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些震惊,夏婉玉却又带着我去见了一个我绝对不会想到的人。她带我去见了陆建国,陆家老爷子。我曾经杀了两个陆家的子嗣,现在夏婉玉却带我来见他。我心中一阵后怕,可是有夏婉玉在身边,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幸运的是,陆建国似乎忘了陆鹏举和陆路的事情,见到我之后请我坐下来喝茶。
夏婉玉却和陆建国言谈甚欢,并且就澳洲生态项目的事情,询问了陆建国的意见,陆建国给了指示之后夏婉玉才离开。
这一次不用夏婉玉说,我就问她:“他为什么对我们态度这么好。”
夏婉玉笑了笑说:“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人。”
我不明白,夏婉玉说:“陆家老爷子有机会成为和老狐狸一样的人,但是陆家老爷子却故意输给老狐狸,让老狐狸成为了封疆诸侯。现在陆家老爷子退居二线,儿孙绕膝,生活幸福美满,而老狐狸呢?我可以不客气的说,老狐狸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危在旦夕,晚节不保了。至于你杀的陆鹏举和陆路,那只不过是陆家老爷子众多子孙中的一两个二世祖罢了,你杀了老爷子的耳根子还清静了呢。”
我叹为观止的看着夏婉玉,心中充满了震惊。
夏婉玉却盈盈一笑,继续带着我去见下一个人。我们走马观花了两天,见了几乎所有应该要见的人。每见一个人之后,夏婉玉总是会很简短的评价这些人。评价褒贬不一,但是却是评价却非常可观。
说实话,我感觉我有点像是小跟班。可是事实上,我在夏婉玉的面前,提不起来丝毫勇气。就好像是张玲在夏婉玉面前,永远都要叫一句夏姨一样。有一天傍晚,我带夏婉玉到东方明珠塔上的自助餐厅吃饭。
在这里吃饭,吃的不是食物,而是风景。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夏婉玉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寞玻璃窗前,看着大上海,眼睛里面全都是迷离。我站在她的身边,对她说:“你说够了吗?”
夏婉玉盈盈一笑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教育你。”
我说:“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这种好,让我感觉到心里面很不舒服,这种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反正就好像是我永远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喽啰一样,站在你面前,我直不起来腰,说话也不敢大声,就像现在,我说出这段话,需要用很大的力气。”
夏婉玉转过头,默默牵住了我的手,餐厅的音乐突然换成了《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这一首歌曲,刹那间让我置若罔闻,不知所措。
夏婉玉笑着道:“你错了,你不是在我面前直不起来腰,而是你在害怕你自己罢了。我所说的,你看得出来,你不笨,但是你的野心和戾气,却被孙晓青的温柔乡养没了。”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夏婉玉却收回手,笑着说:“不说这个了,我这几天可能要全国各个城市跑一圈,基本上每一个省会都要到一次,你愿意陪我去吗?”
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是一个问题。
夏婉玉见我犹豫,又说:“先不说这个问题。我再问你,你今天晚上,愿意跟我回佘山吗?玲玲今天晚上睡教堂了。”
暧昧的问题,暧昧的空气,以及那让人心碎的虫儿飞,似乎都在向我昭示。
这是一个狂野的夜晚。
第八十七章:我好幸福
上海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城市,他走在时尚前沿,他引领经济增长,他承载亿万梦想,他更让人着迷。上海的夜晚,是属于那些潮流夜店和有钱有权的年轻人。
对于来自农村的我来说,这一切就好像是我初到上海时看东方明珠塔一样。宏伟,高大,那么遥远。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逆袭,那些逝去的青春,都成了我和那些有钱同龄人的隔阂。十八岁的我,心中只有一个女神。而十八岁的他们,却早已上手过四五个女孩。
差距,由衷的差距。两个生活环境的人,无论生活环境差的那个将来混的有多么好。那种从小苦日子过出来的自卑感,总是让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少了几分属于自己的优越感和果断权。
犹豫不决,这四个字就是我现在内心的真实写照。
夏婉玉已经再向我暗示,我今晚可以去佘山,可以在那栋超豪华别墅里面和她渡过一个美丽的夜晚。其实这都不叫暗示,这应该叫做明示。几乎就等同于她在问我:“今天晚上去我家吧,我想和你做ai。”
夏婉玉嘴角扬起轻微的笑容,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对我说:“你开车送我回家吧,我喝酒了。”
我支支吾吾,最后却只能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离开明珠塔,她坐在辉腾的副驾驶上面,将我车里的音响打开,里面正放着我上次听了一半的歌曲《北京欢迎你》,一首为了奥运应景而生的歌曲。夏婉玉听了之后,果然有些不自然,问我:“你怎么听这首歌,现在离奥运都过了好几年了。”
我浅笑着说:“当时我上高中,这首歌挺流行,所以就当做是一首老歌回忆过去。”
夏婉玉叹了一口气,莫不是有些哀伤道:“当时我早已大学毕业,都工作了两年。”
回忆如同洪水一样,一旦被引出,就汹涌不止。当年奥运的时候,我们全校人一起合唱这首歌,那个时候的红旗,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那一年我高三,在学校全班人收看了直播,那是一场盛会,也是一场感动。那个时候,我的前面依旧是马晓丹,马晓丹眼睛不眨一下看完整个直播,我想那时候她的心中,充满了祖国自豪。
也就是从那时候,我才开始关注这首歌。
并且将这首应景的歌曲放在我的歌曲库中多年。
或许是记忆的闸门打开,或许是想起这些事情时的后悔,或许中的或许,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心中鼓起了一股勇气,我问夏婉玉:“我送你回去,还需要再回来吗?”
