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听着的程潞一见话题被丢到自己身上,就悠然开口说道。
“我觉得这完全是那个教授自作自受,有了老婆就不要勾搭人,何况对方还是女学生。”
“……哇!程潞你好理性!”
“我说你这家伙是根本不信那些鬼神怪谈的吧。”
“咦?我倒觉得程潞说的挺有道理的,事情发生的原因不就是生物老师出轨吗?”
“那有人撞见了幽灵这点怎么解释啊?”
“所以说是谣传啦,谣传!”
在同学们的讨论声中,程潞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家楼底下,和同学们道别后,程潞慢慢走进了小区。
幸好小好哥把女神绑架走了,那个生物老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女神喜欢上那种人根本不是幸福,小好哥才是最爱女神的人,他做了正确的事。
程潞在经过小区保安区时,守门的大叔告诉他有他的快递,程潞签字道谢后拿着大大的包裹上了楼道。
所以程潞是非常为小好哥高兴的,经过小好哥的努力,他让他喜欢的人脱离了危险,但程潞同时又为小好哥感到悲伤,小好哥掏心掏肺地为女神着想,但女神执迷不悟,不明白小好哥的一片痴心,这是非常、非常、令人伤心沮丧的事,程潞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打开空无一人的房间,程潞在放下包的同时看到了父亲留下的字条和钱,字条上写的大概是要临时出差两个星期,程潞清点了钱数,欣慰地发现钱很充足。
不过,程潞认为小好哥有的是时间,只要女神还在他身边,小好哥就有足够的时间让女神明白他的心,他们两情相悦的可能性并不是零,何况现在女神喜欢的老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女神知道了肯定会怀疑,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花心的男人。
程潞拿着钱先下楼吃了碗粉,然后又到附近菜场买了点菜,回到房间后,程潞才拆开寄来的包裹。
程潞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希望小好哥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原因并不是小好哥是滥好人,而是程潞将自己的形象和小好哥的重合了,程潞认为,要是小好哥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也有机会让哥哥重新喜欢上自己?
包裹里塞满了块型泡沫,程潞翻了几下才在泡沫中找到了一张光碟,程潞奇怪地拿出寄货单,上面并没有表明寄信人。
程潞自己也说过,他其实和陈皓溯并不熟,会赞成陈皓溯的观念也是因为他抱有和小好哥一样的心态,在陈皓溯要逃跑时,程潞也只是看着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即使这样,程潞也是……希望那个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小好哥可以得到幸福。
程潞将光碟放进电脑读碟器中,光碟中只有一个mp3音频文件,360也没有报警,看来文件本身并没有毒,程潞犹豫了下还是点开了那个音频文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陈皓溯(小好哥)的声音。
至我唯一的好友——小程潞。
从我带着女神逃走已经过了两个星期,这段时间里,女神无时无刻都想着从我身边逃走。
“不可以从我身边离开啊。”
为了防止他离开我,我绑住了他乱动的手脚,用胶布封住了他不听话的嘴。
我让他躺在我的床上,我举起刀划开了他苍白的皮肤。
一刀又一刀,他疼得大叫起来。
呵呵,没想到他痛苦的表情也如此美丽。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哦。”
他在尖叫,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流下来,我却停不下手。
叫啊,再叫啊,我听不到啊,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我最喜欢你的声音的了,所以你可以再多叫几声。
“你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吗?”
他真的很美。
不管是他因营养不良而变得苍白的皮肤,还是他因长期不运动而变得消瘦的身体,还是从他伤口中涌出的鲜血。
这一切都很美。
他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我。
“呐,我可以抱着你吗?连那个老教授都可以碰你,我没理由不能抱着你吧。”
他的叫声越来越小,我注意到他苍白的皮肤逐渐呈现出死人的青灰色。
理智告诉我,再砍下去,他就会死掉了。
但在得到答案前,我真的停不下手。
所以,我撤掉封住他嘴的胶布,问道。
“说吧——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脸色青灰,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
小程潞,我最近做了噩梦,梦到女神逃走了,这真的太可怕了。
为了让女神无法逃走,我将他安置在了一间密室中,没错,我把女神监禁起来了,我还在他不乖的时候对他施暴,这样,他总会乖巧点了吧。
我有股冲动——
一股想要完全掌控女神……哦不,是这个皮肤苍白哥哥的冲动——
“知道吗?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比你穿着女装的时候漂亮多了。”
我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你真的很漂亮,为什么要把这个身体藏起来,你就算什么都不穿我也会喜欢你的。”
我感觉嘴唇不受控制地呢喃着,我根本停不下来。
“我可以吻你吗?连那个老教授都可以睡你,我没理由不能吻你吧?”
