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乘的想法也简单:我用冬瓜鬼和不化骨相互牵引的办法留在人间,你倒好,放点蝙蝠要灭我,现在老子快死了,你给想个办法吧!巨反扔才。
那不化骨追着我,爷爷只能妥协,商量好打碎了扔进坡池,用坡池阴阳逆转的水流将五乘变成水鬼,再次牵引他不必离去。
这是爷爷和五乘的博弈,所以他一直不说,只说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
与此同时,陈瞎子还不知道五乘借他的手给自己谋福利,还纳闷爷爷怎么这样厉害,自己不小心弄出不化骨都被他灭了。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别看他的三个圈套在半年内全部施展,实际他已经在杏桥村附近游荡了许多年,单帮孙老怪弄太岁棺养寿就废了不少功夫,他这样做是积德,因为孙老怪年轻时有善报,原本要下辈子清福,而陈瞎子让他此生便享也说的过去,可一旦有人横加阻拦,就会引起阎王爷主意。
“小芳男人家作恶,你害了倒是无所谓,那海牙呢?他做什么了?”
“与表嫂私通。”
“那我在空心柳里发现的女鬼呢?你怎么说是女儿?”
陈瞎子怪笑:“那是海牙的表嫂,她和小叔子的丑事被男人知道了,准备谋杀亲夫前就被我害了,扔进空心柳里帮我看守太岁棺,后来见你们吵架我又准备露面,就拿她当个借口而已。”
我说道:“帮孙老怪运棺材的人就是青帮弟子喽。”
“对,不然你让我一个瞎子做这些事?”
孙老怪年迈,吸收寿元缓慢,那太岁棺抢了海牙的命还留有不少就被爷爷发现了,如果按照爷爷的想法,再做一具棺材骗孙老怪躺进去,就可以将寿元封在符里还给海牙,可人算不如天算,见到太岁棺后爷爷心喜,偏偏弄了一块给我吃,太岁棺也有灵性,把孙老怪恨到骨子里,让他寿宴当天喜事变丧事,而海牙救不回来,陈瞎子的阴谋再次破产。
这一次陈瞎子察觉到蹊跷,没理由接连两招都被爷爷无声无息的抵挡,若是他真有这样的本事,早就把自己灭了,于是他潜心钻研爷爷的来历,恰逢爷爷带着陈春峰外出一月,陈瞎子搞了桃花女,表面上是桃花女出来复仇好破爷爷在山顶的阵法,实际上他让桃花女将家里的东西查了个清楚。
夺舍重生,命理自然不一样,他按方云讯的生辰算出必然在此局陨落,可爷爷实际上是李凤凤,我估计全天下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于是陈瞎子跑去晋北,将当年救下的一众女鬼骗到晋南来,他是这样想的:你不是能耐么?一个有怨气的饿殍被你收拾,我给你搞一楼的女鬼来,惹得她们怨气大增你一定打不过,好言相劝送她们投胎,阴差来了看你怎么收场。
“可惜呀,人力终究无法逆天,这套计谋算是灭顶局,以灭顶之力对付敌人,可我不知道你爷爷的生辰就研究不出八字相克办法,比如你爷爷是火命,我若是搞一批水鬼就可能让他栽了,否则纵然再大力也终有一线生机,力大降十会,也有以巧破千斤呐。”
命途万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就像人们常说危机就是危险与机会并存,一个命理属土的人自然走在黄土命途上,若是搬一座大山挡路,虽然很难翻越,可土命的人偏偏有机会登山后会当凌绝顶,若是在黄土命途上载满树林,木借土生成大兴安岭一般浓密的树林,这人百分百没救。
陈瞎子说盈香楼只能算是灭顶局,如果有了爷爷的八字,他就能摆出绝杀局让爷爷跳。
盈香楼的事虽然凶险,最后的阴差接引时爷爷和五乘把我扔下就跑了,而陈瞎子根本没想到这俩老东西能做出这样的事,可事实偏偏如此,因为他不知道本地城隍陈春峰就是爷爷的老基友,见到绝尘而去的两人,陈瞎子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这件事让陈瞎子彻底死心,盈香楼的女鬼交待当年的经历后就将他暴露,陈瞎子觉得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现身相见,他当时自以为与五乘一伙,还想联手把爷爷做了。
“后来呢?”我追问道:“你说了几句话就跑了。”
“我他吗能不跑么!”陈瞎子苦着脸,愤恨道:“一直以为五乘是迫于你爷爷的威胁才虚以委蛇,我俩联手就能拿下你爷爷,可刚靠近就察觉不对,心脏一抽抽的好像被一只手捏住,心底又响起五乘的声音,他让我感受一下身后,那时我才发现,娘了个腿的,黑暗里一个半人高的老头坐在牛背上,领着上百只野鬼盯着我,他妈的,还记得你爷爷做了三个纸扎人吧?”
