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脑子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不敢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我不知道如果连我这个最后一个还能记得那个人的人都忘掉了这个人的名字的话,那么,他是不是真的就会如同他留在我们脑子里的记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也就是说,如果连我也忘掉了他,这三人当中再也没有了属于他的记忆,他是不是真的就不存在了?
该死,想起来啊我狠狠的一拍自己的脑袋,想让它稍微清醒一点,如果我的推论没错,那么现在四个人的命真的再一次汇集到了我的手上了。
“怎么了,邓龙,你又在想丢掉的那个人了?”吕布韦看我低头闭着眼睛沉默不语,以为我又出了什么状况。
“我不知道,”我刚要回答,但一思考吕布韦的话,激动地跳了起来:“你记起来了么?你是不是记起来了其余的两个人?”
“又变成两个人了?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只有我跟你两个人来到了这座古墓里啊,但是我看你说什么吴教授之类的,难道我们还有一起进来的同伴?”吕布韦的回答又一次将我的情绪打压了下去。
“你等等,让我回忆一下。”我忙让他保持安静:“一会我整理清楚这里的事情再跟你讨论吧,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慌忙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迷你笔,还有一个小册子,这是我一支随身带着的东西,没想到此刻居然能够派上用场。
“吴教授,吴景良。”我先写下了这一笔。
如果我们的记忆真的在不断消失,我又不能让他们彻底的消失在记忆力,只能靠这种不会变化的方式来保存我对他们最后的印象了。
“然后是,他的学生,林,林辰子——”我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明,也在这一瞬间,我也终于找到了我一直想要找到信息,他的名字。
“太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何我要这么激动,彷佛我已经找到了脱离困局的方法。
“林辰子。”我把这几个字写的特别重,好像一不小心它们这几个字就会偷偷地从本子上溜掉一样。“不能被遗忘的两人。一定不要忘记了”我在后面又加了几个字。
写下这几个字以后,我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闷气,现在他们的名字我都写在了这里,只要我还记得我有这个本子的存在,那么我就不可能再丢掉关于他们的记忆,哪怕只有一点点,至少他们还能够被提醒让我想起他们的存在。
因为这个本子是我自己的,无关于任何别人的记忆,所以我不可能遗忘掉它,除非我连我自己都遗忘了。只是——照现在的这个发展的情况发展下去,下一步应该消失的就是吕布韦了,到时候不知道我会不会也丢掉关于他的记忆。
“吕布韦。”我赶紧在本子上又加上了一笔。
“你在写什么?”吕布韦低头看我打着手电在小册子写着东西。
“这两个人是谁,我们的同伴?”吕布韦看着那两个他本应该熟悉无比的名字,眼里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说谎,他可能真的遗忘了。我不怪他。
“嗯,”我点点头,意志却是出奇的坚定:“他们曾经是,可是——”
“他们消失了,连同他们在我们脑子里的记忆?”吕布韦一下子点到了关键。
我点点头,说道:“嗯,但是我还记得,只有我还记得。之前那个吴教授还在你的前面,当时的你还记得他,还记得他的存在,可是现在他消失了,你也把他遗忘了。就在五分钟之前。”
吕布韦脸上划过一股担忧的神色:“我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看了看本子上的三个名字,替我把名字也写了上去:“就算姑且承认这两人的存在吧。”
我觉得有些惊愕,因为之前的吕布韦不是这个反应,他的性格我无法说清楚,因为我都不知道我了解到的他是不是真实的存在,或许那只是他背负的一具驱壳,一具为了生存而继续的躯壳。
