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加拿大？我听说美国那边反抗军厉害的很……很多正规军都哗变了，部队掉了头直接打吸血鬼去。”
“哈哈，说不定哪天我也这么干了。”切斯笑笑，“你们呢？”
“自卫队的。”士兵回头看了一眼大桥的另一头，“小心点，听说深入极地，那种地方容易出怪事。”
“别担心，伙计。”
“祝你好运！朋友！”切斯向他们挥挥手，然后坐回了车内。
汽车驶过大桥，穿过浓浓的雾气。
道森抱着他心爱的狙击枪，结结巴巴的道，“你觉得我们在那边会看到什么？少校。”
“我不知道。”
“别跟他说，少校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长官通常都没有什么幽默感。”
来自Alpha小队的，还有一个叫做韦伯斯特的年轻人，是整个部队最年轻的士兵，只有二十二岁，他笑着道，“长官，如果是我猜，我觉得，我们会发现吸血鬼在那里藏了一大堆中世纪的名画之类的。”
“听上去不错，韦伯斯特。”
“也许有梵高或者是莫奈的作品。”
“我想不是。”沉默着的布拉克忽然开了口，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詹姆斯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那里有什么？”
“唔……谁知道呢？”
布拉克含糊其辞的说法让詹姆斯颇为不快，他一把捏过狗狗的下巴，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脸。
这一动作让车上的其他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觉察到自己的反常，詹姆斯身体一僵，马上松开了手。
只有某只黑毛的家伙低下头，一个劲的闷笑。
詹姆斯发现车内的所有人一时间全都很默契的把头扭开到了一边。
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压低嗓子，“我们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再开个一两天？我不知道，要看洲际公路的路况，长官。”诺曼像是忍笑忍得很辛苦。
“再快点吧，诺曼，我已经不想再吃巧克力了。”道森苦着脸小声道。
“闭嘴，没听说过不要在别人开车的时候废话吗？我不是说你，长官。”诺曼慢悠悠的道。
天上下起了雪。
应该说，不知何时，他们的世界就已经被白色的冰雪所覆盖。
车队的众人连续开车已经足足四天，每个人都累得精疲力竭，切斯嘴里叼了根烟，递给布拉克的时候，他摇了摇手。
“我不抽烟。”
“真是好习惯，你和长官还真是天生一对。”嘴里叼着烟，切斯说话的语气
听上去怪怪的。
路上的加油站大部分都已经被人搬空了，他们一路带了足够的汽油，一直到达位于魁北克境内的哨所。
守门的士兵大喊着什么，远远的，詹姆斯不明所以的听了一会，转头，“诺曼，把尤金找来。”
“尤金！”
背着冲锋枪的金发士兵向这边跑来，他敬了一个军礼，“长官！？”
“告诉他们，我们是骑兵队，需要汽油和食物。”
尤金点点头，开始做起了翻译。
无奈那士兵盯着詹姆斯看了一秒钟，冷冷的道，“你们没有人会说英语吗？”
“……”
切斯在门口忙着给守卫发烟，詹姆斯和其他人坐进了屋内。
“我的名字是哈蒙，在这边已经待了快两年了，你们是路过？”
桑德森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我们要去深入大陆，靠近纽芬兰的岗哨……他们在那里有个工厂什么的。”
哈蒙点了点头，“大部分的血族军队都驻扎在那里，我听说光是步军就有五千人。作为吸血鬼已经是一支不小的军队了。吸血鬼在外面的速度会变慢，但是操｜他妈的，还是比我们军队快得多，继续往北走你就可以看到那群风一样的怪物，一大群……不会说英语或者是法语。不过，军队好像管得挺紧，随便对我们下手它们好像结局也不会太好。”
韦伯斯特插嘴道，“那么，它们说什么？”
“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我不知道。”哈蒙摇摇头。
“问少校去，他总知道点什么。他和吸血鬼打过仗什么的，嘿，少校，它们说什么……什么没人听得懂的吸血鬼语言？”诺曼回过头，大声道。
“你和吸血鬼打过仗？”哈蒙的脸上透着点激动，他向詹姆斯敬了一个军礼，“长官？”
詹姆斯没有回答，很多士兵都问起过上次大战的事情，他们相信着，如果自己上战场，也许事情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事实上，参加过最后那几场战役的士兵大多都不愿意提起发生的事，在他们的记忆中，那似乎从来都不是什么“荣耀”的记忆。
“梅里克，道森，把车的油加好，切斯，确认一下我们的具体位置。”
詹姆斯冷冷的说完这些，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
这里要比伊利诺伊州冷得多，在暴风雪中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詹姆斯抱着胳膊，靠着铁门。
“你想要抽支烟什么的吗？”布拉克走到他的身边，蹲在地上，幽幽的道，“我知道你以前是抽烟的，但是……萨沙不喜欢，是吧？”