夏婉玉指了指我的油表,笑着说:“你车里的油,只能跑到别墅中。”
她说着话,一个加油站出现在前方。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我问:“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夏婉玉认真说。
车到加油站前面,我一脚刹车踩下,认真的看着夏婉玉。
夏婉玉脸上依旧是很淡然的表情,我心中有些离奇古怪的感觉:“我不明白,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夏婉玉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女表,眼睛中透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流媚说:“当初跟你在一起,利用居多,后来慢慢事情转变的越来越危急,利用也在慢慢增加,那次意外怀孕之后,这种心态在慢慢减少,后来打掉孩子之后,我只想利用你。说实话郝仁,如果张青石死后,你不能说服老狐狸上位,我绝对不会在和你有任何交集。事实上,你给了我惊喜。看着你慢慢成长,心中什么感觉都有,我去澳洲只不过是想让你更好发展,也好让我自己更好发展,现在回来,看到你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替你不值。温柔乡是英雄冢,孙晓青给你了温暖,也将你身上的戾气和闯劲抹灭了。”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没有发动汽车,我们两个全都沉默了。
不知何时,车里的音乐也变成了那首《虫儿飞》,我又问她:“为什么选择我,更为什么愿意帮我,培养我?”
夏婉玉说了四个让我记忆犹新的话:“因为爱你。”
这是四个让人心痛的字。
“因为爱你,我才会在乎你。因为爱你,我才要找回你。我不明白这股爱从哪里来,因为爱很莫名其妙。”
话已至此,我能说些什么呢?
车里的油够走到佘山别墅了,我油门一踩,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发射出去。寂静的夜路上,只有我们这一辆车。夏婉玉窝在副驾驶上面,脸色很平静,很安详,很美丽,很端庄,婉玉般清新,似夏日宁静。只有那眉宇间不经意间的流媚,让人将她和狂野联想到一起。
我们并没有多说什么,理智,冷静,全都被抛到了爪哇国。以前我能够对夏婉玉彬彬有礼,那是因为她对我也是彬彬有礼。现在她都在对我说让我去她家,她要和我做ai,我还能理智?我还能冷静?我不能,我是喜欢孙晓青,可是难道我不爱夏婉玉吗?
我和孙晓青的感情始于夏婉玉,难道这就不能说明一切吗?
