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爱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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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爱一身-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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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爱一身
作者:女王小娇娇

第一章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澳大利亚 X市 11/20 6:00PM
一阵凛冽的大风刮过,两旁人行道上栽种的树木枝叶“哗哗”作响,随风夹杂而来的是细如发丝般绵绵的细雨。
一辆银灰色玛莎拉蒂跑车伴着大风呼啸而过,副驾驶座上倚靠着一个约莫二十四岁的女人,她有着一张清水出芙蓉般的秀美娇容,心形小脸上脂粉未施,一件大嘴猴枚红色短袖t恤和一条略微宽松的做旧破洞Diesel牛仔裤并不能掩盖她姣好的身段。
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大学学生。虽清汤挂面但那双璀璨的星眸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妖娆的妩媚,黑沉的眸底有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苍凉和疲惫。不似年轻女孩的稚嫩,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把车窗按下,黑亮如泼墨的及肩发丝随风轻扬,一只柔白的玉手伸出窗外,手心向上,承接着绵密的细雨。粉嫩红唇溢出一声低柔的叹息:“哎,又下雨了。中午的时候还有三十多度,现在估计只有十五度了吧?”
好似要印证她话的真实性,倚靠在皮质座椅上的娇躯猛地打了个冷颤。秀丽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嘟囔道:“好冷,真不愧是有着‘一天四季’美名的城市。变天比翻书还快。”
“哼,你到X市也有四个月了吧?还没习惯?乡巴佬!”驾驶跑车的男人身材颀长,一身合体的DIOR HOMME黑色西服衬出他与众不同的傲人气质,更突显出那张令人侧目的俊颜。
男人鄙视的瞥了眼身边的女人,讥讽道:“你就非要穿这种毫无格调品味可言的破布吗?你到底有没有一个身为时尚工作者的自觉?”
女人撇了撇嘴,不甚在意,连回击他都欠奉。她早就习惯与她这位顶头上司的相处模式。时不时的讥讽是开胃小菜,无时无刻的鄙夷加卫生眼那是餐后甜点。要说正餐……那才叫秋风扫落叶般让人汗毛直立。
曲漠,钻石级单身汉。年龄二十九,身高一米八三,中瑞混血,一双深邃蓝眸倾倒众女。相貌人见人倒鬼见鬼愁,妖见妖撞墙花见花不开。时尚业界特封此妖气侧漏美男为:‘妖男一号’。
此人羞死嫦娥逼死潘安的妖孽相貌仅仅是他身上的一朵浮云,真正令众女痴恋的是他身为顶级时装杂志《FOCUS》总编的耀眼身份。
《FOCUS》,全球时尚杂志销量前十名里永远有它的名字,从未落榜。如此傲人的业绩与曲大总编的出众能力密不可分。
他是走在时尚最尖端的男人,与一众顶级奢牌设计师相熟,混迹于五光十色的名利场,在镁光灯下游刃有余,无论走到哪里都比那些一流男明星更为吸引眼球。而他不仅是总编的身份,更是曲运国际集团的前任内定接班人,曲氏三少爷,人称:‘曲三少’。
要说为何是前任内定接班人?这才是曲漠最令人咋舌之处,九年前脱离曲氏自动弃权接班人身份不算,还毅然决然的从商界直接投身于时尚界。
九年前曲某人接受记者采访时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名言至今为人津津乐道:‘请不要称我为曲氏三少爷,我只是曲漠。曲径通幽处的“曲”;大漠孤烟直的“漠”。与曲运国际无丝毫关系。从今天起,谁再叫我曲三少,我就把谁打得屁股开花!’前半句是大雅,后半句却是大俗。正因这大雅大俗的鲜明对比,这句名言想不被人传颂也难。
“花絮晚!你给我把手拿进来,窗户关上。感冒发烧在我这不算病,只要你还在喘气,我就不会批给你病假!”
男人暴躁的魔音起了效果,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果然听话的升起车窗,视线仍旧投射于窗外的景色,嘴角却是缓缓上扬。她这个顶头上司关心人的表达方式还是那么令人难以消受。
望着窗外那些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在雨中行走的澳洲人,花絮晚方才扬起的嘴角又恢复了淡漠的弧度。
这类绵绵细雨,在澳洲人的眼里约莫根本不算是下雨,一路上几乎没人打伞,雨天尚且如此,更别说是艳阳天。澳洲人喜欢古铜色的健康肤色,肤白如雪的姑娘在这里并不受欢迎。花絮晚在正午太阳毒辣的时候打伞,还曾招来过不少侧目。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一晃眼,花絮晚来到澳洲已经五年多了。前四年的时间,她就读于悉尼最好的设计学院,攻读服装设计与工程专业。毕业后顺利进入位于悉尼中心城区的一家高级服装定制公司,任助理设计师,被部门总监直接领导。
学以致用,并且能凭借公司的担保继续住在悉尼不必学成返国,花絮晚自是志得意满,高兴非常。倒不是她不爱国,不愿回祖国工作,只是她那相恋七年多的男友执意留在悉尼继续发展,她当然不愿与他分隔两地。无论是工作还是爱情,对于当时的花絮晚来说都是那么的完美,羡煞旁人。
或许是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花盛则谢的缘故,上天也不喜太过完美的幸福,终于在半年前的一个雨天傍晚将之彻底倾覆。那一天就像是地震来临般让她措手不及,瞬间将她稳定幸福的生活击得粉碎。
“小晚,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对你的心从未改变。与那老女人是假结婚,等我拿到PR(PR永久居住)就马上和她离婚。到时我再娶你,帮你也拿到PR,我们就能永远留在澳洲生活了。”
“三年!最多三年!小晚,你信我!三年后我一定娶你。你现在还年轻不是吗?”
