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自己的房子成了凶手的后花园,自己成了凶手猪圈里的猪。
带头的D组组长苦笑,“罗老爷子,和您交个底儿吧,哪怕我们今天知道凶手是谁,抓得到抓不到,还是未知数呢,更不用说,凶手留下的线索少的可怜,我们只能大概推测修者的境界,这个还是要在凶手没有故布疑阵的前提下。”
要知道这是修者啊,修者圈子排外到了自成世界的地步,芝麻蒜皮的事牵扯到修者都是大麻烦,更不用说修者杀人了。
这位组长也想骂娘了,这多少年都没有出现修者杀人了,偏偏让他碰上了,本身就身为修者中的一员,他也实在不愿意去和修者打交道,“您介不介意我们解刨尸体?”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戴上手套,从脚步开始检查起来。
刚刚碰触罗秋天的脚,那么眨眼的一瞬间,只见红色的液体像小溪一样,从罗秋天纵横交错的伤口之里,流了出来。
罗秋天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不到几分钟,就从张景云他们的眼前,变成了一张完整的人皮。
情景好像变魔术一般,又透着异常的惨烈。
屋里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血腥味里还透着恶臭的气味,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的像石雕一般。
半响,何东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木焱瑞慢慢的吐出胸口的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张景云,张景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去外面等我。”
张景云点了点头,脚下犹如踩在云端的出了门。
“等等,你不能走。”D组的一个人,在张景云走到门口的时候,拦住了张景云。
木焱瑞立刻走上前去,见张景云的脸实在是苍白的厉害,对阻拦的人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一会儿再说。”
阻拦的人很坚定地要了摇了摇,并叫来了组长,“如果这是先生是叫张景云的话,并且没有孪生兄弟的话,作为嫌疑人之一,他不能离开。”
张景云直接把自己靠在金毛身上,真的,他险些晕过去,要不是他万分的确定自己昨天没有梦游的话,他简直都以为自己是杀人凶手了,他有杀罗秋天的心,虽然他暂时没有能力避开所有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到罗宅,但是他知道罗秋天的死因,确切的说,罗秋天是中毒而死,而他有配置这种毒药的材料,并且也有能力配置这种毒药,最重要的,他可能是唯一有这种毒药的人,除非灵坤戒也有什么孪生兄弟之类的。
他万分的确定他不是凶手,而事实显示,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他。
被屋里的逼人的血腥味一熏,张景云觉得自己真真的快晕了。
其他的人也受不了屋里的空气了,留下几个D组的人员继续勘察现场,他们移步到了书房。
D组组长翻开唯一的线索,也就是指向张景云是嫌疑人,罗秋天本人的日记。
里面有很多的恶毒词语,最早的就是昨天,她甚至用了三篇的内容在疯狂的咒骂张景云,字迹力透纸背,□,娼妇,充分的显示她和张景云之间有仇,而且在罗秋天看在,仇深似海。
日记传到罗老爷子手里,罗老爷子拿着罗秋天的日记有些脸红,这丢脸丢到这么多人面前了,他不欲让在场的木焱瑞看见,顺手就把日记送到了抽屉里,他咳嗽了几声,看着令自己骄傲,又有些尴尬的外孙,“刘组长,这个我可以作保,凶手绝对不是这位张先生。”
不是他瞧不起张景云,张景云实在是不像有这种本事的人,而且,虽然他年纪大了,但是没有老眼昏花到看不见张景云脖子上的吻痕,想必张景云昨天应该和自己外孙在一起,就是下了床,用屁股想想,也不可能有力气来作案的。
张景云有动机,却没有能力,和动力。
怀疑张景云,罗老爷子觉得他不如怀疑自己的亲亲的外孙,起码能力动机都有了。
当然,这么想,罗老爷子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外孙是杀害自己孙女的凶手。
木焱瑞想要罗秋天死的话,根本就不会这么麻烦,还打了自己外家的脸面。
连罗老爷子宠爱罗秋天的理由,也不过是罗秋天太像他掌上明珠了,也就他的女儿,木焱瑞的母亲,罗嘉。
☆、36最新
罗秋天死了。
估计也是白死。
现场留下来的线索太少;没有毛发;没有特殊的作案痕迹,甚至房间连个脚印都没有,唯一留下的只有些许的灵气;可惜上面没有写名字;而灵气在修者中,就像空气一样平常。
罗秋天也没有得罪修者;可推测的范围太广,除了知道是修者动的手;罗秋天是中毒而死;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连罗秋天中的毒都是完全没有出现过的。
这种毒;性猛烈;歹毒非常,中毒者会被活活痛死,会直接把人的内脏和骨头,化成血水,唯独留下一张皮。
张景云再三确认这一点,发誓有生之年,据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连他的孙子都不告诉,他的手里有这种美人笑。
D组的人员,收拾完各种仪器,也小心的把罗秋天仅剩的人皮,收起来带走,作为未知毒药,第一次出现佐证,作为标本。
罗家没有阻拦。
这点,张景云对罗家刮目相看,他本以为能养出罗秋天这种人的家庭,至少飞扬的霸道,没想到有些地方,也超越了常人,也对,是他狭隘了。
张景云倒觉得他不用再担心,因为罗秋天的死,罗家会迁怒与他,哪怕就是迁怒,至少在他在金毛身边的时候,不会发作。
毕竟像罗秋天一样自恃甚高,又不能忍耐,更去自己找事的蠢货很少。
当然,前提是罗家不知道他的手中有美人笑。
这一点,张景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许世界上可能会流传美人笑的配方,但是美人笑配置所用的药材,很多都已经绝迹灭绝。
到底,凶手哪里来的美人笑?