疯狂,彻底的疯狂了。脑海真的不理智了。
车到佘山高尔夫别墅前,我们两个飞快下车,拉着手跑到别墅里面,转过身关上房门,抱在一起,热吻,唇舌相交在一起,舌尖的津液就好像是这两年来的思念一样,相交相织在一起。分开事,形成一条细线。我去吻她的耳垂,问她的脖颈,手放到她的背后,解开衣服的纽扣,我抱着她,将她丢到沙发上。她主动将我的衣服脱下来,吻我,抱着我,看着我,叫着我,说爱我。
夏婉玉的身体,在穿上衣服的时候,端庄典雅就好像是皇后一样庄重。而在她脱光衣服躺在我身下,或者骑在我身上的时候,她却如同玉脂一样洁白无瑕,如同丰满的果实一样,多汁诱人。
刺激,通透,不可方物。
曼妙,紧实,无与伦比。
夏婉玉摩挲着我的后背,一次又一次呼喊着我的名字。
窗外的下起了狂风暴雨,风吹在玻璃窗上,烈风作响。雨水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夏婉玉翻身坐在我的身上,抱着我的脖子,将头发理到身后,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说:“郝仁,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好幸福。”
窗外的雨又大了,似乎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第八十八章:云中鹤
优雅,曼妙,紧实。
迷恋,刺激,**。
这个晚上,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或许是两年多感情的压抑,又或者是一个人旅居海外的寂寞。到了最后,夏婉玉哭着趴在我身上,咽唔不止。我抱着她的身子,没有去安慰她,因为眼泪也在我的眼眶中打转,但是我没哭。男人从不会因为感情而流泪,他们只会抱着为他流泪的女人,安慰她,抚摸她。
夏婉玉哭了一会儿,似乎是累了,就对我说:“睡吧,我困了。”
我点了点头,抱着她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些寒冷,翻身想抱着夏婉玉,可是一摸身边却发现没有人。我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夏婉玉穿着一件真丝裙蜷缩在落幕玻璃前,一双精致的玉足放在椅子上面,头枕在膝盖上面,看着窗外怔怔发呆。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穿上两件衣服说:“怎么不睡?”
夏婉玉笑了笑说:“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月光下显得有些凄美的夏婉玉,沉思了良久,才说:“你在澳洲也是这样吗?”
“偶尔。”夏婉玉说。
我知道她的偶尔,就是几乎每天都是。我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窗外的雨早已停了下来,雨水遍布在玻璃上面,让这一切看上去不怎么真实。夏婉玉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对我说:“刚到澳洲的时候,心里面有点乱,所以作息也乱。这一段时间以来,作息都比较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话又断了。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沉默,激情之后的沉默。
过了好久,夏婉玉对我说:“车库里面有桶装汽油,你拿去加车里回家吧。”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脑海十分冷静,我认真的说:“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挑起眉头问我:“你确定?”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我回不去。”
夏婉玉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腿上,抱着我的脖子,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就好像是雅典娜一样圣洁,一样迷人。她对我说:“郝仁,我原以为你只会生理上背叛孙晓青,而现在你心理上也在背叛她。”
我没有说话,夏婉玉说的是实话。
我现在很冷静,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丢下刚刚和我激情了四五个小时的夏婉玉离开?回到家里对孙晓青说,我出去应酬了,回来晚了。孙晓青有底线,她的底线就是我可以不回家,但是不能回家之后骗她。她知道夏婉玉回来,她也知道我今天晚上和夏婉玉一起吃饭,她更知道我来了佘山,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容忍自己的男人出去找别的女人,女人都是自私的,孙晓青自然也不例外。如果我在外面偷偷养一个小三,孙晓青一定不会介意,因为她不知道。可是我和夏婉玉旧情复燃,她的心中,会怎么想?能怎么想?
我和她的感情始于夏婉玉,难道也要终于夏婉玉吗?
气温有点寒冷,夏婉玉拉着我到楼上,和我一起躺在床上,钻到我的怀里睡熟了,我却再也睡不着。心中有负罪感,但是却至于让我茶不思饭不想。我只是在害怕我该怎么面对孙晓青。好久之后,夏婉玉在我怀中发出微弱的呼吸声,我听着这细腻的声音。
有些心烦意乱,掀开被子下了楼,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水,一口气喝下去,才感觉镇定了许多。
一夜我也没有睡好,在早餐桌上,夏婉玉对我说她后天要从上海出发去郑州,然后走遍全国所有省会城市,要去看看生态项目在这些城市分部的调查。她让我陪她一起去,我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先说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吃过早餐之后,我去车库里面将汽油拿出来灌进车里。
开车离开佘山,有些漫无目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恍惚之下,我来到了大德集团,将车停在停车场上,上了楼来到王颖丽的办公室里面,她正在伏案写东西。见我进来,头都没有抬就说:“先坐,等我写完东西再说。”
我漫步到王颖丽的身后,只见她正在纸上写的不是文件,也不是批字。而是一首散文,徐志摩的《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
王颖丽写完最后一句,收起笔转过头看了看我,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说:“你怎么想起来写这种文青类散文了?”
王颖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