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她终于知道甄衍的冷心冷清只是对她们而言的,因为他的温柔小意,已早已给了另一个女人了。这也让后来的她变得更加疯狂,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见甄衍只攥着手里茶杯,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蓑衣观察了他半晌,悄声说,“护法……前些天您也一直在找一个人,不知……是谁,蓑衣或许也能帮护法分担一二……”
谁料甄衍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连话都不愿多说,就打发她走了。
蓑衣忍下心里的难过,低眉顺眼的说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当晚,她就去了主殿。
浑身肌肉虬结的男人覆在她身上,眼神迷恋的抚摸着她的肌肤,赞叹道,“蓑衣小心肝儿,小宝贝儿,你这身肉……啧啧,可真好啊……还有这表情,我最喜欢你跟人欢好时候的表情,骚的让人爱死了。”
我这么美,可为什么那个人就是看不到呢?我这么媚,可为什么那个人不喜欢呢?蓑衣一想起护法为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流泪,心里就一阵绞痛和酸涩,护法是什么人,她怎么配让护法流泪呢?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女人,一定会。她收起心里的哀思和嫉妒,将腿紧紧的缠上了男子的腰,将自己的思绪沉沦在情潮里。
宋清如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那个人。他打量着眼前神色恹恹,眼角泛红的甄衍,还有甄衍那头半红半黑的头发,慢慢扯出一个笑容,“没想到有朝一日,卫伯伯的儿子居然成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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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评论真的很暖心,之之很感动。之之会加油的。谢谢各位的支持。
对于虐这个问题,之之一直都觉得一本一定要有起有伏才会好看,所以有些情节都是必要的,亲们放心,欲扬需先抑,现在的小难受都是之后大快人心前的铺垫。再次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第六十九章 疑是故人来
甄衍面无表情,“对于故人的往事我没什么兴趣,她在哪里。”
“你的戾气颇重,对你的身体不太妙。”
“不用你管!”甄衍一个挥袖,一面栅栏便四分五裂,“我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昨天明明找到她的,是你,是你又把她藏起来了!”
“我被你困在这地牢里,如何把她藏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既不如当年的阿真,也比不上后来的甄衍,如此易怒颓唐,看着真让人失望。枉我还想让你帮忙一起找她,算是我有眼无珠了。呵,你如今这么着急,当初夺她元丹的时候,怎么那么狠决呢,你那时,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甄衍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万分失落的靠在了背后的墙上。不管他当时究竟有没有被魔心控制,可夺了虞锦内丹的是他,这毕竟是事实,不止宋清如怨他恨他,连他自己也怨自己恨自己。若是旁人对虞锦做了这种事,他非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不可,可差点要了她的命的人,偏偏是他自己。
甄衍慢慢冷静了下来,又变回了那个面无表情的他,“你有什么线索?”
宋清如缓缓摇了,“不管什么线索,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如今,你是不是该放我出去了?”
——
就和她想的一样,林贤果然再也没有来过。问及如意她们,她们都一脸迷惑,只说宫里从未有叫林贤的医正。
“那日来医治我的林医正,不是林贤么?”
“嗨,虽不知道那位林医正的姓名,可那位医正如今都六十多了,怎么会是你说的那个年轻人呢。”
“呀呀呀,会不会薯啊!”一脸惊恐的宝雀拉住虞锦的手,“你们鲛人是不是能看见凡人看不着的东西?我听人说啊,这西院,前朝的时候就死过一个姓林的年轻医正呢!”
“啐,这西院是本朝才建起来的,哪来什么前朝,还死过人,嗤,你少在这儿编瞎话吓唬人。”
听如意这么说,宝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哎呀我不是逗她玩呢么。”
虞锦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小,嗔了宝雀一眼,“你这个小麻雀,心肠忒的坏了。”
宝雀又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跟如意一起走了。
经过这么多时日的相处,虞锦发现这两个人倒不坏,如意虽有些急躁,但心地还是好的,做事也周正;宝雀相比之下就是个孩子,经常叽叽喳喳的,丝毫没有深宫里的哀怨。不知上头是什么意思,一直是她们两个在照顾虞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过她倒也松了一口气,总归还是人少省心。
林贤这么多日没来,可饭量还是照以前的送。虞锦颇为惆怅的看着盘子里的点心和一大盆的水果,重重的叹了口气。
水果吧,吃不完还能放起来,可这糕点吃不完摆在那儿,白白便宜了这院子里的鸟雀。
这几天,花鸟房的人明显忙碌了起来,如意和宝雀也是匆匆的放下食物就赚有一天可算逮着宝雀,问及她为什么最近这么忙,宝雀也只是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废话,不等虞锦听懂就走了。
花鸟房是个清闲冷落的地方,一年四季也没什么忙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来看她,如意和宝雀也每次急匆匆的,虞锦闷得厉害,便没事了就喂喂西院里头的鸟,这下也不心疼糕点浪费了。大概是皇宫里的鸟类比较团结,一听哪儿有免费的东西吃,都奔走相告,久而久之,还没等虞锦吃完呢,就一堆鸟蹲在她旁边或者她旁边的树上,严重影响她进餐情绪。于是她就跟如意说将午饭的时间提前一点,结果那群鸟过了几天也掌握了规律,又比平时来早了,于是在她吃饭的时候,依旧有一堆鸟蹲在那很猥琐的看着她。不仅如此,有时候她早上睡个回笼觉,再醒的时候,就见那群很熟悉的鸟们扒拉着她的盘子里的糕点,一见她出来,便都不约而同的叼了一大块,能拿多少那多少,非等到她气势汹汹的从水里出来拿石头扔它们才扑棱着翅膀飞走。
看来,鲛人不发威,都当她是鲶鱼了!
