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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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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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您为何不见我?”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押着另一个男人闯入了雅间里。

黄门徒众均认得来人,他是同门师兄——陆连奎。

白门子弟,也认得来人,他是当夜领着红头阿三将他们驱逐出英租界的华人探长。

苏三和宁祥当时并不在场,可他们也认得来人。因为致命追击记忆犹新,来者正是坐车的丑陋男子和驾车的警员。

“大哥!开枪惊吓嫂嫂的就是他们!”宁祥的枪口对准了华人探陆连奎。

******

陆连奎出生于太湖陆家湾一个农民家庭,三岁染上天花出了一脸的麻子,本就生得丑陋的面孔,就此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十四岁投身清政府军队,在桐乡乌镇当上了长官的勤务兵。一年以后,因敲诈地方财主,闯下了杀身之祸,被下到了大牢、差点为此丧命。

湖州塘北水警队长罗宝昌是他人生的第一位贵人,不但将他解救了出来,还给了些盘缠助他到上海闯荡。

陆连奎来到上海后,在低层混迹了多年,机缘巧合中拜在了黄金荣门下。

黄公馆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寻常角色很难出头,陆连奎没能获得大亨的额外重视,倒是因大亨的引荐,走上了辉煌的仕途。

经由介绍,陆连奎当上了英租界巡捕房的巡捕,由于心思灵敏,口才甚佳,亦善于溜须拍马曲意迎合,他很快获得了洋主子的欢心,仅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平步青云坐上了华人探长的位子。

至此,曾经不太重视他的黄大亨,旗下多了一匹黑马。陆连奎也将恩师奉为了人生的第二位贵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

番外 『第122话』 虚拟亲情攻势

『第122话』  虚拟亲情攻势

自古以来,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皆渴求儿孙满堂家族兴旺。有身孕的人,理所当然被放在首位。

苏三躺在教会医院的病床上接受检查。守候在病房外的人,有她至亲至爱的丈夫,有等待与她面谈的黄金荣,还有准备致歉的陆连奎。

黄、白二门徒众,在走廊上各据一方,聚拢成团低声攀谈,一方力挺师兄陆连奎,防范着白门子弟寻仇;另一方确然有心报复,哪管陆连奎是什么身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放。

靠墙的长椅上坐着三个人,居中者肥头大耳,连声叹息,那是黄金荣;居左者相貌丑陋,颇带官威,那是陆连奎;居右者鼻准如锋,面色阴郁,那是白九棠。

陆连奎嗜官、嗜财、嗜美人,他命手下驾车追逐苏三,本是怀着桃色意图。哪知手下狗仗人势,自持主子在英法租界都吃得开,追逐中耐不住鸣枪示警,闯下了一桩祸事来。

光天化日下开着英巡捕房的警车在法租界鸣枪,这是何等大事!若是被法租界公董局知道了,事件会升级成领权矛盾;若是被黄金荣查出真相来,会以严厉的帮会惩戒收场,横竖是没有陆连奎的好果子吃。

枪声响得猝不及防,陆连奎当即勒令停车,赏了手下七八个耳光,继而想出了一条苦肉计,把人押到聚宝楼,交给黄金荣来发落。

只道陆连奎运气不好,觊觎了一个不该觊觎的对象,惊扰了一个不能惊扰的女人,若非如此,黄金荣必然愿意装这个糊涂,对鸣枪事件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追究了。

******

苏三的主治医生正是当初那位蓝眼白须的老者,他医术精湛、综合素质高,且知悉苏三曾用过什么样的药物,该怎样调理和保养,是院方特意安排的。

精神抖擞的英籍老医生带着面相讨喜的华籍护士而来,他们为苏三检查了身体后,给出了一个令人欣喜的结论:胎儿状况良好,绝无自然流产的征兆。

小护士温文可亲,将医生那腔乡郡口音浓郁的英语,翻译成了标准的吴侬软语。

这道喜讯太不真实。苏三患得患失的看了看护士,担心自己会空高兴一场。

小护士见她面带疑虑,忙不迭用力点头,表示结论绝对没错!

想到腹中的那股坠痛,苏三仍旧不太确定,只得带着极大的侥幸心理,默默祈祷这个消息属实。

可叹这位听力考试从未拿过高分的小女人,而今完全拿医生的乡郡口音没辙,只听得懂一些单词,死活连不成句。在焦躁的情绪中,不由得悔不当初,恨自己学业不精。

小护士善解人意,面带微笑的主动开口:“白太太,您有什么想问医生的话吗?我可以代您问问他!”

