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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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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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子笑得更欢,轻轻在我脸蛋上捏了一把,手指头凉冰冰:“小家伙真会说话,你是哪里人?”

“杏桥村。”

“杏桥村,走错路来了这里?”老鸨子要摸我脸蛋,我赶忙躲开:“小家伙,年纪不大心眼不小,既然喜欢来,又何必装着呢?小翠,单给我这弟弟开张桌子,所有盘头全免,在去茶室里找两个丫头陪着。”老婊子笑吟吟的看着我:“这声姐姐不让你白叫,满意么?”

“满意满意,谢谢姐姐。”要不说嘴甜的人好办事,早知道就叫她妹妹了。

老鸨子又带着人走了,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的带着我下楼,在最中间擦了一张桌子请我坐下,旁边立刻有人端了热毛巾瓜果盘,四周的男人不乐意,纷纷嚷嚷的打听我是谁,我睥睨他们一眼,有几个居然是穿着拖鞋满脚泥泞,这样的人能逛窑子搂美女就不错了,还学电视里争风吃醋呢?也就是荒郊野外没客源才便宜了他们,要是在太原,有这些人在的地方,就算是故宫我也不去。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老老实实坐着不敢乱动,惹急了人家把我揍一顿多不好,妈的,又想表哥了。

两个十六七岁的美丽女孩被小翠引着到跟前,她介绍说左边的叫彩烛,右边的叫青玉,然后就让她俩陪我聊天,还放了一壶酒,彩烛青玉等她走了,低着头娇滴滴的要坐我腿上,我赶忙站起来:“别别,我就是来看看而已,你们别这样。”

好不容易劝着两个红霞满面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她们也不说话,斟了两杯酒遮住嘴喝掉,居然扭头就要来喂我,这可把我吓坏了,阻拦三番说真的是来看看,大家聊聊天就好。

彩烛问我是不是嫌她俩不好看,我说不是,她们不信,纠结了半天,我找借口说没装钱不好意思占便宜,等明天来了再说,两个小丫头才安了心陪我聊天。

“青玉,茶室是什么意思?”

青玉剥开一粒花生喂我嘴里,解释道:“茶室就是我们呆的地方。”

“你们不接待客人?”

“接,但不是所有的客人都需要我们,其实茶室也可以算是级别,楼里有四个住处,清吟小班里住着三位姐姐,她们生的好看又有文采,只有唱曲表演和来了大人物的时候才露面,茶室里有我们七八个女孩,平常学学茶道小曲,接待贵重的客人,还有下处和小下处住着最普通的姑娘。”

我环顾一圈,指着这里的女人问道:“她们都是什么级别?”

“除了最东边的那个是下处,其余都是小下处。”

顺着青玉的指点,我看见东边也有一个年轻人独坐一张桌子,陪他相互抚摸的女人确实好看了一些,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年轻,脖子上缠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毛巾。

“彩烛,他是谁,为什么有特殊对待?”

“不认识,但他还没有娶媳妇,身子比较壮,就有个下处的姑娘陪着。”

原来小姐也喜欢处男!我嘿嘿两声,看见四保他们正在一张桌子上狐疑的往这里看,吓得我连忙扭头,就在这时,唱戏的女人下去,那位老鸨子带着人上了台,乐呵呵十分雍容的说:“诸位大爷,今天是月圆夜,俗话说共道瑶池春似海,月明飞下一双鸿。既然月都圆了,清吟小班里的三位姑娘也想有个枕边人说些悄悄话句话,咱们盈香楼的老规矩上百年没变,才富权这三样最出众的可以做入幕之宾,要是三样集于一身的,自然是三位姑娘共同侍奉枕席,不过这就比较难了,当年获此殊荣的可只有张大帅一人而已。”

这番话一出,无论是村民还是那些衬衫人都大叫起来,有的要作诗一首,有的要出三十块钱跟飘飘姑娘睡一晚,还有的要将画堂春带回去做个女军官。

我发现那些口气大的都是衬衫人,他们应该就是这间楼子真正招待的大人物,村民不过是凑个人气罢了,还三十一晚?你媳妇都不止这个价吧?

面对一群发情鸭子一样呱噪的男人,老鸨子掩不住失望,我小声问青玉:“张大帅是谁?”

青玉诧异道:“你连奉天张大帅都不知道?”

她如此说我还真知道了,不敢置信的问道:“不会是张作霖吧?”

“嘘,你可不要大声,当心被人听见。”

“哦哦,原来你们这楼子还是百年老店啊。”我凑过脑袋说:“新中国成立没灭了你们?如今传到第几代了?怎么会跑这里开业呢?”

