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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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遵命-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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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阳伸手在清容脸上摸了一把说道:“还能做什么,看你如此想我,我当然也要有所表示啊。” 

清容怒极,伸手拍开他还要乱摸的手骂道:“将军还请自重!” 

王烈阳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是我不自重,明明是你投怀送抱.....” 

王烈阳话没说完就被清容一拳打在肩膀上,又挣脱了他一脚踢在小腿上,王烈阳“哎呦”了一声向后退开了一步,清容这才看见王烈阳身后还站着个军士,手里托着个托盘。清容攸的僵硬了身子,咬着牙瞪着王烈阳说道:“请将军不要污蔑小人清白!” 

王烈阳见清容极力撇清自己,眯着眼睛诡异的笑了两声说道:“我哪里污损了你的清白?前几日不知是谁借着酒醉爬上我的床,如今又来投怀送抱.....”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掌音,王烈阳脸上已是挨了一巴掌,清容怒气冲冲站在一旁,胸口上下起伏,双眼含怒狠狠瞪着王烈阳。 

王烈阳也是一愣,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扇他的耳光,他阴沉着脸眯起了眼睛,盯着清容一字一句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清容斜睨着王烈阳,咬牙切齿说道:“是你先来惹我,小人虽是出身低贱,却也不曾做出勾引将军之事!” 

王烈阳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识抬举!”说完转身就走,行到军士身旁,伸手打翻了托盘,怒冲冲回了自己大帐。那军士唬了一跳,双手还伸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见清容气呼呼瞪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将..将军好意给你送来金创药...你..好生无礼...” 

清容瞪了他一眼,颤抖指着门口厉声说道:“出去!”军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跑出去了。清容兀自在地下站着,胸口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委屈的叹了一声,咬了下唇慢慢的拐着腿走到了床前,重重的坐在床上。 

“梅花清骨云似衣,钗头明珠赛琉璃,若得一抔清静土,强如一身不自由.....”清容慢慢吟诵,眼泪不知何时滑了满襟。过了很久方才叹了一声,和衣卧倒。 

窗外,一弯冷月,风沙簌簌,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第二天清晨,清容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忽然想到昨日夜间看见的那张纸条,鬼鬼祟祟的定然没有好事,应该找王烈阳问问清楚才是。想到此处,连忙起身洗漱更衣来到将军大帐。进门一看,却是空无一人。清容皱了皱眉,转身出去问值守的军士:“将军哪里去了?” 

值守的军士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答,清容更加起疑,连忙去找王道人,却连王道人也不见人影。 

清容急忙四下寻找,突然看见将军手下伺候的那个军士正在帐外洗衣服,忙走过去问道:“将军哪里去了?” 

军士抬头看见清容满面怒色,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出...出去了。” 

“去哪里了?”清容急忙追问道。 

“这个...这个...”军士低着头犹豫着,清容却等不及,伸手提起他衣领,将他拉到身前,恶狠狠问道:“将军哪里去了?” 

“啊。”军士叫了一声慌慌张张说道:“将..将军半夜就出去了,说是去刺探敌情...” 

“胡说!”清容将他拉近了一点厉声说道:“营里那么多武将,如何要将军亲自出去?再说,将军不能擅离职守,私自出营。” 

“真的...出去了...半夜..还带了三千亲巡....”军士被清容吓坏了,说话更加结巴。 

清容转了转眼珠,想到了那张纸条:三月初十,戈尔多漠。如今是三月初六,到达戈尔多漠差不多要两三天,将军果然去了那里么?又是为了什么?那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难道.... 

清容不及多想,飞身上马便向着西北追赶,若是半夜出发,又带着三千人马,应该可以赶上。 


到了午时,清容便看见前方移动的一队人马,急忙赶上去,果不其然是王烈阳的亲巡队。清容直接跑到队伍前面,横马拦住道路,一扯缰绳将马停住,白马扬起了前蹄一声长鸣停在了道路中央。 

王烈阳早便看见后面有人追过来,早已眯起了眼睛全神戒备,待看清来人,王烈阳脸上寒意更甚,冷冰冰看着清容不语。 

“将军要去哪里?”清容厉声问道。 

“哈!”王烈阳讽刺的干笑一声说道:“将军要去哪里,可是你问得的?” 

清容面色一僵,挺直了身子瞪着王烈阳说道:“小人虽是将军下属,但身为督军,职责所在,恕小人无礼了。” 

“好个职责所在,我来问你,你日早操,你去了哪里?”王烈阳冷冷看着清容说道:“监督军士早操,也是你职责所在,怎不见你如此上心?” 