我总觉得,吕布韦虽然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却是一个实在到不行的人,在这种场合里,他总会为多数人考虑。所以在刚刚吴教授还存在的时候,他没有为那个我嘴里消失的林辰子做一丝停留,因为他还需要为吴教授跟我的安全负责;但此刻一旦有两个人失踪的现在,他不得不重视起了我的话。
或许这就是他多年在国安局这种国家机器里生存养成的收获最大化的原则吧,他总需要为多数人考虑,哪怕那个决定是他自己都强烈反对的。
此刻,我代表着失踪的两人站在了他的对面,他需要重新和我一起看待这件事情了,尽管他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这些话,因为他的记忆里明明确确的告诉他,没有那两个人的存在,但他还是停下了。
“你还记得我说第一个人,也就是这个林辰子失踪的时候么?”我在林辰子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圈圈,但却总觉得有些难受的感觉,仿佛我成了勾魂的阎罗王,在生死簿上选中了将死之人。这种感觉让我赶紧涂掉了名字上的那个圆圈。
“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情了,我只记得你说的吴教授失踪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吴教授到底是谁。”吕布韦接着答道。
“那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也跟吴教授有关,你关于他的记忆全部都被清空了,所以这件事情也被遗忘了。”我分析道,接着把我分析到的记忆消失理论一并跟吕布韦解释了一遍。
吕布韦的神色愈趋严重,他喘了口气,小声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要辛苦你了,邓龙。不要遗忘那两个人,一定不要遗忘了,可能一旦你忘掉了这两个人,他们就真的消失了。因为关于他的记忆消失,所以这个人也就消失了么?倒是颇像我曾经接触过的一个量子论的理论呢。”
我点头道:“所以我才会把他们的名字写在这里,我担心我的记忆也在逐渐的被吞噬,如果不把名字写在纸上,我怕我真的会忘掉他们的。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你不是搞化学生物的么?怎么又和量子什么的扯上关系了。”
吕布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解释道:“世间的所有事物都可以用量子论来解释,这可是所有研究高端物理化学都需要的基本理论,最微小的原子的形成都可以用量子论来研究,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说重点,这里面涉及到的一个理论就是因果论了。”
“因果论?你什么时候改信佛了,还讲究前世因果报应了?”我的打岔让吕吕布韦表现出了明显的鄙夷,我觉得我还是闭嘴以免被他嘲笑无知的好。
“所谓的因果论,并不是你想象的前世,后世什么的佛家福报这一说法。但是也有类似的地方,只不过这个报应的时间很短罢了。我举个例子吧,一个球静止在地面上,如果你用力去踢它,什么结果?”吕布韦的话好像很深奥,不过例子倒是很普及化。
“当然会滚走了,牛顿物理力学三大定律,我都学过好不好”我终于找到了反击点。
“没错,所以,在这个事件里,你踢球是因,而球的滚走是果,明白了么?”吕布韦继续装大神。
“废话,我不踢球,球怎么滚走?无风自动那是闹鬼了。”我白了他一眼。
“错,你的说法虽然正确,但却只是狭义上的正确,就好比牛顿定律也只能在狭义上是正确的,就好比一个物体的速度一旦超过光速,牛顿定律就完全不可用了。同样,我们这里讨论的因果却是广义的,因为你身处一个大世界当中。这么说吧,举个例子,还是这个球,如果你不去踢它,但是别人去踢它了,甚至就算你说的闹鬼有鬼踢它了,它还是会动了。这个事件里面,你不再是因,因为你已经从这个环节被剥离了,但是球仍然动了,它还是果,因为球的最终目的还是打到了。也就是说,同一个果,却可以对应不同的因。这么说你能理解了么?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个事件解释成,因为这个球要动起来,所以一定会有人来踢它,不管这个人是你,还是鬼。”
吕布韦的这一段话让我彻底懵了,这都什么理论,球会动是结果,有了这个结果才有了有人要去踢它的原因,这不是完全反过来了么?我能够理解他说的话的意思,无非就是结果才决定了原因的诞生,可是这怎么可能?