“对啊,乞丐什么的龌龊人,专门恶心女鬼的,从杏桥村祖坟里招的野鬼。”
“他不单单招了三个,那天你爷爷做了两手准备,能劝她们投胎最好,劝不动就开打,他把杏桥村祖坟里所有的亡魂都搬过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鬼村1
当日在盈香楼劝女鬼投胎时,我基本就是个靶子,女鬼的怒气都撒在我身上,五乘则在一旁可着劲的说。而爷爷好像没有太多贡献,开始讽刺几句,事后搭个桥送她们离去,那时我还有些埋怨,说女鬼厉害的也是他,危急关头又好像没事人似的看戏,可谁知道爷爷早留了后手,能说就说,说不了就动手。
以他的性格,能动手最好还是别说话。
那件事后他萎靡不振了好些天,我以为是难过五乘的离去,却没想到是做法安抚亡魂消耗了心血,累成那副模样。
那一夜他和五乘翻脸,我担心他俩动手就一直跟着。爷爷将我打昏后骑着牛,带着陈春峰联系到五乘,四人小组掐算了一阵,绕到杏桥山北边的悬崖上等着,到了夜里陈瞎子就蹒跚着来到。
他不想来。但是牛哥出手,或者出蹄子,他不想来也得来。
陈瞎子走着走着,忽然停步说:“终南术法?厉害,名不虚传。”
爷爷说:“你自尽吧。”
陈瞎子说:“好。”然后就走到悬崖边跳下去了。
这是五乘让他做的,山崖边有个网兜,陈瞎子就掉在上面,直到口干舌燥快要死去时,五乘终于赶到,那时他身边已经跟了一位妇人。
不用说。网兜是树猴子弄得,至于五乘何时做了这些事又怎样瞒过爷爷他们。只有五乘自己知道了。
陈瞎子谢过五乘的救命之恩,问他有什么计划,五乘说:“有。从今后你跟着我,干些端茶倒水的活吧。”
陈瞎子当然不答应,暗中戒备五乘的刁难,可等了好久都没有动手,他目不能视也不知道五乘是否还在,只好试探着下山,发现没人阻拦后也是一阵迷惑,却没有停步。
叫人来接,坐车离去,一路跋山涉水后,陈瞎子以为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四川,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檀香,紧接着就听到了五乘的声音:“myson,weletoxizang。”
那一刻,陈瞎子哭的老泪纵横。
五乘会说英语这不奇怪,他和爷爷一起与那西洋传教士云游过几年,只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总让人哭笑不得。
五乘怎样把陈瞎子弄到**这就更没人知道,反正他俩密谈了一夜,陈瞎子认命般的给五乘免费打工,具体的缘由不对我说,只是没日没夜的推断演算些命理的事情,务必做到精益求精,最让陈瞎子怀疑的是五乘说了一个八字,不断让他推演这人的命理,陈瞎子猜测应该是我爷爷,可每次推演的结果都与上一次不同。
由此也让陈瞎子断了与爷爷和五乘捣乱的念头,且不论八字是谁的,只要是四人小组任何一位,都不是他能对付的了。
讲完了当年的事,我也就当个故事听,与眼下的难题没有丝毫帮助,只是对爷爷的风采更加神往,那是我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老爷子,你说爷爷和五乘究竟对我如何?”
“不知道,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好端端的猜测疯子做什么,我连他们是否需要去厕所都不能确定。”
倒车镜里瞥一眼,方盈盈枕着彭叮的肩膀睡觉,我小声问道:“她是我的山女不?”
“别问我,一切与杏桥村有关的事我拿不准,你自己想办法吧,闭上眼,用心看。”
“那你为什么帮我呢?咱俩之间的交集好像并不算和睦呀!”
“我与五乘呆了几年,虽然不如他可我不傻,倒是知道一些事情,且不论他与你爷爷怎样比斗,最终的结果还要落在你身上,能力的高低是一回事,首先我与他们是同一类人,都在追求同一目标,我不能参与其中,难道还不能跟着你看看?”
“看吧,有时间脱光了给你看。”我说:“那床头婆怎么解决?”