此言一出,一发不可收拾,为了让医生对自己的情况有个全面的了解,苏三把惊扰事件描绘得有如《速度与激情》一般精彩。

小护士面对那呈长的叙述,错愕的轮圆了眼睛,本着极高的职业素养,切身体谅为人母的焦虑,卯足了劲头结结巴巴的翻译。

何谓“医者父母心”?!就是医生有权力把不听话的病人骂得狗血淋头。老医生越听越火大。越听越气恼,突地打断小护士杂乱无章的叙述,将苏三一顿好骂。

苏三萎靡的坐在病床上,耳道里塞满了ABCD拼凑的不明飞行物,脑袋垂得低低的,额间挂满了黑线,眼皮分毫不敢掠起,唯恐对视又会遭来新一轮的训斥。

这顿骂是讨来的,值得庆幸的是,检查结果依旧,胎儿无忧。头顶锅盖的女人,心中浮起了欢笑。

病房的房门开启,医生和护士鱼贯离去,白九棠心急火燎的扶腿起立,怎奈行动不便被黄金荣抢了先,眼见着硕大的身影隐没在了病房门口。

“苏三,医生怎么说啊!?”肥大的身躯直奔病床而来。

“医生说情况很好,绝无大碍!”苏三心境轻松的绽开了笑意,翘首望了望门口,期盼可怜的丈夫快些出现。

走廊外传来了吆喝声和急促的步伐声,白某人在召唤人肉拐棍,一分钟后,他终于被兄弟们扶到了门前: “检查结果怎么样?孩子还好吧!?”

情商低的男人总会给女人带来这样那样的烦恼,比如现在,比如白九棠,比如他的直白。

苏三收起了脑海里那幅与丈夫相拥而泣的画面,干巴巴的牵起唇角:“放心吧!我们娘俩好着呢!”

男人啊,自私的动物,你不过问妻。妻偏要把自己框进去。

“娘俩”一词让白九棠怔了一怔,好消息漫过头顶,他心情大好有心补充慰问。

这时门前多出一个人来,苏三聚焦打量,白九棠为之侧目——灰色的西服、灰色的礼帽,尤带官威,脸带麻点,乃英巡捕房华人探长。

看样子陆连奎是想进病房致歉,白九棠沉下脸来,打算出言阻止,苏三不想和这位探长过多纠缠,不等丈夫开口就主动推脱了。

“九棠,我要和老爷子说说话,你陪陆探长聊聊吧!”

白九棠扬起眉梢挤兑了陆连奎一句:“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流氓哪有资格和陆探长聊天!”

陆连奎素日是一副天子门生的架势,今朝却不得不屈就,挤出笑意自我解嘲道:“哪里哪里!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辈分不同,别无贵贱之分!”

“好了好了,让我和苏三聊聊,把门关上!”黄金荣挥了挥手,在床前的木凳上坐下了身来。

苏三转念一想,在房门掩上之前,扬声打了个圆场:“九棠。过了的事就别计较了!你和陆探长都是在英租界行走的青帮人,就凭头上顶的香炉也自带三分亲,应该交个朋友,今后常来往!”

这话是冲着白九棠说的,那眼神却是冲着陆连奎去的。白九棠摸不透妻子的意思,显得有些迟疑;陆连奎倒是万分高兴,一扫郁结,欣然说道:“你能这么想真令我感到高兴!”

既然惊扰事件未产生不良后果,摆出高姿态无疑是卖了个大乖。陆连奎对白九棠在英租界的发展有利无弊,借机拉拢他简直是一步绝好的好棋。

黄金荣调集视线看了看苏三,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若非全身心投入极道世界,她的成长不可能这么快,眼下看来她是一门心思跟白九棠过下去了。

纵然女人聪明能干但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即便这又是一个厚积薄发的林桂生,依然得以丈夫为主心骨,男人的荣誉就是她的荣誉,男人兵败如山倒,她势必会成为“亡国奴”……

病房的门关上了,苏三侧转身姿摆弄着身后的枕头,想给自己调了舒服的姿势。既然谈话地点从茶楼转到了医院,在这种绝对弱势的位置上,来一场苦情戏是最好不过了。

她的动态拉回了黄金荣的心神,他急忙伸出手来,替她拢了拢靠枕,温言细语说道:“苏三呐,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生得一脸横肉的黄金荣,此时倒也有点慈父的味道,苏三凝视着他,努力营造着演绎态,幽幽的说道:“老爷子,我要跟您谈的话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关于我的,一部分是关于九棠的,您想先听那个部分?”

“还有关于那小子的?”黄金荣意外的愣了愣,给出了意料之中的答复:“先听关于你的!”