清容吸了口气,在此之前,王烈阳并没有交代自己要监督军士早操。自己来到北疆之后,只巡查过几次营房,然后便被派去查李子廉命案,接着去筹措粮草,从不知督军的职责还包括这个,显然是王烈阳为了刁难自己,而故意如此说的。想到这里,清容禁不住怒火中烧,大声说道:“将军擅离职守,可是要拿这三千性命儿戏么!” 

王烈阳冷笑一声:“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第十三章
“将军!”清容厉声叫道:“将军一言令下,却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将军难道没有想过!” 
“哈!”王烈阳干笑一声说道:“本帅还用不着你来教导!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浪荡公子的床上!” 

清容闻听此言剑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喝道:“将军!” 

“怎么?本帅说错了么?”王烈阳不为所动,挑起了眉毛看着清容轻佻的说道。 

清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瞪着王烈阳的眼睛竟红了起来,重重吸了口气,再回头看那些军士,个个面露讥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清容看着他们讽刺的笑容,只觉得血往上冲,眼前都黑了。自己辛辛苦苦来到北疆,不就是为了能以性命赎得往日wu秽,如今看来却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顿时万念俱灰,凄厉的吼了一声向王烈阳扑了过去。 

王烈阳正在冷笑,冷不防清容向他扑过来,他也不以为意,凭自己的本事,小小一个督军,能耐他何?却不防清容乃是拼了性命似的,转眼已到了眼前,他随意的挥了挥手,想将他拦开也就是了,然而电光火石之间,清容已从袖口抽出一柄匕首,狠狠向他挥来,王烈阳也睁大了眼睛,这才看见清容满面的怒色,竟是气得一张清隽的面孔都扭曲了,凶神恶煞一般将匕首送进了他胸腹之间。 

底下军士正在冷言冷语,及到有人反应过来,清容已拉开了宝剑,向自己颈上带去,一时间都慌了手脚,竟没有人上去拉开。还是王烈阳在近处,伸手在清容臂上肘间弹了一下,清容手臂一麻,秋水剑叮当落地铿然作响。 

众人这才发现将军胸口已然血红一片,清容颈间鲜血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将军亲卫提马过来就要取清容性命,王烈阳沉声说道:“不许动他!回师,通知王静玉。”说着将清容拎过放在自己的马上,撕下一片衣角将伤口包好,便一路向着大营狂奔而去。 

王烈阳一路懊悔,早知他如此烈性,刚才便不该当着众人的面戏弄于他。自己本不想与他为敌,这下恐怕要被他恨之入骨了。 

半日路程,王烈阳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返回了。一路纵马狂奔,直接来到军医营帐,进了门,将清容轻轻放在诊床之上,唤了军医来与他疗伤,自己则站在旁边看着。 

军医正在后面熬药,听得将军召唤,急忙来到前厅,却看见将军前襟上染满了鲜血,大惊之下,拉住了将军胳膊便要探脉,王烈阳伸手拦住了说道:“我不要紧,先看看他。” 

军医闻言转头看见清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青布长衫已被鲜血浸透了,赶忙扣住了脉门微眯着眼睛查看,一边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伤成了这样?” 

王烈阳却未答言,只急急问道:“他怎么样?” 

“脉象羸弱,失血过多....”一边说着一边快手快脚的帮清容上了止血的药膏,包扎好了伤口,又拿了内服的丹药喂下,这才舒了口气,又去检查王烈阳身上伤口。 



因着身上披着铠甲,王烈阳伤势倒是不重,匕首只刺穿了胸前铠甲,划破了肌肤,在王烈阳身上扎了半寸不足,王烈阳身上鲜血,大半都是清容喷溅上去的。待军医包扎完了,王烈阳还盯着清容看着,问道:“怎么还在流血?” 

军医闻言又去看清容,伸手拨开长发仔细端详,却没见再流血,却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却是在床脚,又转过了床脚去看,却是昨日腿上的伤口撕开了,血水顺着床脚缓缓滴下。 

军医赶紧又拿了止血药膏过来,无奈昨日上的药被血水晕开,早已和衣物黏在一处,不得已,只得拿剪刀剪开了衣服和包扎的布条,这才看见,那伤口竟裂开了一指宽的口子,外侧的红肉翻卷着,狰狞恐怖。王烈阳一愣,显然是为了追上自己,拼命赶路,又不熟谙骑马,方才弄成这个样子。 

“将军,帮小人将他鞋袜褪下。”军医向着王烈阳说道:“伤口里混了黄沙,要用药水洗干净了方可包扎。”说完便去准备热水,王烈阳走到床脚,轻轻捉起清容脚腕,褪下了鞋袜,却是深深吸了口凉气,却原来清容雪雕玉琢般的足上,只有并列的三根脚趾。 