青玉笑的苍白:“这些事你得问妈妈,我可不能随意说。”

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看来这盈香楼确实有些背景。

老鸨子又在上面喊了几声,底下开出的价码并不丰厚,她显得有些失望,我想看看那三位被捧得如此之高的女人,又没啥拿得出手,就让青玉执笔,把五乘做的那首诗今天傻子来找你默写下来,还嘱咐青玉不要让客人知道是我写的,免得四保三人发现。

青玉将诗送了上去,老鸨子看我的眼睛都放光了,正要说话,青玉对她耳语几句,她笑着点头:“不早了,大家回屋休息吧,**苦短,我就不耽误了。”

有人炸呼着问她为什么不把活动搞下去,老鸨子笑笑不说话,叫的凶的人,立刻有两个大汉走了过去。

客人都散了,青玉带我去清吟小班住的香影廊,我看都快十二点了就说明天再来,她说什么也不让,还说若我不去,老鸨子会打死她,话虽夸张,意思却够。

青云将我领到最后那栋筒子楼的三层就巧笑着下去,她说走廊里有的屋子中有三间有人,我最先进去哪间,便可不用出来,若是屋子里的女孩愿意,也可以带着她去找另外两人。

走廊里居然挂着红色灯笼,虽然昏暗却散发一种迷幻的感觉,我忐忑不安的一间间敲门,居然没人应声,寻思着青云应该不会骗我,遍挨个推开,到了第六间屋子的时候,终于看见一个女孩背对着我坐在梳妆台前,只穿了一条粉色的薄纱,迷人的曲线隔着纱显得圆滑又丰腴。

她在镜子里瞧见我,轻启朱唇:“您来了!”

“嘿嘿,看看,刚才敲门也没人理我。”我有些尴尬,停在门口没敢进去。

“当然不应声,一切全凭缘分,不然你听见我的声音觉得不喜欢,我岂不是无缘见到作出那首诗的人了?”她转过身,揪着薄纱拦在胸前,又翘起腿挡着:“快进来啊,难道你开门见了我,还打算去找另外两个不成?”

“没有,就是不敢进去。”

她嗔怒道:“怕我吃了你啊?很多人巴不得进来呢!既然做了诗送上来,为什么又装成这样畏缩?”

我扒着门口讪笑道:“姐姐,我只卖艺不卖身。”

“那你走吧。”

我嗫嚅道:“又想看看。”

她扑哧一声笑了,不顾身上的薄纱没有丝毫束缚,莲足轻点在红色的地毯上,像一团温软的粉色云彩飘来,屋里参杂着香味的暖风吹得我有些迷乱,口干舌燥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冲进去。

要是表哥在就好了。

她揪起我的耳朵,亲昵又娇蛮的拖我进屋,小脚一踢将门关上:“当年有个男人在我楼下念了一句诗:云鬟柳鬓,偏是来无准,醉倚石栏看软晕,念想语低香近。我留他住了三天,分文不取,你那首诗虽然不工整,可意境极好,你说我该不该永远把你留下?”

她轻轻一推将我仍在床上,好大的力气,我根本无法反抗,当然这是吹牛逼的,小天使尖叫着让我赶紧离开不要对不起山女,小恶魔根本不想说服,一叉子将小天使捅死了。

她扑了上来,坐在腰间按住我的手,香喷喷的长发垂在鼻尖,痒痒的,她说:“万字红笺倚窗燃,相见之后一忘言。你给谁写了万字红笺?为什么见了之后又不再言语?”

邪火从嗓子眼里冒着,我沙哑的说:“给我女朋友。”

“她好看么?”

“好看。”

“比我呢?”

“还好看。”

“那你还来?”

我都快被心里和身体的反差折磨哭了,声音难听的像条饿了三天的野狗叫唤:“我就是来看看,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那你走吧。”她从床头掀出一张床单裹住身体,变了冰山脸色:“走啊,去找你的小女孩。”

被女人从床上赶走,多么灰溜溜的事情,拉我进来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当小男人就不要脸了?

我气呼呼的跳下床,她忽然说:“年纪不大,不懂女人的好,有这份痴情也难能可贵了,我是不想破坏你们,走了以后就别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她吃醋了才赶人,我转身问她:“你叫什么?”

“画堂春。”

“真名。”

“悠桂。”

好绕口的名字,我走到门口,很坦诚的对她说:“你不试试用强?其实我没啥定力的,像我这么有文采的男人可不好找,走了可就”

一把剪刀贴着我的脸插在门上,吓得我连忙跑了。

第六十二章盈鬼楼

下了楼,迎面碰见老鸨子,她带着人堵在门口问道:“弟弟怎么下来了?不喜欢她们?要不要姐姐陪你?”