于是隔日,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纷纷抱怨,最近乱拉屎的鸟太多,害得他们天天清理都得废好大功夫。
听见此言的虞锦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见目的达到,虞锦便也不再往糕点里下泻药了,那群鸟大概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来了。间或几个飞过院墙的时候瞥见她,也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连忙飞走。搞得在挥舞着小手绢招呼它们下来玩的虞锦很尴尬。
这天,像吃饱喝足去泡温泉谈生意的大财主一样,虞锦坐在岸边的浅水处,胳膊搭在两边伸的长长的,头靠着一块大石头,眼睛上贴着两片黄瓜;旁边搁着她晌午没吃完的蝴蝶酥,不时吃一口,很是惬意。过了一会儿,她再去拿,却发现没有了,奇怪,明明才吃了三块,等她将两片黄瓜取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只通体黑色的鸟,一爪抓着一块蝴蝶酥,正往嘴里送,见她歪着头看自己,也睁着绿豆大的小眼回望她。
一鱼一鸟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晌,那鸟说,“啊哦,居然被发现了,叭叭要赶紧跑。”
虞锦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个饿虎扑食就将那黑鸟压在了身下,等她将黑鸟从身底下薅出来的时候,可怜的叭叭已经被压成了鸟饼。
“这,这个人,这个鱼太……太惨绝人寰啦!主人,叭叭不能回去见你惹!主人对叭叭的恩情,叭叭来世还做鸟报答你!”
“嘿,你这黑鸟好玩,还会说话呢!”
她正愁没人陪她唠嗑,刚好这只傻鸟就自己撞上来了。
“我不叫黑鸟!我叫叭叭!我只是羽毛被主人染坏了……额,一点点,我并不是黑鸟!”
虞锦来了兴趣,将叭叭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并不是只八哥,会说话是因为刚刚开了灵智。可她奇怪了,皇宫浩气长存,天生不适合动物们修炼,是以从没有在皇宫开灵智的妖修,那这黑鸟是从哪儿来的,莫不是听说她这儿有吃的,鸟为食亡慕名而来?
第七十章 原来是你!
“哎,黑鸟,你打哪儿来的?”
“都说了叭叭不叫黑鸟!我叫叭叭!”
啧,也不知道这黑鸟的主人是谁,竟给它起了这么个占人便宜的名字,她才不傻着脸给一只鸟叫爸爸呢,“啧,我跟你说,你这名字不好,我来给你起一个,从今往后,你就叫小黑!好不好呀?”
“叭叭誓死不从!叭叭是主人捡回来的,叭叭誓死不背叛主人!”
虞锦登时黑了脸,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把被磨得十分光滑的远古石器时代的石刀,磨刀霍霍向黑鸟,尖尖的虎牙‘叮’的一声亮了一下,“你到底想做一只叫小黑的鸟嘞,还是想做一道叫小黑的菜呢?”
叭叭绿豆大的小眼滴溜滴溜转了几圈,“啊!多谢姑娘赐名!”
虞锦笑的见牙不见眼,“恩,识时务者为俊鸟。”
“话说,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啊。”
“叭叭……小黑是跟着主人来的!”
“哦?你主人是谁?”会不会跟花鸟房里太监宫女最近的忙乱有关系呢?
“小黑的主人是萧郎!”
萧郎?没听说过,遂又问道,“萧郎是谁?”
叭叭闻言很骄傲的挺了挺小,“叭叭的主人是长公主的面首!”
面首!面首!面首!
虞锦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干笑了两声,心道这面首有什么好骄傲的啊,当朝长公主放浪形骸,府里头养的面首不知凡几,驸马爷更是被气的回了娘家。朝中人人对这长公主避之不及,它这可好,还骄傲上了。
“哼含你都不知道长公主家多好!”