王烈阳定睛打量,见他小脚趾与相邻第四趾都已齐根断了,看那伤疤,却也不是新茬,想是在来北疆之前留下的。王烈阳猛然想起王世朗信中所言:此人于丞相谋逆一案中功勋卓著....难道这便是代价么?怪道他从不在人前洗澡更衣,原本以为那是矫情,却原来有此不便之处。若真是在那时受了如此重创,得个一官半职却也不难,根本不必到这风沙肆虐的北疆受苦。当初自己也曾经问过,那时他轻笑了一下答道:“小人不识得几个字,留在京城里头,也是摆设,不如到边疆打仗,还能有所用处。”想到此处心中一酸,的确是自己做的太过了,若真是为此丢了性命,恐怕自己会内疚一世吧! 

王烈阳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军医已将热水端来了,看见清容脚趾,也抽了口气,又将布巾沾了热水,将黄沙清理干净,又用药水轻轻擦了几遍,饶是动作轻缓,清容还是痛呼shen吟了几声,出了满头满身的冷汗。 

王烈阳正按着清容双腿,听得清容shen吟,心里也是一阵刺痛,险些松脱,连忙收起心神,紧紧握住清容脚腕,军医趁此机会将药膏敷上,换了干净布条包扎好了。 

弄完了这些,军医又诊了脉,开了方子吩咐军士去采办齐了熬药。又嘱咐将军回去好好休息,王烈阳哪里肯走,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清容,军医叹了一声说道:“将军急也无用,这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况且失了这么多血,恐怕将养起来也是难得很,将军还是先养好了自己身子再来吧!” 

“他什么时候能醒?”王烈阳仍是目不转睛盯着清容问道。 

“少则三五日,多则六七天....”军医思忖着答道。 

“什么!”王烈阳一听便叫起来:“三五日?这么久!” 

第十四章
军医无奈的看了看王烈阳说道:“失血太多,如非及时救治,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三五日已是快的了.....” 
王烈阳听了皱了皱眉说道:“这下子闯祸了,那个劳什子钦差就要到了,又伤了一位督军,恐怕恩师又要唠叨了....” 

军医抿了抿嘴,想笑又不敢笑,低声说道:“将军既知闯祸,当初就该三思。” 

王烈阳跺了跺脚说道:“我哪里想到他会如此烈性?不过是想他知难而退罢了!” 

军医看了看王烈阳说道:“将军以为世人都似将军一般豁达么?难道忘了上次触了某人的逆鳞,结果....” 

王烈阳被戳到痛处,恶狠狠瞪了军医一眼说道:“就这么一件事,说过多少遍了...” 

军医此时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王烈阳瞪了他一眼,转身欲走,却被军医喊住了说道:“将军,此人若是醒来,将军会如何处置?”看王烈阳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又补充道:“残疾之人不可从军.....” 

王烈阳又回头看了看清容光裸的小腿,那白玉般的脚掌上,并列的三根玉石雕琢般的脚趾,沉声说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残疾,不是能跑能跳么?” 

军医挑眉看了看将军,刚想说什么,王烈阳却挥了挥手说道:“再说,他是王大人推荐,小皇帝的密使,我能将他怎样?”不理会军医一脸质疑的表情,转头走出了营帐。 

军医站在那里挑了挑眉毛,能怎样?五年来裁撤了十二位督军,重伤四个,死了两个,还想怎样?又回头看看清容,喃喃说道:“但愿你是个例外....毕竟,能让他抓狂的人不多呢!” 

王烈阳走到大帐外面的时候,三千亲巡已经回到了大营,正在大帐前待命,王烈阳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回营,独自一人走近了大帐,换过了衣服,站在桌前摆弄着地图。 

不多时王道人走进了大帐,看见王烈阳正在查看地图,便站在王烈阳身后默然不语。王烈阳在地图上巡弋了一会,回头问王道人:“见到了?” 

王道人点点头说道:“我听军士们说,出事了?” 

王烈阳瞟了王道人一眼说道:“那个小野猫...脾气也太烈了。” 

王道人哀叹一声说道:“我日前便提醒将军,不可小觑了此人,将军如何不听....可惜了一个人才,如今靖王爷就要到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罢又叹了口气。 

王烈阳却梗起了脖子说道:“若连这小小的打击也承受不住,如何让我另眼相看?”抬眼看见王道人面沉似水,放低了声音嘀咕:“我又没说什么....” 

王道人皱了皱眉头,责怪的看了王烈阳一眼说道:“于将军看来,这是小事,却是那人心病,让他如何泰然?将军自小锦衣玉食,自然是不懂世态炎凉,也不知穷苦人之事。”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王烈阳撇了撇嘴,却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方才小声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让军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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