苏三满意的扬了扬眉,暗暗酝酿情绪,拉开了苦情戏的帷幕。

“想起上次在黄公馆出言不逊,我常常都很自责。其实荫庇是上天的恩赐,它若来自于家族,那是命好;它若来自于外姓长辈,那是有福。我本不是什么好命之人,能得到您的荫庇纯属福气,我应该知足才是。”

黄金荣没想到她会说这件事,更没想到她会突然转了性,不但深刻检讨自我,还谦卑的鸣谢恩德,像是顽劣女一夜之间长大懂事了一般。大亨的心间。五味陈杂,歉疚、自责、欣慰,什么情绪都有了。

苏三的演技是精湛的,哪怕洞察目标的反应,眼神也绝不生硬,眼波流转蓄含亲情。

“不成家不知道家计的难,不当娘不知道娘的苦,我以前从来不喜欢小孩子,现在却不一样了,看见弄堂里的孩子们跑来跑去,我就会停下脚步来笑着观望……”

轻柔的语调,温情的叙述,像一支没有世事纷扰的画笔,为黄金荣描绘出了一幅祥和的画面。他走进了她布置的场景,面容上浮起了脱俗的笑意。

“正因为如此,我更能体会到没有血缘关系的疼爱是多么不易!我愿意把您当做亲爹一样来孝敬!在您有生之年承欢膝下,在您百年之后戴孝扶灵!”

深秋的阳光从窗口透射了进来,将苏三沐浴在光线里,她美好得那么不真实,洁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对于一位父亲来说,这就是天使。

细语成沙,漫天落下,埋葬了黄金荣心房中唯一一线坚硬。他的喉头滚起了雪球,哽咽得不敢开口;他的眼眶潮湿,几乎想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临了,他苦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傻丫头,我的灵柩哪是你能扶得起的!有这份心就够了。”

苏三定睛望着他,忽而生出了怜悯。大亨膝下无人,用假设的亲情来攻击他是不是过分了点?

“那是百年之后的事,您现在如日中天正当壮年,好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不提也罢。”她惊觉自己有些入戏了,赶紧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说说关于九棠的事好了。”

“好……好……”黄金荣眨巴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番外 『第123话』 攻势完满获胜

『第123话』  攻势完满获胜

这一次面谈的地点,因宁祥的阻挠,从聚宝楼改到了医院病房;这一次面谈的方案,因苏三的开窍,从讨要恩典变成了深切的告解。

明示的效果不一定有暗示好,不屑演戏也得穿上戏袍,气氛被调剂得如此成功,没道理不好好利用,苏三眼帘低垂扇了扇睫毛,掂量着该如何把握步调。

黄金荣尚在“父慈子孝”的温情中难以自拔,苏三窥视了他一眼,感到有必要将“情感攻击”继续下去。

她切切的催眠自我,让场景变成现代豪宅,让地点变成北京的家,让人物变成冰释前嫌的爸爸,让话题变成回门的女儿无耻讴歌“亲爱的他”。

“九棠十三岁入帮、十七岁立户、二十五岁立业,他是蠢材还是奇才现在还言之过早,但他本性纯良、丹心可鉴,这样的男人值得信任也值得托付,老天爷给我安排的这桩姻缘真是好进了我心里。”

“等等……”黄金荣颇为愕然的打断了她。

温婉绵长的叙述被突兀打断,苏三营造的布景轰然倒塌,一股演员的偏执冲上头顶,她险些送了一记白眼给黄金荣。

数秒之间,“戏子”回了魂,呆呆的问道:“怎么了老爷子?”

黄金荣痛心疾首的皱起了眉头:“你真是糊涂!姻缘好不好由不得自己说,这个话题是留给别人的,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身为女子必要遵循礼教!”

“……哦”苏三愣了半饷,懊恼的叹了口气。看来是她把自己催眠得太彻底,显然已从二十年代的上海滩走回了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城,封建礼仪全被抛在了脑后。

虽然情形令人颓丧,不过转念想一想,亲情戏的演出还是成功的,至少她为白九棠唱的赞歌没有引起黄金荣的猜疑,他不外乎是站在父辈的角度批判她的花痴而已。

如此想来,苏三又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到规矩我想起了一件事,九棠一直称您为‘祖爷’,可您并不是‘礼字辈’的,他为不什么不用‘天字辈’的尊称?”

黄金荣听闻此言显得有些尴尬,踌躇了片刻,讪然说道:“嗯……其实,我和青帮之间没有实质上的关系,这在道上不是什么秘密,九棠对我用‘礼字辈’的尊称,实在是抬举我咯!”

苏三定睛望着他,故作天真的说道:“喔!原来是这样……可是不管怎么说,‘抬举’一词用得太不恰当了!九棠敬您如祖师爷,奉您为人生目标,在他心目中您不需要任何名分,‘黄金荣’就是一个超越不了的名号。不管他师从何人、身在何方,他都是忠诚于您的!”

黄金荣毫不设防的洗耳聆听,耐不住得意的笑道:“忠心?兴许吧,他少时入帮,确然是将我敬若神明。只是……人长大了,很多事,就难说了。”

苏三掠了他一眼,发觉他太过多疑,不便再高调表白,只得沉寂了下来。

黄金荣心情大好,不免顿生感悟,想到官邸事件更是唏嘘不已。亏得林福根自尽收场,他才得以全身而退,否则颜面无存怎堪面对;亏得白九棠安然回归,否则……他连拨乱反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稍事,他主动牵起话头说道:“对了,九棠今朝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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