩子的愿望,就跟当初生犇犇时一样坚定,这是一个生命,她作为母亲,不能将这个生命扼杀在襁褓之中,正如同她的母亲没有将她堕掉一样。伦敦进入了雨季,连ri淅淅沥沥的降雨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晴朗ri。孙晓青看着天空湛蓝的伦敦,露出一个月牙一样的笑容。她那瘦弱的肩膀,又要扛起整片天。
“红满枝,绿满枝。宿雨厌厌睡起迟,闲庭花影移。忆归期,数归期。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孙晓青轻轻念到,这首词唐代宰相的‘长相思’,似乎道尽了孙晓青的苦楚与无奈。
这时候生下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对孩子的不负责,更是对她自己不负责。如果生孩子的话,她的病将不能再继续治疗,放shexing治疗对于孩子的伤害很大。而现在胎儿只有两个月,她需要再渡过八个月,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恢复三个月的身体,才能够重新治疗自己的病。再等一年的时间,与其等待奇迹,不如说这是面临死亡。
孙晓青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她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更改不了。所以当她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就立马带着犇犇离开了英国皇室医院。在列车站,孙晓青指着欧洲地图对犇犇说:“犇犇想去哪里呢?妈妈带你走遍整个欧洲好不好,妈妈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走遍世界,曾经妈妈对爸爸说等到犇犇十八岁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走遍世界,不过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妈妈的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
“为什么不能实现?”犇犇疑惑的问孙晓青。
孙晓青摸了摸犇犇的脑袋说:“因为妈妈没时间。”
犇犇抱着戴了一个鸭舌帽的孙晓青,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颇有一番英国绅士的模样说:“漂亮的女士,我要带你走遍世界,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淘气包,学别人说话。”孙晓青捏了一下犇犇的小鼻头。
犇犇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
孙晓青蹲下来,平视着犇犇问他:“妈妈再给你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好吗?”
犇犇怔了一下,似乎并不懂孙晓青话中的意思,但是她听到了弟弟或者妹妹这句话,小家伙沉思了一会儿挠着头说:“那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孙晓青看着可爱的犇犇,笑着说:“那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小家伙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冒出这句话。
“为什么?”孙晓青显得有些诧异。
犇犇捏着衣角,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有了妹妹,犇犇就可以同时和两个女人睡了。”
“……”孙晓青差点被犇犇这句话憋出内伤,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你是哥哥,知道吗?”
犇犇点了点头说:“对呀,所以我才要揽着妹妹睡觉。”
“你这小脑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孙晓青点了一下犇犇的脑袋,然后站起来又指了指地图问犇犇:“你想去什么地方?”
犇犇看着偌大的欧洲地图,沉思良久指着法国的埃菲尔铁塔说:“我想去法国,王阿姨说那里是艳遇之都。”
孙晓青彻底无奈了,不过她很庆幸将犇犇带在身边,因为这样不会使她那么悲伤。孙晓青到列车站售票处询问了一下,刚好有一列前往法国巴黎的列车在一个小时后出发,孙晓青购买了车票,带着犇犇和行李踏上了前往巴黎的列车。列车前进,孙晓青的心却停留在腹部,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是幸运,还是噩梦?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胜率永远都是百分之五十。
血管里面的绞痛依旧在侵袭着她的身体,不过这一次她学会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做微笑。
“妈妈,你怎么笑的那么灿烂,有开心的事情跟犇犇说吗?”
“有。”
“什么事情呢?”
“生了犇犇。”
小家伙一听孙晓青夸他,整个人激动的不行,立马投身在孙晓青的怀中,嬉笑开眼的说:“犇犇有妈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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