“小晚,我只是利用她拿到PR,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她的。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委屈三年,我们得到的是永远啊!”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我怎么会喜欢和那种老女人上、床?可那都是没办法的。我的心还在你这不够吗?我发誓拿到PR以后好好补偿你,除了你再不与任何女人接触。”
“小晚,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那一天也是下着这样的蒙蒙细雨,头发丝般细密。明明打在身上轻柔无比的雨滴,却让花絮晚觉得每一丝都像经过寒冰淬炼的银针,针针刺入骨髓,遍体通寒又痛如刀绞。
也许,这就是毁灭的滋味。自从那天起,她便无比厌恶下雨天,特别是这种绵密细雨。要么就痛痛快快来一场倾盆大雨,好过此般钝刀子割肉,死不了人却痛的死人。
一想起那一天,一想起那个人,花絮晚眼底深处的苍凉又更深了几分,即使时过半年,每每忆起仍然是痛得胸口发闷,让她呼吸困难犹如被人掐住了咽喉。
她知道,那一天开始她就病了,病得对男人望而却步,病得对爱情彻底失望。所有的热情和诚挚在那一天都被冰封起来。
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那个男人,七年多的倾心交付也抵不过利益的诱惑。爱情果真是个奢侈品,她要不起。
花絮晚抬手按住胸口,指甲掐入手心,深吸几口气,似乎如此便能缓解心悸。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胸口疼吗?”曲漠焦急的低沉嗓音传入花絮晚的耳中,她疲惫的对他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曲漠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加快车速。“你家马上就到,回去好好休息。实在不舒服别死撑,给我滚去看医生。明天不许请假!”
家?花絮晚苦涩的笑了笑。在澳洲,她哪里有家?现在蜗居的地方不过是她狼狈的从悉尼逃到X市时租借的房子,为了减少开支还是与房东共同居住。
至于她那个神秘的房东……花絮晚不由地眯了眯眼,今晚的对决又要开始了。
“总编放心,我明天一定准时到岗。Bye~”顺利抵达,花絮晚与曲漠道别后便转身推开白色漆木栅栏,向着那栋两层高的小别墅大门走去。
“喂,你家那个房东在不在?别一个人死在家里!”
花絮晚的背后传来曲氏独有的毒舌式关怀,让她不禁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四个月前花絮晚从悉尼来到X市,进入《FOCUS》时尚杂志社,成为曲漠大总编座下的一名得力助手,从而放弃了她服装设计师的职业生涯。虽仍是从事时尚工作,但已经从一个创造者变成了欣赏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四个月在公司的经历和那部大热过的电影《穿PRADA的女魔头》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花絮晚就像是电影中的Andrea Sachs,只不过女魔头成了男魔头。男版Miranda Priestly同样对她这个助手的穿衣品味嗤之以鼻,幸好,工作效率及态度她倒是让他少有微词。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把对男人的精力都投入工作,至少她不会惨到人财两失。
“死不了,明天公司见。”
她那个房东怎会不在?今晚他们还有一场赌局没开锣呢!

第二章 孽缘妙不可言

9:00 PM
光线柔和的客厅里再次上演每晚必有的余兴节目,空气中透着一丝微妙的兴奋及紧张感,好戏即将开演,只是主角是谁还悬而未决。
一颗水晶骰子在透明玻璃茶几上翻滚了几下,敲击出一连串轻微声响,在这个还算宽敞但绝对静谧的空间里尤为清晰。
等待骰子恢复静止的过程不过就那么短暂的几秒而已,可花絮晚却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双如天上星辰般透亮的眸子紧紧盯住那颗即将停止滚动的骰子,屏息以待。
两秒后,客厅内连那一丝翻滚的动静也销声匿迹,瞬间静得针落可闻。六个黑色圆点朝上的水晶骰子安静的躺在玻璃茶几上。
寂静只维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紧接着一声撕破天际的尖锐女高音在客厅中炸开。
“Oh my goodness!左博雅!你是不是出老千?怎么可能连续三天你都能掷到六点?Unbelievable!”