“如果与罗小姐结仇的人不是修者的话,就是有人买凶杀人了,我们会从罗小姐的交友结仇情况开始查起,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的话尽快通知我们。”D组组长看了一眼有点晕血的张景云,继续说道,“同时我们也会照会修者联盟会,修者联盟会也会很快派人来调查,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凶手是个杀手的可能性很高,毕竟就是罗秋天也知道,轻易不要去惹修者。
罗老爷子也能理解,修者是凶手,找到都是要看运气的,修者与世俗一向泾渭分明,修者抱成一团,除了有很少的修者会在世俗中走动,一般都隐居,就是入世,他们也不会轻易与另一个修者结仇,不过像罗家这么层次的人,他们也能依靠个人来来追查凶手,比如悬赏,请修者来。
但是如果凶手在他与罗秋天之间,是占理的一方,罗家就无权处置凶手了。
反之的话,如果有修者胡作非为,乱开杀戒的话,修者联盟会也不会放过那个修者。
也就说——
张景云暗中翻了一个白眼,也就是说,如果打架的两方,一尊一卑,那么讲尊卑,如果大家处在一条水平线的时候,大家只能坐下来讲理了。
估计当时张景云在被罗秋天绑架的现场,杀了罗秋天,他表明自己修者的身份,也不过获得一个防卫过当的罪名,修者联盟会也会为他叫好。
他完全可以理解了。
张景云表示,他现在就是任何人都必须和他讲理的人,而且他也有权利和人不讲理了。
送走D组的人员。
木焱瑞正式介绍张景云,把张景云从背后拉过来,对罗老爷子说,“外公,他是张景云。”
罗老爷子一瞬间面无表情,从上到下端详着张景云。
他知道张景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张景云,对他这种人说,他无需把张景云放在眼里,这也是他对罗秋天最失望的一点,罗秋天毕竟是一个仿冒品,不是他真正的女儿罗嘉,所以她为了一个原本对她不会有任何威胁的人,把自己置于险地,犯了错误。
这才是罗老爷子对罗秋天最为失望的,也是罗秋天被放弃的根本原因。
要不然的话,就凭罗老爷子是木焱瑞的外公,为罗秋天说上几句话,还是能的。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木焱瑞会这么郑重的向他介绍张景云,就像是他在吃饭,孙子要了一道他没有看在眼里的白菜豆腐,放到了桌上,上就上吧,他不拦着,反正孙子偶尔尝尝鲜而已,之后丢进垃圾桶了,还是被仍在角落,也就是结果了,不用他投入注意了,岂想,孙子不但觉得好吃,还把这道菜端到他的面前,让他承认这道菜,真的是道好菜。
罗老爷子有些郑重。
张景云是谁,与罗秋天的恩怨,在罗秋天被罗家决定放逐之后,在罗家不是秘密,在场的罗家人,有的好奇,有的复杂,有的隐藏着恨意,开始看着张景云,一边等待罗老爷子的反应。
半响,罗老爷子笑了,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不知对着张景云还是对着木焱瑞道,“真是久仰的大名啊。”
又道,“也是秋水没有眼力,居然冲着自己人动手。”
一句自己人,也就是从侧面重新认识了张景云。
笑吧笑吧,一旁的黑毛暗道,等到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倒要看看,罗老爷子还能不能笑出来。
屋里的气氛仿佛又重新轻松起来。
估计满屋子的人,只有局外人的张景云,和一旁面色愤恨的罗冬天,才会为死去的罗秋天不值。
尽管,罗家的态度对他有好处,张景云也不免为罗家的亲情薄凉而心惊。
估计这就是他这个平民小户,和大家子弟的区别。
“焱瑞,咱们爷俩好久没见了,上次你母亲来还在唠叨你呢,咱俩进书房聊聊,景云身体不舒服的话,让他去客房歇歇,让厨房给他热汤压压,估计是被吓到了,歇歇就好。”不过多久,罗老爷子对着张景云已经直呼其名了,对着张景云慈祥和蔼。
见状,罗冬天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啪的一声,挥手把一个插花瓶子在地上摔成粉碎,“爷爷,我姐姐刚死,今天我们罗家就要和害死我姐的人把手言欢吗?爷爷您想想我姐姐,她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养了她二十年啊,就为了一个张景云——”
罗冬天上前,一手指着张景云,眼中含泪,身子哆哆嗦嗦的。
木焱瑞拉着张景云,没有动,只是看向罗老爷子。
罗老爷子面色不虞,正要发作,张景云却离开了木焱瑞的身边,此时他的脸色还有一点被罗秋天死状惊吓过后的苍白,冷笑数声,“那么我请问罗少爷,我怎么害你姐了?没有被你姐乖乖的杀?还是你姐从我手里抢过去的男人是我用过的?还是因为我,她得罪了木家?失去了罗家的庇护?”
