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不通,这彭海庭真就爱王小佛到了离不开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当着好多人的面说他是狐狸精,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道:“哥们,听说这香水是你喷的?能不能卖给我点,闻起来感觉不错。”
彭海庭深埋着头,嗫嚅道:“不卖的,不过你想要倒是可以送你些,这香水有滋阴补肾,清脑提神的功效,每天闻着对身体有很大益处,我身上装的不多,你可不可以晚上来我家取?”彭海庭希冀的抬起头看我,我不由得打个冷颤,这个死gay,指定是想半夜迷了我。
“好啊,我晚上去找你,顺便喝些酒乐呵乐呵,一看你就是个体贴的人。”
彭海庭脸红,小声说了个地址就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耳朵红的像是被开水烫了的猪耳朵,还不时抬头略带羞涩的瞟我。
呵,等着吧,晚上舒坦死你。
付小盼打开对门,浓浓的狐媚香味,我赶紧沉心闭气,冲进去将门窗敞开,这才让付雨辰姐弟进来。
屋里一片狼藉,茶几桌椅被打翻在地,就连电视屏幕都碎了个窟窿,我不禁诧异道:“这里怎么乱糟糟的?王小佛这么邋遢?”
付小盼瞪我一眼,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恍然大悟,看来他扶着王小佛回来,就给他吃了大补药,结果小佛兄变成了大炮,追着付小盼要开炮,也不知道成功没有,反正付小盼换了身衣服,既可以说是打斗时撕坏了,也可以说是某个地方被捅穿个洞。
王小佛此时被绿色的背包绳绑在一张椅子上,还是离开付雨辰家的那副装扮,他耸搭着脑袋,胸膛平稳起伏,付小盼说他折腾累了睡着了,引得我们一阵侧目。
让付小盼找个锅烫酒,我又跑回车里的后备箱取了一张符出来,心中不免有些黯然,这符还是当初山女手把手教我画的,如今符纸尚未泛黄,而斯人已去。
既然狐狸精跟在王小佛身边,我估计单单的烈酒熏已经不起作用,只有融了香灰给他和符水,再扎几针放放血才行,只是香灰难找,简单用些拔阴的小米将就吧。
酒不能沸,却要保持一个即将沸腾的状态,付小盼小心看守着,火候到了之后我让他按住王小佛的肩膀,用干净毛巾沾满酒,正想拧一下却极度烫手,一个不留神那块毛巾端端正正被我甩在王小佛小腹上,紧接响起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王小佛双眼暴睁,面皮通红,飞溅的涎水顺着惨叫喷出,我一想反正也这样了,索性紧按毛巾,热热的烤他一烤。
这一个动作惹恼的王小佛,惨叫声没停,他却猛地伸腿将我盘近身前,双手被绑着,脖子却灵活至极,探长了就要咬我的脖子,我赶忙推住他的下巴,却抵不过他力气大,只好大叫:“小盼快来帮忙。”
他慢条斯理的说:“怎么帮?帮你把裤子脱了?”呆刚每才。
“别闹,当心你班长救不回来,赶紧用针刺他的手背。”
“好的,我先去找根针,你们慢慢玩啊。”依旧是不紧不慢,这小子在报仇。
幸好还有个心疼我的付姐姐,她见地上掉着把水果刀,干脆利落的在王小佛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灼热的鲜血喷溅,我急忙闭眼,要是溅进眼珠子可大事不妙。
王小佛吃痛,居然松开我一脚踢在付雨辰小腹上,他的力气有多大?一根小腿粗的木桩都踢断了,付雨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落在沙发上,眼睛红扑扑弯着腰如大虾,又如上了岸的鱼,大张着嘴却吸不到空气。
付小盼终于着急,想去看堂姐的伤势却被我揪着领子摔倒一边,我搂着付雨辰的脑袋,她白眼上翻,脖子一抽抽快要背过气,我深呼吸,送气到她口中,又挤压心脏,她才好受了许多,这女人再强悍终归是女人,被踹了一脚疼的要命,也顾不上发飙,委屈的缩在我怀里掉眼泪。
王小佛还在那发疯,血顺着手留了一地,他大声咒骂我是个负心人,辜负他一片深情,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付雨辰缓过劲来,嗫嚅着让我帮她堂弟,我才发现那该死的小子也不敢吱声,蹲在我旁边满脸内疚。
让付雨辰在沙发上躺好,我将用打火机点燃那根木棒,等烧的没有柴油味才引燃符纸,爷爷说引火不能用俗物,越是天然,这符的效力越强,李凤凤的时候,甚至可以用命火点燃符箓抓在手中直至燃烧完,方云讯就差了许多,但爷爷用牛骨刀挑着符箓在生大米上一蹭也可以引燃。
爷爷曾经开玩笑让我学的嘴甜点,以后抓鬼的时候,可以求鬼等我把符点着了再动手。
王小佛不喝符水,付小盼发了狠,用麻绳勒住他的脖子使劲勒,我灌一口他松一点,废了好大劲才灌了一杯,然后拿小米贴在王小佛胸口,付小盼亲自用手掌摁住搓来搓去,舒服的王小佛直哼哼。
这一番施为,王小佛的言行终于不浪了,付小盼又用热酒在他小腹上敷了几次,那些擦过的小米,渐渐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付姐姐,你还疼么?”