花絮晚腾地站起身,左手叉腰,右手指向慵懒的斜倚在纯黑色布艺沙发上的高大男子,她伸出的右手食指在半空中抖动不止,让人清楚的知道她此时义愤填膺的激动情绪。
左博雅掷出六点,她才四点。胜负立现,她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被花絮晚指着鼻尖呵斥的男人身着一件纯白色珊瑚绒质地的长浴袍,胸口大片白腻细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好似只要手指一勾就能散落开来,让人窥见内里的诱人春、色。
女人尖锐呵斥的余音还未散去,他却好似恍若未闻,只稍稍挑了下剑眉,淡粉色的薄唇微张,唇角上扬,戏谑的笑道:“小花花,想耍赖皮吗?这样的赌品可不好。小赌怡情,何必大动肝火。运气也是实力,懂吗?”慵懒性感的嗓音足以撩拨起任何一个性向正常雌性动物体内冲动的欲、望。
可惜花絮晚丝毫不受影响,仍然绷着脸,气愤道:“你可以去买大乐透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运气能好到几时!”她收回右手,双手叉腰,站在左博雅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瞪视他,“愿赌服输,本姑娘从不赖皮。说吧,今天要我做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略微思索了几秒,露出狐狸般的微笑:“唔,和昨天一样吧。”
左博雅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心情似乎很好,他细细欣赏着跟前女人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仿佛这是天大的乐趣。
想当年,他出入赌场,肆意捞金的时候,这个小女人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呢。哪一种赌法他没玩过?只是一个区区的掷骰子比大小,输赢不过在他一念之间,她又怎能翻出他的五指山?
花絮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迅速调整好情绪进入状态,巴掌小脸换上谄媚的笑容,微微躬身道:“爷,奴家这就为您去泡茶。不知爷今日想品尝哪种茶叶?”
“正山小种。”
花絮晚跪坐在茶几旁,动作纯熟的从洗茶到泡茶,自紫砂壶中渐渐溢出的茶香飘入两人的鼻端,左博雅如猫般眯起狭长的黑眸,神情很是享受。
花絮晚端起紫砂壶将茶水缓缓倒入配套的茶碗,小心的伸出双手手指捏捧起茶碗并高举过头,双眼盯着自己的膝盖,装出一脸奴相,软糯糯娇滴滴的轻语:“爷,请用茶。”
手臂在空中举了半天不见那男人伸手接过,直到两手发酸,颤颤巍巍的要将茶水晃出。花絮晚终于忍不住,刷得一下抬起头,换上凶狠的表情,破口骂道:“拿什么乔呢?真以为是爷啊?还不快接过去喝!”
“这样就忍不住了?”左博雅瞥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还有二十分钟,想耍赖?”
花絮晚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
忽地,她又想起三天前的这个时候左某人被她指使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绕着客厅四肢朝地驮她爬了一圈,然后再要他跑去楼下24小时便利店将货架上所有卫生巾都买回来给她的情景,她顿时心情大好。
等着吧,风水轮流转!明天她就要赢给他看,一会躺床上的时候得好好琢磨一下新花样,明个折腾他。
睨了眼花絮晚一会儿阴沉一会又如雨后初晴的脸色,左博雅嗤笑出声:“小花花,三天都过去了还在回味呢!是不是想着明天就能轮你折腾了?哈哈……你还真是可爱。”
左博雅的算盘打得向来精细,三天前不过是他故意放水,若不给出点甜头,花小妞又如何能上钩?左博雅没玩腻的游戏,自然不能让花絮晚中途退出。
听着他嚣张的大笑声,花絮晚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像长了一双透视眼,她那点小心思在他那儿根本藏不住。
花絮晚暗自哀嚎,他和这个姓左名博雅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孽缘?他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吗?比曲漠那妖男更难对付,简直快修炼成精了。
最令花絮晚郁闷气结的还有另一个理由——这个将她压得死死的男人自称是gay。每次他一笑,她就菊花疼。现在想来,前阵子他主动提出掷骰子游戏给她机会骑他头上,怎么有点被下套的感觉?这游戏靠的是运气,当着她的面他能有什么小动作。
花小妞挫败的叹口气。也罢,就当是生活情趣,轮她赢的时候,非往死里调、教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花小姐为什么是女王攻!
花絮晚抬眸望进那一双如宇宙般广袤无垠的黑瞳里,明明蕴含笑意却不达眼底。但无时无刻都有一种迷惑人心智的魔力,让人不敢长久对视,深怕一不小心迷失其中浑然忘我。
他说,他不和女人做朋友,因为害怕女人爱上他。她想,她虽是女人,但早受够男人的背叛,不会也不可能爱上他。
花絮晚觉得他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绝配。
与左博雅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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