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播下了一串号码,电话马上接通,那边是吕布韦的声音:“HELLO,你是?”
“马上给我打过来吧。”我挂了电话。
不到十秒,我手里的手机响了,我慢慢悠悠的看了会来电显示,接着听起来手机的铃声。宾果,这次猜对了。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吕布韦的吐槽:“邓龙,你脑子坏掉了么?”
“没有,我脑子好得很,而且,我觉得我已经接近真相了。”
我微微一笑,翻开了手机的通话记录,目光直指我想要的那个时间。还好,没有被人删掉。
然后,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恶魔疑云【二十】逃走的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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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疑云【二十】逃走的盅师
其实那个跟踪我的人是谁,根本不用猜,因为只要联系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会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想要跟踪我,相应的,是谁在跟踪我已经呼之欲出了。
韩强生,跟踪我的这件事是他做的。
我说过,他们对十年前的案子闭口不谈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才是杀害那两个人的凶手,他们担心我们这些人会调查出十年前的事情来,所以才会偷偷跟在我的背后想要弄清楚我到底调查出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
只是他那天的跟踪计划却是失败,因为有人巧合的在那个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但是,真的是巧合么?我不太相信。
那个神秘人或许能够消除她自己存在的痕迹,但是,留在别人身上的痕迹却是永远没有办法消除的。就比如我手里的这部手机的通话记录。
记录上那个时间段只有一个电话,通向一个我很熟悉的地方。
不过,我还需要确认一些东西。
走出屋子的时候,吕布韦在门外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走吧,去得到真相。”我翻看着手里的这部手机,然后打出来那个巧合的电话。
“这是——”吕布韦也看到了我手里的电话。
“嘘——”我示意他仔细听。
“难道是安然?啊,我早猜到了,她隐藏的太深了,我强烈要求把她抓起来。”吕布韦这个时候还不忘吐槽一下一直欺负他的安然。
不过他说归说,他已经朝铃声响起的地方走过去了。
铃声响起来了,很近准确的说,非常近,因为我们已经听到了轻微的音乐声。但是没有人接这个电话,这样更加方便我们找向了这个手机的出处。
推开房间的门,音乐声猛然间大了起来。
另外一个手机就在里面。
与此同时,我们看见一个女人正拿着那个手机仔细的看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真的是她?”吕布韦的表情都快崩溃了。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看清楚,那个不是她的Iphone。”我无力的回了一句,不过真的很碰巧,那个女人,正是安然。
安然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着我们挥了挥手里的手机:“怎么响了?你们打来的?”
安然拿着手机,但手机的主人不是她,而是这间房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安然来这里是想来拿村子里的一些文件来核对名单的,正好听见这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那这个手机是谁的?”吕布韦把手机接过来,是一部黑色的诺基亚N系列手机。
“村长儿子的。”我把手里的手机也给了他,上面有着联系人的名字,我只是过来确认一下,他的手机当然在他自己家里。此刻,村长一家人都正躺着呢,当然没有人来管这手机了。
“你是说,那个人是村长的儿子?”吕布韦摇了摇头:“盅术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女人啊,等下——你是想说?”
我点点头:“恐怕就是这样,我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对象。身份被颠倒了,不是么?”
吕布韦歪着头想了想,又从我手里夺过了我的笔记本,一个人在那发愣,安然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两个,问了句:“你们在搞什么,演哑剧?有话就说完可以么?”
我则让她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赶紧跟我回一趟水云镇。
“怎么了?不需要调查可疑人口了?”安然把那些资料又重新放回了远处。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谁是躲在背后的那个人了。”我点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
“希望你没有猜错,我们现在去哪?”
“医院。”
医院在随后的过程当中被秘密封锁了起来,安然让人帮我制造了一片隔离区,有些事情,如果突然被揭穿,很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她必须要预防这一点。
医院还是那么安静,这里有着好几个我这几天来认识的人在这里住院,我稍微回忆了一下,走进了一个病房。
“真的不用我跟你一起进去么?”安然似笑非笑。
“没事,我相信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我摇摇头。
这是两分钟前的画面,但此刻,我却有些拿捏不稳。
因为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我根本不知道底细的女人。
“你来了。”女人微笑,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奇怪表情,或许她也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有电话么?”我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了她一句。
她似乎被我的这一问吓了一跳,回到:“当然没有了,他们怎么可能给我电话,那不是给我逃走的机会么?”