“不疼,以后叫我雨辰吧。”她扭扭脑袋,换个舒服的姿势枕在我的大腿上。
雨辰?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呐,不过要是她看上我,应该不会害我吧?还是抽个时间问清楚好。
王小佛只是暂时安全,还得处理了那个狐狸精才算治本,挪开付雨辰的脑袋,我说:”我去找彭海庭买香水,小佛兄暂时没事了,不过小盼你还是多安慰一下,他现在不喜欢男人,若是想起以前的事,还有的吐呢。”
付雨辰从沙发跳下来要跟我走,我严厉道:“回家去,别跟着碍手碍脚。”她吐吐舌头,乖乖的跑了。
有付小盼在,那间小公司也没人管我,我径直走到彭海庭面前,和颜悦色的说:“哥们,现在去拿香水行么?正好在你家睡个午觉。”
彭海庭的脸色有些难看,病态般的苍白,蜷缩在椅子上深埋着头,他的同事都在忙碌,也没人注意我们。
“现在就走么?我想看看佛哥。”
我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软乎乎很光滑:“现在走吧,我急的不行。”都这样勾引他了,要是还不给面子,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就走吧。”
彭海庭乖乖站起,顺手抓走桌上的一个小香囊,我跟在他后面进电梯,死死闭住气担心被迷住,可轿门刚合上,他居然直挺挺跪了下来,诚恳又忏悔的说:“大师,我没有作恶,您能否饶我一名?”
我微微失神,也不知他从哪看出破绽,可这时候也不能问,只好顺着他的话,装成高人做派,冷笑着说道:“用狐媚香迷人心神,还不算作恶?小狐狸,你若不老实交代,本天师只能请真武大帝座下神将将你抓去地狱。”
其实我心里还有些忐忑,这死狐狸万一恼羞成怒非要动手,我这小身骨能不能打得过人家?降妖反被降可就尴尬了,而且别的妖怪顶多杀了我,这哥们的口味可重的很呐。
彭海庭见我不说话,瘪着一张嘴快要哭,可怜巴巴的说:“大师,这香囊送给你,别杀我行么?”
“没说要杀你,但你得告我为什么对王小佛下手,我在酌情考虑一番。”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夜晚”
第一百章谁动了我的头发@Eva·_Man玉佩加更
我没让彭海庭說下去,而是开车载着他去了付雨辰家,付雨辰学过格斗。家里还有虎子在,要是真的打起来也能帮把手,这小子就规规矩矩坐在后排,挺胸抬头动也不敢动。
彭海庭见了付雨辰,小嘴甜的似抹了蜜,一会说姐你真漂亮,一会叫嫂子,我哥真幸福,就连虎子。他都恬不知恥的拍了一阵马屁,还夸耀那只半死不活的泰迪侧躺的姿势很有韵味,一看就是高人才养的出来的宠物。
將他赶去沙发上坐,我故意把玩着杏桥村土地爷送的铜钱,彭海庭动容,他这种妖精应该能感觉出这铜钱的不凡。
“说吧,那个美丽的夜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彭海庭坐正,娓娓道来。
原来这小子不是狐狸精,是一只公狐狸精与东北女人生下的,人妖?
在那片肥沃的黑土地上,生长着一群热情北方的人们。而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生长着一群妖异神奇的动物們,有时人与动物發生交集,彭海庭就是这么来的。
他爹迷了少女的眼。在一起生活了小半年,狐狸精进树林里给老婆挖人参进补却再也没出来。那女人大了肚子,在家人的陪伴下临盆,生了一只血肉模糊的狐狸。
那个地方从来不缺少黄狐异志,女人家除了暗叹晦气与倒霉。也没有其他动作,这可是狐仙的孩子,若是弄死了一定招来报复,可就这么养着,他们心有不甘,便索性裹了襁褓仍在路边。
从女人肚子里钻出来的狐狸人人害怕,可路边吱吱叫的小狐狸却惹人生怜,那年正是夏天,一个星光璀璨的夜里,王小佛将狐狸捡回家养着。
这王小佛也倒霉,别人救了动物得到报恩,女动物委身恩人,男动物赠金赠银,偏偏他遇见个公狐狸自荐枕席,也真是命中有这一劫。呆刚布技。
彭海庭在王小佛家留了三年,一身皮毛油光闪亮,小眼睛机灵动人,当时王小佛也是个小娃娃,见了可爱的毛团畜生便欣喜至极,就连睡觉都要抱着,偏偏他又是个青春萌动的小娃娃,有时搂着狐狸睡觉,就讲些狐仙与恩人欢好的事迹,奈何他却是个虽萌动却无知的小娃娃,这货看不懂狐狸的公母。
我怀疑彭海庭吹牛,他瞟了一眼付雨辰,红着脸解释,像虎子,肚子上光秃秃一片,给它翻个身就能看见那话儿,可狐狸与猫差不多,肚子上长满了毛,必须得翻开毛才能看见,王小佛那时傻兮兮的,智商还没高到可以验证他的性别。
付雨辰眼闪精光表示不信,让彭海庭变成狐狸给她验证一番,彭海庭却说自己变不回去。