“你什么都知道，是吧？”詹姆斯淡淡的道，“包括伦敦的那场仗？”
布拉克轻轻的笑了笑，“你总是这样钻牛角尖？”
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詹姆斯的手放在
了他的头上，抵住了他。
“唔……”布拉克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全然不明白怎么回事。
“告诉我我们接下去会看到什么？”詹姆斯淡淡的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还有我决定亲在哪里。”
“……”
詹姆斯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抵在了铁门上，布拉克刚要大叫就被捂住了嘴。
“呜呜！呜呜！”布拉克睁大眼睛，胡乱叫唤了几声，詹姆斯笑着凑近了脸。
“嘘，轻点，你想要别人听见吗？”
布拉克撇撇嘴，也笑了，“我倒是不太介意被别人听见，你总是要这么鬼鬼祟祟的？”
“你想要管住一群不听话的臭小子，有的时候就不能让他们抓住这种把柄，过来。”
詹姆斯拽着他的衣领一路把这不听话的家伙拖到了房子的后面。
两个人胡乱的亲吻着，布拉克觉得詹姆斯简直想要把他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该死的，这种想法让他显然是彻底的硬了。
唾液弄得他们两个下巴都湿漉漉的，虽然身上很烫，但是，如果就在这里，两个人非要死于体温过低不可。
“你知道吗？我不喜欢这样。每次我问起过去的事情，你总是要想办法转移话题。”布拉克嘟哝道，“你不想被人看到。”
“我没想要跟你一起手拉手去办结婚登记。”
“你和你妻子认识六个月就结婚了。”布拉克小声道。
詹姆斯不耐烦的松开了手，揉了揉快要被冻僵的鼻子，没好气的道，“我们有五分钟的时间，你到底想做还是不想做？”
“……”
加满了油之后，部队向着最终的目的地出发。
切斯往嘴里塞了半块面包，一面慢悠悠的道，“我知道桑德森可能被赶出来的原因，你做了什么事被少校踢出了他的车？”
布拉克撑着下巴，一脸阴郁，“跟你没关系。”
“别这么一脸不痛快，大夫，要知道……到了少校这个年纪的男人，都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尤金撇撇嘴，“他会变得易怒，心情不好什么的。”
梅里克补充，“就像是PMS（经期综合症）？”
法国人拍板道，“一点都没错，和经期综合症一摸一样。”
“少校到底多大了？”梅里克歪着脑袋问道，“他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七八岁。”
“我听说少校是部队里面用什么死掉士兵的尸体拼出来的，所以他不会变老之类的，说不定他已经有七八十岁了。”韦伯斯特正色道。
“切斯，你和他一起服役过，少校到底多大了？”
“三十，二十九？我不太确定。”切斯撇撇嘴。
“这很关键，中士。二十九还是三十？”韦伯斯特正色道，“三十岁是经期综合症的高发期。”
“……他三十三岁。”终于听不
下去的布拉克小声道。
“三十三岁……”梅里克点了根烟，“伦敦的那会儿……是十五年前吧？”
“嘿，切斯！”韦伯斯特猛拍他的肩膀，嚷嚷道，“你胡扯吧，你没可能是和少校一起服役的，你今年只有二十八。”
“我三十四了。”
“少跟我扯淡，我看到你的狗牌了，你只有二十八岁。”
切斯无奈的叹气道，“好吧，好吧，他是我的教官，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嘛。”
“啊哈，原来少校是你的教官……肯定你在部队里被他狠狠的教训了吧？”
“闭嘴，韦伯斯特！那家伙伪造了自己的身份才混进了军队，看在上帝的份上，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所以呢？”尤里用生涩的英语嘀咕道，“你们觉得少校有PMS？”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韦伯斯特发现了一个问题。
“布拉克，为什么无线电的灯是亮着的？”
“很简单，因为我打开了。”布拉克面无表情的道。
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梅里克小声道，“这么说，我们的对话，少校都听到了？”
无线电内马上传来了詹姆斯的声音，“是的，中士，我都听到了，等我们到达营地，我会给你们好好的治治PMS，完毕。”
车内一阵唏嘘。
切斯叹了口气，拿起对讲机，“收到，长官。”
TBC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对与错，有的时候不在于你怎么做，而在于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第31章 泯灭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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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苏圣玛利桥是连接美国和加拿大的一座国际大桥。
☆、泯灭的人性（09/09）