我点点头:“幸亏你没有,不然恐怕我也找不到你了,李月。又或者,你根本不叫这个名字?”
李月的表情在此刻突然一下变掉了,如果说之前的李月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人,现在她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个看透了太多事故的神秘人。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似乎想让我说下去。
“其实,我一直忽略掉了一个人,一个穿插到了整个事件当中的人,只是因为不停出现的各种状况,搅得我头疼不已,差一点把这个人的存在给遗忘了。”我帮她拉开了紧闭的窗帘,阳光透过窗户,温暖的照射在了她的床上。
“那个电话,是你打的,你希望我注意到跟在身后的韩强生,对么?”我在问她,可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直到今天,我才突然想起从一开始就出现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人,她应该就生活在那个村子里,但是却有着跟村子里的那些人完全不同的想法。在坟墓前烧的那些冥纸,全部都是你做的吧?”
“然后跟踪我的韩强生被你的电话暴露了行踪,不得已才逃走了,但是,记录下来的信息也一起留在了手机的来电记录上面,你能够删得了村长儿子的手机上的记录,可是韩强生的手机你确实没有办法拿到吧?”
“从一开始你的出现就是预定好的么?只是我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这是我到现在也没有解释的问题,如果真的是她来体冷颉报仇,可为什么是十年后的今天。
“你觉得一个人天生背负着这样的能力是好还是坏呢?”李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问题。她说的应该是冷颉的盅术。
“就好像我姐姐一样,她本来可以过得很幸福,可她仍然死了,死的凄惨,因为这种能力。”说话的当头,李月光洁的玉手在我面前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我就看见一团黑乎乎的物质慢慢地弥漫上了她的手心。
那就是盅术?我心中有些微微吃惊,听到是一回事,现场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骇人听闻的秘术的确有些吓人,那黑漆漆的东西我相信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冷颉是我的姐姐,我叫冷月。”冷月接着说道,我知道她似乎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我们的能力,都是从母亲那里遗传来的,只不过——母亲的能力只能传给一个女儿,她传给了我的姐姐,冷颉。而我,只是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冷月开始跟我介绍关于她们家盅术遗传的秘辛。
“说真的,小时候我很羡慕姐姐,因为姐姐的能力是那么的厉害,她能够用这种能力做到很多我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我会觉得母亲有些不公平,为什么教了姐姐却没有教给我。但是后来长大以后我才明白,这种能力,其实只是一个负担罢了。“
“母亲不让姐姐在常人面前展示能力,这也是家族流传下来的规矩,尤其是现在的这个社会,我们这样的人只会成为少数的异类,所以姐姐也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她甚至再也没有去用她已经炉火纯青的能力。再后来,姐姐出嫁了,她嫁给了一个叫韩凡生的人,母亲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因为她希望找到一个自己村子里知道这件事情的男人来娶姐姐。但是姐夫很爱她,甚至在知道她有这种奇怪的能力了以后也没有害怕姐姐,这让姐姐觉得很高兴,让我也觉得很高兴。最后姐姐逃走了,带着那让我既羡慕又害怕的能力跟姐夫私奔了,但是我觉得姐姐做的没错,她终于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幸福女人了。”
“只是,这种期盼中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也有了盅术的能力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家族的盅术从来只是一个人传给另外一个人,所以母亲只能把她的能力传递给姐姐。我,按照道理来说是不会拥有这样的能力的,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拥有了施盅的能力,那就证明,姐姐已经死掉了。只有那样,她才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留给我。”
冷月没有我预料当中的慌张,也没有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只是很平静的讲述了她的故事。我也从这当中,获得了很多之前我不曾了解的真相。
十年前的案子,知道的人,从冷颉死前爆发的那一刻起,就不只有在场的那些人了。他们无意中的举动,已经为十年后的报复埋下了隐患。
冷颉死前,用自己最后的力量给村子里当时的所有人都种下了毒盅,只是她没有时间和能力去一个一个引爆它们,这样的任务,她交给了她的妹妹去做。
冷颉死的时候,一定是带着爱和恨死去的。
她爱着她的丈夫,同时也憎恨着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那些胆小的村民在当时做了一件最为愚蠢的事情,他们惹下了一名连命都不要了的盅师。