我俯□,轻轻吻住那片已经青的发紫的嘴唇,冰冷的感觉令人心安。
……
最近,他的状况有些糟糕,也许是我施暴过度了,看来需要反省一下。
他全身包扎着绷带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尸体一样,看起来真可怜。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冰冷的感觉传来。
“我们来说说话吧。”
我凑近美丽的、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身躯,他似乎非常厌恶我的气息,我一靠近,他就侧过了脸。
“喂!看着我。”
我野蛮地抓住了他的下巴,一秒后又意识到这可能会伤害到他所以松开了手。
“疼吗?”
“……不要碰我……”
那是他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我真的很开心,他的声音好棒,听起来让人心痒痒的不是吗?
……
“你不要动。”
我压低自己的声音,将整个身体压在他苍白的身躯上,但是他却挣扎得很厉害。
“我都叫你不要动了!”
我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伸手抽了他一耳光。
他疼地呻吟起来,我如梦初醒,怜惜地抚摸着刚刚自己打过的地方,因为太用力了,他苍白的脸上呈现出青紫交错的痕迹。
“……拜托你不要惹我生气好不好?”
“——”
我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所以我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就在那时——
“——疼死了!”
我不禁大叫起来,他居然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咬掉了我耳垂上的肉。
“我都——叫你——不要惹我生气了!”
我捂着流血的左耳,大声吼了起来。
……
怎么办,小程潞,我好像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总是惹我生气,我根本没法控制我的情绪。
……
他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断了气。
我非常惊讶,按理来说那个坚强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
我重新审视他,几秒后,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躺在我床上的“东西”,是什么?
我印象中的他才没有这么憔悴,我喜欢的那个女神,是干净、爱笑、纤细、美丽的天使,现在躺在我床上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青灰的肌肤,瘦得像树枝的四肢,翻白的眼球,流着涎水布满裂痕的嘴,触目惊心的伤痕,这“东西”不干净,不会笑,不纤细,不美丽,这“东西”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是我把他变成了这种“东西”吗?
“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
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死了?死了吗?我喜欢的那个完美的女神死了吗?
我爬上床,紧紧抱住他的尸体,我张大嘴,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 啊啊——'——'”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我不停地叫着,但是怎么叫,他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对不起, 啊啊——对不起'——'”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紧紧抱着尸体,冰冷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但是不管我叫得的多么深情,他也没有再醒过来。
我……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了……我觉得我可能会死……
……小程潞,你可以不用等我寄贺卡了,虽然我的确写了……算了,就这样散了吧。
就这样散了吧,那是程潞对小好哥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却成了小好哥对程潞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程潞又反复听了几遍音频文件,第五遍后,程潞毅然删除了源文件,并销毁了寄到他家的光碟,程潞已经确定,小好哥不会再和他联络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他要消除和陈皓溯之间的所有联系。
从没想过居然以这种形式和小好哥诀别,程潞一边将光碟销毁一边哽咽,程潞是真的、真的非常希望小好哥可以和女神在一起,程潞以为他们可以在一起的,然而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小好哥有哪里做错了吗?小好哥明明从头到尾都在为喜欢的人着想啊……
啊啊,真可怜,真可怜啊,小好哥。
哽咽着,程潞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第 16 章
题记——魔法师协会
异变的魔法师因为某个契机,在三万年前对神界展开了大面积入侵
但是,那个时候魔法师已经非常弱小了,讨伐神界不成反而濒临绝迹,但还是有少数幸存者残留下来,虽然魔法师阵营惨败,但是神界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被魔法师偷走了永生的权限,在魔法师幸存者中,有寥寥几人接受了永生权限的洗礼,成为了类似永恒的存在,这寥寥几人被后世的魔法师称作——拉斯特(last),最后的魔法师。
对魔法师协会而言,拉斯特(last)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在父亲的帮助下,程潞找到了哥哥遗物中那本发黄的旧日记。
正如同薛首义所言,日记中详细记载着哥哥使用各种方法自杀的内容。
在日记的最后,哥哥这样写道。
“我找到了能让我完全消失的方法,那就是魔法,我已经接近真实了,但是在最后关头却被人阻碍了。”
“我无法得知阻碍我的人是谁,只有一点可以确认,对方也使用了魔法。”
“在那位大人的帮助下,我终于得知了妨碍我的魔法师是谁,我非常惊讶,对方居然是一名拉斯特——而且,那位拉斯特居然是……”
之后的内容就看不清了,毕竟日记年代久远,有些字迹已经褪去。
在最后,哥哥究竟得知了什么呢?