雪地里路并不好走，车灯在皑皑白雪上反光的厉害，坐了几天车的士兵们，一个个均是有些疲惫。
梅里克正开着车，忽然一颗子弹打穿了玻璃，悍马猛地转向，接着停了下来。
“交火！交火！”士兵大喊着。
数十辆悍马停了下来，士兵们用车门当做掩体开始了还击。
风雪中，敌人的位置只能勉强看清楚一点，但是反抗并不强烈，大约半个小时便平息了下来。
“有人受伤吗！？”詹姆斯大喊。
“一切都很好。”
显然这并不是什么非常强大的抵抗军部队，骑兵队的士兵们俘虏了五个，击毙了六个，其余的借着风雪逃走了。
“没有带太多的东西，看样子在这附近也并不是全无抵抗势力啊。”切斯蹲在地上，用枪口翻｜弄着一具尸体。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詹姆斯站起身。
在不远的地方，正有人向他们挥舞着帽子跑过来。
一个瘸了的老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用法语大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道谢。
跟着他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几个穿着破烂的男人，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你觉得呢，老板，他们被打劫了？”切斯笑道。
“我不知道，谁去把尤金找来。”詹姆斯回头喊道。
在这块以法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地方，尤金也成了他们唯一的翻译。詹姆斯会说一点简单的西班牙语，尤里除了一些英语之外还会说俄语，除此之外，这支队伍内主要组成人员都是些遇到外语就只会打手势的人。其中包括了三个来自阿尔法小队的俄国人，交流起来实在是颇多的问题。
尤金扶着帽子跑了几步，带着点雀斑的皮肤白的让人不习惯。
他听着老人说了几句，然后点点头，都用法语回答了。
“这里是本区的储备仓库，所以会遇到这种麻烦……他们很感谢。”尤金自己的英语也谈不上很好，一时间含含糊糊的翻译了几句。
老人见尤金没什么兴趣翻译，当下转过身，颇为热情的拉了詹姆斯的手，用语气古怪的英语道，“来，我们……有……食物。”
詹姆斯点点头，像周围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势。
“我们休息一下！”
各小队的成员将悍马车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开去，切斯颇为不解的嘟哝道，“你相信这地方吗？我以为加拿大人都会说英语。”
“不，他们中很多都说法语。”布拉克悠悠的道。
切斯看了他一眼，“你是加拿大人？”
布拉克扭过头去，声音冷淡，“……我们还没关系好到要交换生平故事的地步。”
“……”切斯还想要在讽刺他两句，然而，其他的东西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的天哪，看那个！”
出现
在士兵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几乎有一个飞机场那么大，根本看不到边际，就像六十六区那样全部密封，外围是一层高高的铁丝网，在岗哨的地方随处可见拿着狙击枪的士兵。
“这他妈的是什么地方？”车刚停下，桑德森就嚷嚷着走了出来，他看着詹姆斯，一脸怀疑，“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盖瑞。”詹姆斯微微的笑了笑，那笑容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你不去看看，然后把你那愚蠢的脑袋塞进你的屁股里去（作者：有没有人觉得这话用中文说怪怪的= =）？”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告诉你，卡德维尔！我可不怕你！！”切斯加上梅里克两个大个子才抓住几乎要爆发了的桑德森。
士兵们在设施内停下了车，瘸腿的老头热情的带着他们一路走进了仓库。
布拉克跟在后面，趁着没人注意，一把拽住了詹姆斯。
“你在干嘛啊？”他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要是不高兴就直说，干嘛这副……所有人都欠了你钱的摸样……”
“我没有不高兴。”詹姆斯冷冷的道，“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上帝啊，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不做｜爱心情会这么差，我绝不会……”布拉克抹了一把脸，低声道，“这样好了，让你的人多吃一会东西，我们回车上去？”
“走开。”
又是“走开”。
布拉克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小狗似的呜咽声，哀声丧气的摸样——詹姆斯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那耷拉下去的尾巴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