“对,你别瞎打岔,我要用桃花女举例子你偏偏问我当年的事,搞得我现在心里很不好受。”陈瞎子哼哼唧唧的骂了一阵五乘,继续道:“桃花女的来历你也知道,特殊原因特殊方法死去的女鬼都叫桃花女,就好比一种传承,佛祖不吃肉他的小弟也不吃肉,就是这个意思,床头婆也是同样的道理,当年那扇子姑娘实际是个暗娼,她要的不是钱而是男精。”
那位与她相好的书生实际是被吸死的,后来的事与我的猜测也一样,扇子姑娘觉得总吸死人也不是一回事,就索性禁锢书生的亡魂欢好,这是一种邪门的采补之术。
扇子姑娘只能算是个邪门小妞,她吸阳以图青春常驻却意外怀孕,意外怀孕怎么办?那时候没有无痛人流,只能把孩子生下来,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孩子也不是正经玩意,与我差不多,是恶鬼占了肚皮投胎,学到扇子小妞的采补术后反而发扬光大,搞出了床头婆婆的信仰。
这种信仰害了不少人,渐渐就埋没在历史的车轮下,可自从鬼市出现后,妖魔鬼怪齐聚一堂,反而搞出了床头婆雕像。巨反扔圾。
说起来也简单,床头婆的雕像质地特殊有催情效果,再往里封一只会采补术的淫荡女鬼,其中有必然的联系,要是不淫荡也不会学采补之术。
床头立着床头婆,欢好起来格外卖力,受孕的几率也增大,而床头婆的好处就是能在其中吸收**之气,等女人怀孕后,床头婆引亡魂来夺舍,而一旦产子要将床头婆还回去,那是藏在雕像里的女鬼就会被放出来,重发青春。
当年秦军来袭,五十万亡魂被虐杀后镇压着不能投胎,但偶尔冒出来一两只就是连五乘和爷爷都感到棘手的恐怖存在,有他们坐镇,无论是高官晋升的龙脉,商人害命的杀器,都会源源不断,与他们交易的方式之一就床头婆。
让夫妻用床头婆求子,引一只亡魂投胎。
那神婆就是做这样的事,所以陈瞎子说我毁了雕像就是与五十万秦兵亡魂为难,只是有些夸张而已。
毁掉一个雕像不会让他们倾巢出动,何况他们也不可能全冒出来,只是这样做很容易得罪与亡魂做生意的人,若是不能周全,与得罪了亡魂也差不多,根本不需要五十万,一颗子弹就把我做了。
“咱们可以先去柳州找神婆聊聊,如果她能放过你的老情人最好,若是不答应,就只能去鬼市想办法,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最好还是别抢雕像,毕竟一个雕像后面就站了一个秦兵亡魂,你断他的活路,他也不会让你好过。”
五个小时车程,从中午走到夜晚,终于到了彭叮婆家所在的东鹤村,一个人迹罕至,十分荒凉的小村,彭叮说年轻人都在外面做生意就显得村里冷清了,不过家家都是高墙大院,因为外面赚钱容易,村里盖屋便宜。
彭叮不知道神婆家在哪里,我问她当地人是否认识她,彭叮说应该不会,上次一来是三年前还浓妆艳抹穿着婚衣,而留守村里都是老眼昏花的老人,应该记不得了。
商量了一番说辞,我们找了离彭叮家比较远的人家,门外对着一池水泊,四周云烟荒芜,杂草丛生,除了正门有条土路,其余地方都是半人高的野草。
敲门,没人应声却传来嗦嗦的响动,差不多过了半分钟,朱红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条逢,露出一个快要掉光头发,满脸老人斑的脑袋,看上七十岁以上,老大爷提着手电筒问道:“什么事?”
“大爷,我们来旅游的,车抛锚没法走了,能不能在您家借宿一晚?”
啪,直接把门关了。
不是很好客呀!我扭头看看还开着大盖的车,早知道就不伪装了。
正准备开车离去再换一家,门又吱呀着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个年轻人,他笑道:“夜里凉气重,快进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陈瞎子会透视术
夜深,围墙又被杂草围着望不到边际,随着年轻男人进了门才发现这座小院出奇的大,有点旧社会地主老财家三进院子的意味。最外面是正厅,经过后是东西厢房,再往北走就是主家住的屋,听他说再后面就是厨房,只是如今生活好了,家家安了油烟机,便不需要去那么靠后来做饭。
院里铺着石板,缝隙间撒些小石头,就整座院子来说还是很别致的,收拾的也利落,我们进门后就看到最开始的老人拖着步子挪回了正房,一副行将就木的生硬动作,而那年轻人将我们引到正厅落座。
“我叫石宇,刚才那位是我父亲。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围着圆桌,石宇边倒水边和我们打招呼。
我出面给他报了一番名字,不过都是随口杜撰的,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好,能不留真名就最好别留了。
“你们全姓方啊?”石宇失笑道:“一家人?”
我告他的名字是方大棒,方莹。方锁,方叮,老头叫方瞎子。
我陪笑道:“不是,这位是我四爷爷,方叮是亲妹。其余两个是家里的童养媳,从小是孤儿就随我家姓了。”
方盈盈在桌子下面踩我的脚,可石宇却目露神往,艳羡的说:“童养媳?还是一次两个?你可真有福气!”
“哈哈。名门之后嘛,自然要有些做派。”清清嗓子,我向他套话,说石宇是年轻人也是与刚才那位老人相比,看模样他该有三十岁左右,我说道:“石大哥,您父亲有七十了吧?家里就你一个孩子?”
石宇略一呆滞,叹息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看我年纪小吧?其实我还有四个哥哥,只是前些年全部去世了,父亲没奈何,才又生了我。”
“不好意思。”话题有些沉重。我连忙岔开:“石大哥,刚才你父亲好像不太欢迎我们,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如果实在为难,我们可以换个住处,其实我们会付钱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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