罗冬天漂亮的脸上微沉。
张景云在一旁继续掰着指头数到,“如果你姐不是嫌弃,她抢去的的男人是我不要的,她就不会想要杀我。如果我躺好乖乖的被你姐杀的话,你姐得手了,我都死了,木家也就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追究你姐的责任了。”
金毛在一旁面色难看,张景云意犹未尽的努力搭上罗冬天的脑电波,“如果金毛不会追究的话,罗家就不会决定把你姐送走,那么也许你姐就死不了?”
最后一句话,张景云有些不确定,但是看罗冬天的脸色,又觉得自己这么牵强的乱扯,没准真的说到罗冬天的心里去了。
“你是所有事情的起源。”
张景云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和死者家属计较,毕竟人家刚死了亲姐嘛,亲姐死的那么惨,咱应该理解不是,他笑道,“其实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纠正你一下,你最该怨恨的不是我,我也不是根儿,根儿在那儿呢。”
伸出一根手指,张景云指了指在人群里的何东日,“你看,要不是他,为了让他妹妹嫁给我哥,就招惹我,之后又去招惹你姐,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按照你的理论,你应该去找他算账。”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脚踏两条船的时候,总是两个女人在互掐,而不是联手把那个男人灭了,还让那个男人享受你争我夺的优越感,最可恨的是那个男人好不好。
其实,张景云恍惚之间,也能猜到罗冬天的思维,人自傲到一定程度养成的毛病,和公主病分属一科,他可以打你,你不可以打他,就像是大象踩死蚂蚁是应该的,而蚂蚁咬大象一口,那是罪大恶极,在罗秋天和罗冬天的思维了,他最大的错,就是在罗秋天要他死的那一刻,没有去死,不仅没有去死,反而想要罗秋天去死,而且还差一点成功了。
罗冬天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你不过是在床上侍候人的□。”
“那对不起,就是侍候人的□,也要看床上的人是谁。”张景云半步不让,话说的很难听,“你要是能把我床上的人,拉到你床上去,那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越来越不像话,木焱瑞拍了一下张景云的屁股。
罗老爷子敲着拐棍,“罗冬天,你还不给我住嘴。”
“这孩子和秋水感情好,可能受得打击有些大,有些疯魔了的就胡言乱语起来了。”罗老爷子为罗冬天的失态解释。
木焱瑞笑了笑,“自家人,没事的外公。”
发生了这种插曲,木焱瑞拽着张景云就要告辞,罗老爷子顺势而下,目送他们上了车,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罗老爷子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年轻啊,得志便猖狂,一点气都沉不住。”
要不是为了试探张景云的性情,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放任罗冬天。
一旁的罗秋天的父亲陪着,“爸您看,焱瑞,他是不是偏好男色?”
男人第一次开荤人选的性别,往往代表男人的性向,至少能说明更偏重哪方面的性向。
“不管焱瑞喜欢的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咱们家男人女人都不缺,把最漂亮的准备好,等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焱瑞见一下,如果能让焱瑞娶了,那是最好,就是不能,也要留下流着罗家血的孩子。”罗老爷子叹气,“你们要知道,我是焱瑞的亲外公,可是在罗家,却没有焱瑞的亲舅舅,一旦我死了,木罗两家就要断了。”
这是罗老爷子最为担忧的,也是他失策的,罗嘉在罗家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