“哎,你想让我告诉你魔法到底是什么?”
“嗯,这有点困难哦,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要向完全不相信魔法的人解释魔法师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你想想,就像对牛弹琴,毕竟对普通人来说,魔法本身就是个无法理解的存在,牛怎么可能听得懂音乐?普通人怎么可能理解魔法,就是这么回事。”
“哎?你说你相信魔法?跟那个没关系啦,就算你现在相信魔法,如果你无法理解的话最终还是会选择不相信,虽然你做过‘服从’这个魔法的见证人,但是你根本不明白这个魔法到底为什么会发动吧?为什么这个魔法要三个条件,为什么满足了三个条件魔法就会发动,你根本无法理解吧,这就是有天赋和没有天赋的人的区别,魔法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如果没有天赋,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就像狗再怎么努力也没法长出翅膀在天上飞是一个道理。”
“没错,所以就算你说你相信魔法,我也无法跟你解释,只有真正成为魔法师才能懂得这其中的奥妙,我这里所说的魔法师跟传统意义上有些不一样,一般意义上的魔法师=超自然力拥有者,也就是会操纵自然之力的超能力者,但是我所说的魔法师其实是神在人间的体现,程潞,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不确定……是吗,也对,神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这里就假设它存在好了,因为神不能直接在人间现身,所以它们才会需要代行者,魔法师就是为此诞生的,只是,时间一长,魔法师这个存在本身就开始变异了,最开始,魔法师的定义是代行者,也就是说,最开始的魔法师并不是人类,而是一种无限接近于神却又非神的存在,但是随着代行者逐渐融入人类中,它们渐渐被同化为无限接近于人却又非人的存在,我们称它们为拥有人形的神之异能,然后,异变的魔法师因为某个契机,在三万年前对神界展开了大面积入侵。”
“结果可想而知,人怎么敌得过神?神终究是神,是不死的存在。”
“那个时候魔法师已经非常弱小了,讨伐神界不成反而濒临绝迹,但还是有少数幸存者残留下来,这就要稍微解释一下了,虽然魔法师阵营惨败,但是神界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被魔法师偷走了永生的权限,在魔法师幸存者中,有寥寥几人接受了永生权限的洗礼,成为了类似永恒的存在,这寥寥几人被后世的魔法师称作——拉斯特(last),最后的魔法师。”
“对魔法师而言,拉斯特(last)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拉斯特们创造了一个绝对不会被找到的世界躲藏起来,这个世界,就叫做天煞赤诚,很奇怪的名字对不对,嗯?你问既然这是个绝对不会被找到的世界,我又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名字的?”
“所谓绝对不会被找到只是魔法师单方面的说词罢了,既然他们创造除了一座城,就一定有进出用的城门,既然有门,就一定有方法打开,神很快就找到了门,但门前有着守护天煞赤诚的六个门卫,这六个门卫是只为守城而存在的,只要城门还在,守卫就不会倒下,所以神只能止步于门前,多亏了这六位门卫,魔法师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但是啊,神可不会就此罢手的,神很快想到了另一种可以让魔法师灭亡的方法,程潞,你知道魔法师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