冷颉在做完了她能做的一起以后,把能力传递给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冷月。而冷月在突然发现自己也具有这样的能力的同时,也立刻明白了姐姐的遭遇。只是她不知道姐姐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突然死去。但她想要为姐姐报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今年。冷月从来没有放弃过调查,她花了近十年的才找到了这里,同时利用心通盅得到了十年前发生的真相,接下来,她并没有贸然的行动,而是狠狠地策划起了这次的行动。
事件的真相被揭露出来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冷月动的手脚。而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这群害死了自己姐姐的村民。
拜祭被隐藏起来的两人的是她,打电话的那个神秘人是她,偷偷施手脚激活所有毒盅的也是她。
“那张静呢,张静跟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事情的真相已经清楚,只是我现在还需要找到张静的下落,这里还有她的两位朋友身体里有她种下的噬心盅。
“张静,她是我的药引。她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她已经把自己卖给了我。我需要的,是她的灵魂啊。”冷月轻轻地一笑,她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只是这诡异的微笑在此刻让我有了一圈寒意。
“药引?她到底怎么样了?”我觉得事情在有些不妙,听冷月的说法,张静恐怕已经是极其危险了。
“维持那么多盅的同时启动可不是个简单地工作,她当然需要成为我的祭品了。不然的话,我姐姐的死岂不是毫无价值了?我借了她的身体,帮我完成我最后的心愿。”
冷月说到这里,直接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到了我的面前。她的个子不高,但我却感觉有一种威压无形之中包围了整个房间,我想说话,可是空气去仿佛变成了凝固的固体,让我呼吸困难。
“想要抓我么?”冷月还在微笑,她的右手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我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我的左脚顺着腿爬了上来,正在朝我的心脏涌动。但可恶的是此刻的我竟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可恶,可恶啊。
背后突然传来大门猛然打开的撞击声,我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应该是安然。也多亏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我已经冰冷僵硬的身躯在此刻有了微微活动的能力,我立马用手去打掉了那个趴在我身上往上游走的东西。只是这感觉很奇怪,因为我明明没有看见任何的东西,只是感觉到了却是有东西顺着我的衣服在往上爬,打到它的感觉很实在,可是我的身上却是什么都没有,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这种感觉真的超级难受。
冷月露出了略微吃惊地表情,她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我的身后。而在打掉那个看不见的东西以后,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我转过头,背后站着的正是安然。
“不是问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的么?”她竟然还有心情笑,她明白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么?说真的,如果冷月非要跟我们硬干,我觉得我能够制服她的概率不到十分之一。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你快走。”我还心有余悸,刚刚那股冰冷的感觉让我久久难以释怀。
“我知道,所以,这次我也找B。H的人来帮忙了,他已经进来了,你没感觉到?”安然笑的很从容,但我却是觉得她太过白痴了,哪有什么帮手?我环视了周围一圈,整个室内除了我们三人意外别无他人,安然却说已经有帮手来了。
可是我的吐槽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我面前的空气突然起了一层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打破了虚无的空气当中的平衡,水波一样的波纹出现了几道,面前竟然慢慢显出一个透明的人形来。
“这是——”我立刻长大了嘴巴,B。H组织。BlackHuman,黑暗新人类,里面的全部都是远超常人的非正常人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成员,之前有提到过安然跟他们的领导者K先生有些私人关系,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借过来这样一个神奇的人物。
“他叫乔帮,海底人。算了,给你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战斗不是我们擅长的东西,留在这里只会添麻烦,走吧。”安然拉着我就要往外走,倒是那个透明的人形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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