“既然那么好,你怎么沦落到来偷人家糕点吃了?”
叭叭有些尴尬,黑黑的脸似乎也红了起来,“额……今天主人陪长公主进宫,我……我这不是没见过皇宫想溜达溜达么……”
“结果溜达着溜达着就迷了路,加上饥寒交迫,又恰好看到我这里有吃的,便满心欢喜的下来吃,”虞锦很自然的接了话,微笑着摇了,“你简直是鸟界的耻辱啊。”
“我,我也不是一直这样的好吧……我有苦衷的!”
“哎呀,这我倒要听听,什么苦衷?”
叭叭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你这鸟真是太笨了,我之前认的当小弟的那只鸟可比你能干多了,长得漂亮可爱不说,各种宝贝一堆一堆要什么有……什么……”
对不起,华嵋,原谅姐姐这么久才想起你。
还记得她出海的那天,华嵋在岸上挥着小手绢,说要她早点回去带他去逛粉楼,她大声说不要给她立死亡旗帜(flag),没想到却一语成谶。她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甄衍又走了,也不知道华嵋如今身在哪里……他那么怕安静那么怕寂寞的一个孩子,离了她,该多可怜呢。也不知道华嵋知不知道她发生的一切,若他知道了,会不会哭鼻子呢……
叭叭见虞锦突然沉下脸,歪着头看了看她,便恍然大悟般的说,“哦!你是不是不开心,你不开心吧!”
“我没有。”
“你就有!来,叭叭给你讲个笑话吧!话说有一天啊,有一只鸟在天上飞,突然被一个猎人一给打中了,但是为什么它还在飞?”
“为什么?”
“因为它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不好笑?你笑点很高哎。来了啊,听好了:一堆公鸟追母鸟引颈长鸣,只有一公鸟眼睛红红不语,母鸟心动。新婚之夜,母鸟说,你真冷峻,当时为什么不叫?公鸟说,那天喝多了……怕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锦冷漠脸的看着笑的满地打滚的叭叭,等它笑够了之后说,“你知道我脸上写的什么字么?”
“字?我怎么没看到,什么字?”
虞锦一字一顿说,“冷、漠。”
“……”叭叭登时炸了毛,“你笑点真的很高哎,这都是我压箱底儿的冷笑话了你居然都不笑?你很不尊重叭叭的劳动果实哎!”
虞锦翻了个白眼说,“一会儿给我送饭的宫女来了,你可赶紧跟着走了得了。”
“哎?为什么”
答曰:“聒噪。”
不过没等到如意来,带叭叭出宫的人就出现了。
一个一身红衣,长发披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手拿一柄十八骨、绘着落雁沉鱼的折扇,那折扇堪堪挡住下半脸,只露了一双狭长风流的眸子在外头。边打量便往里缀
“心道逛一逛这庭园,居然到这里来了。哎,还有一株出水芙蓉~”
叭叭当即大声喊了一声,“主人大大!”说完便扑棱扑棱飞到那男子身爆停在了他肩膀上。
那男子慢慢向虞锦踱过来,衣袍下摆绣着大红洒金的牡丹,这样女性化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不合时宜,他的气质天生就适合穿这种妖娆华丽的衣服。
在虞锦看清那男子的脸的一刹那间,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虽只见了一次,但这样的样貌,见过的人都不应该忘记。
“萧炎!是你!”
第七十一章 月上柳梢头
“萧炎。”
萧炎饶有兴味的用扇子敲了敲头,思索了一阵,似乎是在想眼前的人是谁,最终无果,便问,“姑娘之前可认识在下?”
不等虞锦回答,他又一阵风似的冲到她面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摸着虞锦垂在胸前的头发,“姑娘居然是深蓝色的头发……”
那双爪子沿着发中向下摸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摸到胸前又摩挲了一下,看得虞锦登时恶向胆边生,一个抬手,萧炎那漂亮的脸蛋上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死性不改!”将头发从萧炎手里拽出来,虞锦就迫不及待的游走了。
萧炎瞠目结舌的望着虞锦身后的鱼尾,一手颤巍巍的指着她说,“原来你就是南粤进贡来的鲛人!”
这时,从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身着黄色华袍的宫装美人,后面跟着一大堆太监宫女,小小的西院瞬间被挤满了。
默装美人四下搜寻了一番,对此虞锦很不解,她这小园子巴掌大的地方,望半眼就望到头了,萧炎又穿了一身这么骚包的衣服,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到。
看了许久还找不到,那女子干脆踩到一块石头上‘登高远眺’,直到后头一个宫女有些嫌丢人的凑到她耳边说,“公主,萧公子在那儿呢。”她才狠狠瞪了默女一眼很尴尬的提着裙子下来了。
“蠢东西!难道本宫看不到么!”
“是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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