他与真正的狐狸精不一样,在王小佛家住了三年后,王小佛去外地上学,小佛爹要杀狐狸卖皮毛,彭海庭机警,小爪子撕烂笼子溜了,就在树林子里逮野兔吃,这样过了几年,皮毛渐褪,前爪变短,成了个十来岁的少年。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心底里却开始抗拒血食,于是漫无目的的转悠,被一对老夫妻见到,询问了来历,彭海庭不会说人话,老夫妻当成可怜哑巴收养了他。
时日渐久,他变得口舌机灵,老夫妻更加欢喜,到小组落了个户口,送他去上小学,没想到彭海庭开悟的晚,却是个人妖,七年小学上了两年,六年初高中学了四年,十八岁的时候居然考上大学,报了表演专业。
大二的时候,老夫妻相继病逝,彭海庭无依无靠,越发思念起王小佛来,而今年要毕业,五一时他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去城里,居然给他见到来战友家做客的王小佛,彭海庭激动的热泪盈眶,顿时想起年少时王小佛的梦想,便决心圆他的梦。
在人类眼中同性是相斥的,可猫儿狗儿这种小动物活的很糊涂,有异性最好,没有也能将就,狐狸精生性风流,对断袖分桃之癖本来就有兴趣,彭海庭当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但他毕竟是大学生,明白王小佛不会接受他。
彭海庭循着记忆找到变人时的地方,从石头下挖出了那块香气逼人的尾骨,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全身白毛,无一点杂色的老狐狸堵住,这老狐狸张嘴就是人话:“儿啊,爹找了你好久呐。”
彭海庭差点被吓死,最终还是在老狐狸巧舌如簧之下,明白了身世由来,他哭着问老狐狸为什么抛弃他,老狐狸说当年去树林挖参,被意外牵制住五年,等他回去时才知道骨肉被扔了,天可怜见,他在偌大茂密树林里转悠好久,才闻到骨肉的气味,却只找见一截尾骨,于是便在这里等了好多年。
老狐狸叫彭海庭跟他走,说是两年多前有一批狐狸精回了家,可以给他挑个媳妇,但彭海庭还想给别人当媳妇,哪里从他的意,支支吾吾说什么学业未完,说在学校有了心上人,就是不回狐狸洞,老狐狸骨肉失而复得,自然当金豆子疼爱,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便不再逼迫,还说了很多狐狸精的禁忌。
其中一个就是如何使用狐媚香。
狐狸精迷人,并不是让人闻闻香味那么简单,除了床第间的**蚀骨之功,这狐媚香的用法也很重要,不然女狐狸迷了书生,书生进京赶考几个月,早忘记她是谁了。
锦囊藏青丝,千里姻缘牵,老狐狸说这尾骨散发出的狐媚香不可能长久迷住一个人,只有将两人头发纠缠在一起,塞进尾骨中间那个小孔,再装进鸳鸯绣锦囊里,才能彼此不分开,而一旦成功,除非将头发丝拔出来,不然神仙来了也没辙。
是这样么?小锁送给我的锦囊是绿绸缎面绣了两只金凤凰,可不是鸳鸯:“小子,为什么是鸳鸯绣?绣其他的不行么?”
彭海庭认真解释:“有区别的,就跟你们人类的八字命格一个道理,我不是正经的狐狸精,只能配得上鸳鸯绣,我爹说还有绣连理枝和比翼鸟的呢。”
“有没有绣凤凰的?”
彭海庭扶扶眼镜,笑道:“这也是传说,我爹说绣了凤凰,那就是生生世世在一起,就连孟婆汤都斩不断那缕情丝,这年月,别说人类,就连狐狸精都不那么长情了,谁愿意每一世对着一张脸呐,您说是吧?”
我的眼角开始抽动,难道小锁送我香囊是为了拴住我?而且那是一对凤凰,换言之就是小锁当时已经知道自己会死,这才绣了凤凰,将我俩的命绑在一起,我昏迷时她守在床边,很方便揪头发。
“付姐姐,你帮我找找,头顶的旋附近有没有三根比较长,根部还是白色的。”
付雨辰一巴掌把脑袋扇回来:“有病吧你,最长的也没有一厘米,我去哪给你找最长的三根。”
彭海庭窃笑,我怒视,他赶忙讨好:“大师,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来找吧。”
“说好了啊,只能找找,不能占便宜。”
他趴在我头顶仔细翻腾一阵,然后很确定的说:“没有啊大师,你的顶火三发被人拔了。”
果真如此,小锁当时就对我动了手脚!不过爷爷将香囊要走,他应该会毁掉吧?
“小子,你说这三根头发要是被毁了还能长出来么?”
“当然能啊,顶火三发是被头顶的命火催生的,遥寄着人的精气神,要是长不出来,岂不是精气神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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