“再换一个例子好了,”吕布韦看我一脸茫然,继续说道:“有人打了你一巴掌,这是因,你的脸肿了,这是果。那么到底是因决定果,还是果决定因?这个没有人能够肯定,因为很有可能是你的脸注定会肿起来,所以即使没有人打你的脸,还是会有蜜蜂来蛰肿它来保证果的形成。这就是果决定因的一个代表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就是把因果论类比过来,因为他们二人在我的记忆里不存在了,所以他们也就真的不存在了。他们不存在了是原因,他们留下的记忆也不存在了是结果,这个果如果发生了,那么因自然也就发生了。也就是我们一旦不记得这两个人了,这两个人就真的消失了。他是想说明这样的一个道理
“可那仅仅只是一个理论啊,怎么会在这种条件下发生?”我着急道,然后又重新扫视了那几个名字,想把它们深深地刻在脑子里,永远不要遗忘。
“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有什么原因影响了我们,一定是而且,你没发现,这通道根本走不出去么?”吕布韦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大概也感觉到了这隧道之中不对劲的味道了。
始皇遗冢【二十七】心结和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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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遗冢【二十七】心结和阵法
我一直在关注林辰子和吴教授突然失踪的事情,最后竟然还和吕布韦在一起推理出了一个有些可怕的结论,一顿我的记忆里不再有吴教授和林辰子的存在,那么这两个人就真的不存在了。
虽然这个有些颇显荒谬,但是却不得不暂且接受,因为我们没有可以拿出来的赌注,我们赌不起这两人的性命。
与此同时,吕布韦也注意到了一直被我们忽略的那一点,真相,那就是这条通道其实根本走不出去,按照我的记忆,恐怕我们已经在里面走了快两个小时,竟然还没有从这地下四五百米的深处走出去,这里面的原因实在耐人寻味。
我们是因为这洞穴里听得见风穿过墙壁的声音才判断出这洞穴很有可能是通向外面的,所以才满怀希望的想从这里找到通往外面的出路。而此刻,风声依旧,只是我们却已经被困死在了这里。我甚至有种预感,我们连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都不太可能,这里面已经成了一条死路。
“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如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条迷宫,然后再想办法回来救这两个人。叫什么来着?”吕布韦又看了一眼笔记本:“吴景良,林辰子。”
“还有,你要记住,如果连我最后都失踪了,你也不能慌,你一个人也要找到出去的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你没有丢失掉这些人的记忆,但是总是跟你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的,记住你的责任,邓龙。”吕布韦很少用这么严肃点口吻跟我说话,他想必已经预估到了最坏的结局。
的确,如果按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下一个该突然消失的就是他了。
只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是我最后的依靠,我真的不想在这无助的黑暗里一个人面对更加可怕的未知,他消失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么,等待我的又是怎样的后果?
我从绳弩上将绳子割断,然后将一头绑在了我的手上,另外一头绑在了他的手上,如果他突然被什么东西拽走,我一定能够有感觉的,至少我还能够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到底在哪消失的。
吕布韦看着我做的一切,没有说话,我看得出他脸上的担忧,我也知道这里的事情恐怕不是能够靠一个普通的绳子就能解决的问题。
“走吧。”我说道,然后将废弃的绳弩扔在了路的中央当做一个路标,如果这隧道真的会让人迷路,我相信我最后一定会回到这里的,到时候只要看到这把绳弩就能知道这通道是不是有问题了。
吕布韦点点头,依旧走在我的前面,现在我跟他只有了一只手电,而且看样子很快即将没电,再脱下去,黑暗的隧道里,我们真的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拽着联系着我和他的那根绳子,紧紧地抓着,彷佛那样就能给我一种特殊的安全感。我知道如果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即将发生,这根绳子阻止不了什么,但我还是对它抱一丝希望,也希望它能够还给我一点温暖,在这黑暗的通道里不要这么无知无助。
“邓龙。”前面走着的吕布韦突然说话了:“你后悔这次跟着我一起来么?”
“啊?”我没想到他突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整个人稍微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现在这样的局面。”吕布韦的声音很小,似乎在自责,在为自己的无力自责。他相信我的话也好,不相信我的话也好,我们两人现在却真的是困在这诡异的隧道里进出不得。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后悔?你觉得我是那种怕死的人?”我回到。
“呵呵。”吕布韦轻轻一笑:“其实我很怕。”
我感觉手里的绳子彷佛突然间紧了一紧。
“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害怕,但是我又得时候还是会觉得害怕。我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为什么我不应该害怕死亡呢?”
我想接话,却停住了,相比此刻的安慰,我更想听下去。
“我不知道我背负的这个身份到底代表了什么,是不是真的代表着我不应该害怕个人的一切得失,我的生命,是不是从我加入那我的组织的这一刻起,就不再属于我自己?”
吕布韦的声线低沉到性感,他彷佛在对我倾诉,也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只是静静的把他的话听进心里。
“我面临过很多次死亡。最严重的一次,一只变异蜘蛛,我给她娶过名字,她叫美杜莎,她的前爪卡在了我左胸第三和第四根肋骨之间,离我的心脏只剩两厘米的距离。”
“其实在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想过,在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想些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生命是值得珍贵的,还是容易破碎的,这些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我无法做一个普通人,我享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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