我敬谢不敏:“别,今天没带钱,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明晚带了钱再来,这种事让人免单,实在是太丢人了。”

老鸨子逼近,饶有意味的说:“明晚来?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我纳闷的看着她,我连没带钱都敢承认,还有啥值得骗人的,杏桥村连电视都没有,有这么个乐处巴不得天天来呢。

老鸨子忽的伸手在我额头上拍了一下,我还没回过神,她又弯腰舔我的脸蛋,被老女人吃了豆腐,虽然她风韵犹存我也有些腻歪,连忙退后躲开,她舔舔嘴唇一副很回味的样子:“那就说好了,明晚等你。”

“神经病。”我嘀咕几声,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还是那个小翠引路将我引出去,一出了筒子楼,好像到了另一片天空,全然没有刚才的旖旎迷蒙。

我紧紧衣服,明明是盛夏,却有些冰凉,看表已是凌晨一点,盯着月亮辩路回了家。

一路摸爬滚打摔了好几跤才回家,悄悄拉开门后,虎子立刻从窝里蹿了出来对着我不住的低呼,我一脚把它踹安生了,小声的爬回去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夹在山女和妞妞的中间,眼前却不停浮现画堂春穿着轻纱隐现春光的画面,直到天亮才沉沉睡着,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揉着眼拉开门出去,虎子又开始叫,老牛也哞了一声,爷爷端着碗喝稀饭,我沉沉欲睡的走过去问道:“爷爷,有吃的么?饿死我了。”

“锅里给你留着”话说一半,爷爷忽然扔了碗抓住我的手腕问道:“昨夜你去哪玩了?”

我惊醒,支吾着说:“古城镇逛了逛。”

“还骗我?”爷爷冷起脸,甩开我进屋里拿了一块铜镜砸在我身上:“自己看,成什么样子。”

山女在厨房弹出脑袋挑衅的瞪了我一眼又缩回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道老鸨子亲我的时候留下口红印了?这下死定了,让爷爷知道我去逛窑子非得打死我,可一看镜中的脸,才发现根本不是吻痕,一个黑漆漆的手印遮住了额头,在铜镜里还飘着淡淡的黑烟,我吓得把镜子仍在地上:“爷爷,这是啥东西?”

“啥东西?鬼在你额头按了手印,还不说你昨晚去了哪里?”

我狠着心把自己逛窑子的事说了,爷爷听完冷笑:“悠桂悠桂,那画堂春都说了她们是幽鬼,你还执迷不悟的要今夜去找她们,左红莲的教训你没吃够?怎么还敢与鬼有约定!”

我小声嘀咕:“我也不知道她们是鬼,而且画堂春又没伤害我。”

“没伤害你?她在你脸上啃得那一口说不准就是吸阳气,非得露出鬼脸把你吃了才算伤害?”爷爷发了雷霆大怒,直骂了四五分钟才收口,见我委屈的样子又有些心疼,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道:“狗,你也不小了,有了那想法可以去古城镇找女人,要是嫌她们丑,爷爷给你钱去市里都行,怎么能随便就在廖营村找呢?这些偏僻地方,哪来那么多好看的女人?”

我被这一套说辞惊呆了,中国好爷爷也不过如此了吧?按他的意思我可以去嫖,只要别嫖鬼就行。

“爷爷,你怎么不教他好啊!”山女生气的出来,把抹布往桌上一仍,揪着我的耳朵说:“你敢出去乱搞就死定了!”

“不去不去。”我小声问她:“早上你看见我脸上有手印怎么不说呢?”

山女吐出舌头,调皮的说:“昨晚你走了我就对爷爷说你去逛窑子,没想到爷爷根本不在意,既然他不管你找女人,我就想看看他管不管你找女鬼!”

我懂了,山女根本不是大度到让我去盈香楼见识,而是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就已经生气了,只是不忍心责难我,就等着打小报告,哎,人心不古呐,植物都开始耍心眼了!

“爷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会爷爷跟你去看看,好好瞧这是一窝子何方神圣。”他解开老牛的绳子,让它上山把五乘叫下来:“白天五乘还问你怎么没如约去听经,我说你玩累了打发走他,爷爷真是想不到,有好处的约定你不遵守,要命的契约反倒要完成,爷爷该说你什么好!”

爷爷不停的数落我,直到五乘的身影在划开渐笼的夜幕出现在门口时才收了声,五乘一见我,笑了:“徒儿,在哪被黑爪子按脸上了?”他抽抽鼻子,恍然大悟道:“女人香,又带着森然的意味,你被女鬼跟了,偷香不成反**?有趣有趣。”

我窘的无地自容,爷爷冷哼道:“五乘,是不是你搞出来一窝子女鬼?”

“不是。”

“不是你是谁?”爷爷怒容展现:“方航见了什么画堂春,当年你不也说有个妙人儿叫画堂春?”

五乘双手合十,微抬眼皮:“娑罗树叶缤纷满地,叶叶皆与前叶相同,画堂春这名字多得是风尘女子用,凭什么往我身上赖?从今往后我自称画堂春,你还当我也是妓女不成?”

“哼,茅坑里的石头。”爷爷骂了一句:“去看看就知道,要真是你搞出来害方航的,我扒了你的皮。”

“可以,但你得先去坡池把我捞出来!”

爷爷去屋里不知道做什么,我走到五乘面前调侃他:“画堂春大师,一会”

我揉着脸上的指印,怒骂:“你说自己是画堂春”

“我草,你打上瘾了?”

“徒儿,我可以说自己是条狗,但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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